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焦奕初对宁月的再次出现并不惊讶，之前岳吴找过他几次，宁月当然也不会只找他一次。
两人坐在画室门口,焦奕初问道：“这次来找我是为了什么？”
宁月问道：“你和你奶奶感情很好吗？”
焦奕初神色正常：“对，我妈小时候不管我,我小姨当时还没来江城，都是我奶奶照顾我。”
宁月看了看他，迟疑道：“你应该是知道的吧,你奶奶在你出生前就去世了。”
焦奕初笑了,“我看上去很像傻子吗？”
宁月皱着眉看了他很久。
焦奕初才说道：“是的,我奶奶在我出生前就去世了。”
宁月不得不往其他方面想，既然焦奕初小时候他奶奶已经去世了,那他见到的奶奶应该是死去的魂魄,俗称鬼。
可他既然知道并且承认鬼的存在,他为什么会抗拒和监察局沟通呢？
宁月不是个扭捏的性子，她看了看画室里的谭飞，径直问道：“你有什么想要的吗？”
焦奕初顿了顿，看向宁月。
“当时在医院我就发现了，你是个术士。”
他抬头看了看天，半晌说道：“我想见我奶奶。”
宁月想了想，“我回去和同事商量商量。不过,你都这么大了，你奶奶很可能已经转世投胎了。”
焦奕初：“不会,我奶奶不放心我妈和我小姨,她不会走。”
宁月点点头,转身就走。
从画室出来的谭飞刚巧看到宁月的背影,“哥,那是宁月姐姐吗？”
焦奕初把他的画册拿过来看了看，随口道：“是啊。”
*
宁月找到了岳吴，和她说起焦奕初的诉求。
岳吴：“我就说这小孩难应付，敢情在这儿等着我呢。”
她吐槽道：“他是不是想让我们等急了，再提要求？”
宁月一边翻着资料，一边说道：“要求人家提了，你们看要不要答应，要是不答应，你们能找到别的受害者吗？”
岳吴：“悬。目前发现的死者只有这两个，产家应该是知道他用的这种成分的害处，所以控制着量，还真不好办。行，你在这儿坐一会儿，我去找人问问这事怎么办。”
宁月点点头，在她办公室待了十几分钟，见岳吴迟迟不回来，她放下手里的资料，出门找上陆铭。
陆铭没有加入外勤队，现在和他的搭档在走廊尽头占了间小办公室。
一看到宁月，陆铭挑了眉头。
“哟，找我有事啊？”
宁月：“借个东西。”
陆铭：“我就说你没事不会来找我。想借什么？”
宁月：“你那儿有测灵力的法器吧。”
陆铭：“怎么想起来借这个？你看一眼不就知道了。”
宁月：“那太笼统了，我想借个法器能测出不同年龄段灵力波动的。”
陆铭想了想，最后找出了一个脉枕。
他给宁月演示了一下，“把这个放在手腕下面，一些数据会出现在脉枕上，你慢慢调节，能看到不同时期的灵力。”
宁月：“谢了。”
陆铭：“好说，下次找你搭把手记得帮忙就成。”
宁月拿着脉枕去找焦奕初。
焦奕初看着她手里那个两只手掌长的脉诊，问道：“我要把手腕放上去？”
宁月点点头：“我想了想，你呢，想见你奶奶，我们先测测你现在的灵力，如果过了及格线，可以先去监察局登记在册，然后监察局教入门的法术，就算以后你想见你奶奶有点困难，但是学了法术，传个书信还是比较简单的。”
焦奕初：“去监察局？”
宁月：“是啊。你现在已经在监察局的观察名单里了，等岳吴再来找你的时候，肯定会带份保密协议来让你签。只有签了，才能进监察局。怎么，你不愿意？”
焦奕初笑了笑：“没有。”
宁月：“没有就好，普通人我才不和他说这么多呢。别说，你笑起来比绷着张脸好看多了。”
她给焦奕初测了测灵力，果然还是刚出生到五岁期间灵力最旺，这就是他能看见他奶奶的原因。随着年龄的增长，灵力随之逸散。现在灵力就是在及格线上。
宁月收了脉枕，“好了，等着岳吴来找你吧。”
焦奕初：“我还以为你要把我带到监察局去。”
宁月：“我只是个协办的人员，这是岳吴的工作。你要是想见奶奶，配合一下她的工作就好。”
焦奕初点点头：“快到饭点了，小飞快下课了，我请你吃饭吧。”
宁月：“请我吃饭？”
焦奕初：“小飞很喜欢你。你送给他的平安符他还留着。”
宁月：“你可以把这件事当个意外，小飞并不算是我救的。”
有人付出了代价，她勉强算是个中间商而已。
焦奕初：“好。想吃什么？”
宁月：“看小飞想吃什么。”
等接到谭飞，谭飞说想吃松鼠桂鱼，三人去下了馆子。
等到岳吴再找到焦奕初的时候，发现焦奕初好说话多了。
签保密协议的时候也很干脆。
岳吴问：“既然签了，事不宜迟，我们晚上就去开棺吧。”
焦奕初同意了，没见到宁月，他问道：“宁月不来吗？”
岳吴：“不来啊。她是我们请来帮忙的，再说，人家一个小女孩，请她来看开棺，不太好吧。”
焦奕初不再说话。
他在外情组的陪同下看着焦别雁的骨灰中凝出一具尸首。
很快，戴着手套的工作人员上前检查起了焦别雁的身体状况。
岳吴看看焦奕初，扯开话题。
“我听宁月说你灵力测试合格了？”
焦奕初：“对。”
岳吴：“那你打算什么时候去监察局，我给你安排一下。”
焦奕初：“明天。”
岳吴吐槽，真是惜字如金。
他除了他表弟真的有朋友吗？观察他这么久了，天天就是接送表弟上学，然后家里蹲。
焦奕初：“等到检查完了，可以给我一份检查报告吗？”
岳吴：“当然，你是当事人亲属，当然有这个权利。”
很快，工作人员检查完了焦别雁的尸首，把岳吴叫到一边。
“身体内部有较多的荀草残留，死前处在兴奋状态，和那位猝死的当事人一样，身体状态跟不上精神状态，就像是个气球膨胀后破裂，初步判定有因果关系。”
岳吴点点头，“可以通知抓人了。”
她看着不远处的焦别雁的尸首，她是坠楼身亡，所以现在尸身并不好看，她默默的叹了一句，把一切处理好，带着焦奕初回他家。
等焦奕初下了车，岳吴道：“今晚你在梦里能见到你奶奶。你是生人，没法进地府，我们只能以你的梦境为桥梁。尽量别聊太久，明早我来带你去监察局。”
焦奕初点点头。
这天晚上，他果然见到了数十年没见过的奶奶。
奶奶正在一个院子里扫地，她生前就是个爱干净的人，死后跟着来江城的时候，看到家里太乱没人收拾，也是她驱使鬼力把家里收拾的敞亮。
一看到焦奕初，奶奶高兴道：“刚才有鬼差和我说能见到我大孙子，我还以为是骗我呢。没想到是真的。”
她高兴的围着焦奕初转了个圈，“都长这么大了！”
焦奕初的奶奶从来没有接触过焦奕初，她顾念着自己是鬼，怕靠近焦奕初会给他带来不好的影响。
现在围着焦奕初一圈一圈的转着，焦奕初伸手抱住她，“奶奶。”
奶奶迟疑了一下，抱住了他。
“奶奶的乖孙哟。是不是伤心了，奶奶前两天见到你.妈了，那个没心没肺的，早就排队等着投胎了，咱不伤心。”
焦奕初：“奶奶，我不伤心。我想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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