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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生世世小说网 > 母族传说 > 正传 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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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首领嘉良?从山上带回来两个外族女子的事情,很就风一般传遍了阆族所有的寨子。

    这件事情,和当初嘉良?从母家搬出来的事情相比,更加令族人震惊。

    自从阆族祖先从很远的地方搬迁到大山中后,族人除了偶尔下山和外族人做一点买卖之外,几乎从不和山外之人来往,对于外族人,大家都知之甚少。如今竟然一下来了两个外族女子,族人们心情十分复杂。老人们普遍都有些惶恐不安,觉得不是什么好兆头;女人们则议论纷纷,猜测着大首领会如何处置这两个女子;孩子们多感到好,都想来看看外族女子长得什么样儿;甚至族里的男人们也不免私下互相打听,想知道两个女子的来历。

    嘉良?尽管早已打定主意,让姬玛成为自己围楼的女主人。但他考虑到白玛的伤口需要恢复,他和姬玛同居的事情,也必须知会母亲,获得她的同意。所以,嘉良?先把姬玛两姐妹安顿在嘉良娥的家里,让母亲及姐妹们好好照顾姬玛和白玛。

    嘉良?将姬玛姐妹俩带来母亲嘉良娥处时,尽管他显得神色如常,毫无异兆。但是,都知儿莫若母,嘉良娥很就看出嘉良?对姬玛显露出的额外关注。

    当嘉良?把两个外族女子带进家门的时候,嘉良娥所受到的冲击比所有人都强烈。

    之前,嘉良娥和儿子嘉良?深谈,将家族的秘史诉给嘉良?,并且将家传的最重要的镇家之宝——也是镇族之宝铜矛,交与了儿子。从那以后,母子二人再无交集。嘉良?除了尽自己的大首领之责外,还会不时地像以往一样,独自进山打猎。因为大女儿嘉良娥?和嘉良?同住,无论嘉良?有何动向,嘉良娥?都会报告给嘉良娥。因此,嘉良娥只要知道嘉良?并无携带铜矛上山,她就可以安下心来。她相信,随着时间慢慢过去,嘉良?那颗渴望猎杀狼王的雄心,一定会慢慢地消减下来,直到完全遗忘。

    那天,嘉良娥第一眼看到被儿子被在背上的白玛时,不知为何,她冒上心头的念头竟然是:“这是什么?难道是嘉良?打的狼王吗?”

    当嘉良?放下白玛,向家里所有人解释自己是如何将白玛错看成是野兽,不心射伤了这个外族的姑娘时。嘉良娥听了,更是觉得匪夷所思。儿子嘉良?是阆族数一数二的猎手,双眼如炬,洞察千里,怎么可能会犯如此的错误呢?

    再看看白玛和姬玛,两个没有任何武器的瘦弱女孩子,她们是怎么去到深山里的呢?又是怎么在野兽出没的地方活下来的呢?嘉良娥越想越觉得此事非同寻常,这来历不明的两个女子也十分可疑。她虽然同意让她们留在自己家里疗伤,但在心里,嘉良娥另有主意。

    和嘉良娥比起来,嘉良娥?对此事的反应,表面上显得很平静。

    嘉良娥?一向都是负责家族内部事务最勤勉的人。家里骤然多出两个人,吃住的安排不,因为白玛有伤,需要照顾,即使有姬玛陪着,娥?仍然需要跑前跑后地指导。娥?的腿脚有问题,不能和常人一样正常行走,可是她丝毫没有对新增加的家务有所抱怨,而是耐心地默默做着一切,让姬玛姐妹俩很地就安顿下来。

    娥?和母亲一样,也感觉到嘉良?和姬玛二人的特殊关系。尤其是当姬玛在嘉良?面前毫不掩饰地显露出爱意时,他们纵然彼此语言不通,但从各自的眼神和身体语言中,都可以看出端倪。

    娥?虽然不知道嘉良?和姬玛的关系到底进行到什么程度,但她很肯定的是,嘉良?把姬玛两姐妹带回家来,一定不仅仅是治疗白玛的伤那么简单的。她需要考虑的是,当白玛的伤恢复之后,接下来该如何安排这两个外族女子呢?

    娥?的想法是,要么想办法把两人送回到山外她们本族的家里去,要么把他们留下来,为她们专门建一个围楼,让她们成为阆族人。这两个办法都不容易做到,这让娥?很是焦虑。她只好来和母亲嘉良娥商量。

    嘉良娥听了娥?的想法之后,皱着眉头道:“你居然想把她们留下来?你不觉得这两个女子的来历很怪吗?要我,她们根本就是不祥之兆。会给嘉良?带来大祸的。我们一定要想办法把她们赶走。”

    母亲的话让娥?内心一震。她其实也很不喜欢这两个外族女子,但没想到母亲比自己更讨厌她们。一方面娥?同意母亲的意见,另一方面,娥?也不想得罪嘉良?。毕竟嘉良?是如今的大首领。于是娥?委婉地道:“我亦觉得把她们留下来很是困难。我们和她们语言不通,她们在这里生活肯定是不容易的。不过我亦担心如果她们不想离开,我们又无法迫她们离开,到那时又该怎么办呢?还有大首领,若是大首领想留下她们的话,我们亦是不能反对的。”

    嘉良娥不满地盯着娥?,冷峻地道:“娥?,你难道看不出来大首领已经被那个外族女子诱惑了吗?你有没有想过,他们如果发展下去,会造成怎样的后果?一个阆族的大首领,被一个来历不明的女子占有,那将会给我们阆族带来怎样的灭顶之灾?我们必须要阻止事情向危险的方面发展!你要尽地想出一个万全之策,把这两个女子赶出我们的寨子。”

    娥?见母亲如此决绝,只好迎合着道:“阿姆莫要着急。我可以和寨子里出过山外的人商量商量,让他们将这两人带出山外。可是,我们并不知晓她们从何而来,就这么把她们带出山外,好似有些不妥。我想要么先想方法搞清楚她们来自哪个部族,然后再将她们送走,这样可好?”

    嘉良娥也觉得只有这样。于是:“也好。你去安排吧。一切都要尽。”

    随着嘉良?来到阆族的寨子里后,姬玛的心就像春天里的鸟儿那般欢。她恨不得跪下来对寨子里的每个人表示欢喜和感激。她想将妹妹的故事告诉大家,她还想告诉他们,自己和妹妹是如何地感谢大家。

    在山洞里的那天晚上,她从嘉良?那里得到了她渴望已久的生命之水,她告诉自己,从此她便属于这个男人,她要为他生儿育女,她要和他一起生老病死。她不断地对着嘉良?倾诉自己对他的爱意,无论他是否听得懂自己的语言。从心里她已经对他许下了诺言,她要跟随他,服从他,伴随他,一生一世。

    也许是因为在寨子里获得了良好的照顾,也许是因为年轻,白玛的伤恢复得很。几天之后,她就可以像以往一样地活蹦乱跳了。

    姬玛于是带着白玛一起去寨子边的河里挽水。

    虽然语言不通,但姬玛很懂得如何察颜观色和表达自己。她来到寨子里的第一天,就注意到嘉良娥?是这里管事的人物。她靠着比划手势和身体语言,告诉嘉良娥?自己要帮忙干活。于是从嘉良娥?那里,姬玛学到了如何帮厨,如何挽水,如何浣衣,总之,姬玛很就掌握了所有家务方面的活计。她在照顾白玛的几天里,把所有家中的劳作都尽可能地承担了下来。

    “阿姐,你觉得阆族人好吗?”白玛来到寨子之后第一次出门,她像是如释重负一般,深深地呼吸了一口外面的空气。然后劈头就问了姬玛这个问题。

    姬玛此时仍然全心沉浸在一种幸福的情感中,对白玛的这个问题不甚在意。回答她:“好啊。特别是救我们的大哥。对我们太好了。”

    白玛有些不自信地看了看姬玛,道:“大哥是对我们挺好的。可是除了大哥,我怎么觉得其他人都不喜欢我们呢?”

    姬玛想了想,道:“我想啊,是因为我们毕竟是外人,他们给我们吃的喝的住的,我们什么贡献都没有,人家自然是不高兴的。现在你的伤好了,我们可以劳动了,不是白吃白住了,人家自然就不会讨厌我们啦。”

    白玛点点头,:“阿姐你得对。不管怎么,我不用去祭神了。就算现在他们不喜欢我们,以后只要我们努力干活,他们就会改变对我们的看法的。”她接着问道:“阿姐,我们以后就住在那个围楼里了吗?我好想和大哥住在一起呵。”

    姬玛听了这话,心里也泛起了一阵甜意。道:“是的,白玛,我已经和大哥合房了。我们一定要和大哥一起住的。”

    听了姬玛这话,白玛高兴地跳起来,她欢喜地拉着姬玛的手道:“阿姐,这是真的吗?你怎么不早告诉我呢?”

    “现在不是告诉你了吗?我想着,等大哥再来时,我就要去问他,什么时候我们可以和他一起住,我要敬奉他,为他生儿育女。”

    “你阆族人和我们茂族一样吗?我们住的围楼里,好像是婆姨当家呢。”白玛有些担心地。

    这话让姬玛心里一紧。的确,自从来到阆族的寨子,她只见过嘉良?两次。他只是匆匆地来探望了一下,对自己了些什么。然后就再也没有露过面了。难道其中有什么隐情吗?若是她和白玛不能和嘉良?一起住的话,姐妹俩人在阆族的日子该会是怎样的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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