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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淮琛自然不会和尔雅计较这种事情，虽然顾淮琛没有谈过恋爱，但也知道女孩子这种表现大概就是撒娇的表现，只是和尔雅解释了这件事情：“皇后的小妹大概是有意想嫁与本王。”
尔雅转过身，看向顾淮琛，眼中的意味满满的都是……你还知道这件事。
顾淮琛又是被尔雅生动的表情逗笑了。
“夏家现在虽然外面看上去可不错，只是他们家主也是个有野心的，未必只限于现在的这种状况，只怕是打着联姻的想法，想要两边下注……”
尔雅听完，又是心念一动。
“王爷的意思是……”
第二日，慈宁殿。
顾淮琛还没有踏入太后殿中的时候，就被满屋的药味呛了个结结实实。
越到里面走，药味更是浓厚，惹得顾淮琛眼角又是一跳。
屋内的装饰倒是和从前差不多，甚是奢靡，只是墙上的摆件不知道为什么莫名其妙少了不少，仔细看来少的那些大多都是各种瓷器和陶器，而墙上的木雕等等却是一件不少，但是再细细看去木雕上面也是大多都有或多或少的掉漆现象。
只怕是太后这段时间发脾气的次数也不少。
顾淮琛现在对太后的各种行为已经完全能算的上心如止水，完全忽视了房中的装饰，走到正殿门前。
“母后最近可是安好？”
“怎么能不安好呢？”
太后今日穿着却不像之前那般暴露，虽然和保守还有一段的差距，只是这种装扮也是宫中的女子最常见的一种装扮，顾淮琛稍稍划过一眼，心中也有了定论。
看来他的这位皇兄只怕是比他想象之中还要心狠。
光是看太后身边的宫女就知道了。
过去太后身边的宫女穿着甚至比宫中的下层的妃子还要华丽上几分，现在却是全都换上了标准的宫中装扮，有的宫女手臂上被太后责打的伤口也是全然盖不住。
太后说完那句话之后，却是又咳嗽了几下，身边的小宫女适时地将手帕放到太后的手边：“哎，这人老了，就总是有个伤风感冒的。”
顾淮琛没说话，只静静的看着太后，心下冷漠。
今日原是打着这个主意。
太后之前的一系列骚操作，已然将顾淮琛对母后的期盼磨到了最低，线下只期盼着太后不要再出什么幺蛾子，至于其他的期盼却是没有的。
顾淮琛对太后的感情大多只剩下了对母后的责任感，其他的却是已然烟消云散。
只是，有人一次又一次的打磨着二人之间的感情，自己却是浑然不知。
空气中的熏香和药味融合在一起，形成了一种奇怪的味道，让人心生厌烦。
太后咳嗽了一阵，见顾淮琛没有一丁点的表示，面上也有些挂不住，只是对这个儿子依然是有事相求，只能强忍着看向顾淮琛：“怀琛刚刚回到上京，之前也吃了不少苦吧，咳咳咳……”
“怀琛不敢说受苦，只是一路上所见所闻也是不少。”
顾淮琛避重就轻。
“这就好，哀家知道怀琛最是孝顺，不像你皇兄……”说道一半，太后几乎要落下泪来：“哀家病了这么长的时间，你皇兄都没来看哀家一次，真是……咳咳咳。”
顾淮琛只静静地看着太后表演，不冷不热的回道：“母后若是真的病了，只应去找太医，皇兄国事繁忙，一时间顾不了母后也是有的。”
这话又是噎的太后说不出话。
秦王什么时候开始为皇帝说话了？
太后一时间语塞，只能抱着心头假装心痛：“皇儿说的既是，只是皇儿不知道这段时间，哀家又是心口也痛……”
若是尔雅在这里，只怕会给太后一个大大的白眼。
她一直最是反感这种没病装病的病人，平白无故给诊断增加了不少的难度。
顾淮琛也烦透了太后这种表现，只端着手中的茶，半晌，看向太后。
“太后娘娘若是身体不适，不如现在本王就将太后全都找来，为太后娘娘查看病情，若是太后有个三长两短的，本王定是会上报皇兄，狠狠地惩罚那些太医。”
话中虽然说着要惩罚太医，只是顾淮琛的表情却是一点都没有变，还是老神在在，仿佛刚才的话不是顾淮琛亲口说出来的一样。
太后几乎被顾淮琛气的说不出话。
和夏家一样，太后现在也是打着两边下注的想法，只是皇帝现在已经想要对自己动手，太后就将主意打到了顾淮琛身上。
顾淮琛不是什么蠢人，不会连这点事情也听不出来，让太医过来，实是顾淮琛故意的举动了。
是以，太后又是一阵气恼，看着顾淮琛半晌没有说出话，只能用颤抖的手指向顾淮琛。
“好啊，你皇兄不孝，没想到你也……”
“母后慎言。”顾淮琛面上没有一点表情：“母后若是病了，自有太医诊治，更有人照顾，怎么能说皇兄不孝呢？”
更何况，太后连他也骂进去了。
这个时代孝道是极为重要的一件事情，太后之前也是打着孝道的名号才能名正言顺的掌权多年，现在却是又想用孝道这件事来捆绑他。
顾淮琛想起尔雅之前说过的一个理论，如果什么事情是要拿来褒奖的，那么世间正是缺乏会做那件事情的人。
如果孝道是要拿来作为要挟的，那么……
顾淮琛离开了慈宁宫。
皇宫的另一处。
“端上来，咳咳咳。”
皇帝面色发白，一挥手，下面的宦官就将丹药端了上来，一旁的太医想要阻止却是敢怒不敢言。
皇帝服用的正是传说中可以益气延年的丹药，只是这些丹药却不是他们这些太医制作的，而是各个郡县的郡守，和宫中供奉的那位大巫制作的。
“这次进贡的丹药不错，朕食用之后，总是感觉有气力了几分。”
皇帝每次食用完丹药总会感觉有些飘飘然，全然没有注意身边表情凝重的太医。
这个世界虽然巫这种东西盛行，甚至很多底层百姓在生病的时候更愿意找巫而不是找医师。只是自古就有巫医这种东西的存在，大多数巫开具的也是各种草药制成的药剂，而不是像皇帝吃的这种由各种重金属制作的药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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