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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生世世小说网 > 反贼套路深[综武侠] > 第900章 第七十六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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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王怜花等了一会儿, 才见周伯通纵身而上,在屋顶上站定。他脸上时而露出欢喜之色,时而露出抗拒之色, 眉头微微蹙起, 目光看向虚空,竟似满腹心事。

    王怜花头一回见到周伯通如此一本正经的模样,向下面瞧了一眼,暗道:“难道这三个人中,有人和一灯关系匪浅?”问道:“你怎的过来的这么慢?”

    周伯通听到这话, 仿佛一只被踩到了尾巴的猫,差点从屋顶上跳了起来,说道:“我……我刚刚在欣赏风景呢!”说到最后, 脸上神色愈发古怪,眼巴巴地看着王怜花,却不说话。

    王怜花见周伯通欲言又止,心下更加诧异,问道:“我脸上有什么脏东西吗?”

    周伯通摇了摇头,说道:“你的脸上干净得很。”说完这话, 继续眼巴巴地看着王怜花,似是有千言万语, 要跟王怜花说。

    王怜花莫名其妙, 却也懒得理会周伯通,说道:“你在这里看着下面这三个人, 不必理会他们是死是活, 但若他们逃出去了,你就把他们抓回来。我下去一趟。”

    周伯通道:“只抓他们三个吗?另一伙人要是逃跑了,要不要我把他们也抓回来。”

    王怜花不以为然地道:“抓不抓他们随你。”说着跃下屋顶, 来到官兵之中,找到了一个长官模样的人,向他出示了皇上的金牌,问道:“这是怎么回事?”

    那长官见到金牌,自然不敢怠慢,说道:“回大人的话,那个手持弯刀的白衣老头,是日月神教的光明右使向问天,他就住在东边这家荷月客栈。

    咱们兄弟奉命过来检查这些外地人的行李,适才来到荷月客栈,向问天正在大堂里坐着喝酒,听说咱们是来检查他们的行李的,便冷哼一声,说道:‘果然是边陲小国,这等无礼之事,都做得出来!

    倘若我们不遵守王法,杀人生事,你们过来翻我们的行李,那也算是情有可原,可是我们来了兴州城以后,一直遵纪守法,没有杀人,没有生事,只因这当儿我们这些外地人来了兴州城,你们就把我们当成贼一样提防,不怕天下英雄耻笑你们西泥国的强盗作风吗?

    嘿,我童化金虽然只是武林中的无名小卒,但若今天任由你们欺负到我的头上,此事传将出去,我哪还有见人?’

    向问天说完这话,举起酒碗,将碗中的酒饮尽,然后将酒碗向我们掷过来。他武功好高,动作好快,酒碗来势迅捷,我们闪避不开,一个酒碗,就砸伤了我们三个兄弟。他听到那三个兄弟的惨叫声,哈哈大笑,站起身来,朗声劝说大家和他一起揍我们一顿,好让皇上知道,武林中人可不是谁都能欺负的。

    那些武林中人知道我们要检查他们的行李,心里本就憋着一股气,那向问天又很会蛊惑人心,不止当时待在荷月客栈里的武林中人,还有当时在荷月客栈附近的武林中人,听到了他用内力送出的那一番话,登时群情汹涌,许多人纷纷喝骂,说不能被朝廷如此欺负,就要跟着向问天一起狠狠地揍我们一顿。

    还有人说要把我们通通杀了,好让皇上知道,虽然皇上贵为天子,但也不是所有事情,都可由皇上随心所欲地处置。

    我见这些人声势汹汹,便知事情有些不妙,急忙派人去通知附近‘一品堂’的兄弟。谁知不等‘一品堂’的兄弟过来,突然有一伙人从人群中冲了出来,站在荷月客栈的门前,向向问天瞧了一眼,其中一个瘦小的汉子喝道:‘向问天,果然是你!’

    一个姑娘满脸恨意,说道:‘你这恶贼当年就是一边哈哈大笑,一边杀死了我爹我娘的,你的笑声,我这辈子都不会忘了。你要假扮别人,怎的不先改掉你的声音?’一个妇人说道:‘别跟他??拢⌒障虻模?闵彼牢艺煞颍?裉煳揖鸵?阊???ィ ?桓龊鹤咏械溃骸??舛裨舨槐亟彩裁唇??婢兀?蠹乙黄鹕习。 

    他这句话一说完,便有许多人自人群中冲了出来,叫嚷着要向问天为那些命丧在他手上的英雄侠士偿命,加起来得有一百余人。向问天见自己的身份暴露了,嘿的一声,又从桌上拿了一个酒碗,给自己斟了一碗酒。

    不等他端起酒碗,那长方脸蛋的青年就走了出来,朗声道:‘向前辈请了,你独酌无伴,未免寂寞,我来陪你喝一碗酒。’然后向向问天一揖,坐了下来,拿起酒坛,给自己斟了一碗酒,举起酒碗,说道:‘请!’便将这一碗酒喝了个干净,将酒碗放到桌上,赞道:‘好酒!’

    那圆脸蛋的青年走了过来,说道:‘大师哥,他是魔教的光明右使,师父若是知道咱们和魔教的人喝酒,定会重重地责罚咱们的。’向问天道:‘不错,你们这些名门正派的弟子,和我坐在一起,定会受我连累,我看你们还是快点走吧。’

    那长方脸蛋的青年说道:‘六师弟,师父从前一直教导咱们,路见不平,拔刀相助。这位向前辈只有自己一人,他们却有二三百人之众——’他说到这里,人群中有个少年打断了他的话,说道:‘我们只有一百一十八人,哪有你说的‘有二三百人之众’!’

    他这句话刚一说完,就被人捂住了嘴。人群中又有人‘嘿嘿’一笑,说道:‘二三百人之众?你们也太小看我们了!我们这次一共来了五六百人,可都是为了将向问天斩成肉酱来的!两个小娃娃,我不知道你们是哪个门派的弟子,我们和你们无冤无仇,不愿伤害你们,但若你们再不滚蛋,休怪我们将你们一起剁成肉酱!’

    那长方脸蛋的青年不理他们,自顾自地跟那圆脸蛋的青年说道:‘——他们人多欺负人少,岂是英雄所为?”然后向众人扫了一眼,说道:“我既已喝了向前辈的一碗酒,自当为他抵御强敌,谁若是动姓向的,得先把令狐冲杀了不可。’又看向那圆脸蛋的青年,说道:‘六师弟,这是我自己想做的事,你没喝过向前辈的酒,不必?这趟浑水。’

    向问天笑道:‘好一个‘路见不平,拔刀相助’!纵使向某今天死在这里,能在死前遇到你这个好兄弟,也算是死而无憾了!’说着拎起酒坛,给令狐冲斟了满满一碗酒,然后端起自己的酒碗,说道:‘小兄弟,咱们干一杯!’

    令狐冲端起酒碗,便要喝酒,那圆脸蛋的青年突然拿起一个酒碗,放在面前,然后拎起酒坛,给自己也斟了一碗酒,笑道:‘你们两个喝酒,怎的不带上我?’令狐冲道:‘六师弟,这可不是闹着玩的,一会儿打起来,说不定糊里糊涂就会送了性命。你何必插手。’

    那圆脸蛋的青年嘻嘻一笑,说道:‘大师哥既然决定跟这位向前辈同生共死了,咱们做师弟的,怎能在旁边干看着?大师哥,难道我在你眼里,就这么不讲义气吗?’令狐冲摇了摇头,忽然一笑,说道:‘好!咱们三人便干了这碗酒!’说着仰起头来,咕咚咕咚地将碗里的酒一饮而尽,向问天和那圆脸蛋青年也是如此。

    三人一齐将酒碗放到桌上,然后走出荷月客栈,这些人就将这三人包围起来,然后从四面八方扑了上去。我们想着这些武林中人,各个桀骜不驯,十分难缠,尤其他们刚刚听了向问天的话,都已生出大逆不道的心思,不如让他们先在这里打一场,等他们打完了,咱们再一拥而上,把他们通通拿下。”

    王怜花默不作声地听着,只觉自己见过的人里,就数这个毫无来由地为向问天出头的令狐冲,脑袋最有问题,连将自己对养女的龌龊心思嚷嚷的人尽皆知的武三通,也比不上他疯疯癫癫。

    王怜花瞧了这长官一眼,心想:“他不是在骗我吧,这世上真有这样的傻子?”但见站在这长官周围的七八个官兵的脸上都毫无异色,便知这长官说的事情虽然十分匪夷所思,一般人无法理解,但确实是真的。

    王怜花向向问三人瞧了一眼,透过黑压压的人群,隐约见到向问天和一男一女斗得正酣。

    向问天一把弯刀在手中舞动,劲风呼呼,声势威猛,刀锋青光闪动,幻出点点寒光,在他的身周连成一片。那一男一女不敢硬接,在向问天的刀锋下东蹿西钻,但听得喀一声响,向问天手中弯刀劈向那妇人的脑袋,那妇人的脑袋登时一分为二,宛如一个被刀劈成两半的西瓜,从中裂开,露出里面惨白的大脑来。

    那男人见那妇人如此惨状,恨得咬牙切齿,目眦欲裂,叫道:“向问天,纳命来!”向问天嘿的一声,呼呼两刀,砍死身旁两人,弯刀的刀尖勾住那两人的尸体,向前一送,那两具尸体一起倒向那男人。那男人急忙避开这两具尸体,就这么一分神的功夫,向问天弯刀已至,砍下了他的脑袋,笑道:“现在就让你们夫妻团圆!”

    王怜花见向问天越战越猛,心想这些人虽然人多势众,但是他们武功和向问天相差实在太大,经验更是远远不如,向问天想要逃跑,他们未必拦得住,心念一转,想起公孙止用来对付贾珂的渔网,当下便吩咐几个官兵找来几张渔网,交给了周伯通,说道:“这几张渔网给你,倘若向问天他们逃跑了,你就用渔网把他们罩住,然后把他们拽上来。”

    周伯通还是头一回听说这种抓人的法子,大感有趣,暂时将练武功的事抛诸脑后,接过渔网,在屋顶上练起了撒网。

    虽然周伯通从来没有撒过渔网,但他从前在家的时候,见过别人撒网捕鱼,想着那人的动作,撒了几次网,便掌握了撒网的精髓,于是拿着一张渔网,站在屋顶上,等着向问天三人过来自投罗网。

    待得见到向问天瘫坐在地,似是中镖受伤,周伯通暗道:“不好,不好!那两个小子武功差劲得很,就他武功还算不错,现在他受了重伤,那两个小子哪是这么多人的对手!他们三个若是死了,我这张渔网用来捕谁?”便想跃下酒楼,助向问天三人逃出包围。

    但他随即转念,又想:“对了,我刚刚问师父,那一伙人若是逃跑了,我要不要把他们也抓回来,师父说这件事我自己决定。若是他们三个死了,我就用渔网把那一伙人捞上来。下面这么多人呢,我这几张渔网怎会没有用武之地!”

    周伯通拿着渔网,正自欢喜,自己这次可有的玩了,蓦地里见向问天纵身跃起,抱起令狐冲,踩着众人的脑袋向前疾奔。

    周伯通大喜,暗道:“原来这老小子身上的伤是装的,装的好!”他全神贯注地瞧着向问天,找准时机,便将渔网在向问天前进的路上撒了下去,果然将向问天和令狐冲罩在了网里。

    周伯通知道向问天和令狐冲身上都有兵刃,自己这张渔网不过是张普通渔网,用兵刃在上面轻轻一划,便能将渔网割破,破了的渔网,自然就没法留住向问天和令狐冲了,于是打算手上多用几分力气,赶在向问天和令狐冲割破渔网之前,将他二人提上来。

    周伯通将渔网向上一提,耳中忽然传来细若游丝的声音:“慢慢来。”竟是王怜花的声音。

    王怜花将渔网交给周伯通以后,就离开了酒楼屋顶,周伯通也不知他去了哪里,耳中这道声音虽然很轻,但清清楚楚,就是王怜花的声音,可是他是在哪里说的话?

    周伯通四下张望,始终没有找到王怜花,知道他是在很远的地方说的话,心想:“这一定是我师哥从前说过的失传已久的传音功夫,想不到师父竟然会这门功夫!好极,好极,这门功夫,我一定要学!等我学会了这门功夫,就可以用它装神弄鬼,捉弄别人玩了!”同时收回了手上的大部分力气,好让渔网缓缓上升。

    向问天用弯刀去割渔网的时候,周伯通站在屋顶上,看得清清楚楚。他心里着急,寻思:“这渔网可不结实,他一刀划下去,就网破鱼走了,我还怎么玩?”随即想起屋顶上还有几张渔网,心想:“他们若是把我这张渔网割破了,我就再拿一张渔网捕他们。这次我定要先点住他们的穴道……”

    便在此时,远远传来嗤的一声,风声劲急,周伯通心中一惊,暗道:“距离好远!”循声看去,那物已破空而至,撞在向问天的弯刀上,将向问天的弯刀和手臂一起撞成粉末,风一吹就消失不见了。

    周伯通惊得背上冷汗直流,暗道:“这发射暗器的手段真是了不起,他若肯教,我不妨拜他为师。”但转念一想:“这暗器十成十是我师父掷过来的,我既已拜他为师了,就不用再拜第二回了。我还是想想,倘若我要学会他这些厉害武功,就得给自己找个老公,那我还要不要学这些武功吧。”想到这里,不禁愁眉苦脸,重重地叹了口气。

    便是如此,周伯通将渔网提了上来以后,没有第一时间过去察看向问天的伤势,好知道王怜花这一招究竟如何厉害,他实在担心自己见识了王怜花这一招的厉害之后,就再也按捺不住想学厉害的武功的心情,捏着鼻子给自己找了个老公,可他实在太想知道,王怜花这一招到底有多厉害了。

    这两个念头在周伯通的心里打起架来,担心很快就被好奇心打死了。

    好奇心在周伯通的心里占了上风,周伯通不再迟疑,来到渔网前面,想要看看向问天的伤势,不等他看清楚向问天的手臂,令狐冲也晕了过去,手腕从向问天的脸上掉了下来,鲜血兀自汩汩而出。

    周伯通知道再不管令狐冲,令狐冲很快就会因为失血过多,丢了性命,只好解开渔网,撕下令狐冲的衣服,给令狐冲包扎了伤势,然后将令狐冲拎到一边,自己蹲在向问天身边,去看向问天的手臂。待得瞧见向问天的手臂连骨头渣都不剩了,周伯通震惊这世上竟有如此武功之余,不由倒吸一口冷气,心想:“我这个师父,出手可真是狠辣。”

    王怜花跃上屋顶,见向问天和令狐冲都倒在地上,昏迷不醒,全身体无完肤,鲜血淋漓,周伯通蹲在向问天旁边,望着向问天上下打量,仿佛向问天是什么奇珍异宝。

    王怜花走到向问天旁边,向向问天瞧了一眼,见他整条手臂没了,也不由吃了一惊。

    适才王怜花用传音之法让周伯通慢一点,确实存了在众人面前露一手,让他们知道西泥国也是有绝顶高手的心思,不过王怜花只是想要用石子击碎向问天的弯刀,可没想让向问天的手臂被自己的内力震碎,向问天受此重伤,委实出乎他意料之外,显然他对真气的控制,还有不足之处,浑不似他想象的那般随心所欲,挥洒自如。

    王怜花看着向问天那浸满了鲜血的衣袖,心想手臂以这种方式消失,这其中的痛苦煎熬,绝不是一刀砍掉手臂所能相比的,这老头竟然还有一口气在,可真是命大,不知他这条手臂被自己的内力震碎了,身上其他地方是否安然无恙。

    王怜花想到这里,好奇心起,说道:“你看完了没有?看完了就让我看看,他身上伤势如何。”

    周伯通站起身来,说道:“他身上的伤势,我从没有见过。”

    王怜花心想:“我都没有见过,你怎么可能见过。”脸上只是一笑,蹲下身去,撕开向问天的衣服,去看他的肩膀,见他的肩骨上出现了许多条裂纹,又去搭他的脉搏,只觉脉搏微弱异常,性命就在旦夕之间。

    王怜花知道向问天如今性命垂危,倒不是因为他身上伤势太重,而是因为他在极短时间内失血过多,造成全身器官衰竭了,寻思:“若要救活他的性命,也不是没有办法。先用贾珂的神照真气给他续命,再用上百年的人参熬汤给他补气,然后在他的断骨上涂上一些‘黑玉断续膏’,每日给他熬些补血的药,这条命就能救回来了。”

    “但是,”王怜花眼中闪过一丝冷意,心想,“我为何要耗费这么大力气去救向问天?去救任我行的左膀右臂?向问天这会儿出现在兴州城,确实有可能是来参加‘十二月二十七’举办的拍卖的,但是这场拍卖不是只有他参加。他怎么配用那些灵丹妙药,怎么配用贾珂的真气?”

    王怜花言念及此,意下已决,心想:“他到底能不能活下来,就看老天爷让不让他活下来吧。”当即从怀中取出一枚伤药,扔进了向问天的嘴里。

    这枚伤药也是上好的伤药,只是向问天伤得太重,这枚伤药能否救活他的性命,全看他自己了。

    王怜花站起身来,微笑道:“咱们走吧。”

    向问天和令狐冲的死活,周伯通当然不会在乎,见王怜花要走,当下便跟着王怜花跃下屋顶。

    王怜花走到那个长官面前,说道:“向问天和令狐冲都在屋顶上,你派人去屋顶把他们接下来,然后把他们送进大牢吧。若是向问天死了,就把他的尸首挂在城墙上,让大家都来看看,公然与朝廷作对的下场。”

    王怜花这几句话声音并不响亮,但像是在众人耳旁说的,在场众人,无论站的远近,都听得清清楚楚。

    武林群豪听到这话,本该愤愤不平,但是想到那个将向问天打成重伤的暗器,人人心下骇然,都不敢说话,均想:“也不知那人到底是为了帮官府抓住向问天,还是不愿看见向问天逍遥法外,才出手打伤了向问天。他若是武林同道,听到这虎头小子的话,定会出手教训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臭小子。”

    王怜花说完这话,便带着周伯通离开这里。众人见王怜花的身影已经消失在人群之中,他们期望能再次射将过来,将王怜花打得满地找牙的暗器,却始终没有出现,哪还不知道那个高手的身份。

    众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

    有人心下惊愕::“真没想到西泥国竟有如此高手!”

    有人暗自思忖:“难道那枚暗器是李秋水掷过来的?”但一转念,又否定了这个猜测:“不,不,不可能是李秋水!李秋水从前武功再高,现在也已经是一个八|九十岁的老太婆了,她哪有这本事,从那么远的地方,将那枚暗器射将过来!”

    ******

    贾珂看着面前的人,十分无语,说道:“你干吗鬼鬼祟祟的!”

    他面前躺着一个妙龄少女,肌肤胜雪,容色绝丽,实是一个罕见的美人,哪怕此刻瘫倒在地,眼圈通红,涕泪横流,一双美目哭得完全睁不开了,也丝毫没有影响她的美貌,反而给她增添了几分楚楚动人,

    那妙龄少女双目垂泪,叹了口气,说道:“你放着大门不走,偏要走窗户,进来以后,还故意放轻脚步,好让别人听不见你的声音,到底咱俩谁更鬼祟一点?”她明明看上去是个绝色美女,声音却是男人的声音。

    贾珂一笑,从怀中取出“悲酥清风”的解药,递了过去,说道:“这东西难闻得很,你忍一下。”

    那妙龄少女解了过来,见是一只瓷瓶,瓶口塞着塞子,随口问道:“有多难闻?比臭豆腐还难闻吗?”

    贾珂一笑,说道:“臭豆腐见到它都得改名叫香豆腐。这东西奇臭无比,像是鲸鱼的尸体在阳光下暴晒了十几天的腥臭味,加上穿了很多天的袜子的酸臭味,再加上蔬菜放了太久烂掉的腐臭味,这三种臭味混在一起,你想想是什么滋味。”

    那妙龄少女正要拔开瓶塞,听到这话,身子一僵,苦笑道:“这毒药还有没有别的解法?”

    贾珂一笑,说道:“没有!只有这一种解法。”

    那妙龄少女看着手中的瓷瓶,就像是在看一个杀父仇人,然后叹了口气,说道:“既然这种毒药只有这一种解法,你何必在我拔开瓶塞之前,把这解药的臭味形容的这么详细?”

    贾珂大笑,说道:“当然是为了恶心你啊!谁叫你刚刚故意吓唬我呢!”

    那妙龄少女听到这话,也是一笑,说道:“看来你刚刚被我吓到了?”

    贾珂叹了口气,说道:“可不是么。我刚刚走了进来,见你看到了我,只是微笑,什么话也不说,这间宫殿本来已经够阴森的了,你脸上的笑容却更加阴森,我当然会被你吓一跳,会担心我那总是上别人的当的好兄弟,适才又上了别人的当,被人家打晕带走了,我面前这个笑容阴森的女人,其实是别人假扮的。”

    陆小凤黑着脸,说道:“后面这句话,你可以不用说的。”

    他说完这话,拔开瓶塞,深深吸了一口气,只觉一股奇臭无比的气息直冲入鼻,他这时才知道,贾珂刚刚的形容,其实已经很委婉了,这解药的臭味,比贾珂形容的那种臭味还要可怕许多。

    陆小凤强忍自己想要呕吐的**,连着吸了好几口臭气,身上那种软绵绵的无力之感渐渐消失,双目那种酸涩涩的刺痛之感渐渐缓解,适才那怎么止都止不住的眼泪,也终于停了下来。

    陆小凤停下流泪,视线渐渐变得清晰,他看看贾珂,看看那些破旧的家具,堆满灰尘的地板,头一回觉得,流不出泪来,是多么的宝贵。

    陆小凤用袖子擦了擦脸,站起身来,向贾珂一笑,说道:“我笑起来很阴森吗?很多人都说我笑起来很好看呢,我记得你从前也说过这样的话吧。”

    贾珂心想:“如果你还是原本的模样,我当然不会觉得你笑起来十分阴森,但你现在是上官飞燕的模样,看见一个已经死了的人,站在我面前对我笑,那可真是够阴森的。”

    他嘻嘻一笑,说道:“我说过这种话吗?我那一定只是一句客套话,你千万不要当真。”顿了一顿,又道:“我没想到冷宫竟然这么破败,让你在这里待了小半个上午,真是委屈你了。一会儿我就去找个合适的宫殿,让你搬去那里住。”

    陆小凤笑道:“我觉得这里挺好的。起码我来了这里一会儿,就找到了一些很有意思的东西。”

    贾珂满脸嫌弃地道:“你说的有意思的东西,不会是这两只蜘蛛吧?”

    陆小凤哈哈一笑,说道:“当然不是。虽然这两只蜘蛛也挺有意思的,但是最有意思的东西,不是它们两个。你跟我来。”

    陆小凤当先引路,带着贾珂来到旁边一间房间。

    那间房间是一间卧室,已经很久没人来过了,所以床铺上堆满了灰尘,床架上还结了一张很大的蜘蛛网,蜘蛛网上却没有蜘蛛,想来陆小凤刚刚用来斗蜘蛛的那两只蜘蛛,其中一只就曾经生活在这张蜘蛛网上面。

    陆小凤眨着眼睛,说道:“这间屋子里藏着一个秘密,你能不能找出来。”

    贾珂看着这间屋子,突然看向陆小凤,问道:“你还记得咱们从前遇到石观音那次,石观音给你唱了什么歌吗?”

    陆小凤眨着眼睛,说道:“当然。”

    贾珂道:“是什么歌?”

    陆小凤道:“她没给我唱过歌,是我给她唱了一首儿歌。你要不要我现在唱给你听?”

    贾珂看着他,笑道:“你唱吧。”

    陆小凤笑了笑,果然唱了起来。

    “妹妹背着泥娃娃,走到花园来看花。

    娃娃哭了叫妈妈,树上的小鸟笑哈哈……”

    贾珂心想,如果冷宫里有一头驴子,它听到了陆小凤的歌声,定会以为这是另一头驴子在叫,然后兴奋地跟着陆小凤的歌声叫起来

    但他听到这可怕之极的歌声,竟然笑了起来。

    陆小凤笑道:“你也觉得我唱的歌很好听吗?”

    贾珂笑道:“好听极了。”顿了一顿,叹道:“我听到你这美妙无比的歌声,才能确定你真的是陆小凤。”

    陆小凤道:“你怎么突然这么疑神疑鬼了?难道你真的被我刚刚的样子吓到了,吓得现在都缓不过来?”

    贾珂笑道:“或许吧。”

    他不想继续这个话题,说道:“你刚刚说这个屋子里有一个秘密?”

    陆小凤笑道:“不错,一个非常有趣的秘密。”

    贾珂道:“是什么秘密?”

    陆小凤微笑道:“你再仔细看看,我相信你一定能找出来。”

    贾珂点了点头,四下环顾,在房间里转了几圈,突然间纵身来到陆小凤面前,出手如电,点住了陆小凤身上的穴道。

    贾珂这一下大出陆小凤意料之外,陆小凤想要避开,但他一来失了先机,二来轻功不如贾珂,不等他避开贾珂的手指,贾珂就已经点住了他的穴道。

    陆小凤站在原地,苦笑了笑,问道:“难道你还在怀疑我不是陆小凤?”

    贾珂并不回答,从怀中取出柔丝索,将陆小凤紧紧捆了起来,然后抱着陆小凤,翻出窗户,离开冷宫,到了皇宫外面,才停了下来。

    陆小凤道:“你这是做什么?”

    贾珂仍然没有回答,四下张望,突然间吹了三声口哨,停顿片刻,又吹了三声口哨。

    陆小凤看着贾珂,不明白他这几声口哨的声音又不响亮,是吹给谁听的。

    贾珂却不向他解释,三声口哨吹完,停顿片刻,又吹了三声口哨,这般连着吹了十一二遍,突然间眼前蓝光一闪,一个蓝衣少年扑到贾珂怀里,头顶上斜戴着一张白老虎的面具,腰间别着一张黑老虎的面具,却不是王怜花是谁。

    王怜花见贾珂假扮成丁公公的模样,倒不奇怪,奇怪的是“上官飞燕”直挺挺地躺在贾珂怀里,全身僵硬无比,她的衣服上出现了许多条细细的凹陷,显然是被柔丝索缠住了身体。

    王怜花当然知道上官飞燕已经死了,眼前这个上官飞燕,只能是陆小凤假扮的。可是贾珂为什么要把陆小凤带出宫来?又为什么要给陆小凤点住穴道,还用柔丝索缚住了陆小凤的身体,仿佛这不是他的好朋友,而是他的仇人?

    王怜花目光闪动,说道:“这是谁?”

    贾珂微微一笑,说道:“公孙大娘。”

    陆小凤苦笑了笑,说道:“我是公孙大娘?我记得你刚刚还说,你已经相信我真的是陆小凤了。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疑神疑鬼了?”

    王怜花饶有兴趣地打量着陆小凤,似乎根本没有听见陆小凤在说什么,说道:“他是公孙大娘?”然后一笑,说道:“要想验证他是不是公孙大娘,有一个非常简单的办法,你知不知道?”

    陆小凤苦笑了笑,说道:“好吧,如果你们非要脱下我的裤子,才能相信我真的是陆小凤,那你们脱吧。”

    贾珂叹了口气,说道:“这个简单的办法可没法用。公孙大娘只是一个名字,女人可以叫这个名字,男人一样可以叫这个名字。雄娘子的名字里,不一样有‘娘’这个字吗?还有那个铸造了荆轲刺秦王的匕首的铸剑师,不就叫徐夫人吗?“

    陆小凤道:“但是雄娘子的名字里也有‘雄’这个字,谁听了‘雄娘子’这个名字,都不会认为他是一个女人。”

    贾珂看着他,微微一笑,问道:“你怎么知道,他有这个外号,不是因为他姓雄?难道你认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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