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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样的服装，不会是装异服吧？我可不是什么都拍的。”芳冷眼瞧着姚烨。
“不会，正常的外套。我要去商场推销服装，推销时拿照片给人家看效果图方便些。”姚烨怕被误会赶紧解释。
芳看向门里站着的国强，国强点点头，意思是可以考虑。
“费用怎么算？来听听。我要求模特费单独结算。”芳也想抓住赚钱的机会。
见芳感兴趣，姚烨表现得很有诚意，“拍照就按照相馆的价钱，至于模特费给你二百怎么样？要拍二十几张照片。”
芳没话，这样的好事会落在自己的头上？对呢，自己如今也是上过电视新闻的名人了，做模特事一桩，看来自己真是时来运转了。
见芳没马上答应，姚烨不淡定了，“三百行不？”
这么迟疑的功夫，姚烨就加码了，芳忍住激动的心，不能太贪，人品不好，她假装深思熟虑后勉强地点点头。
姚烨也释然，刚提这件事情时看芳的表情还担心被拒，还好自己加了钱。
姚烨约好第二天晚饭后，来接兄妹俩去他的服装仓库拍摄。
正好国强这几天晚上没有预约的客户。仓库也并不远，走路不到十分钟，是一间倒闭的二层楼的日杂商店，国强也曾经去那里买过东西。
仓库的前身是商店，自然很宽敞。一楼货架上摞满了一袋袋的衣服，墙跟前摆了一排塑胶模特，都穿着各种款式的女装。
“拍这些塑胶模特就行了，为什么要多花钱？”国强四下打量着，憨直地问道。
“哪里会多花钱，塑胶模特没有灵魂。”芳抢白道，心想国强到底是不是芳的亲哥。
“对对，还有沾了名人的光。”姚烨笑着。
姚烨已经将要拍的服装搭配好，芳自己简单地化了妆。要拍的都是秋冬的衣服，她只管在布帘子后不停地换装。
芳上辈子在电脑上也看过那些明星的街拍。她很会摆拍，还不时地给姚烨的搭配提点意见。
芳一米七的个子，在这个年代绝对算高个子，堪称行走的衣服架子。
三个人拍了两个晚上，姚烨见到洗出来的照片之后，非常满意。
芳到手三百元，这可不是一笔数目，钢厂工人辛苦一个月也就这些，甚至够一个工两个月的工资了。
芳回到家把钱藏好，免得用钱向李玉珍伸手，她再也不想体验手心朝上的滋味了。
有了钱，她首先想着给侄子虎买槽子糕吃。几块槽子糕就让虎很开心，孩子的乐就是这么简单。
转眼期中考试了，芳又是一鸣惊人，她的数学、理化生、语文、英语成绩都是全年级第一名，几乎是满分。但是她的历史、地理、政治成绩略差，才达到中等水平。
因为才高一，还不分文理科，芳将来要学理科，所以那几科成绩虽然是中等，对芳影响不大。
芳上辈子在重点学校读书的底子还是有用的，以前学得不太好的化学、生物，芳现在从头学得更认真了。
芳每科都这么优秀，不了解的人满脸羡慕，认识她的人心中纳闷，那个学习磕磕绊绊的王芳，怎么会忽然如此优秀？这令了解她的人想法很多。
芳对别人的羡慕猜疑并不在意，她更在意没有适当控制分数，现在可好，各科老师都把她当成重点培养的学生，每天给她加码。
这不，期中考试结束没多久，各科老师就把其它重点学校的试卷淘来，拿给芳，让她周日在家做完交给老师。当然，如果忙，学校的作业芳可以不做。
想到要做这么多试卷，芳觉得这个周末白白浪费了，仿佛失去了整个世界一样。
“芳，你真有本事！”走在放学的路上，胖子垂头丧气的，他瞥了一眼芳。
“我的成绩在班里倒数，回家我爸又得训我。我要是能赶上你一半好，我爸都能把我供起来。”他羡慕地。
“看看我在家的地位，连上学都没资格，我必须付出更多来改变自己。”芳幽幽地道。
“瞧我这张嘴，我们聊点别的。”胖子后知后觉地悔悟。
“没关系，我坚强着呢，我连死都不怕。”芳夸张地龇牙笑笑。
“求你别笑，太假！”胖子假装酸牙状。
芳伸手捶了胖子两拳：“你也看姐好欺负！”
两人默默地走了一会儿，芳忽然：“如果你愿意，我可以让老师把你调到我同桌，这点能力姐还是有的。”
“还是放过我吧，我没有远大理想，只想混个毕业证，当个国营工人。”胖子怂怂胖躯，“坐在你旁边影响了你，那我不成了全校的罪人。”
“我是那么容易受影响？姐的内心强大着呢。”芳昂起头。
芳现在的心里越发敞亮，她琢磨着要把英语培训班开起来。
胖子看了她一眼，心不久前是谁闹自杀。
芳一边走一边盘算着开英语班的事。场地选哪？毕竟天气开始凉了，冬天就要来了，不可能在露天教学。也不知道能招多少学生……
芳想着想着仿佛看到人民币向她飘来，心里甭提多高兴了。
“你笑什么？”胖子拽了她一把，吃惊地看着她。
芳这才发现已经到家门口了。
芳的预感没错，赚钱的机会真的来了。
这天，曾经给芳做过培训的那位教育局的郑老师，来到学校找到芳。
老师直接了当地表达了想要开办英语培训班，想请芳来教口语。
芳先是表达了感激，然后委婉地拒绝了。她表明自己也是正在筹备开培训班。
“那你开的是哪个层次的培训呢？”郑老师好地问。
“我准备做初中英语、高中英语、还有那种成人出国英语培训，我的培训班以口语为主。”芳井井有条地规划着自己的蓝图。
末了，她又不好意思地：“其实暑假我也开了全科补习班，但是没招到生源。我免费教过的几个学生，现在成绩都有提升，效果不错。以前我学习不怎么好，否则也不会只考个普高，现在我相信以我的口碑招生会不一样了。”
郑老师的脸上露出了些许的失望，她发现这个同学的脸上，有着这个年纪少有的自信和淡定。
“那我只能表示遗憾了，有什么需要帮助的可以找老师。学生还是要以学业为主，你这么优秀，应该考一个好大学。”
此时上课的铃声骤然响起，郑老师冲她挥挥手：“去上课吧！祝你心想事成。”
“谢谢老师，再见。”芳笑着挥手告别郑老师，返回了教室。
胖子看到芳进来，好地问她什么事，芳神秘兮兮地：“放学再告诉你。”
放学后胖子还没走出教室，就开始催问芳：“你可让我憋了半天，这女的是谁呀？到底什么事儿？王芳你再不我和你一刀两断了！”
“好啊，从此我们互不认识。”芳立刻决绝地，她可不是能被谁威胁的主。
“好吧，你不想就不。”胖子那双眼睛幽怨地剜了芳一眼，沉默了。
出了校门，学生们各奔东西，喧哗声了。
芳这才把胖子心中的疑问解开了：“那是我参加比赛时教委的培训老师，她想开办成人英语培训班，让我负责教授口语。”
“好事啊！你不是一直想挣钱。”胖子的眼睛放着光，仿佛一只发现猎物的老鼠。
“被我拒绝了。”
“为什么？多好的机会啊，你怕耽误学习？”
“我准备自己开班，这两天在家写传单呢。但是现在教室是个问题。”芳完面露难色。
此时人们的住房条件还不太好，房子还没有完全进入市场经济。
城市里的住房一般都是单位自己筹建，按资排辈分给职工，年轻人是没有可能分到房子的，在这个住房条件还是很紧张的年代，自家住都不够，谁还能出租出去。
“自己开班是麻烦。要不，我和我姐，先用他们的婚房，房子明年春天才开始装修，反正也是闲着。”
“短期还是算了，最好是长期能用的场地，不能总换教室。”芳对胖子很是感激，只要是自己的事，他都会很热心，有一个这样的朋友真好。
芳背着书包站在家门口，抬头望向对面的住宅楼，楼上那一扇扇窗户有的开着，有的关着，也不知道是否都有人住。
“胖子，你这么多房子难道就没有一家出租的？”
“总不能挨家敲门去问吧。”胖子无可奈何地。
“好主意，晚上我就去。”芳有了想法扔下胖子进了自家大门。
“几点去？”胖子在身后喊。
芳头也没回用手指在头顶比了个六。
胖子会意这才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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