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卢信直言不讳：“我们也没办法呀，书记，原本我们和郑家生就没有多少私交，更不用说他有可能触犯了党纪国法。在大是大非面前，我们必须立场坚定。”
“立场坚定的意思，就是和我划清界限了？”程以天冷哼一声，面露不满。
卢信没有要进一步解释的意思，姜虹均忙说：“不是不是，程书记误会了，我们的意思是大事小事都会完全听从您的指挥，只要在不违反党纪国法的前提之下，您怎么说，我们怎么做。”
程以天不耐烦地摆了摆手：“你们先出去吧，让我一个人静静。”
卢信和姜虹均刚走，宋现就进来了。
宋现一脸笑意：“程书记，怎么看上去像是刚和卢部长、姜秘书长吵了一架？”
“不算是吵架，就是在一些问题的看法上，没有达成共识。”程以天对宋现没什么好脸色，宋现向关深的转变有些突然，打了他一个措手不及，他对此耿耿于怀，“宋书记有事吗？没什么急事下次再说，我还有事情要处理。”
宋现并不理会程以天的脸色，自顾自地坐在了沙发上：“程书记是不是接到了平松市长的电话？”
程以天顿时心中一惊，脸上却波澜不惊：“平松市长经常打电话给我……有什么值得大惊小怪的吗？”
“我不是这个意思。”宋现含蓄地笑了，“我在刚才也接到了平松市长的电话，平松市长要求我在区委配合您的工作，全力阻止事态扩大化的趋势，务必把事情控制在可控的范围之内。”
“可问题是，到底可控范围的标准是什么，平松市长又没有明说。”宋现笑眯眯地站了起来，“我就过来请示程书记了。”
程以天心中微怔，黄平松为了彭涛和郑家生的事情，真是下了力气，不但打电话给他，还为他找了帮手，可惜帮手是宋现。宋现可是一个更滑不溜手的老滑头，见风使舵、见利忘义，完全没有原则和立场。
哪边有好处就倒向哪边，这不，平松市长一个电话，就赶紧过来示好了。
程以天先入为主，自然对宋现没什么好脸色：“宋书记，你到底想说什么？”
“我想说的是，如果我能帮程书记排忧解难，程书记会怎么回报我呢？”宋现摆出了一副吃定了程以天的表情。
程以天脸色一沉：“我还不知道你宋书记有这么大的本事，可以帮我排忧解难？在没有显露自己的本事之前就要价，是不是太早了？”
“不瞒程书记，整个事情的背后到底牵涉到谁，波及面有多广，我还真知道一些。”宋现背起双手，“相信程书记听了我的话后，会豁然开朗，可以一举就能完成平松市长交待的任务。”
“什么意思？”程以天很反感宋现的卖弄，“有话赶紧说，别磨叽。”
宋现依然是一副不慌不忙的表情：“其实事情的关键点在于张一枪会不会供出是受彭涛指使，这一点不用怀疑，一定会供出来，彭涛是保不住了。”
“但是，郑家生一定可以保住。彭涛有许多事情，郑家生虽然知道也没有阻止，但他并没有参与其中。还有最关键的一点，彭涛肯定不会供出郑家生，事情就会到彭涛为止。”
程以天沉默了一会儿：“你的意思是，只要彭涛不供出郑家生，就没有别的证据可以指向郑家生了？还有一个问题，平松市长是要求我们保下彭涛的。”
“有一个关键的人证，只要解决了他，郑家生就不会有事。”宋现气定神闲，“平松市长是要求我们保下彭涛，控制事态的发展。但形势比人强，彭涛犯罪事实证据确凿，怎么保他？事态只要不扩大到郑家生身上，就不算失控，至少在我的理解中，一个区公安局副局长出事，比一个区委常委、副区长出事，算是可控了。”
程以天眼神缓和了几分，微微点头：“照你这么说，最坏的结果就是彭涛会进去，但郑家生不会被涉及，会安全落地？那么，关键的人证是谁？”
“丁广敏。”宋现一脸自得，似乎是完全掌控了节奏一样的得意，“只要控制了丁广敏，不让他乱说话，再处理了邹许，彭涛和郑家生之间的证据链就被斩断了。”
“你怎么知道这么多？”程以天蓦然觉得哪里不对，“宋现，你是不是牵连了进去？”
宋现哈哈大笑：“怎么会？程书记太高看我了，我只是一个没什么实权的副书记，谁会求我办事？我又能替别人办成什么事情？更何况您又知道我的性格，一向胆小怕事，如果没有100%的把握，断然不会冒险。我的性格，注定做不成什么大事，只希望能有平松市长和以天书记的赏识，我才能有出头之日。”
程以天信了宋现一大半：“这么说，你能出面说服丁广敏了？邹许现在在哪里？”
“邹许已经投案自首了，现在在看守所。”
“不会再出人命了吧？”程以天真有点怕了，如果一个个杀人灭口下去，会越杀越多，再也无法收场了。
“不会了，放心吧程书记，邹许只是一个想要投机取巧的小女孩，只要给了她她想要的东西，她就会乖乖听话。比较难缠的是丁广敏，听说他已经和关深见过面，他对关深很认可。”宋现微微一笑，“相信只要我出面，一定可以摆平他。”
“那就有劳宋书记了。”程以天自然求之不得，暗中长舒了一口气，有人替他出人出力，冲锋陷阵，他当然愿意，“如果真能解决了这个大麻烦，又让平松市长满意了，我一定会让你满意。”
宋现点了点头：“谢谢程书记的信任，我心里有数了。我不是为了自己谋求好处，是为了还石定区一个安定团结的大好局面。请程书记等我的好消息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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