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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生世世小说网 > [魔戒]希斯琳的拜访 > 第9章 第九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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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声不吭就赶人,希斯琳毫无防备地被扔回了曼督斯。真当她是工具钥匙吗?!即便是钥匙,那也是有性格的,怎能用完就丢出去?!

    希斯琳生气到差点显形,心内暗想以后,等掌控好了自己的力量,第一个把费艾诺锁起来。死过一回的人,怎么还那么强势不知收敛。推也就罢了,还不把人直接送回罗瑞恩,跑纳牟这殿堂里一起唱歌吗?!

    徘徊在曼督斯的亡灵不知换了几批,丰功伟业纵横激昂都似过眼云烟,这殿堂里感觉不到丝毫时间的流逝,亘古不变恒久安息。所以纳牟常年冷脸态度恶劣,也没什么好怪的。在这儿呆久了,希斯琳太想念他弟弟伊尔牟那春风荡漾的笑容了。

    但当她归心似箭地穿过树廊时,步履匆匆的脚竟然不受控制地停住了,希斯琳突然有点感谢费艾诺。若非将她推来此处,怎会见此容颜,逢此天籁。

    一位绝美的精灵姑娘悲怆而来,她拿着棒针却不织锦,由长廊的尽头一路歌唱,直奔纳牟。不仅希斯琳着了迷,所有曼督斯殿堂里的亡灵都关注着她,看她跪在命运仲裁者面前,洒泪而歌。

    美人落泪,见者感怀,她的痛苦化作所有人的疼,她的歌曲交织着埃尔达的悲伤和人类的哀恸。这两支伊露维塔造就的族群,在她的歌声里被演绎出极致的悲苦。不用听歌词,就已经为她心碎了。

    希斯琳想要拥抱这精灵,与她一同哭泣,稀里糊涂地越走越近。然而越近越清醒,她在这女子身上感受到了罗瑞恩的休憩力量,熟悉的气息令希斯琳的迷幻状态离身而去。离家日久,竟错过了这样的好事,哪位姐姐催生了这朵娇花,唱歌时魅力如此大。

    连纳牟都动容,耐心听她歌里的故事。精灵露西恩与人类贝伦,跨种族相恋,为了向女方父亲辛葛证明爱情之坚,他们接受了夺取精灵宝钻这个看似不可能完成的任务。

    不愧是罗瑞恩美丽安的后裔,露西安成功地催眠了魔苟斯,让贝伦成功撬下魔王冠上的一枚钻。可叹贝伦还是死在了宝钻的追踪中,露西安心伤至此,恳求贝伦归回。

    故事精彩可谓史无前例,可惜不能亲睹。希斯琳又开始埋冤费艾诺,这家伙定然通过宝钻知道全程。好事不分享,亲人心不爽,迈雅难得理解了纳牟的心情,兄弟花园里歌舞共花醉,近在咫尺却体验不了,世间郁结莫过于此。

    此刻,希斯琳无限同情地看着纳牟,想帮又难帮,艾格诺尔前鉴刚过,人类这匆匆过客截流不得。他们的灵魂,都在外环海岸边灵堂中排队等待,一旦过了等候之期,曼督斯便没有力量将他们留在一亚的边界之内。

    露西恩挑选恋爱对象时,显然没有参考她母亲的永生标准。轨迹不同,如同家里的主人和客人,一个长留一个必走,纵使难得一见地打动了纳牟,也定要付出打破世界规则的代价。精灵与人类的联姻,已非维拉们所能裁决的命运。

    心生怜悯的纳牟召来贝伦,请了曼威一起,向伊露维塔寻求解决之道。他们给了露西恩两个选择,忘却哀伤独自前往维利玛永生,或者成为必死凡人带着贝伦重返中洲。又是一个备受约束的爱情命运,露西恩为爱选了第二种,放弃了蒙福之地,抛下了一切亲缘牵绊。

    两人牵手重回世间,希斯琳对爱情的疑惑更深了一点。艾格诺尔各自怀念画地为牢,露西恩握紧不放欢愉一晌,人人都有花样,变化莫测捉摸不定,好没意思。用这功夫关注自己周围不好么?

    还有那么多尚不理解的力量在未知中欢唱,希斯琳始终好,更喜欢探索世界,比如罗瑞恩那扇隐秘的门。她斗志昂扬地回家,准备开始一场有趣的力量剖析与角逐,对手是自己失而复返的精灵哥哥。

    迈雅这次长久的游逛引起了埃丝缇的担忧,虽然伊尔牟一再强调自己猜测的可靠性,她还是定期去希斯琳院中查看。所以,埃丝缇第一个觉察出了此处的异样。一处未知的空间隐约盘桓于此,荒凉空寂又暗藏生机,与她降临一亚时的原始气息非常接近。

    “埃丝缇竟然不在白天休憩了?”随着希斯琳的戏谑之言,这空间很消失了,好像刚才不过是幻觉。维丽并未在意,罗瑞恩总会时不时出现些新幻像,无甚稀。即便真实存在,也可能是希斯琳闭关自守的栖隐之地,无需干涉。

    少女模样的希斯琳姿容美好,身形修长体态舒展,弥瑞尔的恬静闲雅和费艾诺的纵情恣意,在她身上融合得恰如其分,既不张扬也不失灵气。神灵识人,从不看外表皮相,她本肉身随意,却始终秉承精灵的形貌规律成长,可见内心深处对两人的认可与依赖。

    埃丝缇待她一向比居于此处的其他神灵更亲昵,维丽拥抱这个身高已与自己相差不多的姑娘,嘱咐道,“下次远行留个讯息,也好给你掩护一二。”神灵们虽自在无拘束,但总要做点力所能及的事,即使是童工也不能例外。

    希斯琳趴在埃丝缇肩上连连点头,使劲儿蹭了蹭她垂在一旁散有花香的浓密编发。她真心感谢罗瑞恩两位主神的照料和看顾,赠她以家的温馨。他们无条件包容了迈雅的所作所为,不多不多问,默默为她撑起了安全无虞的自由环境。

    到家的迈雅也察觉了自己屋子的变化,她第一时间就隐藏了那处空间,所以埃丝缇后来并未再感知出来。费艾诺将空间连通在阁楼工作室的一侧,如同加了一间房,虽虚无却也触手可及。

    希斯琳还做不到费艾诺那样随意取物,便干脆先锁了门,她可不希望自己家里突然多或少了什么东西。费艾诺太熟悉这所房子的力量体系了,希斯琳必须仔细探查,用新的视角审阅过去忽略掉的那些内在。该封的封,该改的改,与那霸道哥哥的隔空较量正式开始。

    这屋子是费艾诺独自完成的,采石砌墙、磨晶作窗、烧泥成瓦、伐木铺地。用时不久,希斯琳要求的彩色房子就落成了。特立独行又浑然天成地融入景色中,与罗瑞尔林湖中岛遥遥相望,被居于其上的伊尔牟和埃丝缇所钟爱,一致评它为罗瑞恩最美的园景屋。

    它不像普通屋舍那样用直线搭建棱角,反而处处用曲线雕画童真。看似无序,其实透着隐秘的理性,无太多宝石装点,却因彩砖碎石的巧妙铺设而更夺目。花园极其简单,只有株体得宜的白蔷薇,以及攀在精致铁架上绕成花瀑的白藤。斑斓与朴素相得益彰,恰到好处。

    希斯琳很爱斜躺在这株老藤枝上,于垂坠而下的白藤花间轻轻荡漾。她看似悠哉,其实花费了大量时间冥想与思考,研究费艾诺留在这房子中的力量技巧。寻找、了解、加密,成了希斯琳的主要课题。美丽房子背后是灵秀的心思,看不见的力量流动无处不在。她有时不得不请教伊尔牟,才堪堪找到游离能量的切入点。

    它们或许是简单的功能性排列,比如,漂亮的外墙有反射光芒的符文,雕花的支柱是防风挡雨的阵型,通透的窗户会遮挡外部的窥视,蜿蜒的径令园中花一直美丽。或许还是复杂的联动式共鸣,比如,房门大开时会启动隐形的保护咒,坐卧休息时能变更房间的光亮度,会客聊天时有调节氛围的百花香,歌舞休闲时可获得和谐的背景音。

    这精灵的情调令希斯琳赞叹不已,从前只看表象觉得自己房子漂亮宜居,如今看内里竟是这样博大精深。不同于神灵本能的、感性随意的抽象化施法,费艾诺将这世界的力量总结归纳,从中具象出规律。效果相同而性质有差,学习起来一个感性理解,一个理性认知。

    举个例子,伊尔牟点火只需意达就可得,问他为什么他必然是不懂的,因为于他而言那是天然存在本来如此的。费艾诺点火则需架构,问他什么原因,他能从头捋到尾。这个符号表示温度、那个符号象征空气、还有一个是可燃元素,最后再用摩擦的方式组合它们就能取火。为什么这个符号表示温度?是根据这个元素的特性创造出来吸引它们的法纹。

    总之一切都有理可循,所以后来他才能造出宝钻,用逻辑思维和天才灵感指向世界本源,绕过众神的回应与转化,直接沟通了自然中飘荡的能量元素。身为迈雅的希斯琳,既可以使用感性的自我力量,也可以调动理性的宝钻元素,更在宝钻制作时无意中成了两种能量体系转换的钥匙。

    房子中数不胜数的精巧设计都被保留,希斯琳每琢磨一个就为其加一道锁,防止被费艾诺偷袭。因为自从希斯琳成功拽了哥哥几根黑发后,她也会面临花样百出的恶作剧。今天花了脸,明天断了发带,伤害性不大,挑衅性极强。

    各种存留费艾诺力量痕迹的设施和物品都被锁了一个遍,他这狡猾的兄长竟然还能通过芬国?S送她的手镯搞突击,将希斯琳躺的白藤冻成了冰雕树。出其不意,老精灵简直不讲武德。

    两个人的切磋偏引入他人,希斯琳即刻出招,谁还没有个套路?!请了弥瑞尔去教训她那火魄之子,找了奈丹妮尔去约束她那傲娇之夫。迈雅通过两人,往费艾诺的空间中偷埋自己的力量渠道。

    你来我往的,希斯琳对这些力量的运用日渐纯熟,勉勉强强从费艾诺那里出师了。以前只会通过祷祝或请求,借得其他神灵各自擅长的力量,而今她学会了直接召唤世界元素,虽然受限于自身能力可用的不多,但是胜在自由。

    大概太无聊,芬国?S也来凑热闹教些剑术。可是武力成就讲究天赋和日积月累循序渐进,希斯琳敷敷衍衍地练练,觉着自己不大适合舞刀弄枪。后来干脆翘课,把阿耐瑞和死后重归的阿瑞蒂尔请去探望,妻女团聚的芬国?S哪还顾得上学生。

    奈丹妮尔与阿耐瑞都没有跟随丈夫们前往中洲,她们在族中享有极高声誉,曾于最惨淡的时光中引领族众,使得诺多的提力安城繁荣依旧。年幼的菲纳芬回归后,极为敬重这两位嫂嫂,但凡族内的重大决议,必要她们共同决策。

    常来常往的,为了掩藏自己房子能探监的秘密,希斯琳委托她们邀请年轻的精灵们来开宴会。迈雅希斯琳梦幻又舒适的屋,渐渐成了维尔玛城最受少女们欢迎的聚会场所。年龄相仿各族都有,精灵们在这里与艺术音乐为伴,探讨穿衣打扮美食甜点,为希斯琳种下许多少女情怀和娱乐精神。

    当下流行的不再是凡雅阿玛瑞依与诺多芬罗德的离别之歌,而是精灵与人类跨种族恋爱的《蕾希安之歌》,悲伤凄迷惹人沉醉。她们在罗瑞恩花园搭了舞台,声情并茂地演绎露西恩和贝伦的故事,引来众多观众。

    尴尬的是,男女主角热情相拥深情对唱时,正主她母亲美丽安来了。罗瑞恩最出众的迈雅不负盛名,一出现就偷走了所有人的目光。她心情沉重满怀伤感地站在伊尔牟与埃丝缇身边,一身风华扑面而来,静静地在远处倾听自己女儿曾唱的歌。

    希斯琳根本没法描述她的美,美丽安源自幻想,本体无形,仿佛罗瑞恩花园的美景变化全都投映在这迈雅身上。她依据每个生灵心中最渴望的模样幻化容貌外表,精灵或凡人眼中各不相同的模样,在维拉迈雅们面前便成了时刻都缓缓流移的千姿百态,每张面孔都悦目娱心。

    虽神灵形体变化理所当然,但像美丽安这样无时无刻不在变的委实罕见。她动态的容貌都是无意间流露出的,似乎也在苦恼自己不能控制的外形。好在大家识人不靠表象只依灵气,不然转个身就要重新认识一遍。

    台上曲终,精灵们笑着道别,约着下次排演曼督斯的审判。熙熙攘攘散去之后,只剩下罗瑞恩的几位神灵,讨论着外人不知的秘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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