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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下正值年关，该是普天同庆的大日子，如此扰人不得安宁，自是引起了宛城全城上下的怨怼。
有士子文人针对“盲夏侯”夏侯??徽蠹シ恚?灿兴敌「鲎永纸?牟皇牵?踔猎?艽笏列?锊?“挟天子以令诸侯”的流言蜚语再度浮出水面。依照闻人杰的角度，那些人以诗词歌赋、吹拉弹唱等等无所不用其极的方式，将曹C以及其手下诸多大将的祖宗十八代变着花样的玩——但不可否认，曹魏集团在此时已经被大多数人熟知。
当然，所谓城门失火殃及池鱼，宛城百姓在此之中的心理煎熬，就好像所有人在脑子里绷紧了弦，任何风吹草动，都可能崩溃断掉。
固然，当大多数人都提心吊胆，生怕宛城真成了战场，小部分有心人一眼便已看出，刘表当初让出宛城给张绣，其居心本就是希望凭借张绣抗拒曹C，而曹C挥兵南下，在宛城一战已成定局。
不过这一切想要发生，还得看县衙之内那位诸侯的意向——而在禁不住推敲的战争开端背后，也有人望向许昌，在意起年少的那位贵人在这其中占了多少分量，而那位贵人，又在县衙之中的诸侯心中，占了多少分量。
这一切都仿佛进入混沌，自情报传遍宛城的这一刻，整个城市陷入一种奇诡的状态，而在无数人的喧嚣不宁中，在大多数人不知所措的时刻，又有一小部分人在定位与决策，并对这场战争做出应有的姿态。
许昌g0ng墙之内，一处阁楼中，有三人正跪在一起议事。
此时g0ng墙正在筑造修葺，显然是自征用的府邸之上进行扩建改造，远处还有匠人忙碌，门外有宦官奴婢躬守。
这三人中，跪在首座的是位身穿锦服披着裘衣的年轻人，相貌稚nEnG，眼眸里却蕴着异于常人的威严光泽。
他望望阁楼外，目光深远：“再过两日，便要祭祖。祖庙自建起已有数月，曹司空可准备妥当？”
“陛下放心，臣近日一直在监工，祭祖一事关乎社稷，臣不敢有半点马虎。”回答的是个四十余岁的中年人，面sE坚毅，目光平静，他施礼说着，礼仪一丝不苟，言辞不敢有丝毫逾越。
“那便好。”年轻人满意点头，“祭祖过后，曹司空便要亲自南下了？”
“待得祭祖完毕，臣立刻出发讨伐逆贼。如今大汉江山分崩离析，但陛下已经东归，满朝文武自四海汇聚，都是才贤兼备之人。又有文若身在君侧，臣可放心赶赴前线。”
“曹司空可要注意身T。”年轻人搓了搓手指，望过来：“朕……”
他似乎有些难以启齿，顿了顿，正sE道：“曹司空此时南下，不啻于给刘荆州敲个警钟。他若有心，应该会有所表示……宛城乃是首战，若是能招降，还是不要起战端。荆州乃富庶之地，若得刘荆州心甘情愿臣服，面对大将军，也能多些把握……朕知道有些话说来刺耳，但是宛城之中有昔日尚书贾诩贾文和，在长安对朕颇为照拂，若能照顾，便照顾一下，不要取其X命。”
“臣遵旨。”
声音渐息，阁楼里一时沉默，年轻人望着窗外沉默良久，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片刻后笑了起来：“愿曹司空旗开得胜。你事务繁忙，便先行退下吧。”
“臣告退。”
见得曹司空离去，年轻人再度沉默了一会儿，随后再度搓了搓手指，抬手点了点桌子：“荀侍中。”
“陛下。”另一中年人一直沉默，此时被年轻人点到，拱了拱手。他一身??朴素，气质非凡，自有一GU书香子弟的风范。
“朕……信你。你可会负我？”年轻人放在桌上的右手徒然收拢，捏紧拳头R红泛白。
中年人愣了愣，俯身叩拜：“臣幸得陛下宠信，当万Si不辞。敢有异心，不得好Si！”
“你祖上荀子历来被我大汉儒生景仰。荀氏一门又风骨傲然。朕其实一直信你。当初能得曹司空相助，朕知道其中有你的作用。但此事兹事甚大，稍有不慎，汉室江山将自朕断绝。朕有时曾想，大汉尚处分崩离析，便考虑此事，是否为时过早……”
“然则……”年轻人扭过头来，温吞平和的脸庞骤然凌厉，目光如炬。
“先有董贼，后有王允，再有张杨杨奉等人。袁氏一门对朕更是恨之入骨。朕自知年幼，无力抗衡。如今大势所趋，又不敢得罪大将军……昔日大将军yu立新帝，辱朕非先皇所生，杀朕使臣，扣朕东归要臣，皇叔刘虞之子侍中刘和。如今朕与百官方得安定，朕本不该如此！但朕气！朕心中有气！气这些权臣！”
“陛下息怒。”
年轻人深x1了一口气，神sE慢慢平和下来，他将袖里的木牍拿出来，在手里把玩：“前几日伏国丈曾进g0ng一叙，愿辞官告老，朕便猜到国丈当初奉上辅国将军绶印是难忍居于曹司空身侧……他当日说辞隐晦，未尝没有希望朕卧薪尝胆，届时助朕一臂之力的打算。呵。”
他笑起来，声音冷峻：“可宦官外戚，皆不可信！这些人，才刚稳定下来，便在朕面前抢着争权夺利！朕的江山正处倒悬之危！朕的百姓水深火热！岂容这些小人胡作非为！”
年轻人说得掷地有声，随后沉默了片刻，递上木牍：“这函你且一观……此乃昨日我命大谁何中人送来的。”
那木牍三指余宽，内里字迹刻画整齐，但中年人看了片刻，双腮突然抖动起来，声音嘶哑道：“陛下，这，这是……您方才可言……”
年轻人摇头：“不错。此乃大谁何中统领之下第一人，右h门所写！如今统领未定，你也知道由你左h门暂代统领之职。并非朕不信任于你。右h门此前辞官离去，推辞大谁何内部事务，若朕需要，他允诺会向朕推荐英才，才一直空了出来。此计早前便一直存放在大谁何之中，而今朕拿出来，便是觉得时机已到。此计非同小可，成败与否，只要曹司空不Si，一切皆未可定。然则朕为大汉一统，必将对曹司空鼎力支持……荀侍中，你可明白朕的苦楚？”
“臣……”
中年人心乱如麻，只觉得手中木牍重若千斤，年轻人站起来，走到窗前，目光远眺，声音低沉而凝重：“或许二三十年后朕会后悔……”抬手握住窗柩，望过来：“但朕只要这二三十年！朕要看到朕的江山一统！朕要不负天下百姓！朕要世间都记住这大汉在朕手中复兴！倘若……”
年轻人望望门外，快步走过来，俯身到中年人耳边低声细语，那中年人神sE沉重，最后凝神望着年轻人，决然叩拜道：“既然陛下提及家中先祖。臣自知人X本恶，因导人向善。何况陛下威名关乎朝堂社稷，臣不敢让陛下担此祸端。陛下心志如此，臣唯有赴汤蹈火，万Si不辞！”
他收起木牍，想了想，正sE道：“不过，恕臣直言。臣以大谁何左h门之位起誓，只要臣在君侧，再不许陛下冒这般风险。何况右h门不过只言片语，个中利害，还得从长计议。还请陛下让我以代统领的身份联络上右h门，而后陛下便不必再管。即便败露，到时也由臣担这责任！”
中年人义正言辞，年轻人一时感慨，鼻子一酸，竟是有些苦楚。他摆摆手，哽咽道：“朕准了。你去吧。稍后你便去找你兄长荀悦荀侍郎。近日朕命他修改，存放的箱子里有一暗格，届时你将消息放于暗格，自有人会传去右h门处。不过你且注意，荀侍郎并不知晓。此事当保密，不必存档大谁何之中，你可自行归档。退下吧。朕乏了。对了，叫孔北海稍后也不用来了，明天再与你们一起来讲经吧。”
“唯。”中年人下了阁楼，顿了顿脚步，他回头望望，眉头皱了皱。
此时寒风刺骨，阁楼旁的梅桃花香怡人，他衣袂飘飘，身子骤然一垮，像是徒然间老了几岁，佝偻着身躯向前伸手。
雪花飘了起来，细雨夹杂扑面而来。
“下雪了啊……”
那背影拂袖而去，步伐颤颤巍巍。
右h门……你竟有如此雄韬伟略……江山一统当扶持有能之权臣。权臣上位，子继父爵该有夺嫡之争！权力分化，动摇军心，趁势收拢天下归心！好计，好计！那么余下岁月，恐怕你又将出仕朝堂，为陛下统一江山殚JiNg竭虑了吧？??诖耍?Ш虼蠹荩
……
宛城。
县衙后堂。
有两人在偏厅之中正围着书桌，望着羊皮地图默不作声。
一人便是贾诩，此时他目光凝重出神，双手负在身后，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另一人大概三十左右，身躯如同铁塔般高大崔嵬，一双长满老茧的手放在地图之上，随后忍不住伸手捏了捏身后的长枪，问道：“军师有何高见？”此人便是张绣无疑。
“降！”
“投降曹C？”张绣皱眉，俨然有些不乐意。
贾诩摇了摇头：“主公往后可不要说错了。我等乃是降汉，并非降曹。他曹C何许人也？兵、权大不过袁绍，勇武不及主公，除却起兵时的部曲、手下，而今归附的有治世才能之人多半看得也是陛下的威严。”
“可是关东军联盟虽说早已离心，袁绍出身四世三公，威望仍旧不可一世。他兄弟袁术也是一方诸侯，我们要是降了小皇帝，刘表这边……他可是一直与袁绍有些联系的。”张绣担忧道。
“主公莫忧。陛下东归，海内归心。倘若归附，我等在陛下眼中绝对可称忠臣义士。昔日你叔父张济虽曾犯下错误，但陛下宅心仁厚，绝不会在此时为难归附之人。而且必然还有礼遇。到时候主公想要出兵别处，刘表顾及汉室宗亲的身份，断然不会贸然乘隙攻打。我等名正言顺，又是大汉忠臣，倘若受到刁难，还有曹C作为依仗。许昌雒yAn毕竟都与宛城近在咫尺，若是抵抗，两面夹击，主公纵然有凉州骑兵，也实属不智。”
“这他娘意思就是没得打了？”声音粗犷洪亮，只见门外有一位五大三粗的大汉进来，他一手拎着衣服，大冷的天赤背lU0臂，浑身上下汗如浆下。
“胡车儿，你怎么看？”
“军师说什么，我便做什么。嘿嘿。不过，主公，听闻曹C宿卫典韦何其骁勇。主公你身为北地枪王如今顾及面子，我可没这么多顾忌，到时候一定跟他打一场！角力都行！”
“匹夫之勇。”贾诩抚须笑道。“近几****若是无事，到周边打点一下。侯音那些游侠儿虽是散兵游勇，但聚啸山林终究会是个变数，等朝廷来人，恐怕他们这些厌恶兵祸之人，血气方刚，冒冒失失带人Ga0什么刺杀。我等到时候可能需要出城迎接，代表我宛城的态度，容不得半点马虎，你近几日切不可怠慢了。”
“军师放心。”胡车儿大马金刀地就坐，随意地倒了碗水喝，“只不过军师，那小皇帝真就那么重要？早几日还听说他与曹C畏惧袁绍兵多将广，封了他大将军。”
“你怎不说陛下此前还曾书信痛骂袁绍？袁绍低头认错。”贾诩笑了笑：“当今朝廷，终究乃是士人的朝廷。凡事讲究名正言顺，方可得天下助力。袁绍优柔寡断，又无理取闹，此前坏陛下名声，如今又碍于形势低头，如此表里不一，即便我等前往依附，只怕也受不了重用。况且，袁绍手下有河北四庭柱，主公却是北地枪王，老夫倒未曾听说武人相轻，不过到了一定程度，只怕也好不到哪里去。”
“哼。若不是兵少粮少，老子怎么还需要这般隐忍。”张绣起身拿起长枪便走。
“主公要去何处？”
“你们聊着，我去看看婶娘。”张绣挥挥手，贾诩喊道：“主公若是同意了，我稍后便去安抚民众。”
“军师看着办吧。”声音在走廊回荡。
这边两人相视一笑，片刻后，贾诩摇头关门，无奈感慨：“看起来，无论主公如何英雄了得，都免不得要沦陷在温柔乡里。”
“你不是常对主公说要讲礼么？”胡车儿关了窗户，用方言道。
“生逢乱世，哪里顾及得了许多？何况自古至今，这种例子也不再少数，再加上而今人口频繁流失，民间寡妇出嫁都敲锣打鼓，只盼nV子生子，后代当得龙凤。夫人年纪尚轻，恰逢主公又并无子嗣。呵呵。这等儿nV情长，于老夫有悖人l常理，便不多说了。”
贾诩笑着坐下，随后神sE肃然，微微眯眼：“如何？”
这边胡车儿大大咧咧的表情一收，粗犷的面貌露出一丝JiNg明：“尚未可知。不知道到底同意与否。”
“无妨。让陛下思考也得一段时间。如今恰逢其会，如此良机，陛下聪慧，绝对不会错过。”贾诩目光闪烁，随后道：“我差不多已经说服主公归附陛下。接下来便是找些时机。话说回来，若是陛下同意了，到时候要有所作为，曹C身边的典韦，必须想办法除掉！”
胡车儿颔首，眼眸JiNg芒一闪，抹了把脸上的汗水，道：“军师，不是我老胡不明白，只是让陛下现在就考虑这些，真的合适？曹C可不是善茬。”
“呵。时不待我。何况此次实属巧合，曹C与陛下尚在磨合，绝不会想到陛下会突然杀出这样一招。”贾诩瞥了眼胡车儿，指了指地图，叹气道：“假以时日，这大汉江山到底沦为谁人的地盘了？只要外有强敌，曹C绝对不敢跟陛下撕破脸皮，但陛下也绝对不会为难曹C。再者陛下年幼，又是天子之躯，怎可能登高一呼，亲自上阵？而今只有曹C真心臣服，陛下必然放下大权给曹C。如此一来，权臣之路即便曹C不想走，也必然得走！而在此时想要分化图谋，曹C眼下的班底刚刚起步，正是众志成城想做一番大事之时，又谈何容易？”
他捋了捋黑白夹杂的胡须，冷笑道：“唯有他年老痴傻的时候，他手下诸多人马便不得不站队。老夫曾查过，曹C嫡子曹昂颇有乃父之风，虽说曹C而今也在培养次子曹丕，但曹昂年长许多，又与曹C相似，而今更是开始C持军务，不出十年，便可尽得人心。老夫知道陛下聪慧，但乱世武人终究b文人要强，有董卓李?嗲俺抵????帐肽芟氲讲换岫喑鲆桓霾苁显诔?弥?衔?亲鞔酰?晕溲谷耍课铱?讼壤??闶且?菹律碓谛聿?槐鼗炭郑?形业却笏?胃ㄗ簦?馓煜拢?站颗懿涣耍
“嘿嘿。我可不过就是个跑腿的。顶多算是你门下客僮。你可别拉着我跳火坑。”胡车儿这样说着，突然脸sE一变，拍了拍脑袋：“哎呀不对啊，老胡我早上当了！这都给你跑了几次腿了！许昌那边过来的大谁何我都混了个脸熟！”
贾诩淡然笑道：“你大可不必如此惊慌。老夫怎可能如此不知轻重？那些人不过是老夫与陛下之间的信使。老夫早已退出大谁何，又怎会轻易再与之有任何瓜葛？对了，李寿这些人你查的如何了？”
胡车儿摇摇头：“看起来不像。没见他们最近有什么动作。不过今天倒是跟着一些商贾都施粥去了。应该是正经的粮商无疑。”
“多少人？”
“四五辆车，护卫小厮挺多，连他那哑巴婆娘都带着孩子出门施粥。”
“施粥？这是在转移据点。恐怕等我们归附朝廷，许昌那边会另外派人过来设立大谁何了。此事你就此作罢吧。近几****手下一些作坊仓库都会转移人手……不必留意了，让他徒增压力。”
“军师的意思是……”
“确定是了。想来我在宛城少有作为，无人会对我暗中庇护。却不想陛下对我还有这份心思。老夫倒是受之有愧了。”
贾诩站起来，收拢地图到自己的袖子里，开了门迈出一步，想了想，扭头问道：“那李儒李文优还不想过来？”
“我哪知道？最近忙着在军中收拢人心呢！再说当初他毒杀弘农王，陛下可是一直心存芥蒂。虽说暗地里一直没有革除他大谁何中的职位，可身处长安，无异于流放。他虽说在大谁何里职位不低，对陛下也是忠心耿耿，可卸甲归田？李?喙?嵘性冢??母蚁衷诨乩矗?鹇虢?Σ构??员砭鲂陌 ！焙?刀??烁霭籽郏骸熬?Γ?虾?页蠡八翟谇巴贰Ｎ抑皇歉鲐?酰?阋??谋诡计别搭上我，怎么Si的都不知道，宁可战Si沙场来得利索。”
“的确是个孬货！”贾诩鄙夷道，随后出了门去。“老夫还要跟一小友去下棋，便不伺候你了。对了，你切莫单独在此，这一身行头可真像个狎妓的绿林。所幸主公对身旁丫鬟不感兴趣，要不然非告你个私通的罪名。”
“你娘的！”
……
这天下午，闻人杰与贾诩任管下了几局棋，不多时吕跃章包过来看看，然后闻人杰与贾诩任管告别，便走回了客栈。
“李寿得到上面的命令，今日施完粥便撤走，过几天他手下人马会慢慢撤离，到时候由我等三人在此C控全局。南郡太守自襄yAn来了命令，我等若是有事，可去平顶山附近寻找一人。似是绿林中少有的好汉，在南郡颇具威名。近来无事，我稍后便叫章包过去一趟。”
到了客栈，吕跃双手烘在火盆上方说道。他脸sE凝重，俨然觉得李寿走的太过仓促，宛城若是只有他们三个大谁何，在宛城之中可起的作用几乎微乎其微。此事其中有多少是因为李寿在贾诩那边好心败了坏事三人也不清楚，但未必就没有大谁何南郡太守给三人使绊子的念头参杂其中。
“壮士断腕啊。”闻人杰感叹了一句，问道：“都没交接过。走得也太仓促了。照惯例，他名下产业此时已经算被我们收购了吧？”
“地契房契，还有一些作坊仓库里的小厮匠人的卖身契都在我这里了。我稍后先去一下衙门把这些事情办妥了，就直接去平顶山。”章包自怀里掏出一堆纸张来，手指打得啪啪作响，笑道：“啊呀，没一会儿功夫就成了宛城富豪，这买卖真是不冤。这下可真的成了名副其实的章爷了！”
闻人杰送了他一个嗤笑：“又不是我们的，到时候转手还得给别人。这事大谁何里可是写的清清楚楚，明明白白。再说你要是败光了，说不定组织里还有人找你算账，你这章爷不当也罢。”
吕跃苦笑道：“的确。所以我决定给南郡太守，还有许昌都送一封信过去。太守那边不过敷衍几句，走走形式，应该没什么问题，等到许昌的安排下来前，我先从从许昌那边叫几个兄弟过来撑撑场面。阿杰，你手下不是还有……”
吕跃还没说完，闻人杰当即摆手，“别提了。这些人看你面子还算对我客气，暗地里也不知道把我当什么呢。在许昌起码算是接近总部，大家都想好好表现，可想叫他们来这里，除非是注定发财的买卖，可宛城将要打仗，当然打不打得起来另说，不过这时候叫他们过来帮忙，还要管这管那，这些人绝对不会想来遭这份罪。”
吕跃叹了口气，章包想了想，说道：“我在许昌还有几个兄弟，沙场过命的交情，要不头儿，你等等帮我写封信过去许昌，我试着联系联系？”
“可以。”吕跃说着便自包裹里拿出竹简刻刀，这边章包说着地址人名，吕跃一边刻，一边说道：“我也写给同僚试试。阿杰，跟你一起升官的以前不是有几个交情不错的？有几个在许昌的，我也试着联络联络。至于你，要是有空去作坊、仓库里看看，我这几天去周边几家缙绅豪强地方跑跑。毕竟算是安家落户，不管上面怎么安排，短时间内，这些人脉还是得我们自己跑。”
“也好。”闻人杰点点头，脑子里倒是突然冒出一些念头来。
他打了响指，起身便要出门：“反正没我多少事，我也试着去任管贾诩那两老头地方要人。对了，长包的，你把几张卖身契给我。留下的应该还算身世g净的。我去拜访一下，要是没什么问题，扶持一些人上去，暂时把买卖继续做着。头儿，其他的暂时等我回来再说，我先把几家店门给踩熟了。嘿，好歹成了老板，怎么也得把手底下人给管住了，李寿刚走，可不能被一些小人占了便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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