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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小冉双手握拳放到桌上，怒视向司九。
“你去我家了？你们这是擅闯民宅！我可以告你们！”
“正规走的程序，你不用太激动。”
司九坦然回道，话锋又是一转。
“可以解释一下你为什么要画那么多的孟芸？”
陆小冉眼眶因为愤怒染起血丝。
“我很想她行不行？”
司九闻言轻笑出声，调侃道，“想她就把她画成这个鬼样子？还是说在你的眼里，孟芸就是这副诡异邪恶的模样？”
“别跟我扯有的没的，我的画风就是这样，你有意见？”
陆小冉没好气开口。
“你的画风真是这样吗？”
门被推开，薄丞川拿着一个文件袋走了进来。
他将文件袋扔到了陆小冉跟前。
“陆小冉，你的嫌疑被排除了，回答完最后一个问题，你就能走了。”
陆小冉闻言眸色一亮，顿时松了口气，转而又是不明所以。
她在薄丞川的示意下打开了文件袋，当见到里面的一沓漫画，脸色顿变。
“《诡玉》之前，你的画风是这样的，你擅长的是明媚的甜宠漫画，不是悬疑，所以，是什么促使你转换了风格？”
陆小冉捏着画纸，因着用力，骨节微微发白。
她沉默了良久，才开口道：“是小芸的死，《诡玉》是我和她共同创作的，她因为抄袭风波不堪压力自杀，我想完成她最后的遗作，所以才会转换风格，想把《诡玉》完成。”
“我的压力也很大啊！而且又出了人命，我很烦，很焦虑，所以画了那些孟芸的画像，我想她在天之灵能够给我点灵感，这个答案，满意吗？”
“我可以走了吗？”
陆小冉眼眶泛红，显得十分烦躁。
“你可以走了。”
薄丞川缓声开口。
看着陆小冉离开，从薄丞川进来之后始终没吭声的司九这才开口。
“陆小冉似乎在隐瞒着什么。”
薄丞川嗯了一声，“江思的尸检报告出来了，发现了些东西。”
司九眉头轻挑，“别卖关子，快说。”
“她在黄梦的指甲缝里，发现了属于李瑞的皮屑组织，而李瑞的后颈处，确实也有抓痕，并且，是死后造成的。”
薄丞川的话让司九震惊了一瞬。
“这么说来，黄梦是杀死李瑞的真凶？”
“小沈在李瑞家楼下附近监控，发现了黄梦的身影，基本可以确定，杀死李瑞的，就是她。”
司九抓着玉珠的手紧了紧，还真是越来越有趣了。
李瑞杀了蔺如，黄梦杀了李瑞，三幅漫画，三个死者，一个杀一个，玩套娃呢？
李瑞和蔺如是情侣关系，那么黄梦，跟他们又有什么交集？
还有那不知行踪的恶灵，又在里面充当着什么角色？
“小沈查到点东西……”
江思的身影出现在问询室门口，她抬手指了指外面。
司九和薄丞川相视一眼，一前一后走了出去。
沈晨逸朝着他们招手，“快来，我总算是挖出他们之间的联系了！真的不容易！”
司九拉了张椅子坐到了沈晨逸的身边。
屏幕上是一个新闻短视频。
“三年前的交通新闻？你挖的够深。”司九看了眼上传日期，感叹了一句。
沈晨逸扬起笑，“基本操作，我要是不干警察，一定是个最好的八卦记者！”
“夸你胖你还喘上了，赶紧的吧，人来齐了，几个死者之间到底有什么联系？”
宋卿时催促出声。
沈晨逸嘿嘿一笑，点开了视频。
「今早八点左右，在我市新悦华庭附近发生了一起交通事故，以下是热心市民发给本栏目的现场视频。」
「从视频当中我们可以看到，一辆运送家具的面包车和一辆小轿车在穿过小区门前的时候，一个老人突然冲了出来，小轿车及时刹车，面包车却没能刹住，当场将老人撞翻并碾压。」
「事故造成老人当场死亡，在此我也要提醒各位司机，留心鬼探头。」
「据现场群众反映，这位老人当时情绪激动，似乎是故意冲出来的，只是可怜了面包车司机，要为别人的不要命行为买单。」
“这话说的，用主观臆断播报新闻？什么叫故意冲出来的，一个视频能说明什么？这播报新闻的，太垮了。”
一旁的江思吐槽出声。
“这老人要是活着，不得被网暴死？”
江思的话司九表示认同。
作为交通新闻，这样的报道确实存有歧义，人命关天，明明是一场意外，逝者已矣，一个受害者，这短短一段话，却好像成了死有余辜。
两分钟时长的视频，司九倒真是看到了不少熟人。
“这报道新闻的是黄梦？！”
“是的，黄梦曾在海城交通新闻频道实习。”沈晨逸应声。
司九伸手握上鼠标，将视频往后倒了倒，随后停在了一个时间节点。
她指着被放大的现场视频。
“这从小区走出来的，是陆小冉和陈典吧。”
“对，还有。”
沈晨逸按下快进，然后放缓了播放速度。
老人遭碾压之后，停在面包车旁边的小车上下来了两个人。
居然是蔺如和李瑞。
司九单手轻敲桌上。
“蔺如，李瑞，黄梦，陆小冉和陈典，同时出现在这个视频当中，所以，这场车祸就是他们之间的联系？”
“查一查这个老人。”
她话锋一转，沉声开口。
沈晨逸切换页面，拉出了一份人物资料。
“司九姐，这还用你吩咐吗？早就查了。”
“你一定想不到，老人叫孟美芳，就是孟芸的母亲！”
司九心里咯噔了一下，所以孟芸母亲就是在这个时候出的车祸。
所以这一天，也是孟芸的头七？
司九心思翻涌起来。
一侧的薄丞川微敛着眉头，“如果是恶灵杀人，现在这些人当中，李瑞，蔺如，黄梦都死了，那接下来……”
“你怀疑下一个会死的，是陆小冉或者是陈典？可是不对啊。”
宋卿时眉心一皱。
“咱先不考虑这个恶灵是谁，假如，我是说假如啊，假如是孟美芳，她死不瞑目，为了给自己报仇，第一个杀的难道不是那个面包车司机，为什么会是隔壁车的蔺如和李瑞？”
“这没道理啊……”
“以这场车祸来看，孟美芳不足以成为恶灵。”
视频当中的这场车祸，就是一个不幸的意外。
司九目光沉沉。
“恶灵是孟芸……”
薄丞川冷不丁开口，一双眼眸深邃如墨。
“小沈，把视频再放一遍。”
沈晨逸会意，重新打开了视频放了起来。
“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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