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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雅想，他应该是回应了的。
人群中发出低低的哭泣声，悲伤的情绪渲染了明雅，一个没忍住眼泪从面颊滑落，明雅咬着唇瓣，尽量不哭出声音。
她很讨厌爱掉眼泪的毛病，但是每回情绪一不对劲儿，她的眼泪水就跟不要钱似的止不住的往下流。
怪不得傅稳说，这是病，如今看来得想个法子治了。
“啧，又掉金豆豆。”
明雅胡思乱想着，傅稳不知从哪里冒出来，吓得明雅往后一缩。“你干什么！”
傅稳一看此情此景，皱眉道。“真丑！”
“哪里丑了？”明雅扭头，眼底的寒气几乎要射穿傅稳，他恍若未觉。“哪里都丑！”
狗东西，嘴里就是没一句好听的。
傅稳见她面目狰狞，晃了下手里的折扇。“哦，这样更丑了。”
下一刻，明雅三两下抹掉眼泪扑了上去，后者似是想到了她的反应，脚一抬，溜之大吉。
于是乎，元宁帝和傅绰在台阶上就瞧见了长街上打打闹闹的二人。
“那是明将军的女儿吧？”
“回父皇，正是。”
元宁帝负手而立，似是追忆着什么。“一眨眼都这么大了，她和阿稳关系不好？”
“一起长大的，哪里不好，阿稳是怕她因为明将军出征难过，故意逗她，少点伤感的。”傅绰立于元宁帝身后，他今日穿了件白银素纹长袍，越发显得长身玉立，斯文俊美。
元宁帝听得稀奇，“他还有这般贴心的时候？”
“阿稳护短。”
元宁帝乐了，“这点像你皇叔。”
明澈一走，府中安静了许多，平白添了几分寂寥。为此柏氏闷闷不乐许久，明雅想尽办法逗她，才换来美人开怀一笑。过了两三日，正值赏花最佳时段，各家办了赏花会，柏氏忙碌起来便少了几分愁容。
北伐大军走后一月，便传来首战告捷的好消息。元宁帝龙心大悦，嘉奖的旨意当天传达下去，又念及太子近来处理朝政颇为辛苦，便赐了一座马场给傅绰。他心血来潮，便广邀各家公子小姐游玩。
明雅出身武家，酷爱骑马，明家有自己的马场，但凡得空明澈总会带她跑上两圈，但近两年倒是骑得少。因此明雅一听便欣然应允，特意裁了一身骑马装，做足了准备。
幸好天公作美，这日天空澄碧，只飘着几朵软绵的云朵。策马扬鞭时，微风拂过面颊，人也好、马也好，在这马场上肆意的快活。
傅稳一眼就看见明雅飒爽的身姿，她穿着绯红色骑马装，衬着巴掌大的脸艳丽无双，被风扬起的乌发宛若水墨漫延，一束光穿过云层落在她身上，整个世界都是明亮的。
傅稳嘴角不经意扯了下。
傅绰的目光从一众被明雅吸引的公子哥儿身上收回，感叹道。“小姑娘长大了。”
傅稳轻啧下，修长的手指敲着桌面，坐姿依旧懒散。那双深情的桃花眼似潺潺春水，微微掠过，便闹得各家姑娘心如小鹿般乱撞。
永兴公主手执酒杯放到唇边闻了闻，闻言会意，娇俏一笑。“窈窕淑女，君子好逑。”
“皇姐也是窈窕淑女，君子所求，何以不应？”
永兴公主不爱听这话，嘟唇道。“君子有什么好的，我那些面首可比君子有趣多了。”
傅绰欲劝上两句，永兴公主目光一闪，立即转移话题。“裴家大姑娘来了，她身边那位……可是二姑娘？”
永兴公主虽然没去鲁国公的宴会，但是对这二姑娘的事情有所耳闻。
傅绰对永兴公主无可奈何，兼之性情温和，也不忍心强迫皇姐，只能顺着她点头。“我也不曾见过，想来没错。”
永兴公主饶有兴趣的看着裴家两位姑娘走近，听她们行了礼，方才开口问道。“你是裴二姑娘？”
“回公主的话，民女正是裴燕回。”裴燕回紧紧捏着手帕，生怕自己在太子公主面前失了礼数。太子和公主，多么尊贵的人物，从前她从来不敢奢望能，但如今隐隐期待着什么。
裴燕回还是初次见傅绰等人，好奇之心蠢蠢欲动，她微微抬头，用眼角的余光瞧着上座二人。一清风霁月、一妖孽无双。
论及相貌怀宁世子更胜一筹，但他美则美矣，只是比起太子殿下的身份，略显逊色。况且太子殿下斯文有礼，俊美非凡，想起母亲的话，裴燕回莫名对此充满了信心。
永兴公主起先有两分好奇，但现在见她目含精光，到底是皇家长大的人，见惯了尔虞我诈，一眼便看出她的心思。顿时有些不喜，却也无心为难一个小姑娘只和裴雁秋道。“先前本宫办宴会，可惜你那时尚未回京，错过了。”
裴雁秋用余光瞧了眼傅绰，这才笑着回话。“有劳公主惦念，虽觉可惜，但也没有法子，下回公主再有宴会我一定出席。”
“那本宫翘首以盼。”
离开主位，裴雁秋带着裴燕回寻位置，她们来的晚了些，好位置都被人占去，剩下的位置比较偏，但裴雁秋很自然的接受了这个现实。
裴燕回瘪着嘴，有些不满意，这个位置离主位太远，但一时间也没办法，只好顺着裴雁秋落座，刚一坐下便迫不及待的开口。“你和公主很熟？”
“公主喜欢热闹，每月都会办宴会，去多了自然认识，谈不上熟稔。”裴雁秋面无表情的回答完她的问题，目光落在骑马的明雅身上，或许是被她脸上的笑容感染了，嘴角小弧度的弯了下。
从她认识明雅开始，她一直都是这样，明媚张扬。即使知道她优秀的过分，回想她的身世也生不出半分嫉妒。
裴燕回一直盯着裴雁秋，自然没有错过她这个小表情，目光移到明雅身上问。“她是谁？”
“明将军之女，明雅。”
这回裴燕回不说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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