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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尧佐瞪了衡一眼，当衡说他能造出比澄心堂更好的纸以后，老头确实被吓了一跳，不过回过神来以后，陈尧佐就认为衡这是在吹牛。
衡还真没有吹牛，只是看着陈尧佐微笑，也不答话。
沉默了片刻，陈尧佐终于忍不住了，问道：“你……你真能造出这样的纸来？”
纸是用来干什么的？
当然是用来书写的，所以人和官员们对纸最为看重，这不，连这个有些古板的老头都忍不住好奇了起来！
“当然！”
衡点点头，然后说道：“而且，我还能将这种纸大量地生产，不像澄心堂纸那样，好是好，但是产量太少了，一般人根本用不到！”
“要真是这样……”
陈尧佐再次震惊了，他喃喃地说道：“这样的话，我的天！只怕这造纸作坊，连朝廷也会重视起来，这可是比你捣腾那个富贵酒有意义多了！”
“那……陈老可是答应了？”衡适时地问了一句，不过看陈尧佐这样的反应，衡其实也已经知道，这老头肯定会答应的。
果然，陈尧佐抓着衡的肩膀说道：“答应，当然答应！不但如此，要是你真能造出这样的纸来，我一定向官家上奏，表彰你的功绩，毕竟这可是事关天下士人的大事啊！”
听到前面的话衡还蛮高兴的，但是当陈尧佐说要把事情上报给皇帝的时候，衡就郁闷了。
靠，好像这一次，事情闹大了……
衡在离开漕司衙门的时候，脸色非常的不好。
能好么？
谁知道这个陈老头，会对造纸看得这么重，还要禀告朝廷和皇帝呢？
唉，早知道，就不来和这个老家伙辞行了！
衡有些无奈，但是事情已经到了这个地步，他总不能回去找陈尧佐，说他不愿意和朝廷还有皇帝分享这造纸作坊吧？
朝廷还好，可是皇帝你也敢这样说么？
最后，衡只好悻悻地带着红裳和庞铁头找了家客栈住了下来，准备第二天一早就坐船北上，先到扬州，再转陆路到常州去。
在衡离开之后，陈尧佐一个人关着门兴奋了一会儿，他想了很多。
先帝驾崩以后，太后刘娥执掌朝政，启用丁谓、王若钦等人来帮助她压制朝的元老派，结果导致朝政混乱，许多先帝朝的老臣先后被迫害，就连他陈尧佐也因为这样而被驱逐出京的。
别看陈尧佐出京以后，这两浙转运使做得还蛮闲的，而且在这里他是老大，他说了算！但是地方官和朝堂上面的官，能比么？
谁不想回到京城，去皇帝的身边做官呢？
陈尧佐今年已经十七了，这样的年纪在古代，可以说是非常高的年龄和活得非常长的人了！
古人不是说，人生七十古来稀么？
什么意思呢？就是一个人能活到七十岁还不死的，这样的人从古到今都是非常稀有的人！
陈尧佐还有三年就七十了，谁知道他还能活多久？
于是陈尧佐当然也想自己能在有生之年调回京城去，但现在朝廷的宰相是吕夷简，副相是丁谓，都是和陈尧佐他们这些先帝朝老臣不怎么对付的人，要想让他们开口把自己调回去，这太难了！
陈尧佐也知道，他要想能回到京城，就必须得有一个契机！所以在听说衡能造出这种质地比澄心堂纸还好的纸以后，陈尧佐就激动了起来。
要是能把这种纸好好地保护起来，最后帮助衡把这种纸给做成了，这样一来，有了政绩，只怕要回朝堂也不是那么难吧？
“呵呵，这小，还真是个人才！”
陈尧佐摸着自己的胡笑了笑，心里对衡也越发地满意了起来！
第二天一早，老仆人就敲了敲门，把陈尧佐给唤醒了，然后送进来一封奏报。
“哪里来的？”
陈尧佐问了一句，那仆人答道：“回老爷，是江宁来的！”
“这么快？行了，你下去吧！”
陈尧佐对那仆人摆摆手，然后将封口撕开，取出奏报来看了看。
“晏殊，居然是他！”
片刻，陈尧佐笑了出来，说道：“居然是这个以作词见长的神童相公，看来这一次家小的运气还不是一般的好！既然这样，我再帮他一把。”
想到这里，陈尧佐便写了一封信，信里面把他发现衡以及这段时间衡在临安的遭遇和作为，还有衡的词作都记载在里面，最后信写完了以后，陈尧佐便唤来自己的身边的老仆人，然后说道：“这封信帮我送到江宁府晏殊大人的手去，切记，一定要亲手交给晏殊大人！”
“是！”
那仆人显然是跟了陈尧佐很久的亲信，所以听到陈尧佐的命令便立即答应了。
三秋桂，十里荷花！
当亲眼见到古代杭州的繁华以后，衡不由得赞叹，说柳永一生风流是风流，但是诚不欺我！
说到宋朝的人墨客，柳永自然是其的代表人物之一，而且还是富有悲剧色彩的一个。
柳永这个家伙采非常的高，更厉害的是他不但写词，还自创词牌，一首也让他流传千古，但就是这样的一个才，却因为年轻的时候对科举不满，写了一首，里面有一句‘忍把浮名，换了浅斟低唱’让刚刚继位的皇帝不满意了，一笔把他的名字给划掉，并且后来有人对皇上推荐柳永，皇上也只是回复了一句‘且去填词’就没有了下。
于是柳永这个才就这样，一辈也没有科举及第过，而现在，柳永都已经四十岁了！
站在码头前面，正准备上船的衡看着面前这个倒在地上酩酊大醉的年男，衡一脸的失望，并且疑惑地对身边的人问道：“你们……确定这真的是耆卿先生吗？”
耆卿，就是柳永的字。
衡有些无语，这……这就是我的偶像，那个‘杨柳岸，晓风残月’的风流才柳三变？这形象和想象的也差太多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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