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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懵懵懂懂地点头，看向沈恩宁的眼神有点复杂，“总之，就是不能跟他提起你，是这样吗？”
“聪明！”沈恩宁夸赞地冲她竖起大拇指，“记住了哈，不然姐妹情断！”
“……”
沈恩宁临走时又凶地瞪了一眼黎墨琛，她那个眼神就像是跟黎墨琛是几世的仇人一样。
后者觉得好笑地看着她，有些不解为什么她一下变得怪怪的，但也没有往深了想。
毕竟，她其实一直都差不多是这么古灵精怪的。
儿童病房楼层这个时间点里，差不多都在睡午觉了，所以休息室这里显得甚是安静。
黎墨琛低眸看着似乎是恢复得很好的唐莞莞，半天后，缓缓开口道，“葡萄还好吗？”
“她还好。”唐莞莞沉吟着看了黎墨琛一眼，“当年为了救我，你一定花了不少钱吧。”
“我们之间，不谈这个，”黎墨琛斟酌了下问出来，“接下来你打算怎么样？”
没等唐莞莞回答，他便又道，“方父方母那里，你可以放心，他们不会再来纠缠你了，如果你不想见他们，我也会让他们离你远远的！”
“这件事让我再想一想。”唐莞莞思虑着，“麻烦你转告一下他们，等我把自己安顿好了，我会去看他们的。”
“好。”黎墨琛点头，半晌后，酝酿着开口道，“能跟我去看下靳北吗？”
唐莞莞没有任何犹豫地摇了摇头，“我还要照顾葡萄。”
“莞莞，”黎墨琛语重心长地唤着她，想什么，但看她已经冷然下来的脸蛋，又一时不知该什么了，抬眸，他看向外面明晃晃的太阳光，嗓音低了下来，“你不再爱靳北了吗？”
“……”唐莞莞牵了牵唇角，然后，她随着他的视线往窗外看了看，阳光真扎眼，也真好看，如果没有这些事，作为方萱来的话，她今天一定是开开心心的。
新婚第二天，按照他们之前好的，应该是带着蒋东程的母亲，这时已经成了她婆婆的女人，然后再带上方父方母，一起去郊游了吧。
因为蒋东程母亲身体的缘故，他们没有办法去度蜜月，所以就想到了这么个郊游的办法。
然而，现在……
唐莞莞垂下眼敛，“黎大哥，我早就已经不爱霍靳北了啊。”
黎墨琛目光从窗外收回来，落到她在太阳光的折射下白得发光的脸蛋上，然后就听到她，“爱一个人太累了，以后我都不想再爱了，我只想好好地过自己的日子，工作，养葡萄，和葡萄在一起，还有宁宁，这样就足够了，其他的任何我都不想再想了，太累了。”
宁静的休息室里，她清脆的嗓音显得那样的疲倦，就像是从灵魂深处里发出来的那样。
黎墨琛看着还是很年轻的唐莞莞，忽然地也就一阵失神。
是啊。
她怎么会不疲倦呢。
都已经是死过一次的人。
且过往的二十几年里，统共也没有过太开心的生活。
而她选择不再爱霍靳北也是对的，因为就像她的，爱一个人太累了，而她爱霍靳北的那些时候，又是受尽了苦难。
恍然之间，黎墨琛倏地想起多年前他第一次见唐莞莞时的场景，那是在寒冷的冬天，榕城下了很大的雪。
听霍靳北多了个很漂亮的妹妹后，他和另外几个好兄弟迫不及待地就想要去霍家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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