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3节：格子间女人(7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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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程睿敏只回他两个字：quot;滚蛋！quot;

    quot;啧啧啧，真不和谐。从小你就这样，没词了就开始犯浑，几十年了你一点儿长进都没有。回家见你亲爸爸，还要抓着我壮胆，瞧你那点儿出息！quot;

    程睿敏索性抓起靠垫闷在头上。

    严谨望着他嘿嘿笑，总算报了农民企业家的仇，心满意足地站起身。熟门熟路摸到卫生间。今天他也吃了不少亏，颧骨和眼角都挂了彩。

    正到处寻找创可贴，严谨忽然想起一件事，大声问：quot;小幺，你那心上人，叫什么来着？哦，谭斌，你得和她对对口供你知道吗？quot;

    没有人回答他。

    严谨对着镜子咕哝，quot;挺漂亮一妞儿，怎么起个男的名字？quot;

    等他收拾清爽出来，程睿敏仍在沙发上维持着原姿势。严谨走过去碰碰他：quot;小幺，床上躺着去。quot;

    程睿敏没有任何反应。

    严谨吓一跳，急忙凑近，见他呼吸均匀，表情和缓，原来是睡着了，这才放下心。他摇头，不明白做得如此辛苦所为何来。

    这时什么地方传来隐约的手机铃声。声音闷闷的，似被什么东西捂着。

    四处寻找，终于在沙发靠垫下发现程睿敏的手机。他无声骂一句，用垫子卷起手机离开客厅。

    手机还在响，屏幕上闪动的，是quot;谭斌quot;两个字。

    严谨眼珠转了转，按下接听键凑在耳边。

    谭斌听到一个陌生男人quot;喂quot;了一声，立刻道歉：quot;对不起，打错了。quot;

    她挂了手机，看着号码直纳闷。这是她从保存的短信中拨过去的，按说不会出错。再试一次，依然是那个陌生的声音，quot;hello！quot;

    她犹豫了一下，quot;请问这是13901xxxxxx吗？我找程睿敏。quot;这个号码她已经可以背下来。

    那边说：quot;号没错，可是小幺不方便，妹妹你有事，跟哥哥说一样的。quot;

    印象里管程睿敏叫quot;小幺quot;的，只有一个人。

    谭斌想起他的脸，却记不起他的名字，只好跟着他顺嘴胡诌，quot;那就麻烦哥哥了，请程睿敏接电话好吗？quot;

    quot;不是我蒙你，小幺真不能接电话。quot;

    谭斌迟疑一下，quot;他……他没事吧？派出所找我问话，我刚知道他被人砸了两下，伤着了吗？quot;

    quot;哎哟妹妹，真让你问着了。quot;严谨一脸坏笑，声音却显得沉痛无比，quot;小幺他伤得很重，疼得死去活来，这会儿连床都下不来了。quot;

    他往客厅方向看一眼，心说天地良心，我可一句谎话都没说。

    手机里立刻没了声音。

    quot;喂喂……quot;

    谭斌的声音再传过来，已经变得干脆利落，quot;告诉我地址，我现在过去。quot;

    严谨抬头看看天色，窗外阴云压境，一场秋雨眼看就要下来了。

    他笑笑，quot;好，我说你记着。quot;

    种子已经播下，至于长出什么样的果子，那该是当事人的烦恼，他已经尽力。

    门铃响起时，程睿敏正在书房处理邮件。以为严谨忘了东西去而复返，甚至没有从门禁里看一眼，他就按下开门键。

    门一开，门里门外的两个人都愣住。

    程睿敏从浴室出来不久，头发还湿漉漉地垂在额角，身上只松松系着一件浴衣，胸口肌肤若隐若现。

    quot;小谭？quot;他在慌乱中退后一步，差点被门口的地毯绊倒，quot;你……你怎么来了？quot;

    谭斌同样感觉局促.，目光闪躲，不知道落到什么地方才合适。不过她最先恢复常态，视线挪到他的脸上，装出没事人的模样。

    quot;对不起，我在门外等一会儿。quot;

    程睿敏回过神，赶紧勒上衣带，让出通道，quot;请进请进，你先坐着，我换件衣服。quot;

    如果没有看错，他居然红了脸，逃一样离开客厅。谭斌在沙发处坐下，低头笑一笑。

    一照面，她就知道自己被人涮了。虽然下午见过面，直觉没有严谨说的那么严重，但她心中忐忑不安，不顾黄槿的劝阻，执意打车过来。无论如何不会想到，竟遭遇春光乍泄的场面。

    她怔怔看着程睿敏走下楼梯。他已换过t恤和运动裤，步履从容，但留意观察，依然能发觉异样。手臂动作颇为僵硬，坐下时小心翼翼，背部似无法挺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