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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啊，我知道啊。”廉德治说：“可这么折腾为啥呢？不都是用水化开了，直接浇苗上吗？”
“大人……。”
“大人什么？哦，我老婆子就是你姑祖母，到我这里就大人了？”廉德治不高兴了。
面对这么可爱可敬的老人，姜曦立刻改口：“姑祖父，别生气啊，我这不是不敢嘛。”
“叫我姑祖父，我还没得见面礼呢，罢了，先欠着。”廉德治背着手：“说吧，那个粪肥是咋个道道。”
姜曦这才说：“我看了庄子的土地都是黑土地，这样的地本身地力就很好，但要想让庄稼长得好，那就需要粪肥，有句话说的好，庄稼一枝花，全靠粪当家，这粪肥直接撒在禾苗上，禾苗受不住就会发黄，干枯，是因为粪肥的效力太大，把禾苗烧死了。”
听到这里，廉德治一排大腿：“对啊！你这丫头说的太对了！原来是劲儿太大了啊。”
“用黑土和粪掺在一起，中间干草点燃后里面就热了，外面用青草捂着，这粪肥发酵就快的很，最多两天就可以下地。”姜曦说：“粪肥下地后整地垄，再做水下种，催芽后的种子出土就很快的。”
“有道理。”廉德治点头：“今年到秋，我就不信那些人还跑来笑话我！哼！”
一把年纪，有些可爱的过分了，姜曦笑着说道：“笑话您，他们是没机会了，他们啊，会求着您帮他们指点的呢，到时候非要狠狠的整治他们一顿不可。”
廉德治叹了口气：“阿曦啊，姑祖父舍不得整治他们，只要能认认真真的种地就行了，一家一户不觉得咋地，姑祖父这当家人确实是太难了。”
“以后不会了。”姜曦小声说。
廉德治停下脚步，看着姜曦，眼神复杂的很，好半天才拍了拍姜曦的手臂：“好孩子，好孩子啊。”
姜曦伸出手扶着廉德治：“您老也要爱惜着身体，今年您忙一年，明年就不要下田了，过来看看就成，再者我把我带来的人留在这边，得空我就过来看看。”
“成，成啊。”廉德治心里发酸，这么多年有几个人理解自己呢？遇到这么一个懂事还聪慧的丫头，只觉得自己老来福也不过如此了。
两个人回了庄子，姜曦让廉德治挑选几个靠谱肯干的人过来，亲自教给他们如何浸种，浸种时间掌握好后，如何装袋放进去催芽房里。
教了一遍姜曦也不放心，索性就住在这边了。
庄子上吃喝虽说不精致，可也够丰盛了，吃饭的时候廉老夫人就和姜曦闲聊，姜曦有问必答，听话乖巧，廉老夫人也喜爱的不得了，都后悔家里几个孙子要么成家了，要么还太小，照不出来个合适的，要是能把这样的姑娘娶进门啊，那才是福分呢。
吃过饭，一大家子人坐在一起，廉德治是三句话不离种地，担忧农家肥不够了。
姜曦就提到了养猪，庄子上养猪、羊和鸡鸭鹅都不少，但也都是按需养殖，就是这一大家子能用多少，差不多就养多少的。
“几百头？”廉德治都吃惊了，更别说别人了。
姜曦可不是开玩笑，一本正经的说：“大规模养猪有风险，需要一个好兽医，平常百姓是没有这个本事的，姑祖父恰恰可以，这猪粪做农家肥，田里的杂草啥的可以喂猪，猪肉的话，就在庄子里开个作坊，做猪肉脯、腊肉、腊肠和香肠，等咱们行商到外地就可以贩卖，等需求量大了，庄子上的人可以做工，也可以让一些农户来做短工，百姓养猪也可以收上来给作坊用啊。”
廉德治惊得说不出话来，这姜曦是个神人啊！
烤鸭的事情他是知道的，还以为这丫头会让自己养鸭子，结果人家说养猪，最重要的是环环相扣，滴水不漏啊。
“阿曦啊，能象说的那么容易嘛？”廉老夫人担忧的问。
姜曦点头：“能，做猪肉脯、五香肉干、腊肉啥的，我都会，我给方子和做法，到时候我还负责运出去卖。”
“你这是咱们建昌的救星啊。”廉德治别的说不出来了，也因为太激动，颤巍巍的端起来茶杯喝茶。
廉家人都默不作声的听着。
姜曦被廉德治的话说的有些不好意思：“您老可被这么说，我也是有私心的，姜家的商队已经成立有段日子了，上官家的商队也一直有合作，这南来北往的买卖，总归是要有东西才行，我带出去的货也是赚钱的。”
“那我也领情。”廉德治两只手在膝盖上轻轻的拍了拍问：“这次能等出苗再走吗？”
姜曦想了想：“行，刚好我也在建昌走走看看。”
这让廉德治心里更踏实了。
“姑祖母，我还带来了一些菜种子。”姜曦说：“明儿咱们就让庄子上的人整菜地，菜种子现在就送去催芽房里试试。”
廉老夫人一听，笑了：“行啊。”
姜曦出门让人把菜种子拿进来，每一样都标注好，爬藤的豆角、豇豆和黄瓜，茄子、辣椒和西红柿……，除了这些，还有白菜、萝卜和小葱的种子，白菜萝卜用最原始的办法，圆墩形状，中间中白菜，旁边中萝卜，间隙撒上小葱种子，不过这三样要等七月中才能种。
时间差不多了，廉老夫人吩咐丫环去收拾好房间，服侍姜曦去休息，姜曦这才离开，回去洗漱。
这边，廉家人凑到一起，那就是另一番景象了，有的写，有的研墨，有的复述姜曦刚才说的话，那叫一个认真。
廉德治和廉老夫人坐在一起，满意的点头。
“咱们家的子孙们都很争气啊。”廉德治捋着胡须说。
廉老夫人摇头苦笑：“还不是你折腾的，如今这些孩子们啊，都巴不得一个个长出来三头六臂，长了三头六臂也不做别的，就跟着你种地。”
廉德治笑得一脸皱纹，好一会儿才说：“这本事得会啊，会了这本事以后不管啥样，都有口饭吃啊。”
“你啊，总是杞人忧天。”廉老夫人起身：“行了啊，岁数大了得服老，孩子们去折腾，咱们赶紧回去安置了吧。”
姜曦这会儿刚收拾完，进了内室准备上床的时候，猛然回头脸都白了，脱口而出：“你怎么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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