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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生世世小说网 > 陌城(第四种感情) > 第九章 水天两相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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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昨夜失眠了多时,所以早上点钟沈念城才醒,醒来后也不想起床。

    余千允这几年的认知变化还是太大,本来她再婚之后,她和沈念城恩绝义断也都在情理之中,但这两天的行为表明,至少是彼此的信任感恢复了,相处也更多了包容,特别是她对黎丽芳的关心和打抱不平,都与以前判若两人。

    几年前是有点势如水火的,余千允对黎丽芳,也是处处居高临下的不宵的,现在对沈念城妻子的称呼也改了,不仅没有了棱角和刺,反而生出了姐妹的口吻,转变之,让人有点找不着北。

    不过她这个人,也本来就是个让大部分仰慕者找不着北的人。沈念城要刻意注意的是,自己与余千允的目前状态,不要引起妻子的不满,毕竟这几年的事,是告了一个段落的,沈念城的妻子的包容,也是宽宏大量和仁至义尽了,再想兼顾着就叫不知好歹了。

    人对人和事死心的前提除了挫折,心愿巳了也是个因素,经过了本来的面目,就去掉了会导致迷途的想像和发挥,也就少了误判,沈念城明白,他对余千允关注和关心仍然会有,一是他的心本来就柔软,二也是应该,相好一场,本不该人走茶凉的寡情薄义。

    正想着,余千允来微信了:

    “你给是醒了?”

    “嗯。”

    “给是在想我?”

    “去!臭美。”

    “不要不好意思承认,本姐的魅力在哪点都不可阻挡。”

    “哈哈,这倒有点,妖精一个。”

    “昨晚你咋那么无聊?有什么看头?你给又是贪心着了?”

    “贪什么贪,饿了好久了。你兰姐到处跑,就是不挨家。”

    “那你去找她呀,或者叫她回来。”

    “麻烦,要你就得了,反正你又闲着。”

    “你给是想死?又没到饥寒交迫,给是瞧我了?”

    “这跟瞧不瞧没关系,用顺手了!”

    “滚!越越得脸了,再这种讲以后见都不见你”,余千允紧接着:“我现在是有夫之妇”。

    停顿了一会,沈念城问:“今天给想吃我做的饭?”

    余千允:“想本是想呢,但又吃不了一辈子,今天我自己煮点吃,或者上街买吃”。沈念城:“我还有点想见你”。

    “知道你的鬼心思,不见!见了我也怕把持不住,吃上瘾了就离不了了,兰姐会烦,我也有老公”。“不要提他!”沈念城叫了起来。

    “是了,不提就不提”,余千允哈哈地笑起来。沈念城又问:“你今天要干些什么?”

    “我回去陪我妈,好长远不见了。”

    “你都是干了啥?怎么好长远不见她”,沈念城刨根问底了。

    “我心烦的事多!再了我为什么都要给你,自作多情”,余千允见沈念城半天不做声,连忙又:“刚才我错了,对不起!”

    沈念城马上笑了:“没关系”,余千允也笑了:“你这个死骗子,我经常上你的当,我的清白就这种毁在你手上!”

    俩人又沉默了一会,余千允忍不住先开了口:“我再问你个事”,“讲!”沈念城知道余千允要问事了。

    “你是怎么和阿芳好上的?”

    余千允这次讲了普通话。

    沈念城点了一支烟,他很少在床上和车上抽烟,这次抽了,少停他吐了一口烟:“你和你兰姐闹那段,那么大的动静,我很不好意思,在达冲和余江也呆不住了。就是失踪那段,我就去找她,以前我和她一点事没有。那几天她一直在安慰我,有天我问她,我我要是没钱了,她会不会和我好,她没钱了,可以和她去她家山上种包谷养猪。”

    余千允问:“就这种就好上了?”

    沈念城:“是的”,余千允不以为然:“这种怕也是一种坑!”

    沈念城不高兴了,:“你不要以人之腹度君子之心。”

    “老子就你偏着心!这一转脸老子就成人了?”余千允不乐意了,在手机那头也抽起了烟,她提高了声音:“我这样问这样,是放下屠刀立地成佛。”

    沈念城倒听乐了道:“原来你刀子是对着她的?”

    余千允讲:“我的是个比喻,我金盆洗手不干了,不争了,不爱你了,所以对人家阿芳就要公正,对兰姐就要公平。”

    她吸了口烟:“我是对不起兰姐的,以后我会找机会补过,现在我软话讲不出口,因为我没得面子,我老公还跑躲着。你给理解?”

    沈念城:“嗯。”

    “那又为什么分手呢?”余千允接着问。

    “她兰姐的年龄,和我分手了就没人关心她了,她于心不忍”,沈念城回答。

    “就这么简单?”余千允问。

    “嗯。”沈念城。

    “阿芳心好。”余千允有些动容。

    沈念城答:“嗯。”

    “你嗯你个头,你这个大流氓,”余千允笑了:“幸亏我有先见之明。”

    沈念城好地问:“什么先见之明?”

    “我刚才这番话,幸亏是隔着电话对你讲,要是面对面,被你抱抱抹抹眼泪的,又会被你哄上床了。”

    余千允笑出声来,听得出她心情开始好起来,她:“等我家的事有着落了,我会去约着阿芳,去找个地方聚一聚”,顿了顿,她:“沈念城,你摸着你良心讲句话!”

    “讲什么话?”沈念城又紧张了,不知她又想干啥。

    “你实事求是地讲!”余千允:“我和阿芳,你到底觉得哪个最漂亮?”

    沈念城大松一口气,马上:“当然是你最漂亮!”

    余千允哈哈哈哈地大笑,高兴的劲头,透过手机都能感受余千允的得意,她又问:“那我和兰姐哪个漂亮?”

    沈念城犹豫了下,“嗯,各有千秋吧”,沈念城又:“你比你兰姐年轻”,余千允哈哈笑道:“年龄是天生的优势,阿芳比我年轻我没办法,但我余千允的长相气质是独一份的,昨天我问你,你阿见过比我还漂亮的,你给是到今天都没想出来?”

    沈念城一听,泪都笑出来了,赶紧:“是的是的,但也不是想不出来,是没见到比你还漂亮的,而且也没人像你这样,活泼开朗和聪明!”

    余千允闻言大为受用,:“沈念城,我之所以看重你,就是你眼光独到,能一眼看到本质,看到点子上,是个智慧型的男人!”

    沈念城想乐,好像又有点信了,因为有点引为知己的意思了。人都服夸,一夸就傻。

    余千允在那头扔了烟头,对着手机很认真地:“我还发现一个你没发现的问题!”

    她顿了顿:“你没发觉吗?兰姐,我,阿芳,像混血儿的外国人,你想想是不是?”

    沈念城:“当然”。余千允啪一拍大腿,这种时候在床上靠着,她都会缩着一条腿,她:“所以你看问题的关键来了,你好上的我们这几个女生,就是有外国风范的,所以你才有上床的冲动,兰姐,我,阿芳,一个作为一个的完善和补充,我补充完善兰姐,阿芳,当然阿芳倒是完善不了我的,但可以作为我的一部分补充。”

    她:“她们其他的,比如帕,楚君鹤,还有哪个?她们这几个国产风格的中国风,所以你就没和她们上过床,没有内驱动力,是不是?给是没上过床?”

    沈念城早明白了余千允埋伏在这等着他,他连忙道:“没有,没有,我和她们冰清玉洁!”

    “为什么?”余千允盯着问:“为什么没上床?”

    “嗯,缺少让我踢临门一脚的内在动力!”

    沈念城找到词了,飞地出来,余千允听了长舒一口气:“给是我的分析是心理学的?科学的?你的审美的终极需求,最高格式,就是我这种美范的,所以你就对其他国产范的动不了心。顶多饿老火了临时拿来垫垫肚子,对不对?”

    “对对对!”沈念城连声应道,但刚完就觉得不对,沈念城赶紧修正道:“连肚子都没垫过!”

    “给是?那那个呢,银晓依,我把她给忘了。”余千允略微停顿:“她倒是有点美范的,你是咋个处理她的?”

    银晓依是沈念城的傣族徒弟,“什么咋个处理?”沈念城不明所指:“你的意是指什么?”

    余千允大声地问:“你给和她上过床?”

    闻言沈念城正色道:“没有!亏你想得出,看着长大的孩子,怎么会有这种!这种想法有罪恶感的。”

    余千允斜视着:“那你对我们做了多少罪恶,咋个没得罪恶感和悔过呢?”

    沈念城叹了一口气,女人呀,只要她认为了,你的脸上心上就到处是坑。

    余千允这事得沈念城有些佩服,几年前,他把他的一些心事给过一个发,还遭遇了一个和尚,一个比丘尼。

    发博学,有心理学修养,沈念城的确是按发的要求,把妻子,余千允,黎丽芳,银晓依,帕承燕等人的照片,各发了多张过去。

    发看了照片打趣道:“这些照片,完全可以拿去贴新疆维吾尔族人的照片栏。”

    他沈念城喜欢异性很正常,但不太正常的是,沈念城清一色地钟情于西域风格的混血范式,可能是因为在妻子的行为里的某种倾向或不足,让沈念城急于去把妻子进行完美补充,所以下意识地在近似人群里,去筛选可以形成完美模型的人选,主体的心理角色还是妻子。

    那天,是在他那发位于珠海珠蚌广场边上的寓所里,海风吹动着海滨的椰树林,他和发在阳台上凭栏望海。

    沈念城是去珠海那儿,是兑现一个二十多年前的约定。当年发,拿着学者张中行写给发的书信集,从珠海远赴沈念城在贵州的家里送他,那时沈念城女儿刚出世,有海量的事和人,在家和医院交集,所以那次相约功亏一篑,没见面,也就没把书交给沈念城。

    这次沈念城深圳出差,所以专门折到珠海践约,那天促膝而谈,直至凌晨,天南海北都聊,特别是一些共同的故人,作为话题的引子,就聊到了故人中的女人,那时沈念城,正在孤鸟回林的怅然之中,所以在一众相关的女人中所甚多,恰好有的人也是发的友人,上述的那些心理分析和判断,是可视为沈念城心病的会诊。

    闻言沈念城仰面向天沉吟不语。

    发:“要不你再找个专业的看看?如中疾弊就早作打算”,沈念城苦笑一下对发:“这些丑事,隐犹恐不及,那有再对外人道的理?”

    发笑道:“也对,慢慢品病,自己疗治”,看沈念城不言不语,发又问:“现在你媳妇如何了?”

    “现在应该在采购洋芋关电站的物资。”沈念城答道。

    “你们结婚时我在杭州”,发回忆:“她给我的印象就像个新疆人,高鼻高个。”

    “我见她的第一眼就是这个感觉。”沈念城看着晴空,有几只鸥在高俯低?,海波也在光的照射中明暗着。

    就像他初见余千允一样,与妻子的初见,沈念城是历历在目。那时他是奉命去接同事的,没曾想接了一个终身依存的美女。

    那天她头戴细碎亮片拼成大象花纹的棒球帽,一件橙红的长袖t恤上,套了一件绕颈的藏青色哔叽坎肩,穿一条同样布料的大摆裙,脚上是双黑色的半高跟鞋,高高的个子,正从政府宾馆台阶走下来,高鼻白肤,辫了一条偏右的辫子,那一幕给沈念城憾动他记得一辈子。

    这正是:近两千里西行,过二十年风起。

    至此,此书中故事人物的开头的头绪,就算梳理停当了,后续将在昼夜交替和日月的升沉之中,从头至尾地为看官们娓娓道来。

    这时的时空情景,正与珠海赴约的胸臆和景象相同,心和海叠象同映,海汐的声音巳渐渐平息,起而代之的是深厚的暮色和沉浑无际的长风,它拉动的云絮,如恨别惊心的旅人及壮阔激越的奔马,驰骋于各种海洋及浪涌的意象之中,人生人世的得失毁誉和爱恨情仇,让一切俱备了非凡的意味,如始终如是,则此生无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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