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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生世世小说网 > 跌进美女老板的爱情陷阱一GL > 第 2 部分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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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竹看我不说话,就叹了口气:“还忘不了那?你不是都决定跟小白过一辈子了么?”

    “那你还跟我说。”

    “我是想让你有个心理准备,别到时候没法应付。”大竹还是很了解我的,她知道红叶是我的一道命劫,是处心理阴暗,要时不时地拿出来晒晒,才不至于发霉、变质。她说这事搁谁身上,也不会像你这么过不去。你太纯了,不能说纯,都蠢了。

    大竹一直陪我到护士来催,才离开。

    想着自己在异地受苦,忍不住又给我远方的爹娘打电话。老俩口抢着电话叮嘱了我一番,让我眼泪差点没出来,多想回到他们身边啊。怕他们担心,没敢说自己病了,还住进医院。都说好,哪都好。回去您看吧,长了10斤肉。

    挂了电话,发现门口站着一人,身上穿着白大褂。眼熟,哦——siren?看那傲慢的神态,更像了。她怎么是个医生啊?

    “小猫醒了。人缘不错啊,异地他乡的都这么多人探视。”

    我本来想顶她两句,一想,她是我老总的朋友,还是算了。仔细看她,头发盘起,架着金丝眼镜,还挺像那么回事。

    她走近我,用一种衡量货物的眼神盯着我看,摇头:“就是一小孩儿嘛。”

    “谁是小孩儿啊!”我最烦别人说我小,年龄歧视。

    “完全是两个世界的人,真奇怪。”她自言自语,然后问:“你和子矜是怎么认识的?”

    “她是我老总,我是她职员。”这还需要问吗?

    “子矜为了你连假期都停了。你知道吗?”

    我摇头,没听懂怎么回事。

    Siren开始早中晚在我面前晃悠一圈,应付似的跟护士询问下病情,也不搭理我。头儿他们倒是每天“报道”,趁没人注意,头儿悄悄和我说:“老总开始过问开业的事了,听说华南区域经理可能要被辞。”

    我听着有点懵“她这次来不是为了开业的事?”

    “是云副总和冯助负责,她好像纯粹是来休假的。结果这边弄得一团糟,还让你累住了院……当然,我也作了检讨。”

    其实这事没这么简单,辞退华南区域经理只是冰山一角。这里面关系到公司各派的利益冲突。我那时候听一耳朵也就没往心里去,把职场想得太洁净了。

    子矜不止一次地说她讨厌尔虞我诈,厌恶虚伪和不切实际。她选择我,也正好印证了这一点。不然正如Siren所说,我俩根本就是两个世界的人,何以会在一起?

    她说,你让我觉得干净。

    第 8 章

    感冒都能住院,我也真够倒霉的。想出院还没人同意,生怕我出去给他们添乱。不高兴,非常不高兴。

    再加上死人时不时地冒出来,腰板挺得倍儿直,脸跟冻豆腐似的。问多了,她就回我一句:“少废话!”

    三秘也来,一句提纲挈领的话都没有。“呵呵呵呵小黄你多吃啊。”、“呵呵呵呵小黄你躺下你躺下,多休息。”……我又不是猪!

    最后实在烦了,给小白打电话:“你不说休假么又去杭州?我现在病了住院了你赶紧来,不来你看着办吧!”

    不知道大家看过《奋斗》没有?小白特像里面的向南,典型的Beijing Boy。他是我在刚出校门一家实习单位认识的。当初是侃友,兴趣爱好也相近。

    那时候没人拿PSP,他就有。我老跟他抢着玩,然后有一天我要走了,没人跟他抢了,他觉得不是滋味,就大半夜给我打电话。半天也不说什么事,我拿着听筒瞌睡了好几个钟头,他才说:“彤彤,做我女朋友吧?”

    我琢磨了两天,还假模式样地把他带去见好友,好友评价是这样的:“有点痞也有点帅,内心纯良,风趣幽默。”我一听褒义词居多,二话不说就答应了。

    当时想法是这样的:反正迟早要交男友,那就这个吧。何况红叶那边听说已经订婚了我也正想斩断情丝、回归正途,可以说,他来得很是时候。

    感情是有的,但爱情呢?我说不清。

    朋友们说,初恋是难以忘怀的,它包含了所有浪漫的情愫。这种情愫随着恋爱次数的增多而转淡。为爱痴狂、欢悲喜泪将稀薄得如纸片一般轻脆。

    我信了。

    小白的嬉皮笑脸让我轻松,他的自负迁就了我不愿深究的内心,他是适合我的。这就够了。

    阳光灿烂的午后,我抱着大竹买来的漫画书看得津津有味。本以为会迎来小白的风尘仆仆,没想到,却等来了子矜的大驾。

    叙述到现在,女主角子矜还是犹抱琵琶半遮面,一定令众位看官感觉扫兴。常言道,心急吃不了热豆腐,这才刚刚开始……

    XX是时尚类公司,做服饰和化妆品生意。听推广部前辈讲,时尚杂志拿子矜是否上刊谈回报方式是常有的事。子矜的定位是“CLASS”之美,我一度不以为然,私下里子矜没那么麻烦,就是对护肤和衣服的追求近乎变态。

    也就是说,无论子矜出现在哪,都是一道独特靓丽的风景。她的脸洁白无暇,穿衣品位出众。这么个尤物本该出入高级社交场所,如今现身医院,免不了要有绿叶陪衬。

    这个绿叶就是传说中的冯助——冯柏同志。

    冯柏是北大研究生,屈尊于总助一职一度令我们费解。考虑到此人还有大量机会施展他的“才干”给大家看,这里就不多说了。

    想当然,下一期“XX人”小报里,类似“总经理亲□问生病职员体现了XX人性化的企业理念……”的新闻话题,必将有我的客串。

    所以子矜他们来,我当是制造舆论效应,一点也不感动。

    子矜显然有些敷衍的神色令我心生郁闷,何况还有个死人在远处一脸看好戏的样子。

    没多久,我就不耐烦了。冯助阳奉阴违的功力可谓练到了至高境界。我满脸的不出好气,子矜的心不在焉,丝毫没有影响到他的滔滔不绝。没人搭腔就自己打圆场,没人应和也不影响煽风点火。

    最后我实在不耐烦了,真想来个“排山倒海掌”拍飞这只秃苍蝇!趁着死人在门口幸灾乐祸,我就怒向胆边生,使劲瞪着她!同时感觉子矜的眼神飘过来。

    终于,耳根清静了——

    “你怎么还不走?”

    “等人啊。”Siren很悠闲地答道。“你——”我还没说完,就见子矜又回来了。

    “翁总,您怎么又回来了?”不会是忘拿什么东西了吧?眼神开始四处瞄。

    “你怎么样?”她的声音很柔软,平复了我的浮躁情绪,乖乖地答:“已经没事了。”

    这时候死人已经走了,这人真是神出鬼没。

    她坐在我身旁,端庄有礼:“刚才不方便跟你说话。你怎么这么傻啊?走了一天号还开车去接我?”

    不愧是总经理,一句话说得我心里暖乎乎的~恨不得赴汤蹈火万死不辞了。

    我原来看过一本书,讲的是怎样跟老板说话会更利于晋升。可是面前的子矜完全没有老板架子,让我感觉亲近又放松。

    她随手翻了翻我的漫画,得以让我有机会看清她。

    呃,我先前对她的描述可能有点抽象,这绝对是有意的。这样描写更有带入感,与一个人由传闻到初识,再到互相了解本来就是一个不断完善的过程。

    对她的传闻来自一些八卦,其中以前台挖料居多。

    她27岁,毕业于意大利某某知名学府,听说中途辍学。至今单身,私生活神秘。在公司口碑不错。

    年轻漂亮是肯定的,这里特别强调下,她真是我见过的可与宋惠乔媲美的最棒皮肤!当时玉兰油广告里那个剥光了皮的鸡蛋,是我最先发现拿来形容她的。其他形容如白嫩如霜;薄如蝉翼;晶莹剔透,吹弹可破,肤如凝脂也都贴切~

    第 9 章

    我看的漫画是松本大洋的《恶童》,现在已经拍成动画了,很火。回想以往最快乐的时光,大多与啃漫画、画手绘、COSPLAY有关。

    我刚进校门那会儿,走在校园里会被各种社团拦住,一通游说,美其名曰纳新。当时动漫社的社长就是大竹,她创立的COSPLAY家族在圈子里小有名气,我高中一死党就特别向往能混进去。

    从小我就喜欢胡涂乱画,每周必去少年宫的素描油画班。跟那些把画画当作升学筹码的孩子不同,我是纯凭兴趣画画。爸妈对我的教育属于放任式关怀,也没逼我非得考美院。教我画画的“小老头”就总说:“彤彤的画太自由,大家不要学她。”说是这么说,可还私下里拿我的画去参赛,每次还都能获奖。各种大小奖状现在还在家里挂着,我妈死活不让往下拿。

    也因此,大竹发现我跟挖到宝似的,也是,省了她不少人情和银子别看大竹的脾气点火就着,但是人缘红似火。我敢跟她说个“不”字,连学生会宣传部长都能顶着大月亮跑来跟我“谈心”。大家猜到了吧?这位部长就是红叶。

    我老大不情愿地答应了。说真的,我最嫌麻烦,挂个空衔还可以,让我干活就不乐意了。说白了就是懒。

    把话扯回来,子矜翻了两页,说:“你会画吗?”

    要不说人家是领导呢,时刻关注底下员工的能力问题。我的职位描述第一条:要有美术学基础,对视觉艺术具有较强的感知力和创造力。我敢说我不会吗?但我确实不会啊~人家是日本漫画界定鼎鼎大名的人物,我三两下画出的小人倒是比他的好看,但漫画和插画不一样,这好比电影和电影海报,根本不是一个概念。

    我斟酌再三,决定这么答:“漫画人物抽象,我不太擅长。”

    “哦,那你给我画个不抽象的。”她把漫画合上,笑笑地说。

    “呃…画什么?”这是在考我能力啊,千万别紧张。

    “嗯……就画我吧。”

    于是管护士借了铅笔和橡皮,决定给她画我擅长的素描。哈哈哈~我别的不敢说,把人画成照片这可是天赋异禀

    “那我摆个什么姿势啊?”她站起来,左右看看。

    这些日子在医院憋屈的够呛,正好手痒:“你就站光那,看见没?窗台旁边。”

    她乖乖地过去,两手交握在前,典型的淑女造型。

    我摆好椅子,竖拿笔,照了照比例,准备开画。她那边问:“这样就行了?”

    我正打比例,顺口就突噜出一句:“这样就行了又不是画**。”话刚落音,我就反映过来了,笔差点没掉地上。

    “**?在这没法画吧。”她很认真地回答。

    我倒……

    我要还聪明就应该能觉察到现在的子矜根本没把我当她职员对待了,事实证明我不太聪明,也许因为她的光环太大,让我一早就选择退避三舍应付了事,所以一切进退都是自保。至于保什么?可能是我那颗易碎的心吧。

    画她很容易,五官柔和立体,打阴影的时候不用考虑棱角折光那种,基本上就一气呵成了。一边画一边在心里感叹:美女啊真是美女,鼻子是鼻子眼是眼。我画的出神,她也出神,眉头轻蹙,眼光深远,不知在想什么。

    “画完拉!”把画从板子上卸下来,伸过去给她看。

    她盯着画良久,指指眼睛:“眼睛不像。”

    我郁闷,基本上眼睛不过关就等于失败。她把笔拿起来,随意在上面勾画了几笔,然后转过来给我看:“这样就像了。”

    我一看,眼睑线的眼梢加长了些,瞳孔边线画浓了很多,透视效果立马就出来了。

    惊,她也会画画?!

    “我看你设计的海报还挺随性的,怎么画人这么拘谨?”

    唉,本以为能像往常那样听见赞美折服的语句呢,谁知今天碰到了行家里手,还挑出这么巨大的一个毛病…。。

    我之所以爱画“照片”实在是因为虚荣心作怪,也是大竹他们硬出来的。在这就不多说了。总之,这个老板一点不给我面子,当面拆穿了我的西洋镜。指出了我为虚荣牺牲艺术的可悲行径,令我特别的无地自容。在大多数人面前,我因为能写会画着实是风光无限拉风非常,如今遭遇如此重创,顿时颓萎不振起来。

    子矜看我脸色难堪,说这么容易受打击啊?其实我正反思呢,不过她这么想也好,我也懒得解释。她让我看她,我一听脸就挂不住了,我、我看你干吗?见我没反应,她也较上劲了——

    这里我强调一句,子矜最讨厌别人不理她,被她当作极不尊重人的表现。她也不想想,万一别人是矜持不爱说话呢?或者像我这样害臊不知说什么好的…。。

    她居高临下,发话:“说话啊。”

    其实我当时说说也就没事了,可是她越这样我越不说,是更不好意思了还是逆反心理上来了也说不好。

    她捧住我头,和我区平:“不高兴拉?”

    我躲不开她的眼,里面一抹灿灿地温柔,让我抵御不得。她的唇角本来是勾着好玩和笑的,却在看我的时候凝固住了。短短的瞬间,我有一种抽离于世的感觉,使不上一点力量。

    第 10 章

    空气中什么东西在发酵,恍恍惚惚的。我仰着脖子往床上一靠,心说,这老板好像还不赖,就是有点怪。

    我想问她干吗无缘无故给我打电话?

    还想知道她是不是对员工都这么平易近人?

    我并不觉得我的工作能力出众到惊动上级领导的地步,何况,她是我上级的上级的上级……思前想后不得要领,无意中哼的歌都是“领导的心思彤彤你别猜,你猜来猜去也猜不明白~”子矜走后,我望着蓝天白云,还有乱七八糟的晾衣绳心升感慨:

    “人生啊~就像那浮云……”

    大竹明天就接着留洋去了,临走前来看我。

    她咬着苹果听我把话说完,无所谓地:“其实就是那个电话比较难猜。不过据我分析,她八成是看上你了。”

    我噗!

    “她——我晃了晃杂志,我——又指了指自己——我俩?”

    大竹一把抢过杂志:“哇靠!有没有天理啊!”

    “她就是你老板?!”我被她凶巴巴地样子震慑住了,忙不迭点头。

    “我最恨那种有钱还长得好看的女人!都是女人都是爹娘养的?¥%……我的命,好波折啊啊~~~”

    我黑线…… …|||||

    “不过,她还挺有女人味的。”大竹捏着下巴开始分析:“以往看上你的,不是男人就是T,说明你应该是P才对。”

    “哪有男人和T看上我?!”

    “甜少,还有萝卜,当然还有你家小白。”

    插播一下。大家都知道,爱动漫的人一般都喜欢**,同□见多不怪,根本不具有隐秘性。社团里百合无数,小受乱飞,御姐称道。所以,相较于平常人来说,爱上红叶的我,并没有经历过所谓的痛苦、矛盾和挣扎。周围环境对于Girllove的宽松和认同,让我那绽放得虽不完美的爱之花,绝不阴霾灰暗。

    这样想起来,我真是幸运的。

    说回来。甜少嘛,应该是个T。平常做中性打扮,她COS的网王系列迷倒了一众花痴女;萝卜是个眼镜男,特别爱写朦胧诗,大竹不说我都忘记有这么个人了。

    甜少倒是和我表白过,被我“冷淡”过去了。我觉得她太张扬,有点怪怪的。眼镜男萝卜同学善于旁敲侧击,被我扼杀在摇篮里。

    我之所以启蒙于红叶,其实是她主动勾引的,虽然她一直不承认。她总是想着法的见我,跟我说些肉麻话。等我傻不唧唧爱上她了吧,她又拿架子。我俩很单纯,临走了也没把爱意说出口,其实那会一天不抱抱都会很难受感觉对了而已,没想过TP问题。

    “那又怎样?”我问。大竹最近在看美国热门剧《The L Word》,还以为她要发表什么惊人之语呢,结果——“我在想你俩的角色问题啊,总不能互攻吧?”

    “……”我汗,这都哪挨哪啊?和她讨论这个问题根本就是个错误,她只想着八卦。大竹:你就美吧~天下掉下个镶金边的大桃花砸你身上。我:坚定地否认否定以及否决!瞅着杂志上动辄几十万一盎司的香水,心想咱贵就贵在朴实无华,自知自爱。管你是什么目的~我过我的快乐生活,与你又何干?

    我想的挺美好,第二天还顺利出了院。头儿请客吃日本料理,一帮人又杀去KTV鬼哭狼嚎。总之是相当Happy~我灿烂得跟三月桃花四月枇杷五月石榴似的倍儿合时宜,倍儿感舒坦,什么女老板,早被我抛之脑后,眼不见心不烦了~

    当我再回到工作现场的时候,傻眼了,上海东方11名工作人员被辞,其中包括叫号那天帮我换衣服的小姑娘,笑起来还有两酒窝的那个。

    为什么?我呆呆地问。

    头儿摇摇头:“这才刚开始,回公司你再看吧,云副总倒台了——变、天、啦。”

    我呆了好一阵没回过神来。总算见识到了商战的残酷,日月无光的感觉。心中隐隐憋闷,我知道,主谋是子矜。那么好看又温柔的女人,却可以毫不讲情面,斩杀了十几个人糊口的希望!

    所以说,我永远不可能像子矜那样拥有独当一面,果断决绝的魄力。

    回到饭店,满身疲惫。杨越还没从对不起我的心情中解脱出来,对我是嘘寒问暖,呵护备至。我这别扭,就拿着手机跑到天台看月亮。

    夜上海果然名不虚传,上回开夜车光顾着找路了,没顾得上看。今日一见,令我大开眼界。北京的夜空也很美丽,缺陷是略显空荡,长安街都不够连绵。上海不同,像一个装得满满的水果盒,触目所及,五光十色。

    小白定点给我打电话,在那边讲述十万个为什么没能回来。我心情不太乐观,也懒得听他贫,说了句下不为例就给挂了。他再打,我再挂。我也就跟他和我妈犯犯小孩儿脾气,到以后我跟他成朋友了,这习惯还保留着。他有时候觉得不是味了就说:“我都不是你男朋友了怎么还得哄你啊?我这不是贱么我!”

    没人说什么时候能回去,自医院一别之后,子矜就像消失了一样。偶尔想起她,却似在回味两个完全不同的人。那个站在阳光底下,眼光波动,婷婷玉立的她,和出入职场精明干练、不讲人情的她既割裂又重叠。她的这种矛盾感在我心中存留了很长一段时间,直到对她真正了解方才解除。

    第 11 章

    离新店重装开业的日子越来越近,有人说老总飞回北京了,也有人说前几天还看见过。在一片众说纷纭中,酝酿出一种从众式的动荡情绪。

    也许大家会有这种体会:当你处在一个陌生的环境,会更加依赖你的上级,确切的说,是比你强大的人。你希望他能带领你、支配你,让你不至于茫然无序、错乱无章。所以,子矜俨然成了我们的主心骨,有她坐阵,令人心安。

    而另一方面,你不知道这位老总葫芦里究竟卖的是什么药?我们被派到这里来,亲眼目睹了XX最大派系“云党”的覆灭。

    为什么在这里?为什么是我们?

    再者,明眼人一看便知,这位老总对外宣传的休闲度假根本是个幌子,恐怕此次沪行的真正目的是铲除异己。而她的下一步棋又是什么?你在她的棋局里已经或即将充当怎样的角色?未来是风平浪静还是风云再起?这些疑虑和担忧犹如一张网,罩得我们是人心惶惶,战战兢兢。

    真是越怕什么就越来什么。我说了,人生啊,就像那浮云~ 你不知道哪块阴云携着霹雳闪电暴风雨啥的就落你头上了。

    杨越早上眼皮老跳,说可能要出事,我还笑她封建迷信呢,结果下午还真出事了。

    这事太大了,现在想起来都后怕。

    杨越下午去商场结算,结果把商场结算单连同发票放在柜台上了,等办完事回来——坏了,不见了。。立马心脏就不会跳了。为什么?没发票人家不认账,数额是20万!

    20万,子矜在宴会上随便拍个小玩意就够这个数。那么,20万对一个普通人来说意味着什么?买辆不错的车,房贷首付和去欧洲度假!

    当时杨越是话也不会说了,路也不会走了,光出白毛汗了。我急:“你倒是说话啊?!”

    “我、我死定了!5555555555”倒是会哭了,哭得那叫一个天昏地暗,日月无光。我愣是没问出个所以然。

    于是我语重心长,言之谆谆地说:“天塌下来大不了我跟你一块抗着,有什么啊?你就说吧。”看看,傻大姐脾气又上来了,当时光顾着让她“回魂”了,也不想想你扛得起么?20万呢!

    这招果然奏效,一听我也能替她顶个半边天了,她总算大开金口。听完我脸唰就白了,赶紧又拽着她去店里找,恨不得抠墙皮掀地砖——结果店员看不下去了,说店长马上就回来,你们问问她吧?

    我们一听,心就瓦凉瓦凉的。。。等店长回来事情也就闹大了,子矜万一没走这事要灌她耳朵里,又赶上这大裁员的当儿,杨越必定难逃一“死”。

    我们就对那个店员磨啊磨,总算磨出了记忆的火花:“啊!我好像给扔了!”店员差点蹦起来,那是得蹦,又一个给杨越陪葬的。

    我们仨白着脸横着眼,开始翻垃圾桶。幸亏三人穿着正式,不然很有可能当成乞丐被轰之门外。垃圾桶被我们无比热情地“问候”了三遍,可怜兮兮地倒在地上,没有。

    杨越又急得哭了,店员也掉眼泪我还算镇静,一边做最坏打算,一边又重寻希望。最后,我想到了商场保洁阿姨,对于垃圾桶,谁能有她“钟爱”?抱着这最后的希望,我找到了负责这一楼层的陈阿姨,陈阿姨很配合,就两字:“倒了。”

    “倒哪拉?!”

    “垃圾车。”

    “哪个垃圾车?”

    “不清楚,门口就有。”

    我奔到门口,和“垃圾叔叔”攀谈,得到的回复是,已经被送到垃圾场了。

    等我们马不停蹄赶到垃圾场——我惊呆了,绝望的小阴风嗖嗖地吹。。旁边跟来的杨越又开始水漫金山了。

    百里都是垃圾堆啊~~~

    我倔脾气上来了,认真地:“发票就在这里,只要我们努力找,就一定能找到!”这话是给杨越打气的,也是给自己鼓劲的。

    我们问了“垃圾叔叔”上一车垃圾的倒放位置,开始垃圾堆里掏纸条,这是项困难而艰巨的工作,我们不怕脏不怕累,持续工作了3、4个小时,最后还是一无所获。

    杨越心灰意冷了,身子都软了,这一连串的连惊带吓,已经体力不支喘粗气了。

    这时候负责看店的那个店员来了,说店长回来了。照我的吩咐,什么都没跟她说。

    我点头,然后说杨越你回店里吧,我和她继续找。

    杨越摇头,看我的眼神充满了感激和信任:“我们一起找!”

    总算,在第一盏路灯亮起来的时候,我找到了它:被一团烂纸包裹着,复写纸拓出来的蓝色“贰拾万”,就是它!

    从没有一张纸,那么的令我欣喜若狂。这“贰拾万”不再轻若鸿毛,它加载了我们那么多的汗水和泪水,还有锲而不舍、绝不放弃的努力和信念。

    我们高兴得又蹦又跳,然后很快恢复了女孩的天性:身上又脏又臭,没脸见人啦!

    我先让杨越回去,自己去和店长解释。店长还算通情达理,也没有深究责任。那个店员和我相视一笑,都松了口气。

    此事圆满结束,苍蝇陪着我回酒店。

    看见门口有介绍SPA的,看了阵,心想咱也试试?

    服务小姐挺客气,说酒店的SPA是专为客人预备的,有N多疗效,N多功能……我就想泡个澡,就说,我能先看看吗?

    于是我被服务小姐领到一个大厅,正对着我的,是一扇非常华丽的红色大门,刚想推门看看,却被她拦住了,说这是供VIP客人使用的,价格也很昂贵。

    明显看不起我,切~

    还是回房间洗吧,小杨估计已经都洗好了。

    我前脚刚迈出来,就听后面那扇红门开了。我一回头,寒。。。这真是——越怕什么就越来什么。人生啊,就像那浮云~

    这回飘来的,又是子衿大小姐。

    她眼神立马跟我对上了,脸跟水蜜桃似的,头发披在肩上。这回有点怪,她看着我不说话,向她微笑她也没反映。这人不会是近视眼洗澡的时候不戴眼镜看不见人吧?

    没办法,谁让人家是老板呢。我走到她跟前很有礼貌地说:“翁总好。”然后突然意识到,我这会儿还招苍蝇呢,而人家此刻就是朵芙蓉,还是刚出水的,鲜灵着呢——

    在这种地方遇见自己的员工,会不会尴尬啊她?

    “您洗着,我回房了。”为今之计走为上策。

    第 12 章

    正想脚底抹油,门口却横出个胖墩墩的身子来,三秘驾到。

    子衿在背后的声音有点冷:“你带小黄进去吧。”说完就走了。

    以为自己是女王啊?搞不懂她在想什么。莫非老板都这样?三秘乐呵呵地把我往温泉室里推,热腾腾的。我急忙说别了,我回去洗就好,没带换洗衣服和洗澡用的东西。“没事没事,里面备着呢,洗慢点啊,一会儿带你去按摩,好玩着呢!”

    下了汤池,水汽氤氲,百骸酥软。三秘在耳边断断续续地唠叨这泉有多么多么的好。开始还能“嗯”、“啊”地象征性回应两声,最后竟迷迷糊糊睡着了。

    似乎有音乐在回荡,我已无力去想它,整个人被热气和泉热侵淫,轻飘飘,懒洋洋——“啊~~~~~~~~~”

    我一惊,忙睁开眼。三秘吓得面目狰狞:“里面、里面有东西!”

    我忙站起身,往水里看,热气翻滚,瞧不真切。三秘风急火燎地上了岸,外面直喊:“里面怎么了?需要帮助吗?”

    还没等我上去,三秘已经打开门。朝我这边一指,里面有东西!吓死我了!

    服务小姐听后反而镇定了,微笑道:“那是‘亲亲鱼’,也叫恩鱼,可以清洁污垢,还有角质、细菌……”

    三秘不信:“这么热的水,能养鱼?”

    “能的,是经过特殊养殖培育出来的鱼种。”

    她俩倒好,开始在门口滔滔不绝讨论起鱼的问题。我也感觉到身边游过鱼了,滑溜溜的。三秘聊够了,就喊我:“小黄,我去按摩,你慢慢泡啊~”

    紧接着,门口又有人说话,是子衿的声音,问:“小黄还在里面吗?”

    然后就没声了。

    我以为世界安静了,谁知岸边水音撩动。我依稀看见有人下了水,慢慢向我走来。

    不会是……她来了吧?!

    心不受控制地缩紧,我紧靠在池壁上。子衿的声音从水里传来:“你干吗总是躲着我?”

    我?我。。。是啊,为什么呢?不知道怎么回答,就选择沉默吧。原来,最细微的抵触和逃离,也还是会被对方捕捉到的。

    她在不远处停下来,我提着心,生怕她再走近,因为不知如何应付。

    好在没有,她拨弄着水:“这鱼的样子应该很好看。”

    终于知道该说什么了:“您刚才没泡吗?”

    “我听见你的声音就出来了。”

    “呃。。”

    “你感冒全好了么?”

    “好了,多谢您惦记。”好假,我最怕说客套话。她没再说什么,只是叹了口气。一阵水动,我竖起耳朵,又没动静了。

    我被泡得有点晕,心想可不能这会儿走,她刚说过我躲她。唉,真不是一般尴尬,又不熟,还是自己大老板,泡在一起多不自在。

    不对啊。。。这里不是“大红门”啊?想至此血就憋不住向脸上涌,再加上空气本来稀薄,气就更不顺了。

    而她那里,仿佛没了动静。

    不会比我还逊,晕了吧?越想越不放心:“翁总?”我试探地问。

    没动静,除了缥缈的音乐,就是水声。我不死心又叫了一声,还是没反应。我不放心了,游向她。越来越浓厚的水汽缭绕于四周,扑面而来。。我慌了,人呢?

    突然,手腕被执起,子衿的脸就在眼前:“在这呢。”

    她的脸如果不是被蒸得粉扑扑,几乎就是透明的,血管都能看见。两片唇薄薄的,还抿着,有点不高兴的样子。还好此刻水汽大,掩藏了部分尴尬。

    第 13 章

    我觉得但凡浪漫的东西都是气氛营造的。试想,如果有人在公共厕所向你表白,就算你对这人还算中意,还会不会含羞带怯,小心乱撞?反正我不会。

    相反,空中水气缭绕,余音袅袅,水中有鱼有美人,美人还执着你的手,你不晕菜才怪。

    当时我脑子跟让卤给点了的豆腐似的,化浆糊为神奇了,瞬时闪过一条思路:难道鄙人长得像她某位不得见的亲友,由于难以忘怀而寄思于我?

    记得Siren她们说我像一个叫可乐的人……

    嗯,越想越入扣。哈哈~我终于破解了“子衿对我不清不楚不明不白之谜”!

    她看我神色有异,忙放开我,有点不好意思。

    “这里太热,我以为您晕了呢。”我赶忙化解尴尬。

    她温和一笑:“别对我用敬词了,还有私下里叫我子衿,像你对昆阳一样。”

    心又少跳了半拍。。还好还好,虽然处境尴尬,但面容模糊,感谢水分子。

    “黄彤?”声音困惑。

    “嗯?”

    “我会不会让你感到很严厉很难以接近?”

    几乎是毫不犹豫地:“不会,我觉得您、呃,你……挺平易近人的。”怕她不信我又加了一句:“真的,我从不骗人。”

    她噗嗤一笑:“真的?你没骗过人?”

    我认真回忆了一下:“没有吧,骗人很累,再说干吗骗人呢?大家都以诚相待不是很好吗?”

    她撩着水,虽然看不真切,但我感觉她真的放松了。我也如释重负,彼此还算陌生的人,突然就这样坦裎相见,还是这么敏感的上下级的关系。我想她也同样别扭。我把自己浸入水中,只露出个脑袋。这样有助于调整脑压,头晕死了。

    她有些迟疑地说:“那天昏倒前你说了什么,还记得吗?”

    我想了想,没记得说什么,倒是觉得她特别温暖,一见她就委屈的哭了。

    “我……说什么了?”难道是无意识状态下说出来的?老天保佑,不要是什么见不得人招人耻笑的话,咱丢不起这人啊。

    “我没听清楚,所以一直想问问你。”

    “我不记得了。”这话接的快。

    我们彼此在水雾中保持着有距离的交谈,她说话很有礼貌,打消了我之前对她的一些误解。我也同样回她以斟酌、礼貌的应对,话题无关痛痒,丝毫没有脱离于发乎于礼的境界。最后她说:“黄彤,你给我按摩吧?”

    “啊?”晕,我怎么真呼出来了。。。

    她又笑了:“这么惊讶啊?这两天脖颈酸,揉揉会好些。”

    “哦,好。”心里却在想,外面有专业按摩候着您呢,但又不能拒绝。她背对我,我向她靠近,直到她的背部完整暴露在我面前。

    过去学绘画,觉得女人的线条柔美丰盈。画过石膏,却没画过**。现在看到子衿的背,突然有种想拿画笔的冲动。这是一个女人的背,不像我的。我的背肩胛骨凸出,脊椎毕露,像个未发育完全的小孩子。子衿的背部线条柔美圆润,婀娜高贵,尤其在腰处偏又盈盈一束,即性感又纤细。几乎是费力的,我才把眼光收回来。伸出手去,一个念头划过:好想把她揽进怀里,如此柔弱。

    她已经把头发盘起来,我轻轻按摩她的脖颈,分寸很难拿捏。在我心里,她已经跃升为一件艺术品,一件我必须小心呵护的瓷器。很奇怪,光凭个裸背,竟让我凭添了诸多的小心翼翼,和紧张不安的……躁动?

    后来总结了一下,觉得我对女人,我的同类,是怀着爱慕和敬畏之心的。而子衿无疑开启了我对女人身体的遐想之门。我承认我当时确实对她的身体存有了非分之想,就像一个男人那样,尽管不明显,但本质雷同。

    我颤抖的手指,在她的雪白肌肤上进行着毫无意义的机械运动,没有诚意可言。并且还要避免自己身体与她的碰触,这对我来说无疑是种煎熬。

    子衿也感觉到了,并不说什么,只是说泡太长时间不好,你上岸休息去吧。

    云里雾绕的,女性优雅的背部波纹一样在心里荡来漾去。我爬上岸,披上浴袍。突觉那隐隐的歌声竟如此熟悉——Moon River,我的铃音。

    我抓过衣裤,手机耗尽了最后一格电,只来得及让我看见9个未接来电。坏了,怎么忘了杨岳!她肯定是怕事又有变,不放心了。还没等我请辞告退,一抬眼,杨岳已经在门口了。

    “黄彤你让我担心死了!他们没为难你吧?”

    坏事了。。子衿就在水里呢,杨岳这一嗓子肯定让她听见了。我向杨岳使眼色,示意她水里还有人,千万别再说了。

    插播一下,我曾经怀疑子衿近视眼是吧?其实她没有,视力好着呢。真正近视的是眼前这位,我都快把眼球弩掉了,人家反而急了:“你怎么不说话?我刚才在门口看见三秘才知道你在这里,事情怎么样了?店长没追究吧?”

    再堵她嘴已经来不及了,我开始咳嗽,然后摇摇手说:“没事没事。”

    杨岳的神经因为一整天事态的跌宕起伏而呈现了疲软状态,说话的声音都没了底气。再加上这屋子里的高温,软了似的抓住我肩膀,把头靠在上面:“黄彤,你真靠得住。我没想到你对我这么好,真的。你要是一男人,我肯定嫁给你!”我完全僵化了,不是因为她的话,不是因为旁边有人听见。而是,听见它的人是子衿。

    第 14 章

    当时我的表情一定很搞笑,一边是杨岳的投怀送抱,一边是子衿的不动声色。憋得我脸通红,心乱跳,左右不是。杨岳这孩子挺可怜的,受了一天惊吓也就算了,想找个肩膀靠靠吧,怎料到还有黄雀在后。

    “黄雀”从水里出来的时候,我汗毛直竖。杨岳背对她,虚弱地趴在我肩上。而子衿的表情一派波澜不惊,决定当机立断——“您洗好拉!”

    杨岳一愣,转过头一看,忙离开我站得端端正正,脸红扑扑的。

    杨岳的“表白”说实话我挺感动,相比于同性相爱,我在生活中收获得更多的是同性友谊。从发小,到同学,再到同事,我似乎总能得到她们的信任和喜爱。所以对杨岳伸出援助之手对我来说不算什么,是习惯使然。现在我比较关心子衿对这件事怎么看,对待我俩的欺瞒不报又是怎么看?

    子衿依旧微笑适度,说:“店里出什么事了吗?”

    我们都不言语,耷拉着脑袋。

    “小黄,你洗好到我房间来一趟。”子衿说完就出去了。我和杨岳顿感大难临头,我重新打起精神,说没事,她人挺好的。再说发票已经找到了,又没造成什么损失。我劝着杨岳,内心也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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