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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生世世小说网 > 母族传说 > 正传 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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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嘉良?万万想不到,他竟然会和狼王不期而遇!

    那天,母亲嘉良娥,根本没有狼王。狼王只不过是故事,是前人们编出来的。她的那番话,有如无形的风暴,摧毁着嘉良?多年来跃跃的雄心。他努力地抵制着母亲那番话的打击,告诉自己那根本就不是真的。每次上山,他都期望着会与狼王不期而遇。可是每次他都失望而归。他几乎就要放弃自己猎杀狼王的心愿了。想不到,狼王居然真的出现了!

    嘉良?心情激动的手都颤抖起来。他弯弓搭箭,正想一箭向狼王射去时,他突然看到了姬玛。

    只见姬玛站起身来,缓缓地朝着狼王走去。嘉良?吃惊地张大了嘴。他想不明白这个姑娘想干什么,难道她不懂得野兽的利害吗?嘉良?抬起的手臂垂了下来。他不敢将这一箭射出去。因为他深知,他的骨箭的力量,不足以一箭毙狼王之命。如果狼王只是被射伤而恶性大发,可能会伤及姬玛和白玛两姐妹。

    就在嘉良?紧张地思考着该如何对付狼王又不会伤害到姬玛时,怪的事情出现了。那狼王像是察觉到什么,突然向姬玛扬起前身,然后急速地转过身来,跳跃着飞地跑开,转眼间就不见了踪影。

    嘉良?懊恼地顿足不已。他怒吼着拔足朝狼王逃走的方向追去。但一来相隔太远,二来山深林密,嘉良?虽然追着跑了很远,但再也找不到那狼王的踪影。嘉良?只好无比失望地返回到姬玛姐妹身边。

    这时,白玛已经醒了过来。她一定是渴极了,她捧着嘉良?递过来的葫芦,大口大口地喝了几乎半个葫芦的水。喝完后,她之前烧得通红的脸稍微清冷了些。眼神也清爽了许多。

    原本忧心忡忡的姬玛见到妹妹的情况缓解,自然也放心许多。刚才就在嘉良?离开的时候,一只鹿突然出现在她们面前。姬玛和鹿对视了好一会。她惊的是这只鹿好像有灵性一般。尽管黑毛不停地凶狠狂叫,这鹿依然不为所动,毫不畏惧地注视着她和白玛。姬玛被这只鹿吸引,觉得这鹿是想和人类亲近亲近。于是她走向它,想去抚摸它。不料这鹿和它到来时一样,突然地就跳跃着跑开了。

    当看到嘉良?回来后一脸懊丧的样子时,姬玛猜想他是因为没有打着那只鹿,所以很不开心。她不禁劝道:“这次打不着,就等下次好啦。这只鹿通人性呢,它知道你要打它,所以跑啦。”

    嘉良?听不懂姬玛什么。他本不想和姬玛搭话,反正什么她都不懂。但他又忍不住要责备姬玛几句,于是道:“若不是你,我今天就射着狼王了!你知道我想猎杀狼王想了多久吗?久到可能比你的年龄还长呢!我一辈子都在想猎杀狼王的事,可是只有这么一次亲眼看见了狼王!我还没有来得及动手呢,狼王就已经跑了!你知道我有多么丧气吗?大山里只有这么一个狼王,我都不知道以后有没有可能再见到狼王!”

    姬玛虽然听不懂嘉良?的话,但她感觉到他是朝着自己发泄怒气。她很想安慰他,可是彼此语言不通,她再多也不起作用。姬玛想起平日自己族人平息他人怒气时的做法,是跪下抚摸对方的腿,表示自己的歉意和愿意向对方补偿。

    于是姬玛默默地在嘉良?身边跪下,温柔地用双手抚摸他的腿。同时她轻声地吟唱一般絮念着道:“好人哪,让我的手抹去你的怒气吧!好人哪,让你的脚走远你的怒气吧!姬玛我请求,请求女神娅莎姆平息你的怒气吧!请求女神娅莎姆恢复你脸上的笑容吧!”

    嘉良?的确很生姬玛的气。刚看到姬玛的行为时,他并不为所动。他对于失去猎杀狼王的机会,依然不能释怀。

    可是姬玛吟唱的声调和韵律,像是具有某种魔力,打动了嘉良?。嘉良?虽然听不懂她在唱什么,也不理解姬玛这么做的意义。但从姬玛充满歉意的表情和卑微的行为中,嘉良?完全地理解到她的用意。他心中的怒气,不知不觉地消散了大半。

    终于,他重新背起白玛,带着两姐妹继续上路,朝阆族寨子的方向走去。

    走着走着,天色渐渐地暗淡下来。嘉良?带着姐妹俩来到一处山洞,告诉她们,今晚在此过夜。明天再继续赶路。

    嘉良?从山洞外找来一些干草和树枝铺在地上,让白玛躺在上面。他又砍回一些枯枝,用燧石在地上点着了一堆篝火。他把之前捕到的野兔架到火上烧烤起来。这样一来,山洞里立时有一种温馨的气息。

    姬玛也拿出自己带的米饼子和嘉良?分享。三个人就着洞里的泉水,啃着烤熟的兔肉和干硬的米饼,吃了一个不错的晚餐。

    夜幕来临,山洞被黑夜所包围。不知为何,嘉良?没有睡意,他坐在火堆面前,想着这一天发生的所有事情。

    姬玛也没有睡。她安顿白玛睡下后,来到洞里泉水旁。几天来在深山里的逃逸奔波,她感到自己不但是蓬头垢面,且浑身上下都污糟不堪。难得这洞里有泉水,即使泉水冰凉,姬玛也顾不上太多。她把自己从头到脚清洗了一遍,这才回到篝火边。

    洗净一身的姬玛,浑身充满了一种清爽洁净的味道。当她在篝火边坐下时,嘉良?被她这清新的改观了的面貌看呆了。

    姬玛的脸,在篝火的映照下,显得绯红。她看着嘉良?,见嘉良?看着自己的样子,是她从前在喜欢她的男子陶陶拉那里见过的同样的眼神。姬玛感到很开心。从见到嘉良?的第一眼,她就喜欢上了这个强有力的男子。她在心里默默地请求女神娅莎姆,让这个男子也会爱上她。姬玛相信她的请求应验了。她坦率地对嘉良?表白道:“阆族的阿哥,你喜欢我吗?我和白玛逃出来,就是为了去找一个阆族男人,让我和白玛获得你们的生命之水,这样白玛就不用去祭神了。我和白玛就可以一起生活了。你要是喜欢我,就让我和你一起回家吧。让我获得你那珍贵的生命之水,让女神娅莎姆保佑我们!”

    完,姬玛坦然地躺下,等待着嘉良?的回答。

    嘉良?虽然听不懂姬玛的话,但他从姬玛的眼神和肢体语言那里,读懂了姬玛的意思。

    一时间,嘉良?的内心感慨万分。他想,难道她们的出现是天意?或是山神将她们送来给他的?和他的族人不一样的是,嘉良?不想成为母亲和姐妹的附庸。他想建立一个自己的家。在他自己的家里,他是那个发号施令的人。因此,他首先需要的是一个自己的围楼。为此他不惜和母亲嘉良娥决裂了。可是那只是他走出的第一步。他若想继续走下去,他的围楼里必须有一个女人。因为没有女人的围楼就没有孩子,没有孩子就意味着没有将来。嘉良?作为阆族的大首领,乃是一族之领袖,以及一族之运气象征。他若是没有将来,那么全族人也会没有将来。

    所以,他的围楼里必须有女人。

    滇良乃棣是他最喜欢的女人。他本期望着滇良乃棣可以与他同心同行,突破母族传统的束缚,离开她的母家,成为他围楼里的女人。可惜的是,现实距离嘉良?的愿望太过遥远,乃棣无意,也无心离开她的母家。

    嘉良?看看躺在他身边的姬玛。是的,这是一个真实的女人。她的出现,预示着自己脱离母族,建立自己的家的愿望,是可以实现的。

    嘉良?将余下的树枝投放入篝火中。他将自己裹身的皮衣脱下,垫在了姬玛的身下。然后俯下身来,紧紧地抱住了姬玛。

    “你是我的女人!”他。

    “是的!”姬玛听懂了他的这句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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