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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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十七．

    江言在平叛方腊的战役中获得了极高的名誉和声望，当然还有皇上赏赐的一堆金银财宝。再加之到了适婚年龄，自打江言从江浙回来后，江府变得极其热闹。

    江言突然变得b较忙，不过依然每天亲自盯着莫小鱼练功。某天江城来找他，莫小鱼正好被允许喘口气喝口水，三人见面，莫小鱼客客气气地向江城问了好，就看见江城一脸坏笑地同江言说话，“今儿可是又有不少人打着探望功臣的旗号准备嫁nV儿啊，你不去应付一下？”

    江言最近提起来这个就头疼，“汴京城里又不是没有男子了，怎么最近都往我这儿堆啊。”

    江城还没来得及调侃他，一旁的莫小鱼抱着个杯子开口了，“因为您老人家长得好看，因为您老人家宅心仁厚，因为您老人家平叛有功啊。”

    江家两兄弟毫不费力地从这番赞美里听出了某种调味品的味道，江言笑道，“这话，听起来怎么这么违心啊。”

    莫小鱼脸不红心不跳地保持沉默，“咕嘟咕嘟”地往肚子里灌水。

    江言眼睛转了转，突然道一声“有了”，上前拉起莫小鱼就往外走。江城在原地看着两个人风风火火远去的背影，很是欣慰地笑了笑，也动身准备和江言一起见见今日来访的贵客。

    今日来访的张大人和李大人等候在江府的前厅，两个人b赛似的一句接一句说着江言有这个优点，有那种美德，最后终于把话题扯回了来访本意上，“哪家的姑娘要是能嫁进江府，那才当真是有福气。”

    江言和江城两个人悄悄站在门口不厚道地听了半天，江言听着他们那么认真严肃地夸自己，J皮疙瘩都快掉下来了，扭头轻声问江城，“我有那么好？！”

    江城憋着笑点头。

    江言佯装不满道，“他们又不是才知道汴京城中有我江言这号人，早都g嘛去了？”

    江城，“······废话少说，快进去吧，早应付完早轻松。”

    二人装作来迟了的样子带着满脸歉意匆匆走进厅堂，“二位大人对不住，我们来迟了。”

    张大人和李大人赶忙还礼，四个人站着客套了一阵，才你让我我让你客客气气地坐下。小婢nV们手脚麻利地给四个人端上了茶水和茶点，在氤氲的茶香里，四个人又漫无边际地扯了些闲话，表示自己是“家事国事天下事事事关心”的合格官员以后，张大人话锋一转，看向李大人道，“张某听闻，令Ai是出落得愈发标致了，琴棋书画之道也很是JiNg通。正巧小nV和令Ai年岁相仿，不如找机会让她们相识，如何？”

    李大人忙点头称好。

    江言在一旁姿态很是优雅地喝茶，看着话题逐渐往正道上转，想着与其他们开口，倒不如自己先说，于是放下茶盏，说道，“既然这样，大哥江城也确实到了该有个家的年纪了，二位大人不妨看看，对大哥还满意吗？”

    江城本来是抱着“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悠闲态度来看好戏的，谁料江言来这么一出，一口茶水呛在嗓子里，咳嗽了好半天缓过劲儿来，瞪着江言，皮笑R不笑咬牙切齿地说道，“向来都是长兄给弟弟们张罗婚事，哪有弟弟给兄长说媒的道理。”顺便把球踢回江言那里，“依我看呐，只有你啊，才配得起二位大人家中的千金。”

    张大人和李大人乐得两张老脸上都快开出花儿来了，“哪里的话，二位都是一表人才，怕是家中小nV配不起二位大人。”

    江言笑着摇头，“二位大人实在是抬举我了，一表人才？不敢当不敢当啊。”

    话音刚落，江府门口就起了SaO动。江言正准备看看出了什么事情，就见一个衣衫褴褛的nV子拖着一个三四岁样子的小男孩儿连滚带爬地冲入了厅堂。守门侍卫随后紧追而来，见到江言，立刻单膝跪地谢罪，“回禀大人，她y冲进来，小的们拦不住，又不敢伤人······”

    江言挥了挥手示意他们下去。

    那nV子披头散发地站在一边，等着侍卫们离开以后，突然扑过去，跪在地上滑行了一段，猛地抱住江言的腿，声音绝望又凄厉，“大人，大人你忘了我了吗？你不记得那年大明湖畔的莫肖·····的于小陌了吗？！”

    江城一听，这声音怎么有点儿耳熟啊，认真看了看······好嘛，不是莫小鱼又是谁。也不知道从哪儿Ga0的一身破烂衣服，脸上东一块西一块地抹了个乱七八糟，关键是，这孩子从哪儿冒出来的啊？

    江城一口水差点儿喷出来，碍于有外人在要维护形象，万分艰难地又咽了下去，一句话不说，看着那俩人演戏。

    江言轻轻松松摆脱了莫小鱼，哦不对，于小陌的束缚，低头一脸嫌弃地看着她，“你认错人了吧，我不认识你。”

    “大人，大人，你不能这样对待民nV啊。”莫小鱼跪着前行几步，又揪住江言的衣袍，一把鼻涕一把泪哭的惨兮兮的，“大人您忘了那年跟民nV在一起度过的时光了吗？大人忘记您离开时说的要回来娶民nV为妻的承诺了吗？大人您让民nV好找啊，大人您害得民nV好苦啊，呜呜呜······”

    这次江言没急着推开她，皱着眉好像在认真思索着什么。恍然大悟指着她像是想起来要说些什么，却突然醒悟现在的场景和周围坐着的人，于是又摆脱开莫小鱼，头偏向一边，“你信口开河胡说八道，我根本就没有见过你！”

    是时候cHa句话加把火了，江城淡淡开口，摆出一派做兄长的威严来，“阿言，为兄记得，当年你游历四方回来，曾万分懊悔地和为兄说做了一件错事，难不成就是在说这个nV子？！”

    江言慌张的恰到好处，“没，没有吧，你一定是记错了。”

    莫小鱼看着差不多了，回身拖过那个孩子来，伸手在他PGU上一拍，孩子就极其嘹亮地哭出了声，“爹爹，我要爹爹，我要爹爹，娘我要爹爹，为什么别的小朋友都有爹爹而我没有，呜呜呜呜呜呜。”

    莫小鱼配合着孩子哭，“大人，大人你不认我可以，可是这是您亲生儿子啊，他是您亲生儿子啊大人，求求您留下他，我求您了。”

    说完再伸手在那孩子PGU上一拍，小孩儿P颠P颠扑到江言怀里，冲着他嘿嘿傻笑。江言如接了个烫手山芋一般匆忙把那孩子放到地上，强词夺理道，“我怎么知道这孩子是不是我的，你和别人生下来拿来要挟我也说不定。”

    莫小鱼费劲儿地把声调又拔高了一个高度，完全的泼妇模样，“您怎么如此冤枉小nV子呢大人，大人您看他，眉眼和您多像啊，您看那小嘴唇，和您的嘴唇颜sE都没区别。您再看那高鼻梁，那脸型，说不是您的儿子您信吗？您问问旁人他们信吗？”

    张大人和李大人已在这场闹剧中震惊的回不过神。江城装模作样地凑近看了看，居然还点了点头。

    江言已慌乱的不成样子，“我，我不信，我要滴血验亲。来人啊，给我准备滴血验亲的东西！”

    二位大人好不容易回过神来，匆匆忙忙地站起身，朝着江言行了个礼就要走，“这是大人的家事，老夫不便在此打搅，先告辞了。”

    说完头也不回地快步走出了江府的大门，就像躲瘟疫一样。江言不忘在他们身后大声补充道，“二位大人，不要忘了和令Ai说我和大哥很中意他们！有空常来坐！”

    虽说在宋朝，甭说三妻四妾了，几妻几妾都是常事，但是这件事在所有人看来，都极为不合适。

    其一，这姑娘还未嫁人就当了娘，不和礼教规范，正常人都不愿意和这件事沾边。其二，虽说允许男子娶好几房太太，但是还未正式成亲就和人家姑娘谈情说Ai，这是一个男子被认为风流多情的表现。其三，看见自己亲儿子还不敢承认，敢做不敢当，这是一个男子被认为没有责任心不可托付懦弱的表现。综上所述，二位大人看完这出闹剧，跑的b兔子还快。

    等那两个人离开以后，莫小鱼直起身子从地上站起来，m0了一把脸上的灰，很是得意地问江言，“怎么样，演的还不错吧？”

    江言点头，“不错，Ga0得我都以为是真的了。”又转过头去问江城，“你这免费看了这一出戏，觉得如何？”

    江城看着莫小鱼连连点头叫好，“就一个感想，这姑娘口才不错。”

    莫小鱼奇怪，“什么？”

    江城补充道，“那个孩子，长得和江言小时候完全两样，但你那么一说，我居然都觉得这孩子就是江言不知道从哪儿弄出来的儿子，哈哈。”

    莫小鱼汗颜。

    江言伸手给了江城一拳，兄弟俩哈哈大笑。

    谁说古代消息闭塞的。江府的这一出闹剧，很快全汴京城皆知。自此之后，再也没人把江言当成心中的乘龙快婿了，江府一下子安静了许多。

    江言乐得自在悠闲，每天笑眯眯地守着莫小鱼练功。

    莫小鱼把他当怪人，小声嘀咕，“真没见过自己把脏水泼到自己头上还这么高兴的。”

    江言，“你嘀咕什么呢？大声说！”

    莫小鱼不得不放大声音，“我说，你这样自己糟蹋你自己的名声，万一以后想娶妻了没人嫁你怎么办。”

    江言完全不担心，“那就娶知道我没做过这种事儿的人来当夫人啊。”

    莫小鱼在心里默默盘算了一下，知道这件事真相的，总共就她和江城两个人。他娶江城······这个绝对不可能。难不成是在暗示要娶自己？！

    她偷偷看了江言几眼，后者一脸淡然。莫小鱼又想，没准儿自己又想多了，人家将来娶个别的地方的姑娘也说不定。还是好好练功是正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