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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一玲思忖着往教室走，第八节课还没下课，走廊上静悄悄的，前方有个东西盘旋在地上，像是一条蛇，林一玲脚步一顿以为自己看错了，天气这么冷蛇怎么会在教室外面？
林一玲慢慢往后退，一直退到95班教室前门口。
陈鸣扫一眼周矿息和杨刚，看向教室后面的两个空位，站起来出教室。
林一玲还在思考，就见陈鸣出教室看了地上一眼，进教室拿扫把出来，两步就把蛇甩下了楼，然后又进了教室。
这么淡定这么好搞定的吗？林一玲抱着疑惑的心情回到教室坐到位置上。
班长坐在前面，周聪坐在右边，蒋风坐在左边，邹星启坐在陈杰的位置，陈杰坐到门边蒋风的位置，闹哪样？
我是一节半课没回教室吗？发生了什么？你们这样乱坐班主任没意见的吗？
林一玲视线转溜一圈，拿本子写：“冬天也有蛇出没的吗？”把本子给蒋风。
“你看到蛇了？”
本子来得很，林一玲回：“嗯，在95班走廊看到的，被扔下楼了，启子喜欢做什么？有喜欢的东西吗？一样就可以了。”
“他喜欢做木活，蛇是活的还是死的？吓到你了？”
“活的，往前爬了一段，不算惊吓，被95班的扔下了楼。”林一玲不知道陈鸣叫什么名字。
“我坐在这个位置可以吗？”
林一玲顿一下，没有立即回答，思考着写：“你坐在我旁边可以认真听课吗？”
“我会比在别的地方更能集中注意力。”蒋风不知道这是一句情话，只是没有办法对林一玲假话，内心有些紧张地等待着。
正常情况下林一玲知道自己该一声“可以”，但林一玲发现自己稍微有些抵触。
写我可能会分心，林一玲有点写不出来，林一玲反思自己是不是太过分了？
蒋风用手轻叩下桌子，让林一玲回神。
看到林一玲在犹豫，蒋风发觉内心并没有不开心，反而在脑里想：是班上的任何人一玲应该都不会拒绝，是我，一玲才会犹豫。
蒋风看着林一玲笑一下，指指本子。
林一玲就这么被安抚了，把本子给蒋风。
“我们只是暂时换一节课，下个学期我想坐在你左边。”
“好！”
......
夜里，林一玲有些失眠，想着白天发生的事：
蒋风的书有换过来，是认真要换位置的，被自己打断了，自己比想像中要喜欢蒋风一点。
提到蒋风的名字就想起他的笑，每一次的笑交织着放大出现在脑海，林一玲试着把大脑袋赶出脑海，去想别的。
下午的蛇是意外还是人为？意外的可能性可能更高，毕竟怎么确保吓到的人会是我？
班长真的失恋了吗？自己是不是太武断了，凭借一点蛛丝马迹就作判断，不太好。
蒋风，又想到了蒋风，蒋风他有点变了，他在试着表露自己..
“一玲你没有睡啊？”
“嗯，你也没有睡？”林一玲翻个身面向李金玉躺着。
李金玉睡不着，脑里一直出现肖成晓受伤的脸，侧过头嘴捂在被子里问：“他们男生为什么喜欢打架？”
“因为靠知识解决不了问题。”林一玲着闭上眼睛。
李金玉笑一下，隔一阵问：“不会痛吗？”
林一玲顿一下，含混解释：“身体的痛不算什么，心里受不得委屈。”
李金玉不再话，林一玲有点困了，轻声：
“昨天我们班和95班的人在马圣田打架，上上周肖成晓找了两个社会青年打扮的人在路上堵了我，不知道是不是他们打架的原因。”
李金玉回过神就见林一玲已经睡过去，呼吸清浅。
看着林一玲的睡脸，李金玉不禁在心里想：要是我也想要被窝里有这样一个人作伴。
......
天气冷的厉害，穿了三条裤子、两双厚袜子、四件衣服的林一玲把自己裹成了棕子，脖子围着围巾，手里捧着保温杯，坐在教室里脚忍不住想跺一跺。
“别跺了！楼板都被你们跺穿了，现在就开始跺脚，下雪了要怎么办！”
数学老师在上面打趣，底下的同学笑一阵，慢慢又开始跺脚，规模慢慢扩大声音整整齐齐。
没有办法，跺脚这个事仿佛会传染，林一玲觉得这个单薄的教室仿佛时刻在渗风，要不是教室人多可能会更冷，但每次门打开，也是新的考验。
谁要是把门重重地推开，保准会得到坐在门口人的瞪视，走廊上的人也几乎绝迹了，但总有一些勇士只穿两件衣服，校服＋长袖。有些人家里贫寒，林一玲也不什么。
但邹星启和陈杰应该够不上家境贫寒吧？
林一玲看了又看，忍不住问：“你们不冷吗？”
陈杰把手伸出来，林一玲用食指戳一下，是热的，忍不住比个大拇指。想起自己从前也从来没穿过秋裤，大冬天还可以打赤脚，并且身体倍棒，忍不住有些怀念身上的肉。
陈杰看着林一玲的大辫子，问：“你很冷？”
林一玲其实也不冷，但在教室里就忍不住想抖一抖，跺一跺，“我不冷，我穿了很多，很多。”
“是不是要下雪了？”林一玲转头问正和陈杰下五子棋的邹星启。
邹星启点头。
“天气预报今明两天，”陈杰答，看林一玲仿佛有些开心又补上一句：“昨天也可能下雪。”
在广城和深市呆了多年，林一玲已经很久没见到雪了，尤其是大雪，只在哈市旅游的时候畅玩了一次。
心里叹口气，林一玲垂下眼，看着在围巾上的辫子，拿起来把玩。
天气太冷，林一玲把头发松松地在耳边织了两根辫子，没有用镜子照，也不知道像不像村花。
倒是还挺方便的，林一玲甩着头玩。
像是一只花猫在玩毛线球，心里这样想着，陈杰看向走过来的谭佩凌。
“今天去我家吗？”谭佩凌看着陈杰问。
陈杰点点头，结束这一轮五子棋。
想往她脑袋上插一朵花，肖湘这样想着走到林一玲课桌前问：“阿玲你这头发在哪里剪的？”
林一玲抬起头摸摸头发回答：“我自己剪的，你要剪吗？”
肖湘想一想摇头，心里蠢蠢欲动，手动一动，看着林一玲的头发尽量正常地问：“你头发松了要不要我帮你扎一下？”
早上随便扎的，看肖湘这么热情，林一玲不好意思拒绝，看着人：“我没有梳。”
“不用梳！”着肖湘从口袋里拿出一把用来编东西的红绳，抽出两根，把林一玲头发单边拆开用红绳原样织好，再把另一边拆开再织好。
全程不超过五分钟。
肖湘左右看看，问林一玲：“有没有夹子？”
林一玲从口袋里掏出随身携带的发夹，这个星期拿的是星星和月亮，林一玲看不见，不知道肖湘把自己扎成什么样了，把夹子递过去。
林一玲一开始还以为肖湘是强迫症，没想到是迹暖暖爱好者，看着表情满意的肖湘，林一玲有些无奈。
蒋明哲过来找蒋风，看蒋风愣神看向别处，顺着视线看过去，从裤兜里拿出手机。
“一玲门口有人找你！”肖湘看蒋明哲拿出手机对着林一玲，转一下林一玲的肩膀。
林一玲看到蒋明哲，先挑一下眉，再比个剪刀手，然后立即收回，丝毫没有看照片的想法。
“叮铃铃...”
上课铃适时响起，各人各归各位，蒋明哲把手机揣回裤兜对看过来的蒋风：“今天不用煮我的饭！”完回自己位置。
林一玲觉得脑袋有些不适应，但也没有很在意，正常地上课下课。
正常也没很正常，因为总发现有人在看自己，林一玲抬起头撞上陈杰的视线，眼睛扫视一圈，又发现了几个暗戳戳的眼神，男女都有。
林一玲不禁摸一下自己的头发，有了想看照片的想法。
这个年代的手机是没啥用，但也可以联系人，拍拍照，很多东西值得留存下来。
撞到蒋风的视线，林一玲微微笑一下，林一玲是故意笑的，想看蒋风有什么反应，反应好像挺正常的，跟往日没差，林一玲复又低下头继续学习。
坐在一对情侣中间课桌是什么体验？哪怕曾鹏日常不理会两边，也偶而被闪得受不了！
曾鹏拿本子写：“我左右两边绝对在一起了，没在一起也互相有意思，他们总是看向对方笑，我什么时候才能和你坐一起啊！”
“你努力学习啊！你左右两边是一玲和蒋风啊，他们在一起了？我哥怎么办？”
曾鹏也是才知道谭班长是水思的哥，想起自己还拿谭班长当情敌，羞愤欲死，“哥”，“你哥他喜欢姓林的？不能吧？好！我努力学习！”
“我不知道，他的想法看不出来，我觉得他和一玲很配，你不觉得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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