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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生世世小说网 > 跌进美女老板的爱情陷阱一GL > 第 1 部分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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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 1 章

    算一算,我来这个公司已经3个月。前2个月,我默默无闻、吃苦耐劳地奋斗在自己的工作岗位上。作为一名刚工作一年换了4份工作社保还没上的80后啃老一族,找到这么一份称心如意、薪水丰厚、头衔响亮的工作,是多么值得珍惜啊!~

    我的理想就是当个草民,安安稳稳混到实习期满,然后和我男友转到上海分公司。这样我俩不用分隔两地,还连带着脱离父母,**于社会。计划挺好吧?很完美吧?

    事后证明我高兴的太早了。。有时候我想,她在我过往人生的任何一个阶段出现,都不至于造成我俩现在这种局面吧?造化弄人,或者命运什么的,我以前从没当回事,可是现在,信了。

    好吧,开始叙述我的经历,其中包括了一些比较**的部分,如她的名字,考虑到她在北京某个行业的知名度,我暂且称她为“子矜”吧。

    第一天面试,我就有幸见到了公司的大老板——40岁左右魅力逼人的大老板翁子杨。和我一部门的小姑娘说,她来公司2年半了也没见过他几次。翁子杨和我擦身而过的时候,我就觉得这个人绝对身份不凡,拿我们平头老百姓的话讲,那叫一个范儿!

    这位范爷目不斜视雄赳赳地走过去,引来前台小张、助理小白等一干美人捂心做花痴状。

    同部门小姑娘没两天就离职了,临走前她说:“其实子矜还不错。”

    我问:“子矜是谁阿?”

    “XX的幕后黑手啊!”

    “哦。”我当时觉得公司上层离我好遥远,就没继续追问。当时,“子矜”只是公司通讯录排在第一的两个字而已。我的上司还要在她分支的分支的分支的那个位置。无名小卒如我,除了公司大会,估计不会有机会和她接触才对。

    工作一段时间以后,对这个公司实际掌权人的偶尔提及,也仅限于“翁子杨的妹妹,样子也应该差不到哪里去”的茶水间闲聊而已。对,子矜是翁子杨的妹妹。我这人太青涩,完全一个职场菜鸟。像这种重要情报,还是很久以后才听说的。而且木讷地连名字联想都不懂。。现在想来真是白痴啊啊~~~

    然后有一天,木讷小菜鸟碰到晴空一霹雳!一只富贵大桃花向我眨了眨眼……

    那天对我来说,真是很霹雳。现在想起来心都颤颤的。

    这一天,我被派到天津忙店铺开业,回来之后发现公司就剩某大姐了。某大姐说“小黄啊,你快点啊,大厦过会就只开一部电梯了。”

    我也没放心上,忙完之后提着个桶穿着身破烂衣服头发支楞着就走到电梯口准备下去干什么

    我等啊等,电梯就是不来,我又急着走,嘴里开始碎碎念:“破电梯,这么慢!……”没等念完,电梯“叮”地一声,在我面前打开了。

    里面只有一个人,女人。

    命运之神的神奇之处就在于,它总能在出其不意间创造人与人的奇遇。

    我的奇遇就是:我撞到了子矜,还死不承认。

    问题出在那个桶上,它的直径起码40CM,这样一个桶里面装了1/4的水,做自由落体运动的话重力是不容小觑的。我承认我没提拎住它,但我绝不承认它落在了子矜的脚上!何况她当时什么都没说。

    电梯里就我俩,当时她并没有引发我的兴趣。我们的公司性质决定了美女是如云如海,连有百合倾向的我都见多不怪,麻木不仁了。

    她显然不快了。她的解释是:“你的桶砸了我的脚还不说对不起。”但我看八成是恼羞成怒。一个自恋的成功女人,连自己的员工都不认识她,以后还怎么混?哈哈!

    虽然她在以后的日子里没少折磨我,当时恨不得她早点死,不过现在却越想越甜密,嘻嘻。

    第 2 章

    事后想想,当时我俩实际上的第一次会面,我是没有多大印象的。我心中的第一次发生在不久之后……

    我记得那天很忙,一边写稿子一边做画册,还有一堆应接不暇的电话,这其中大多是订货会的事情。她的电话就是在一片混乱中插播进来的。

    “你几点下班?”千篇一律女人的声音。也没太在意,我本能地回答:“要加班,不知道几点呢。”说完倒是马上想到,这人谁啊?问这这吗?

    “那先别走,等我。”然后不由分说啪嗒一声给挂了。我端着话筒半天没回过神来。一看来电显示更稀奇了~总经办的。我不记得自己的工作范围延伸至顶层了啊!怪事。

    忙碌的一天很快过去,夜晚披上了霓虹的外衣。

    我们等着一个客户的电话,确认不误之后就可打道回府,愉快过周末。头儿拍着脑门在那感叹:“瞧我这记性,怎么就想不起来了呢!”也不知道他想不起什么了,但让他这么一说,我倒是想起了那个奇怪的电话。

    反正没事,我就开始分析:

    公司内线,不是同事就是上级。要是公事直接说了完了呗何必下班以后?私事?我也没跟谁熟到有下班后说的事啊?

    嗯,那就不是事。不是事找我什么事… …。。难道有人看上我?哈!哈!哈!仰天狂笑三声先~虽然我黄彤也勉强能算到小家碧玉里去,但在这以盛产美女著称的偌大公司里,充斥着顶级名牌服饰、香水和高跟鞋的世界里,我的仔裤平鞋形象实在邋遢寒酸到可以忽略;而且对方明显是女性……想到这里,心中暗淡无光的部分开始破土发酵……

    前面已经说到了,我大概可以归类为同□行列中去。因为在上大学的时候,我曾疯狂暗恋过一个女生,甚至抱着人家哭过。我俩还没来得及露水情愿呢人家就跑美利坚去了,去就去吧,我和一帮同学去送行,她唯独对我悄悄话说:你等我回来。

    我这人没其他优点,就是韧性如杂草般旺盛。等就等!如果那时候孟姜女还活着,我俩肯定特有共同语言。傻傻地等啊等啊,叶子枯了又绿,绿了又黄……等待的结果:听说她小ABC都快生出来了……

    哀叹我苦涩的初恋,犹如揭了块心疤,平时若有若无的,其实早已成烙印。自那以后,我就比较爱看心理书籍,心态也逐渐乐观。那些灰色的日子,可能也只是个印记了吧。后来交了现在的男朋友,像正常平凡人那样,平平常常交往,习惯成默契,默契中波澜不惊,连个小小的惊喜也不曾有过。他已经渗入到我的生活,朋友知道他,家人了解他,等工作稳定之后,拖到不能再拖之后,就顺理成章结婚。

    可能是原来痛过,对这样的生活可以很满足。犹如一道河流,从始至终,逝者如斯。偶尔的落花滑落,涟漪依旧,还能掀得起多少波澜?

    平淡的生活,感情的枯涩,上天都看不下去,派这么个弄潮儿来搅乱我的生活。这只花太能耐,翻云覆雨无所不能,哪是落花?简直是堆山积海!

    呃,又扯远了。

    我这边还哀悼青春的“剩歌”呢,那边工作已经敲定,大家提包飞奔至指纹机按了手印,人人高歌把家还。

    稍一迟疑,公司里就剩我和头儿大眼对小眼了。

    “还不回去啊小黄?”他攥着钥匙貌似无心实则急迫地问。

    “我等人。”

    “你等谁啊?打电话问问,都这会儿了。”这会儿仨字让他说得咬牙切齿。

    “哦,也是。”我按照来电显示拨了电话,没人接。

    “走吧走吧,人家都忘了你还真当个真!”往外轰我。他这么一说让我如释重负,也许根本是找错人了。天都这么黑了,还是回家要紧。中午老妈就打电话说晚上吃包饺子。

    这事我以为就过去了,没想到我的这次举动大大伤了子矜大小姐的自尊心。小恼变了大怒:我翁子矜就没被人放过鸽子!何况还是个黄毛小丫头!

    报应来得很快,周一一上班,总经办就打来电话让我去顶层拿文件。头儿一听顺道又给我按回去了:“喂?啊,这不是信息部的事吗?呃,是吗?哦,好好。”

    “真新鲜了啊,总经办三秘给打的,说是一秘让你去的。”一边说一边还晃悠着脑袋:“小P孩儿门道还挺大。”我一听就不高兴了,这有悖于我甘于做底层人民的良好愿望啊!我跟那个一秘又没有过结,她干吗老跟我过不去?

    怨归怨,我还是硬着头皮上去了。半道碰上饭友春枫,我俩交流了下意见,觉得这次我是凶多吉少了,怕是试用期不满就得把我扫地出门。春枫说得煞有其事。她也是试用期,在这种大公司工作本来就战战兢兢、如履薄冰的,不当不正被上司召唤,除了被炒还有其他可能吗?

    没想到听她这么一说,我心倒是放下了。这么努力还不行,那到不如趁早卷铺盖走人~来得伟大走得潇洒,不是俺地俺不强求~由于心态太良好,原本忐忑的心情立马变得轻松起来。迈着轻松步伐,哼着小曲儿就来到了公司的指挥中心——总经办领域。

    三秘看见我还挺亲切,把我让进总经理办公室。

    总经理办公室?我这惊吃得不小,不是一秘找吗?

    恍惚中觉得这里阳光充足子矜总经理正在喝早茶。说到这里我不得不停顿一下,因为以下内容你可能会纳闷怎么这么熟悉?

    我相信看过肥皂剧的朋友们一定对这个情景比较了解:

    一个人,开门进来。看见一只硕大的真皮转椅,你并不知道背对着你的是什么人。镜头推近,他缓缓转过身来,往往一只黑洞洞地枪正对着你……但大多是个美女明媚的笑脸。

    子矜手持茶杯,表情冷淡,甚至都没看我一眼。

    但我却不得不错眼珠地盯着她。。因为眼球根本不受控制。原来这位传说中的总经理这么年轻,漂亮……

    这两个词汇我发誓没有经过任何加工,因为完全没有必要。它们是那么贴切地形容了眼前的这个人。在见到她的那一刻,它俩就窜到我的脑中,造词艺术真是伟大。。

    “你把这个文件交给XX。”她说。

    “哦,好的。”我恨不得赶紧走,也不管是不是合理要求了。

    正当我拿起文件之际,她突然又说:“那天你怎么走了?我开会呢你怎么也不打电话问问?”

    我心里咯噔一下;竟然是她?!

    我脸腾地就红了。也不知该说什么好,支支吾吾半天才组织好语言:“我、我打了,没有人接。”

    “打手机啊!”

    这会儿我连呼吸都困难了。这、这也太奇怪了吧!

    哦,在我不知道对方是谁的情况下,打XX老总的私人手机。说什么?喂!什么时候开完会啊!还等不等你啦?

    这人说话可真理所当然,她也不想想我们小百姓的心理承受能力。

    在我深深地不知所措中,就盼着赶紧开溜。子矜后来说,那时候看我可怜唧唧的,母爱一泛滥就把我给放了。我哼!还不是接下来这戏你不知道如何唱了!

    第 3 章

    我打小就是个嘻嘻哈哈没心少肺的主儿,偶尔的苦恼郁闷少女思春什么的,喂我点吃的马上又笑逐颜开了。

    正是由于生活中没有苦难的积累和过渡,初恋的大石头才会把我砸得那么疼、那么持久,对我的意义才会那么深远和重大。也连带着波及了我人生观的各个层面,当然,感情是首当其冲的。经过很漫长的自我审视和梳理后,我得出了一个结论——

    我不要受伤害,所以我不爱!

    也正是由于这个原因,子矜才会越挫越勇,在自己编织的桃色陷阱里,越陷越深……

    简单来说就是:子矜是个超级自大狂,她不允许有妞不买她帐~碰到我这么个蒸不熟煮不烂的很显然是她的报应!大笑~~~

    对不起,又跑题。。重来……

    我灰溜溜地逃回办公室,心里乱扑腾。这时男友发来短信,还打了个大大的笑脸:忙吗?我过两天休假,你过来吗?

    你休假我就得过去?想什么呢!

    我现在还没从震惊中恢复过来,所以把临界点爆脾气撒他身上了。

    这时的我,说真话,非常不愿意再跟子矜见面。因为我不知道怎么面对她。我对那种高高在上的人天生有种畏惧感。再来,我小富即安、小隐隐于角落里,怵窝子……… …||||

    好不容易熬到下班,就怕她又抽冷子给我拽个电话让我等她。结果一天相安无事,我惴惴地加班,然后下班。半路上,头儿故作神秘的:“咱部门要集体出差。”

    “去哪啊?”不会是天津吧?那正到处码砖头大搞经济建设呢,没什么好玩的。

    “上海,想不想去啊?”

    忙不迭地点头……不会这么巧合吧?那小子真走运。

    我和头儿在电梯一层挥手作别,他去B1。我挤车他开车,真是鲜灵灵地阶层落差啊。

    从大厦出来我就快靴加辫向公车站进发。可能好事者要来精神了,说你半道上不会遇到子矜了吧?回答是:NO!

    戏剧冲突往往离不开巧合加巧遇,可我的人生是白开水,顶多变成苏打水。今天月色格外的凝白,我突发奇想,打算去味美多买几个好吃的蛋挞。

    巧合是有的,付账的时候碰到笑呵呵胖乎乎的三秘了,皱着眉头,攥着钱包正琢磨呢。一看见我跟看见救星似的,褶子都笑没了:“哎呦小黄啊,我正发愁呢。你说这里面这么多花样我都挑花了眼拉!”

    我向来乐于助人,就特热络地给她推荐了我手中的蛋挞。

    拿着手中的早点我俩手挽手、笑嘻嘻地送走了一天中最后的欢畅,迎接我的,是明天开始的另一番风波。

    原来三秘每天有个特殊任务,就是给总经理大人买好吃的零食她吃了蛋挞,就问三秘:“这是什么东西?”

    三秘很老实的回答:“蛋挞。”

    “嗯,不错不错。哪买的?我每天都要吃。”

    三秘冷汗:“这个口味的只有‘味多美’有卖。”

    ……

    总之最后三秘非常恩将仇报地以路远为由,把买蛋挞的任务转给了我。

    自那之后,我每天下班回家都要去趟“味多美”买蛋挞,这件事子矜是不知道的,她只要结果,才不会关心是谁给办的。

    我现在可以很清楚地指出子矜的优点和缺陷,一是因为我很有自省和爱分析的习惯;二是我没有马上爱上子矜,多了客观认识和分析她的机会。

    她在工作中最大的特色就是“结果导向”,也就是只注重结果而不考虑过程。这给她带来了不少的负面效应,其中包括不讲情面、不近人情等。当然,她令人震惊的决策能力多少弥补了这一点。

    言归正传。我俩自那次顶层会面之后,没了任何进展。事后想想这有什么的啊~我至于吓成这样么?我为自己沦落成胆小怕事之徒好生懊丧了一阵。

    大概过了一个星期,据她自己说已把我遗忘在了记忆的角落里。。

    她从德国回来,想吃蛋挞了。三秘找到我,我找到“味多美”,“味多美”给拆了。大小姐不高兴了,三秘也很烦,我心想我又不是你丫鬟,凭什么给你满世界找蛋挞去!

    三秘说你上来一趟,快来。

    我还是硬着头皮上去了,这次我要坚持立场,不该我干的我就不干!

    三秘说:“小黄啊,这是给你报销的钱,你拿着,最近辛苦你了。”

    我拿着钱,傻乎乎地问:“那她不吃了?”

    三秘笑得特舒坦:“改吃意大利馅饼和关东煮了。”我晕,这也太杂食了吧。。。也好。我收了钱无事一身轻地出了总经办。

    发现迎面走过来一人,特眼熟,我习惯性向对方点头浅笑。

    笑着笑着,肌肉僵硬——是总经理。只见她面色阴沉,目不斜视地从我面前经过,完全把我当空气。

    难道我不给她买蛋挞让她生气了?想到这里,我只能感叹一个公司的领导心胸还这么狭窄实在有违了她的好皮囊。

    第 4 章

    这事我是冤枉她了。她想问题的时候通常六亲不“认”,脑子里跑着思路眼睛就不够使。我才不管,当时委屈得什么似的。最后和她接触多了发现这人素质挺高的,别说因为几个蛋挞,就算仇人就在眼前也能保持基本的礼仪不动摇。这和他哥不一样,他哥我见识过,据说没念过多大书,就是胆大善闯,嘴里能跑出小火车;销售天才、执行蠢才那种。他俩倒是珠联璧合。翁老爷子白手起家创立了XX,还会养孩子,连基因都遗传得特好,平衡又互补,大富大贵羡煞旁人了。

    我含着怨气回到3层办公区,同事们正兴高采烈地讨论上海之行呢。

    我拉着脸,他们看了都挺纳闷,说咱公司出差住的可是五星级饭店,小姑娘应该美得蹦起来啊,怎么了还不愿意去啊?心想我要说我男朋友还在那呢他们更以为我不正常了。

    我发现上班几乎成为了我生活中最有意思的事情。不仅是工作的内容让我愈发有了满足感和进取心,还有个什么东西,伸着触角时不时地逗弄你一下,毛茸茸,喜滋滋的……当时我形容不清,现在我知道了,它叫做:暧昧。

    它让我的上海之行至今回忆起来还要忍不住偷笑出声_~

    我有个毛病,无论坐什么车什么船什么飞机都沾座就睡。于是我睡醒一觉外面就变样了,越往里走越多的是法国意大利式建筑。

    啊,上海到了。

    我们到了饭店,五星的。里面也没看出什么好来,就是干净。我和小杨住一间,她是安徽人,特别讨厌上海人。我对地域人民的是非关系很不敏感,她也觉得跟我聊不起兴,就撩下我找别人玩去了。

    我一个人在大屋子里东瞧瞧西看看,俨然一刘姥姥。这时门铃响了,迎面站着个小帅哥,特腼腆,手里捧着一大束玫瑰花。

    我激动,这、这不会就是传说中的艳遇吧?!

    小帅哥看见我楞着不动也很激动:“您好,感谢您的入住。这是我们饭店特意为您准备的鲜花,请让我为您插好。”

    等他插好小杨也回来了,神秘兮兮地:“你知道么,子矜和咱们住一个酒店。”

    “是不是住总统套房啊?”我就听说过,还没看见过呢。

    “好像不是,和咱们是一样的,哈哈。”

    回忆起前天她那张臭脸,就懒得再想她了。我说咱找点吃的去吧?小杨赞成,我俩打算出去找特色小吃还没到大厅就看见三秘胖墩墩的身子移过来了。

    “你们这是干吗去?”

    我心里一沉,马上抢先道:“出去转悠转悠。”特意没说找吃的去。

    “哎哟这可太巧了,老总要吃东西,你俩给买点。”说完直掏钱。

    我……眼泪都快出来了。怎么就躲不开她呢?阴魂不散啊。

    第 5 章

    我俩打车去了城隍庙,吃到了久负盛名的南翔小笼馒头,还有人见人爱的灌汤包,边吃边逛边打包。我们穿梭在高大威仪的道观系建筑群中,饕餮美食,流连忘返……突然不知从哪窜出一嗓子:“黄彤!”

    “都把名起成这样了,竟然还有重的?”杨岳不解。我苦着脸,心说,知道你学化工的,也不带这么挤兑人的… …!

    我俩照常往前走,“黄彤”、“黄彤”的叫唤声却越来越近,只见面前跳出一人来,高个儿苹果脸,脸上星星点点——“田竹!”

    “我说你聋啦!连喊带叫半天了你听什么呢?”

    “怎么是你?!” 此人就是“大竹”,我可爱的正留着洋的学姐。我俩从相遇相知再到“情投意合”,简直可以书写出一段传奇的历史!

    不对啊,大前天她还给我发了封电邮说自驾到纽约去了,路上还支帐篷呢,把她给美坏了~怎么驾到这儿来了?“一准是美国人民受不了你这暴脾气,叫人给遣送回来的。”我笑嘻嘻的,他乡遇故知啊,心情大爽!

    “送P啊!是by air!

    “爱尔就爱尔,你怎么找到这来了?”

    她一脸“少自作多情”的表情:

    “你说我都多久没吃人食了?可不就直奔这来了,没想到这样也能遇见!”

    缘分啊~俩人异口同声。

    笑闹了一阵子,又跟杨岳作了番介绍,三人开始找馆子吃正餐。

    “我就猜你这趟是公干出差,最能赖家了你!那会儿全校就你回家勤,不知道的还以为青梅竹马住隔壁呢~”

    “哎,对了!你猜前不久我在纽约碰到谁了?”

    “谁啊?”我夹了块双酿团,嚼得喷香。

    “红叶。”

    红叶?哽噎,红叶……

    “别跟我说啊,我不想听。”

    “你想听我还没的说呢,我俩压根没顾得上说话,倒是留了联系方式,你要不?”

    我瞪着她,把大团子嚼得吧唧乱响!

    “红叶是谁啊?”杨岳不明就里地发问,大竹瞥了我一眼,转脸对杨岳说:“来,我跟你说啊,让她吃去!”

    吃不下去了,好端端的提她干吗?

    红叶就是前文表过的我的初恋,我不记得大竹是怎么知道的了。不过以我俩的磁石程度,有什么情绪上的波动是逃不开对方法眼的。她早已了然于胸了,无需我坦白从宽。当然,为这事她没少对我冷嘲热讽、横加指责。说我傻,守着红嘴白牙喷出的几个字就能苦苦守候。人家孟姜女还知道哭长城呢,湘妃也会抱着竹子哭,你说你天天闷着头跟守洁的似的装的是哪门子大头蒜?!

    废话不说了,总之能在上海遇到大竹,对我来说绝对是意外惊喜!比看见小白还兴奋。

    相约了下次见面的时间地点,和大竹依依不舍挥手告别。回到酒店已经相当疲惫了,强打精神把打的包送到三秘手里,然后洗澡睡觉钻进温暖的被窝,心想着这一天又跟翻书似的哗啦一声过去了。

    半夜感觉杨岳那边翻来倒去还伴着抽水马桶的声音,我似梦非醒地问:“折腾什么呢?”杨岳脸都绿了:“吃坏东西了。”

    赶紧又起来给她找药,陪着聊天,对付着总算是止了泻。等她睡安稳了我才躺下,忽然觉得哪不对。。我又直挺挺坐起来了——

    “那包吃的会不会就有问题?”

    这下坏了,脑子里开始打架。思想斗争愈演愈烈。一方面存着侥幸心理,她要胃好呢?最起码我就没事;另一方面又担心她现在万一没吃,将来吃坏了来个东窗事发,我可就是知情不报之罪,这性质可就严重了。

    思前想后,反正也睡不着了还是决定爬起来赔罪去!我咚咚咚上了楼来到三秘屋门口按门铃,抱着早点认罪画押、争取从轻发落的迫切心愿,可怜的门铃被我反复地按来按去……结果旁边房里听不下去,出来人了。我一看,眼球差点没转过弯,正是子矜!

    她裹着白色棉质睡袍,长发散着,额头光洁圆润,脸庞柔美白皙……脑海里回应着玉兰油广告里那女的。

    “找陈姐?”

    “呃,不是、是啊。”

    她笑了下:“她睡觉死,有事明天再来吧。”

    “哦……”咦?不对啊!我可不就找你么。眼看她要把门关上了,我赶紧喊:“我找你!”

    她惊讶地抬起头,回望我的一瞬间,眸中有亮光闪烁

    第 6 章

    “你进来吧。”子矜转身进屋,我在后面跟着。心里犯嘀咕,眼神四处飘,倒霉的饭包你在哪里?~

    子矜也不理我,自顾自地去里面换衣服,擦油抹膏。

    我放下了心中的戒备。这里不像总经理办公室,没了身份地位的象征元素在那摆着,我俩在这里,是平等的。

    该怎么说呢?说我买的小吃不干净你可别吃啊,会肠炎的——估计我明天就得被无情遣返;要不,说我也饿了,姐们你好心分我点吃?这像话么。。

    正当我举足无措之际,屋外面响起了说笑声,子矜在里面喊:“开下门!”

    我依命行事,打开了门。还没等我看清楚是怎么回事,一个女人香喷喷地扑进我怀里:“死东西~还得我们亲自来找你——咦?你是谁?”我直愣愣站在那,脸比鼻子红。

    她旁边那个女人,笑得很温暖:“这小家伙像不像子矜的可乐?”

    “蓝,你也觉得?”子矜出来,穿着丝质的红色长裙,别样的风情。

    叫蓝的那个女人大笑起来:“是挺像,siren,你看呢?”

    “香喷喷”仔细打量我,然后皱眉摇头:“可乐比她可爱。”

    “可乐是谁?”由不得我不问,这实在是很莫名其妙。。。子矜很郑重地看向我,唇边含笑,说:“小黄,你说找我,是什么事?”

    我语塞,还没想好怎么说呢。。

    三个人也不说话,都等着我开口。我在她们的注视下,慢慢低下头,这下都红到脖子了。“哈哈哈~~~”叫siren的放声大笑。她盯着我:“是很像可乐,小猫一样!”

    她们越笑我越害臊,我可没被这么当面“关注”过。还是子矜最终给我解了围:“行了行了,都别笑了,人家小姑娘脸皮薄。”说着拉起我的手,笑意盈盈地:“你先回去吧,有什么事和冯助说,他会处理。”

    她以为我来是为办公事?“那个、那个买的东西别吃,可能不干净。”

    “哦?好,我还没动呢。”她已经迫不及待把我往外轰了。我点点头,快步走向门口,嘴里说着翁总晚安,心里却带着莫名情绪。

    回到房间,我还在想着刚才的“惊心动魄”。看那两个女人一身的名牌,虽然我对名牌不敏感,但名贵的东西就是特别精致、华丽、赏心悦目,就知道她们是一个阶层的了。

    于是可以像笑话小丑似的笑话我?哼!我黄彤还不稀罕呢!

    想到这里,觉得这也太窝囊了。我凭什么大半夜跑去自讨没趣,提供笑果?是啊,为什么呢?顺着一想,我就想到了三秘。要不是她把我当跑腿的,我怎么会受到这样的“侮辱”?再说,给你买是帮忙,不给你买也是应该的。

    唉,都说性格决定命运,事实确实如此。我是被叫“老好人”叫大的。当初帮人忙是小时候思想品德学的太好,赖宁雷锋是我的精神偶像;后来帮人忙纯粹是不会拒绝人。很多人跟我说过要懂得拒绝,该你干的干,不该你的别往身上揽。我也寒心过,发誓不当傻子被人利用,可是这几乎成为了习惯,很难在朝夕间改变观念。现在好了,又被教育了一回。

    到了后半夜,睡不着了,索性打开电视看卫星频道。早上杨岳看见我窝在沙发里,说:“起这么早啊?”

    “我就没睡。”无精打采地,感觉鼻子有点堵。

    杨岳有点不好意思:“是不是我昨晚闹腾得你睡不着了?”

    我摇头,不是你的事。

    这时电话响起,是头儿打来叫工的。

    在新店里忙了一天,宣传稿装订了厚厚一沓。这时候头儿风急火撩跑来:“这下完了,VMD的东西半路上给运丢了,要在本地买。你们谁去趟?

    杨岳瘪瘪嘴,溜得远远的。我经过昨晚的教训不敢再当傻大姐了,再说不知怎的,身上软弱无力,疲惫不堪。

    “头儿,工程部和采购那些人呢?”有人伸过脑袋来问。“都被调派到一线了。”头儿也不由分说了,点了几个男同事的名:“今天务必给我买回来!”

    大家各忙各的,突然头儿又回来了:“小黄小杨,你俩别干了。跟我走一趟。”

    “哪去啊?”我和杨岳问,心想够乱的。

    “走号。那帮导购忙不过来。”

    赶鸭子上架就是这个道理,这次开业也怪了,很多意外接踵而来。我和杨岳穿着各种型号的衣服走秀一般被区域人员一一记录。忙得满头大汗,就这样才走了不到1/3。

    杨岳脸色有点难看,我突然想到她才折腾了大半夜,身体一定还虚着,今儿又忙了一天。

    “我跟头儿说了,剩下的我走,你回去歇着吧。”傻大姐还是当着吧,等这回之后就不当了,她比我小,才刚毕业。

    她感激地什么似的,嘱咐我别累着,就一脸不适地回饭店了。

    一圈一圈地走,感觉已经完全麻木,腿开始灌了铅般沉重,聚光灯在头顶打转……

    每当生活中有过不去的坎儿,我就给自己鼓劲:“黄彤!你要如杂草般坚韧!”这句话是我最亲的姥姥告诉我的。她说她嫁给我姥爷的时候,我姥爷是□,在白区,他们被敌人通缉抓捕,天天逃难,过得生不如死。

    姥姥就说:“你看那麦苗,被人娇生惯养,可是踩一脚就死。但是路边的杂草就不一样,怎么糟践它都能长的绿油油的一片,火都烧不死。所以要像草那样,有股子死不了的韧劲!人要有了这韧劲,就什么困难都不怕了。”我牢记在心,并且受益无穷。就拿这次来说,我熬啊熬,到最后身体的零部件都不听了使唤了,但总算在累趴下前,搞定。

    发了狠打车回的酒店,还没进去,手机就响了:

    “小黄啊,总经理在中心绿地有个宴会。你能不能把公司的车开过去?”

    我是真的有气无力,也不问是谁了:“司机呢?为什么不让司机开?”

    “我就是司机。我在机场呢,暂时过不去。秘书说你们住一块。车就停在停车场……”

    我挂了电话,给三秘打,得到的回复是:总经理亲自交代让我过去。

    无语。。。

    老天啊!你真会折磨人啊!杂草也有枯烂的时候吧?!

    后悔就职资料填有车本这项了。好吧!我豁出去了。。再说开宝马我还是头一次,正好趁机感受一下。

    一路上,我是小心翼翼,缓慢驾驶。想不明白干吗让我干这事?人生地不熟,问了好几次交警才在好几层的高架桥上分清了东南西北。北京哪有这么高的桥。。怕的要命,人家里的晾衣杆就在面前,真是一地有一地的特色。

    眼睛不知为什么老模糊,眨了好几次都不行。总算找到了陆家嘴,还有那个高档宴会厅。人家还不让进,说得在外面等着,可我车都停好了。

    眼睛越来越疼,回车里不如在外面坐着。

    靠着凉椅,我睡着了。偶尔感觉到冷,最后也感觉不到了。

    听见耳边有人叫我,声音很轻柔,于是所有神经又舒缓下来,继续沉沉陷进深处去。

    睁开眼,发现自己躺在一张陌生的床上。我一惊,心怦怦直跳!

    “你醒了小猫?”

    声音很熟悉,我一看更惊了,是那个笑得很温暖的蓝。

    “我在哪?我们经理呢?”我忙不迭地问。

    “她一会过来。你这个司机真不称职,还要BOSS反过来来载你。”

    “我……我什么都不知道。”有点心虚,怎么睡这么死。。我挣扎着要起来,发现浑身跟散了似的,好不容易站起来,眼睛倏忽刺痛了一下,忙蹲下来揉眼睛。

    “你怎么了?哪不舒服?”蓝问。我摇头:“没事。”

    这时有人进了房间,放东西,然后子矜的声音传来:“她怎么样?”

    耳朵翁翁地响起来,我心想怎么眼睛和耳朵都出了问题?木了,害怕,心想我会不会死?真的很难受。。

    感觉有人向我慢慢走来,我低着头,眼泪一滴一滴落下,心里又害怕又委屈。。还有怨恨自己的不争气,怎么总在老板面前掉价!

    终于,我不管不顾了,像泄了气的皮球,不受控制地滑翔、滑落……迎接我的,是一个柔软的拥抱。最后的意识,是被她支撑起,头深深埋在她锁骨处,鸦片的味道。

    好想就这样睡下去,原来一个拥抱会这么安心、美好……

    第 7 章

    我这辈子还真没昏倒过,事后想想挺后怕的。万一醒不过来怎么办?大好的人生还没来得及享受呢。

    当第一缕阳光落在眼睫毛上的时候,我被莫名的光亮召唤醒了。

    睁开眼,一片素白。

    定了定神,终于拼凑起昏倒之前的经过。回忆到最后,思绪稍稍停滞了一下,发现心口很温暖。似乎,是个很不错的……拥抱?

    人的一生,会经历很多次的拥抱。亲人的,恋人的,朋友的……我也不例外。但真正让我流连忘返、甚至上瘾的,只有子矜的怀抱。也许她的第一个拥抱,恰巧来得及时,令我信任和感到安全,以至于对它念念不忘。而那之后,我发现拥抱比亲吻更能温暖恋人的心灵,那种互相慰藉、互相温暖,要胜过任何语言或动作。

    没消停几分钟,大竹第一个打破平静。她一看见我眼睛就湿了,张开两爪子就要掐我。我躺在洁白的床单上,怕它起褶子,所以看见她张牙舞爪的样子,一点没想闪躲。好在她凌空变换了姿势,改掐为捏:“你说你怎么这么不让人省心啊你!”

    我瘪嘴,指指白床单:“我病着呢,你瞧。”扮可怜。

    大竹的眼神瞬间柔情似水:“唉,我问医生了,说是重感冒,又受了风寒。没事的没事的,咱一会就办手续出院。”

    我满意地点点头,忽然想到,是谁送我来医院的呢?

    这时,头儿和杨岳等一干同事,也带着果篮慰问来了。

    “都怪我,病了还让你走号。”头儿满脸懊悔。

    “是我的错,只顾着自己,也不为你考虑。”杨岳小脸皱着,都快哭出来了。

    我说你们行了啊,谁知道我会晕倒啊,我自己都不知道。

    大家对我都不错,关心之情溢于言表。我趁着他们同情心正盛,就嚷嚷着要出院。“虽然没有大毛病,但还是在这多住两天,保险。公司那边的事你就别惦记了。我们会天天来看你的。”头儿的话没说完,仿佛有心事。

    等他们走了以后,大竹说:“这得让小白知道吧?”

    “他后天才回上海,去杭州开会了。”

    大竹眼一瞪:“男朋友是白当的么?我打电话给他!”

    “行了行了,你别裹乱了。我也不想让他看见我这样。”说起小白,我倒不想急着见。

    大竹和我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红叶给我发了邮件,还问了你的近况。”

    “哦。”

    我俩谁都没说话,于是我又补了句:“她最近怎么样?”

    “好像还是一个人,说过完年会回国。”

    我心猛地跳了一下,脑子里掠出来很多关于她的画面,都是青色的。她虽然叫红叶,却喜欢绿色。我曾经亲手织了一条围巾送给她,是很多种绿混在一起织的。她戴上后,笑着说:“我就是红花,它是绿叶,刚刚好。”

    大竹看我不说话,就叹了口气:“还忘不了那?你不是都决定跟小白过一辈子了么?”

    “那你还跟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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