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赋税！
他自然知道顾淮琛所说的是什么意思，可是他现在的赋税不过是比从前高上了那么一星半点而已。
想到这里，皇帝眼中又划过了一丝阴霾，只是这一丝阴霾被皇帝极快的隐藏起来，又举起杯子：“皇弟此次辛苦，朕在此敬皇弟一杯。”
“谢过皇兄。”
顾淮琛的反应一如从前，看的皇上牙根痒痒，再次想起之前在书房的时候，顾淮琛和他说的话。
“皇兄怎知百姓过的是什么日子？何不食肉糜呢？”
何不食肉糜这个典故在这个时代也有出处，皇帝听到这话，又是险些挂不下面子，却又是争不过顾淮琛，只得反驳顾淮琛思虑太多。
像是顾淮琛所说的种种事情，比如全家男丁都被抓去行劳役，或者被逼的卖儿卖女，皇帝是听都没听过这种事情。
人往往是奇怪的，若是皇帝亲眼见到一个挨冷受冻的孩子蜷缩在角落，可能会起恻隐之心。但是如果告诉皇帝有千万人因为他的税收而死，皇帝只会将其当做一个笑话。
皇帝就是如此，只是他大概没有机会前去下面观看人世间的景色。
皇宫仿佛将一切都和尘世隔绝开来，皇帝在皇宫里高高在上，指挥着一切，下面是在苦难中沉浮的人们。
饶是如此，皇帝还是被顾淮琛一口一个税金的事情惹得心烦，若不是皇后即使前来打断这二人，也不知道后面会发生什么。
尔雅对这一切事情浑然不知，只是专心品尝案板上的酒菜，像只撒娇的猫咪。
看着下面的尔雅，皇后又是心念一动，又看向坐在一旁安安静静的妹妹，皇后妹妹又是点了点头，皇后顺势举起了手上的酒杯。
“秦王此次归来，是我天家之大幸事。只是，想来平常的东西也是无趣，只能将本宫小妹从灵隐寺中求来的手串赠与王爷了。”
“这手串本是灵隐寺的住持亲手加持了七七四十九天，想来定会保王爷之后平平安安。”
皇后话里话外故意提到皇后的小妹，在座的各种达官显贵都纷纷看向顾淮琛和尔雅，又是一嬉。
西夏的民风虽然相对来说比较开放，但是皇后小妹的意思再是清楚不过……
何况，今日这女子也出现在宴席之上了。
“承蒙皇后厚爱。”顾淮琛阻止了身边的宫人上前拿手串的举动：“只是，本王身上已经有一个从寺中求取的手串了，只怕是会互相冲撞了，恕皇后的一片呢好意了。”
皇后小妹名叫夏清若，人如其名，外表像是夏天的荷花一般娇嫩又清新，与皇后同为夏家的嫡女，从小受尽了千娇百媚。
而此次的事情，却是皇后一手安排的。
夏家本就是打算两手安排，一个女儿嫁给皇宫贵族，另一个女儿嫁给有实权的高官，只是皇后在入宫一段时间之后，深知皇上的脾气阴晴不定，而且子嗣好似也是艰难……
皇后在夏家本就强势，又是一力劝说了父亲和母亲，转而安排将小妹塞到顾淮琛怀中。
当然，是作为正妃……
这般两头下注，无论最终是哪一方赢了，夏家都不会亏损。
皇后心里打着这样的主意，却不知夏清若实际上却也仰慕顾淮琛多时……
这也是正常的事情。
或者说，京中窥探顾淮琛身边正妃位置的女子本就不少。
尔雅在这些名门女子眼中出身胤国，本就是上不得台面的东西，远远不到嫁给顾淮琛的身份。
她们私下之中都在说，像是尔雅这种女子，只怕是没几天就被顾淮琛休掉了。
只是皇后如此暗示，顾淮琛倒是冷冷的拒绝了，一时间宴会上的气氛变的尴尬起来。
尔雅看在眼里，又是一笑：“多谢皇后美意了，王爷身上有别的寺庙求得手串，可是妾身身上却是没有，不知能否斗胆请皇后将这个手串赐予妾身？”
夏清若看到尔雅的笑容，又是一阵牙根痒痒。
对夏清若来说，这绝对是十足十的挑衅。
她夏清若辛辛苦苦去寺中求来的手串，被秦王嫌弃不要也就算了，怎么最后沦落到这般一个贱人手中。
夏清若本就是个沉不住性子的，刚想发作，却被皇后一个眼神压了下去。
“既然秦王妃喜欢，本宫就代小妹将此物赠与秦王妃就是了。”
皇后姿态大气，空气中的尴尬气氛也消去了不少。
皇后看着几个人的动作，缓慢的摇晃着手中的酒杯，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宫宴在这种诡异的气氛之中画上了一个句号。
马车上。
尔雅摆弄着手上的手串，笑的像只偷吃了鱼的小猫。
顾淮琛凑到尔雅身边，将尔雅手中的手串一把拿走：“就这么喜欢这东西？”
平平无奇，像是这种话东西在百姓之中可能算是稀奇，只是那些住持们却是抢着送给他们这些天家人士。
整齐是紫檀木雕刻而成，散发着淡淡的悠香之气，但像是这种紫檀木雕刻的东西，皇家却最是不缺。
可以说，在皇家找到这种紫檀木的东西甚至比找一些最普通的木头还要简单。
马车咯吱咯吱的响着，尔雅趁顾淮琛不注意又一把将东西抢了过来，还挑衅一般的和顾淮琛挑了一下眉头。
这动作在顾淮琛眼里却有些可爱。
“这东西我喜不喜欢倒不是重点。”尔雅突然凑近顾淮琛：“只是，这样东西是喜欢王爷的好妹妹送的啊。”
顾淮琛一挑眉头，心中暗暗发笑。
这是……吃醋了？
自从两个人那天之后，尔雅的动作却是大胆了许多。
当然，仅限于在他面前。
在宫宴上的时候，尔雅还是安安静静的，就好像精致的娃娃一般，认人观赏。
只是在他面前宛若张开爪子的小猫，更是惹人怜爱。
顾淮琛不讨厌尔雅这种表现，看见女孩子促狭的表情，左手却忍不住摸上了女孩的脸颊，不轻不重的掐了一下女孩：“吃醋了？”
“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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