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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对着外情组的同事道：“虽然我算是认识他,但是我和他真的不熟啊。”
外情组这次派来的是个扎着高马尾的年轻女性，叫岳吴。
岳吴：“我们详细调查过他们一家的背景，谭飞几年前曾经被下过病危通知书,但是后来，出人意料的痊愈了,至今病情没有复发。当时你曾经在医院停留过，我相信只有修士能有这种能力。”
宁月眨眨眼：“哎呀，好久以前的事了,我不记得了。”
岳吴笑了笑,“过去的事情不重要,现在焦别雁和我们正在调查的一起案子有关，我们希望可以得到你的帮助。”
说着,她还拿出了一份协助函。
宁月打开看了看,上面盖着老金的章。
宁月：“好吧,正好没有开学，我最近没事干。不过，时间过去那么久了，你们开棺还能查到吗？”
岳吴：“我们已经请人帮忙，只要拿到骨灰，就能复刻焦别雁身前的模样。”
宁月：“我只能试试。”
自从发现坠亡的焦别雁牵扯进了监察局的案子中，监察局就把焦别雁的身份背景查了个底朝天。
岳吴一边走,一边和宁月说了这起案子。
“原本是接了一起民间报案，是家设计公司有个员工在家猝死,家属正在索赔,老板不想赔,找人私底下调查,查出来员工私底下买了一些私人产品,老板对术法是那种半瓶晃荡的人，把这事赖在产品生产商上，家属不认，老板找关系找到了监察局，硬是说这类产品含有致幻成分，对身体健康有害，现在三方正在扯皮。
我们本来也是接到上级任务，本来是想例行公事，查一下，这种事没有涉及到玄术，应该上法庭，和我们没关系，谁知道去产品仓库里查真的查出来问题了。”
宁月听得认真，岳吴继续道：“现在正在调查用了这种产品的人，查到了焦别雁身上。焦别雁生前也大量使用过这种产品。”
宁月好奇问道：“是什么产品啊？”
岳吴：“是一款美颜美体的产品，使用者中大部分都是女性，其中不乏一些女明星。这款产品被命名为荀草。”
宁月：“荀草？那不是山海经里面的吗？”
岳吴：“是啊。山海经里的东西怎么会出现在这些普通的美颜产品中呢，不知是何人作祟。”
两人说着说着，宁月跟着上了岳吴的车。
岳吴先提醒了宁月：“那位焦奕初同学，看着人很冷淡，很不好说话。他是单亲家庭，焦别雁去世后，家中只剩他小姨和他的表弟谭飞。”
宁月点点头：“我知道了。”
她跟着岳吴到了焦奕初小区外。
焦奕初家住的小区隐私性极好，小区是那种一梯一户的。
岳吴把车停在外面。
宁月：“进不去吗？”
岳吴：“焦奕初最近小姨工作忙，谭飞在外上培训班，焦奕初天天接送他表弟上下学。”
宁月懂了：“所以你要在这儿堵他。”
岳吴：“对，你努力和他搭上话。他来了。”
宁月看了看窗外，不远处走来一个瘦长的身影，旁边还跟着一个小孩子。
宁月叹口气，“我和他真的不太熟啊。”
说归说，她还是下了车。
谭飞最近在外面的画室学画画，画室不远，焦奕初就带着谭飞走了回来。
还没走到小区门口，就看到了小区门口停着的车。
这辆车已经来了好几次了，焦奕初早就眼熟了。
只是这次不一样，车外面站着一个年轻女孩，不是以前见过的干练的男男女女。
焦奕初目不斜视打算直接走进小区，这些人有自己的规章制度，不能追进他家里。
谭飞年纪小，还属于好奇心比较重的年纪。
他看了看，拽了拽焦奕初的衣袖。
“哥，那是不是宁月姐姐。”
焦奕初一抬头，就看到宁月站在车边，朝着他微笑。
应该有一年多快两年没见过了，谭飞还记得这个来看过他的姐姐。
他怕焦奕初不记得，还提醒道：“就是我做手术前陪我玩的姐姐。”
焦奕初：“我知道，我记得。”
他牵着谭飞过去，问宁月：“要不要上去坐坐？”
谭飞乖巧打招呼：“宁月姐姐好。”
岳吴在车里抬眼看了看，这男生今天态度倒是还行。
宁月：“可以啊。你介不介意多带一个人？”
她指着车里的岳吴。
焦奕初：“可以，他们每次都是两个人一起。”
岳吴下了车，她不打算多说话，之前每次这个焦奕初都不爱搭理他们。
宁月跟着焦奕初到了他家。
焦奕初家里是三居室，一进门，就看到了客厅里设的小灵堂。
小灵堂里挂着老人和焦别雁的遗像。
现在很少有人在家里设灵堂吧。
她看着焦奕初。
焦奕初道：“那是我奶奶，其实是我姥姥，不过我习惯叫奶奶。”
看焦奕初习惯的上了香，宁月朝着遗像笑了笑，而后正襟危坐在沙发上。
焦奕初：“要喝点什么？”
宁月：“喝水就好。”
谭飞哒哒哒跑进厨房里倒了两杯水出来。
宁月：“谢谢。”
焦奕初：“小飞，去卧室里写作业吧。哥有些事情要和姐姐谈。”
谭飞：“好。”
等到谭飞回到卧室，关上门。
焦奕初才回头看宁月。
“今天来还是为了前几天的事吗？”
宁月点点头。
焦奕初：“就是把我妈从坟墓里挖出来，然后按照他们说的复刻一个新的出来，正常人都不会同意。”
宁月看了眼岳吴，岳吴眼观鼻鼻观心，看来是真不打算说话了。
宁月只好自己说：“之前相关工作人员应该和你沟通过，这是个术法，其实复刻出来的都是假的，复刻完成后，会处理好复刻后的身体。如果你觉得不好，也可以交由你来处理。”
焦奕初：“逝者为大。我并不想再开棺，希望我母亲可以安静的去世。”
宁月：“你不想知道你母亲的死因吗？普通的法医是没法察觉到术法的存在的。”
焦奕初顿了顿，说道：“我母亲是坠亡的。”
他看了眼岳吴，说道：“你们应该调查过，我母亲酗酒，当时她喝多了，所以才掉了下去。她的公司处理的好，所以这件事情并没有在大众面前公布。说实话，依着她的酗酒情况，她的身体也好不到哪儿去。不过她一直不愿意听我小姨的话，好好养身体。”
他说话的时候很平淡，不带一丝情绪。
宁月觉得奇怪，“但是她的死因仍然存疑，你不想调查吗？”
焦别雁去世了一个月，焦奕初的情绪看起来十分稳定。
当然这是好事，但是对一个十九岁的刚毕业的高中生来说，还是有些不同寻常。
焦奕初：“不知道这位女士有没有和你提起过，我和我母亲感情淡薄，她是大忙人，我们一年只见一次，那就是在过年的时候。”
宁月坐在沙发上，陷入沉默。
这确实也说得通。
宁月：“那你的小姨，你母亲的妹妹知道这件事吗？她的亲姐姐去世，她是否想重启调查？”
焦奕初：“我不知道，我母亲安葬好后，我们没有再讨论过这件事。她尊重我的意见，我不想提，她也不提。”
宁月看着焦奕初，他一直都挺平静。
她透过焦奕初看向他身后的遗像，老人和焦别雁都在笑。
宁月：“或许有些冒犯，但是我想问问，你说你和你的母亲感情淡薄，那你把她摆在这儿是为了？”
焦奕初：“我奶奶一直放心不下我母亲，放在这儿，是为了让我奶奶安心。”
宁月看了看，觉得有点奇怪。
这个遗像摆在一起真的有用吗？
焦奕初对着宁月脾气不错，毕竟谭飞当年能痊愈或许和她有关系。
焦奕初：“还有其他问题吗？”
宁月看着岳吴，摇摇头。
焦奕初：“那要留在家里吃饭吗？”
宁月没有这么厚的脸皮，在人家母亲刚去世的时候留下来吃饭。
她拉起岳吴说了再见。
*
两人回到监察局中。
岳吴道：“还是熟人好办事，他对你态度温和多了。”
宁月：“只是见过一次而已，谭飞小朋友记性真好，还记得我。”
岳吴：“金副局说了，让你看着办，你打算接下来怎么办？”
宁月想了想，“你知道焦奕初的家庭情况吗？我是说具体的，比如他奶奶生前怎么样？我看他和他奶奶感情很好，不然我们打感情牌吧。”
岳吴：“有，我从系统里给你调。”
岳吴很快调出了一份家庭表，给宁月看了看。
宁月唰唰唰翻过去，停留在焦奕初奶奶那一页。
宁月：“唔，他奶奶是二十年前去世的？焦奕初今年才十九吧，他是怎么和他奶奶感情这么好的？”
岳吴看了一眼，“我们还没开始调查，主要是之前他不配合调查，沟通过程中一句话都不讲，没今天这么好说话。那我去查查。”
宁月拒绝：“我自己去找他谈吧，我看他不太喜欢你们。”
岳吴想的开：“对着一个想挖你妈坟的人态度肯定好不到哪儿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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