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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生世世小说网 > 祖传钞能力[快穿] > 37、002-00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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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文润当即下拜, 道:“恳请统帅继续打下去。”

    他悲怆地道:“我死时,最痛恨的是自己无能为力。我和族人都没做过坏事,为什么只是生在乱世就要得到这样的结局?直到见到统帅,我才知道我自己到底想要什么。

    “哪怕我已死, 被这些伤害过我的人得知, 他们难道会为此后悔吗?

    “卫翼踩着我族的尸骨想成为皇帝, 哪怕我为此杀了所谓他最爱的人,他又真的会后悔吗?

    “向瓒被抓去处死时, 最后悔的事难道会是对不起我吗?

    “只有我夺走他们最渴望的东西, 他们才会后悔招惹上我吧!

    “但我做不到, 只能希望统帅来做。”

    他说得恳切, 康睿反而安慰道:“这也不怪你, 我有钱傍身, 又不是真的零开局。”

    既然文润没有消失,说明他的“愿望”已经不仅仅是报仇这么简单, 康睿想做到有始有终, 只能继续征战。

    他去了一趟牢房,不是探访卫翼,而是看望卓贡。

    卓贡是朝廷的心腹大将,掌握着情报无数,在四海内也颇有威望。

    只要说服他投降, 他们将如虎添翼。

    ……

    文鑫的禁足被解除,但他没有立刻出门。

    在屋里呆了一个月后,他去厨房里做了一顿饭菜。

    他拎着装着饭菜的竹篮,来带牢房里,找到卫翼。

    这段时间天气闷热,昏暗的囚牢里如同蒸笼, 又有老鼠和臭虫,伙食也只是一些剩菜粗粮,卫翼没想到来当质子会受到这样的待遇,每天都在喊冤叫屈。

    没人理会他,他心中恨极,想到重来一次,结局比上一世还差,他便抓心挠肺,日夜不得安宁。

    文鑫站在牢门前,隔着栏杆喊了两声,卫翼立刻连滚带爬地过来。

    两个人隔着牢门相望,卫翼急切地问:“你现在怎么样?”

    文鑫几乎要认不出他,看他浑身脏污,骨瘦如柴,又听他关心自己,眼眶一酸,对狱卒说:“打开牢门,我想和他单独呆一会。”

    狱卒挠挠头,道:“我得去请示。”

    狱长跑了一趟,康睿正在看战报,遂头也不抬地道:“他爱干什么,就干什么去。”

    牢门打开了,狱卒离开,让二人相处。

    文鑫缓缓走进去,将竹篮放在地上,打开,将饭菜端出来。

    卫翼眼睛一亮,这么长时间来,他没吃上好饭,此刻连筷子都顾不上拿,用手抓着往嘴里塞。

    只听文鑫嘶哑地说:“我有个问题想问你。”

    卫翼连头都不抬,只哼哼两声,表示自己听着。

    文鑫抓住他消瘦的肩膀,强迫他看着自己,然后问:“你是不是命人去杀我的族人?”

    这个问题被他突然问出,如同一道惊雷,劈过卫翼的脑海,嘴里没有咽下去的饭菜差点掉出来。

    定了定神,他清楚自己的身家性命都系在文鑫身上,连忙摇头道:“没有,我没有做。”

    但他刚才瞬间的神色,已经让文鑫清楚明白了:

    原来“那个人”说得都是真的。

    当日,文鑫怎么也不相信康睿所说,他的弟弟已经死了,不仅是因为“文润”好端端地站在眼前,更因为无法接受现实的逃避心态。

    但这么些天,他除了悲痛,也逐渐认可了康睿最后说的那句话,并逐渐面对现实。

    他从竹篮里拿出酒壶和酒杯,倒了一杯酒,边对卫翼道:“我从小向往外面的世界,因为村里太小太封闭了,我总是在想山那边有什么。”

    他露出苦笑:“后来你带我到京上,刚开始很新奇,后来我渐渐不喜欢那个地方了。我发现满足了好奇心后,那个地方对我来说,并没有什么吸引力。”

    卫翼不敢说话。

    “我对不起弟弟,也对不起族人,”文鑫心灰意冷地长叹,“跟你走的时候,我想过,人生总得这样任性一次。最坏的结果无非是你移情别恋,最多是被你伤一次心。没想到是我的亲人们为我付出了代价。”

    “文鑫。”卫翼有些害怕,不知道他要干什么。

    “那个人没有杀我,”文鑫沉痛地道,“可我得知这些真相,又怎么能舍开弟弟,继续苟活?我谢你带我上京,谢你给我一段情。但现在,我要报复你,报复我自己了。”

    他向卫翼笑了笑,将那杯酒一饮而尽。

    卫翼惊恐地瞪大眼睛,哆嗦着道:“饭菜里有毒?”

    他爬到墙角,抠着自己的喉咙,把刚才吃下去的饭菜全部吐出来。

    在他身后,文鑫痛苦地抓住胸口的衣料,口吐鲜血,离开得无声无息。

    吐了一会儿,卫翼才意识到饭菜里没有毒,有毒的只有酒,他看了看死去的文鑫,又看了看打开的牢门,心跳骤然加快:文鑫是想让他活着!

    只要想办法离开文润的地盘,他还有扳局的机会。

    他几乎要大笑出声,又勉力地压下去。

    翻过尸体,他解开文鑫的衣服,穿在自己身上,又草草把自己换下来的衣服盖在尸体身上。

    走出牢门,卫翼没命地向外面跑去。

    刚收到文鑫去牢里的消息,又收到卫翼越狱的消息,康睿摇头想:“什么乱七八糟的,给我添乱。”

    狱卒长继续禀报:“我们在竹篮里发现一封书信,写明是交给大人的。”

    “我看看。”康睿接过信,草草扫了扫。

    信是文鑫写的,内容大概是他觉得对不起文润和族人,只能一死了之。

    但他还是放了卫翼,不仅是卫翼给他一段回忆,更是因为让其活着就是他对卫翼最大的报复。

    他杀不了卫翼,只能杀死自己,他要看卫翼终生活在因他死去带来的悔恨中。

    康睿把信点燃,随口问:“卫翼看起来后悔吗?”

    这个问题可把狱卒长问倒了,他又不会读心术,怎么可能知道犯人心里想什么?

    何况,他也不关心啊。

    他喃喃地回报:“这个……我们抓住他的时候,他看起来是挺懊悔的。至于懊悔什么,下官属实不知。”

    康睿只是随便问问,压根不在乎答案。

    他温和地说:“找个好日子,把他处决了跟我哥葬在一起吧。我这里又不是开养老院的。”

    狱卒长心中一惊:这人是朝廷送来和谈的质子,统帅却想要处决他,这就表示……统帅不是真心打算和谈,要战到底了?

    于是,他愈发恭敬地弯腰:“喏,下官定会严加看守。”

    ”对了,卫翼没被处决前这段日子,尸体就不要收拾了,用铁链和他绑在一起。”康睿用毛笔杆挠挠头,和气地道,“我哥想看他。”

    悔恨么……这还不容易?

    “喏。”

    八日后,卓贡成为降将,康睿用人不疑,拨给他一支轻骑,让他重返战场。

    岭东车泱也送来和谈书,最终康睿与他协定,谁先攻破皇城,谁便登基为帝。

    有了卓贡的帮助,加上车泱不再捣乱,之后两年间,容秋,文志,陈辽,卓贡,郑焕,叶兆等诸多将领逐步扫平各路割据势力。

    康睿之所以仍能坐稳统帅的位置,正是他性格好,人缘好,并且是双性的缘故。

    将领们都知道双性不能称帝,在没有空闲权利斗争的时候,这些人把他们中最不可能成为帝王的人推举为“统帅”。

    一些人是真心拥护康睿,另一些人却抱着自己的打算。

    在这些心中别有打算的人眼中看来,联合军中最棘手的人其实是容秋。

    容秋和康睿的关系最好,也是他们中战功最显赫的,如果康睿在最后一步要让位,容秋毫无疑问是第一人选。

    但是没人敢在容秋面前提。

    这个人平时实在沉默寡言,又冷冰冰的,让人不敢轻易和他开玩笑。

    而曾经有部下以酒醉之名,拍着容秋的肩膀,笑道:“恐怕帝位还要看你啊。”

    下一秒,枪尖穿过他的喉咙。

    容秋擦掉溅在脸上的血滴,冷眼看着鸦雀无声的宴会场,严肃道:“你们是想挑唆我造反吗?”

    没人敢担这个罪名。

    大家这时回忆起,容秋投奔康睿前,还除掉了自己的义兄弟连门,导致南方军和北方军合并。

    所以他心向哪边,已经很清楚了。

    车泱毕竟占了地域上的优势,三年后,他大举进攻,击破距离上京不远的城池,并邀请联合军统帅前来“友好协商”。

    康睿在容秋和文志等将领的护送下进入上京,车泱友好地招待他们。

    宴会连开三日,宾主尽欢,席上连拿刀舞剑的人都没有。

    当晚,康睿联合车泱麾下的文晴,开始一场里应外合的政变。

    车泱带着残兵败将仓促逃出上京,往岭东逃命。

    未到岭东,他便被围困在沽州,联合军将他围得水泄不通。

    三十天后,沽州城破,车泱战死。

    车泱留下的残军,以及康睿手下的叛将,和朝廷的军队联手,形成新的一批武装,再度给联合军添麻烦。

    扫平他们又用了半年时间。

    ……

    康睿看着眼前的皇座,感慨万千。

    先后用了十六年,终于统一乱世。

    这段时间,将领们对皇位归属的议论纷纷,他也有所耳闻。

    他指着皇座,问下面的一众将领:“这个位置,你们谁来?”

    将领们各个争先,一阵骚动后,容秋挺身而出,跪下道:“此位非统帅莫属!”

    将领丁缪脱口道:“不行,双性怎么能……”

    话音未落,容秋突然跳起,一支枪的枪尖穿透丁缪的肩膀。

    众人哑然,才想起同样的场景已经发生过一次。

    文志和文晴挺身而出,站在容秋身后。

    容秋脸上染着血,看着其他人,冷冷地问:“谁还有意见?”

    文武百官:“不敢,不敢。”

    容秋再度拜下,深深地道:“恭请统帅。”

    这时,康睿看见文润出现在皇座后面。

    那个初见时,对他说“双性称帝万万不可”的文润,看着他,坚定地,感激地,对他点点头。

    康睿应道:“好吧。”

    自此,庆朝覆灭。

    ……

    面对这个结果,康睿自己也有些惊讶。

    他本以为自己不会成为皇帝。

    倒不是因为文润的话,而是容秋的优势已经这么多:既有威望,又有兵马,又没有体质问题会遭人质疑,登上皇位根本顺理成章。

    不客气地说,如果他是容秋,为巩固手里的权力,早把自己的骨灰扬出午门了。

    实在下不了手要了自己的命,对付对付,随便丢个后宫里的位置把自己打发了,也是个会被外人称赞有人情味的选择。

    这两个选择挑任何一个,都比现在像这样冲破世俗之见,扶持“文润”当皇帝,要轻松百倍。

    所以,这容秋到底在想什么?

    康睿完全想不通。

    私下,他干脆召来容秋问:“你怎么想的?”

    容秋迟疑道:“臣……”

    康睿挥挥手:“什么臣不臣的,我们两个,你别客气了。”

    容秋看着他,道:“你付出的比所有人都多,应该当皇帝。我们初遇时,你说过你的追求是天下统一,国泰民安。”

    康睿失笑道:“这些你也可以做。等你当了皇帝,什么不能干?”

    他开玩笑道:“不舍得赶我走,给我个皇后位置算了呗。”

    他说是这么说。

    但如果有谁真的敢这么干,他会立刻一走了之,恕不奉陪。

    容秋脸一红,道:“我不做。”

    他低下头,小声说:“而且你不适合一人之下,万人之上。”

    光是想想,也怪不自在的。

    康睿偏偏听到了,笑道:“我适合什么?”

    容秋正色道:“你适合万人之上,不屈人之下。”

    康睿温和的微笑有些僵。

    他揉揉脸,故作疑惑:“我在你心里这么有攻击性?”

    容秋忙道:“我不是这个意思,只是觉得……如果你不当皇帝,很可惜。”

    他学识有限,又不知道该怎么表达这种心情,只能说出到这里。

    突然,康睿伸出手抓住他的下巴,仔细盯着他的眼睛,里面一片坦诚清亮。

    康睿庄重地断定:“你是个怪人。”

    一个让他难以理解的人。

    容秋躲开他的目光,不知道该怎么应对这句话,只道:“我……把最好的给你。”

    在他有限的理解中,这天下,也没有比至高无上的权力更好的东西。

    康睿松开手,目光意味不明。

    沉默片刻后,他说:“我没有别的事,你走吧。”

    容秋如临大赦,飞快点头,比打败仗后的撤退跑得还快。

    如果是白天在朝堂上被威慑的众人看到这一幕,一定不敢相信。

    看着他的背影,康睿突然有一种自己刚才是在对天伸爪,无处下手的感觉。

    这也是最后一次对话。

    不是每个人都能接受一个“双性”成为皇帝,所以一段时间后,曾经也为统一立过大功的两位将军,丁缪和郑焕,带着两支军队,猝不及防地发动逼宫政变。

    他们分出三支队伍,突袭容秋,文志和文晴。

    文志文晴陷入苦战,只有容秋仗着武力高超,杀进皇宫,找到康睿。

    他更是独自牵住两股力量,帮康睿争取到离开皇宫调援军的时间。

    丁缪和郑焕两名将领,都没有与容秋一战仍能全身而退的把握,便将弩兵埋伏在走廊的两侧。

    当容秋确定康睿已经离开,自己也想撤退时,二人挥手,万箭齐发,暴雨般的箭矢向着他飞来,穿透他的身体,鲜血大股大股的涌出。

    力气逐渐消失,□□从容秋的手中滑落,他的身体摇晃着,却不倒,跌跌撞撞地走过长廊,他站稳了,靠着柱子,听见外面的兵马厮杀声。

    视野一点点变黑,他露出难得的微笑:知道康睿回来了。

    叛将和牺牲是新皇诞生不可避免的副作用,痛过了,会好的。

    何况那个人永远知道该怎么做。

    他吐出最后一口气,闭上眼睛,却听见一个声音,问:“你快死了,愿意把你学到的本领交给康睿吗?”

    康睿?

    容秋猛地睁大眼睛。

    回光返照之际,他想起来,这个问题自己听过。

    他不由自主地点点头。

    那声音笑道:“那么,我帮你一把。”

    话音刚落,在他失去意识之前,胸口被一股无形的力量贯穿。

    ……

    康睿不死,等于两名叛将逼宫失败。

    在康睿的兵马围困皇宫几天后,丁,郑二将一人战死,一人见大事无可挽回,长叹口气,拔剑自尽。

    容秋死后,康睿终于有借口将过去的功臣们召集,军权回收,重新划分地盘,重新洗牌这些人的势力,以此巩固手中的权力,坐稳皇位,改国号为“景”。

    文润心满意足,充满感激地消失了。

    他的愿望不仅全部达成,还看到了更加自己之前从未想过的东西。

    只是康睿很不甘心。

    又一次,他似乎又被同一个人难到了。

    在文官的安排下,容秋下葬得很风光,只是康睿一次都没去拜过。

    他觉得自己看到会气闷。

    后世根据文润在乱世中争霸为帝的经历,延伸编造出许多故事,还有厚厚一本“演义”,编写文润麾下那些赫赫有名的将军们的故事。

    不少人感慨容秋的结局,也有一些人惋惜丁缪和郑焕最后的背叛。

    更有人说,景帝的时代风气是最宽松的,不管是男女双性,权利和义务一视同仁。

    他开创了一片盛世,基础建设,商贸往来,海上征途……

    但不过数十年,景帝便重病而亡,将皇位传给堂弟的儿子。

    数百年后,也免不了改朝换代,新的朝代非但没有发扬前朝的优良传统,反而对性别的约束和划分更加严格。

    这些,康睿知道也不在意,历史总会轮回。

    他只是对系统说:“去下一个任务。”

    ——

    康睿睁开眼睛,发现自己穿着一身大红色的,类似古代嫁衣的服饰。

    原主的身材很瘦小,嫁衣穿在身上空荡荡的。

    这时,他正跪在蒲团上,怀里抱着什么东西。

    他低头一看,顿时无语:好家伙,这些东西黑漆漆的,用朱砂写着名字。

    正是三个灵牌。

    这里似乎是个祀堂,康睿面对着一副挂画。

    挂画上的男人留着长发,额头上有两只突起的角,穿着夸张战甲,正冷漠地看着他。

    明明是一幅画,但画中人的眼神透露着恶毒和刻薄,仿佛是活的。

    七个人正围着康睿和这幅画跪着,口中念念吟唱。

    眼前烟雾缭绕,看着诡异的挂画,闻着香浓郁到发臭的味道,耳边响彻仿佛用《lost river》的曲调唱《忐忑》般的音乐。

    康睿想打个哈欠,告诉他们:能不能整点阳间的东西?

    突然,他感到手腕上有冰冷的触感。

    仿佛是一只看不见的手,摸上了他的腕。

    他还没来得及出声,便被一股看不见的力量掐着脖子提起来,后背直接碰到天花板。

    康睿:???

    三个牌位自动飘在他的周围,像是在围观打量他。

    牌位上的朱砂红艳艳的,好像下一秒便会流下血水。

    康睿仔细一看,这名字还都不一样。

    所以,这到底是在干什么?

    冥婚?他嫁给了三个鬼?

    会不会被判重婚罪?

    下面的人们看见他的异样,反而各个眼中流露出狂热和欣喜的光芒。

    其中年纪最大的老人向前爬了一步,颤巍巍地道:“这是我的小孙子,陆福,使者们认为能使鬼王满意吗?”

    这股力量将康睿放下来,放到一半,恶作剧似地突然松手。

    康睿直接摔在地板上,疼得咬牙切齿。

    老人连忙爬过来,却不是为了关心康睿,而是掰过他的脑袋,扒开他的眼皮。

    康睿的左眼里突兀地出现一个小小的战纹。

    老人喜极而泣:“收下了!它们收下了!”

    顿时,七个人对着房间里看不见的东西,又是拜,又是跪。

    康睿真想当即拿灵牌当武器砸他们一顿。

    但他的双手和双脚仍被看不见的力量束缚着,不得已整个人都贴在地板上。

    七个人跪完后,迅速撤退。

    只有其中一个年轻人,往门外走时,回头看了康睿一眼,眼神中充满说不清道不明的意味。

    但他很快被另一个中年人狠狠拍了后脖颈,按了回去。

    无形的力量松开了。

    康睿爬起来,冲出门,呼吸着新鲜空气。

    这里几栋房子组成的四合院,院子的一角有开辟出的菜田,种着爬满架子的葡萄,院子中间有一棵大树,树下放着石桌和石凳。

    这房子条件不差,只是所有房子都没有人的身影。

    刚才那七个人宛如幻觉一般,消失得飞快。

    康睿走到石凳旁坐下,吸收剧情:

    这是民国时期,存在着灵异力量的世界。

    原主是被家人献祭给鬼王的“新娘”。

    康睿无语地睁开眼睛,心中评价道:“怪力乱神。”

    这个世界的委托人出现在他面前。

    虽然是一道淡淡的虚影,但能看出他年龄不大。

    结合原主的身材,康睿确定他还是个孩子。

    他似乎很害怕,不时地看向所有的房间,紧张兮兮地说:“他们不会看见我吧,先生,确定他们不会看见我吗?”

    康睿道:“我觉得他们看不见。不过你现在也算是鬼,应该不用怕他们。”

    “我没有恶毒的力量,根本不算鬼。”陆福脱口而出,又苦笑着摇摇头,道,“先生好和善,真的没问题吗?”

    不等康睿回答,他继续说:“这么长时间,我呆在主神空间里,不敢把自己的任务交给委托人,生怕他们觉得棘手,办不了。但是最近先生出现了。”

    他绕着康睿转了一圈,道:“先生在委托者里名气很大,他们说先生很有办法,能完成很多任务者办不了的愿望。”

    可现在看见康睿如此温柔无害的模样,他又不能确定该不该交出委托了。

    康睿疑惑道:“你们还能互相交流?还有评价?不会还有ki吧?”

    陆福讪讪地道:“只是我自作主张打听的。这个任务毕竟很难,我怕不能完成,但又很想报仇。”

    在他的诉说中,康睿知道得更加详尽:

    陆家,原本是个世代单传的灭‘鬼’家族。

    但是家里最强的驱魔师在对付鬼王时,败给鬼王。

    尽管他已经被杀,但鬼王的愤怒没有结束。

    他丢下话,让陆家交出一个孩子,作为自己的“新娘”。

    “新娘”必须每天在三个厉鬼的看守下,祭拜自己,直到自己痊愈出关。

    否则,他定会杀了陆氏一家。

    失去最强驱魔师,陆家剩下的人为了保命,只能照办。

    陆福又看了一眼那个屋子,小声道:“我不是家里的嫡子,是庶子。”

    康睿想了想:“你爹听说要送孩子后,才找个女人,把你生出来的?”

    陆福点点头,恐惧地说:“没有任何人告诉我真相。只知道,过完十三岁生日,我被父亲接到这里,被这三个鬼折磨了许久。终于有一天,鬼王出现了……”

    他咽了口唾沫:“我只看了他一眼,便被他杀了。然后,他去寻找其他人……”

    康睿点点头:“他们也死了?”

    “不是,”陆福摇摇头,一口气说,“鬼王带走哥哥,作为报复。可是他们最后爱上彼此,在一起了,也没人再想到过我。”

    康睿:???

    陆福阴郁地说:“你现在知道我的不甘心了吧。”

    康睿点点头:“是挺惨的。”

    “我不想每天供奉鬼王,也不想活在这三个鬼的的陪伴中,我想逃跑。”陆福牙齿打颤地说,“我平时可以出门,但无论我到哪里,最后总会被抓回这个地方。我实在……”

    “我知道了,”康睿点点头,安慰道,“你去吧,剩下的交给我。”

    他温柔地说:“我从来没对付过厉鬼,真是迫不及待想试试。”

    陆福震惊地看着他。

    作者有话要说: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江?Y 5瓶;扶云 1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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