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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只是忙着从各路抽调一支轻骑,打算轰轰烈烈地和杜州正面交锋,问个明白。
——就算是问出最糟糕的结果,逃跑的时候也方便些。
在他点兵时, 文鑫在周围绕来绕去, 不安地问:“你说得是真的吗?杜州牧可能发现了我们藏起来的族人?”
卫翼放下点兵册, 耐心地答:“我刚刚不是和你说了吗?杜州早就居心不良,但因为土地贫瘠迟迟不能成事, 这次向瓒那个老贼能不费吹灰之力从外族手中并到兵马, 一定是他获得了额外的帮助。”
顿了顿, 他继续分析:“如果是北方其他州已经和向瓒联合, 他根本不需要再起兵攻占其他地方, 可见唯一的可能就是他找到你们的族群。”
其实, 他真正的依据是蔡鸿茂和另一支兵马的失踪。
这个理由是最直接的,但他不能说出口。
因为一旦说出, 文鑫必定会问他派兵到那里的原因。
卫翼不知道向瓒是如何发现这一族的。
也许是他的兵马落在向瓒手里, 被向瓒审问出来的,也许是向瓒突然知道避世一族的存在,又或许是……
可能性太多,他必须亲自去查。
文鑫思来想去,道:“这次我和你一起去吧?”
卫翼顿了顿, 不赞同地说:“胡闹,你以为打仗是出去玩?”
“可是,我总得知道他们的情况。”文鑫道,“何况万一有我的族人被俘虏到杜州呢?”
他实在受不了继续呆在皇家的后宅了。
卫翼停下来,这个理由说动了他。
他申请自去北方,也是冒了极大的风险, 带上文鑫,说不定是一重保险。
如果真的有文鑫的族人在为向瓒效力,或许文鑫可以说服他们投诚过来。
想到这里,他叹口气道:“只好听你的了。你非要过去,我也没办法。”
……
杜州虽然起兵,却有两个领兵将领。
一座山里怎么能有两只虎大王?
这让向瓒如鲠在喉。
这些天,他有心想除掉容秋。
而且他也看出自己的优势:
容秋不会外族语言,和那些外族士兵们交流起来非常困难。
外族队长们都是粗人,听不懂头领的话,两边交流困难,容易发生争执,自然而然产生反感。
这时候向瓒再出现,用流利的外族语言帮忙解围。
一来二去,容秋手下有不少外族士兵想要到向瓒手下做事。
再加上向瓒暗示自己的部下们有意拉拢。
于是每次点兵,容秋手里的士兵都要少掉几百人。
开始,容秋也去问责过,向瓒却很无辜:“我怎么知道你的士兵是如何跑掉的?阁下只是我的同级,难道还要我帮忙掌兵?”
容秋还要再说,向瓒便道:“不如我们去找统帅说道说道?”
康睿每次都是同一句话:“啊?我不懂这些事啊。我相信正平不是这样的人,可能是那些士兵不想打仗,所以跑掉了吧,也怪可怜的。”
看着容秋被堵得无话可说的模样,向瓒十分满意。
最后一次,容秋索性破罐子破摔,对康睿道:“不如把我手上的外族士兵都给向瓒,让他给我同数量的本土士兵作为交换。”
向瓒正在看热闹,一听之下,求之不得。
但他仍假惺惺地推拒道:“这怎么行?我如果真有那么多的本土的士兵,还需要向外族借兵吗?你会吃亏啊,容老弟。”
容秋冷着脸说:“你有多少,就给我多少吧。”
向瓒还要再说,容秋淡淡地道:“再??拢?也换涣恕!
康睿也劝道:“阿秋,你还是好好考虑一下,外族语言可以学嘛,不要太冲动了……”
眼看容秋快有台阶下,向瓒立刻道:“大丈夫一言既出,驷马难追。行,我勉为其难跟你交换。”
这样,向瓒手里有了城里所有的精兵。
而他换给容秋的,都是一些不怎么样的普通士兵,他们要么年龄过大或太小,要么就是混成老油条,根本不愿出力卖命,要么身有残疾。
甚至有一次,康睿在容秋的兵营里看见一个士兵头花发白,颤巍巍地拄着拐杖——都这样了,还上战场?去碰瓷么?
确定自己认为合适的分配后,向瓒在作战会议上提出:他们分兵出发,分别攻打两座城池。
向瓒认为,自己兵强马壮,可以去攻打距离比较远的徐州。
容秋嘛,兵力一般,只有寥寥数千人,可以去攻打距离比较近的幽州。
毕竟,他也不是什么魔鬼。
他把话说到这一步,容秋只得同意。
康睿横竖看不出来什么东西,也同意了。
向瓒高兴坏了:现在,他已经看出容秋对军事一窍不通,只是运气好杀了乌涂尔日,拿到兵权而已。
他一个人忽悠两个傻子,还有比这更容易好玩的事么?
康睿对打仗没兴趣,又见不得血,于是选择留在杜州。
向瓒又留下亲信陈辽,协助康睿守城。
这陈辽来自杜州最大的家族,这家族在杜州根深蒂固,人脉广阔。
也是他们的全力支持,帮助向瓒坐稳了位置。
所以向瓒很信任陈辽,唇亡齿寒,他们之间的利益息息相连。
向瓒和容秋出发后没几日,康睿成天在城内拉着陈辽玩乐,也不干什么正事。
没有向瓒在旁边限制,他出手大方,能掏钱的绝不说话。
谁对他不服,他就砸钱砸到对方服气为止。
久而久之,上上下下都很认可这名“统帅”,尽管他手上半点兵权都没有。
而且大家也发现一个特点:
向瓒在的时候,会拼命劝阻康睿少花点钱。
向瓒走了,大家才有机会知道康睿居然这么大方。
于是,每个人都希望向瓒不要回来。
某一天,康睿再度宴请众人。
酒过三巡,他拉着陈辽来到庭院看雪,突然淡淡地问:“我该怎么才能得到陈家的支持?”
陈辽飞快地扫了他一眼,有些惊愕。
但这种夺权之事,作为一个家族的后人,陈辽算是司空见惯,笑道:“我不明白文公子在说什么。”
“如果容秋拿下幽州,重创向瓒,可以吗?”
陈辽正色道:“公子喝醉了。”
康睿伸出手接雪,然后笑道:“我保证,容秋可以拿下幽州。”
后来,他再也没有提这件事。
而且,在他的暗中观察里,陈辽也没有送信给向瓒。
向瓒留下来管理杜州的文官将领,这几天是乐嗨了。
康睿每天晚上都要邀人去“娱乐”,金钱的乐趣飞快地腐蚀整座城池的高层将领。
于是这一天,康睿说自己没钱了,要再回族里一趟,取钱过来。
没人反对。
康睿又说自己要带上陈辽和一些护卫共同去取钱,更加安全快捷。
更没人反对。
但是这些“护卫”也都是陈家人。
就这样,康睿骑了匹马,带着一些人,连夜赶路追上容秋。
这几日,张阿三早已领着他的土匪队伍,和容秋的队伍做了合并,两个人按照康睿的计划,在林间驻扎,等着他追上来。
对于怎么打下幽州,张阿三有自己的看法:“我们打开城门,冲进去,抓住那个当官的,杀了他,幽州就是我们的了。”
对此,康睿表示:“你去吧,去打开城门吧,我们在这里等着。”
后来,张阿三得知幽州易守难攻,兵强马壮,他们这边只有几千人,便怂道:“那还是算了,我听你们的。”
康睿让他们好好驻扎在这里,这里有水有肉(山猪)。
他自己则独自进了幽州城。
到了幽州,康睿重金打入当地的商会组织,在最好的酒楼里设宴款待城里的商人。
众人把酒言欢,好不热闹。
气氛正酣,康睿说:“诸位,我有一笔大生意,不知你们愿不愿意做?”
公子说笑了,这兵荒马乱的年间,我们的货都快烂在仓库里了,哪有什么大生意?”
康睿命人关了门窗,神秘地道:“各位见我出手不凡,也该猜到我来历并非寻常。实不相瞒,我其实是皇家的人。”
此话一说,商人们面面相觑,不由得放下手中的酒杯,冷汗都冒出来了。
康睿清清嗓子道:“各位,都知道杜州起兵的事吧?”
商人们连连点头。
康睿严肃地说:“不日二皇子就要带兵前来,镇压杜州,路过幽州,需要各位的‘补给’。”
商人们发出一阵惊恐的喧嚣。
这所谓‘需要补给’,对于他们来说,无异于是抢劫。
意思就是,“二皇子马上要打杜州,识相点把你们囤积的物资都交出来给他。收钱?什么钱?你敢向皇家要钱?”
换成义军来这里说“补给”二字,也是同样道理。
康睿继续道:“但是二皇子宅心仁厚,决定按照你们的报价收购粮草,马匹,物资,只看你们愿不愿意?”
商人们一听,还有这等好事?
本以为血本无归,现在竟然还有一点盈利的希望。
“我们自然是愿意,只不过说皇子,可有证明?”一名商人小心翼翼地问。
康睿立刻亮出二皇子同款黄金令牌,傲慢地道:“睁大你们的狗眼看清楚,这是不是皇家的令牌?普通人会用这么多黄金打造令牌?一般人会有这么多钱?”
顿了顿,他又淡淡地说:“谁敢走漏风声,不用我说下场吧?为保护二皇子的安全,皇家不计其数的暗线可在这幽州城里潜伏着。”
商人们一听,这还说什么?
卖吧。
他们不仅自己卖货,还说服自己的亲朋好友一起卖货。
“二皇子就要攻打杜州了,现在不卖,到时候整个北方战火纷飞,你还想卖给谁?”
“什么?囤货等着高价放贷?你傻啊,现在卖给二皇子,等于是买一份平安。万一到时二皇子觉得你不卖他的面子,秋后算账呢?”
“现在卖,还有回本的机会,等到城一破,到处都是穷鬼土匪,不打劫我们就不错了。你还想等物价飞涨?”
机灵点的人更是从富人那里高价收购物资,再转卖给康睿。
康睿一视同仁,照单全收。
……
每天,都有运送物资的大车源源不断地运出幽州。
城卫收了好处费,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对这些商人带着物资要往哪里跑,他们根本不关心。
这边,向瓒的目标虽是徐州,但他一直关注容秋攻城的进度。
再得知容秋至今没走出杜州城,他不由得冷笑:不管再怎么拖延时间,靠着那点残兵老将,也只能面对被幽州军打得落花流水的下场。
他只要一心攻打徐州,等着容秋在幽州兵败,再顺理成章地免掉容秋的职务就行。
到时候,容秋没权没势,不得乖乖滚出杜州。
向瓒和徐州城间的战斗持续了五六天。
容秋的军队也在林间驻扎了五六天。
只不过向瓒的兵越打越少,容秋的兵越来越多。
乱世中,很多人当兵只是为了一口饭吃。
康睿收了幽州商人手中几乎全部物资,导致容秋麾下士兵的伙食前所未有的好。
他们还穿上了棉衣。
在向瓒的士兵们嚼着干粮,灰头土脸地攻城时,容秋的士兵中已经有人吃烦了猪鱼鸡,专门去挖野菜吃粗粮,给自己解解腻。
在这些人的书信传递中,很多人听闻消息,主动来投军。
这天夜里,康睿回军,容秋终于发兵。
一夜之间,一万多大军将幽州城围得水泄不通。
康睿更是把幽州跑得比自己家后院还熟,连夜派人潜入,一把火烧了幽州官府的粮仓。
幽州牧唐学人都傻了:外面的军队怎么回事?向瓒不是一直在进攻徐州吗?
这时,手下禀报,粮仓也被烧了。
唐学刚开始倒是没慌张:粮仓被烧,他们还可以向商人和本地的富翁们征粮缓解燃眉之急。
后来,他发现城里没多少物资可供“征用”,这才彻底慌了。
阅兵台上,唐学嘶声力竭:“报效朝廷的时候到了,我们要死守幽州城!”
下面的士兵们振臂高呼:“好!”
唐学发兵出城迎战。
先锋大将名为吕初,他骑着马冲到阵地中,大骂容秋的士兵,并挑衅道:“黄口小儿,有本事来杀了我啊!”
从来没听过这么奇怪的要求,他们立刻就满足了他——一柄枪飞来,扎穿吕初的肩膀,当即将他打落马下。
吃饱喝足的杜州军像是得到一个讯号,纷纷拉开弓弦,对着幽州军乱箭齐发。
容秋一马当先打翻两名副将,直取主帅。
唐学被逼无奈只得退进城里据守。
当天晚上,一些领队带头带着士兵跑了一半。
——连饭都快吃不上了,加上天寒地冻,谁要跟你共沉沦?
两天时间,唐学开城门投降,容秋军占领幽州。
这时,向瓒还在和徐州军杀得难分难舍。
康睿则是带着陈家人和一些金银回到杜州,第一时间大摆宴席。
他再度问陈辽同一个问题:“现在怎样?”
陈辽拱手道:“想让陈家投靠公子,这样还不够。”
“不够?”康睿微笑,“等着看好戏吧。”
他将目光投向外族。
杜州城里还是有一些懂得外族语言的人,康睿高价收买他们,让他们回去放一些流言。
流言分为三条:
第一,首领乌涂尔日被诡计多端的“北方霸主”向瓒杀了,五万兵马也被他收入囊中。
第二,咱们平民大众不懂什么大道理,谁能给前首领报仇,谁才是真正的勇士,才有资格继承首领的位置。
第三,向瓒正在和徐州打仗,大家此时不去落井下石,更待何时?
什么?你们想先袭击杜州?
镇守杜州的可是轻松拿下幽州的精锐军队,你们确定?
一群大汉被煽动得嗷嗷叫唤,他们带着肉干,骑着马,绕到向瓒的后方,出其不意地发动偷袭。
向瓒没想到背后会有一支士兵杀出来。
更麻烦的是,由于他的军队里有一半是外族士兵,两边士兵相遇后,一打招呼:
“你不是二哥吗?你在向瓒的军队里?”
“三弟?你怎么来了?”
“快点回来吧,家里人在等你。”
“好嘞。”
外族士兵飞快投降。
向瓒以“战场通敌”的罪名连杀好几个,都阻止不了这种投降风气迅速蔓延。
外族士兵比他还要理直气壮:“我们没有通敌,我们这叫‘回到家人身边’。”
前有徐州军,后有外族兵,向瓒连战连退,终于放下脸面,给容秋送出求救信。
容秋正是兵强马壮,坐收渔翁之利。
拿着向瓒的求救信,康睿这次直接登了陈家的门,问:“现在够吗?”
陈辽长叹一声,笑着回应:“足够。”
这个时候,他再看不出康睿身上的潜力,就真的是傻了。
一个家族能够兴旺的根本,是看它如何在权力斗争中站到正确的位置上。
得到陈辽的确定后,康睿召集文官将领,语重心长地道:“我接到向州牧的书信,他在信中斥责了我。你们说,我们是不是太爱玩了?”
文官将领连忙道:“不会,不会。”,边心中暗骂向瓒多事。
康睿沉思道:“确实,我应该带你们干点正事。但是什么是正事?”
他的话把官员们问住了。
好在康睿很快自问自答:“从明天起,我们开会商量什么是正事,如何干正事。”
自此以后,杜州城的官员们过上了格外痛苦的日子:
第一声鸡叫声响起,他们就要起床,来到校场,等候康睿过来主持会议。
冷风,小雪,天色未明。
他们缩着脖子,冻得跺着脚。
一直等到日上三竿,康睿姗姗来迟,道:“我昨天多喝了两杯,睡过头了,明天继续。”
第二天,官员们一直站到下午。
康睿派了个人带话:“统帅晚上踢了被子,有点感冒,现在都没醒,大家散了。”
第三天,康睿虽迟仍到,在校场上发表了一通漫长无比的讲话,讲得所有人昏昏欲睡,最后他说:“下面我简单向各位提几个问题。”
大家垂死梦中惊坐起,面面相觑。
康睿连点了几个人,没一个回答上来。
他清清嗓子,遗憾地道:“副官,你来,多讲两遍。”
从此以后,康睿再也没出现过,取而代之的是让另一个人带着演讲稿进校场,一讲就是大半天。
而且全是车轱辘般的废话。
如果有人仔细听,是可以听出这长长的稿子里有前后几段根本是重复的。
那是康睿在凑字数。
但至今没有人有耐心听出这个bug。
会议连开五天,没一个人受得住。
他们的精神和肉体都饱受折磨。
所有人都不明白,康睿为什么要做这种无用功,大家像以前那样吃吃喝喝不是很愉快吗?
但想到康睿平时特别好说话,人又单纯好骗,于是很多人变着法子向他请假,理由包括但不限于:
“我生病了”,“我摔断了腿”,“我告老还乡”,“我母亲连夜病逝”……
面对这些病假条,康睿都面带微笑,亲切礼貌地一一回应:“啊,原来你生病断腿老了母亲去世?这么严重的情况,我怎么好勉强你继续任职呢?你安心回家养病养腿养老守孝吧?”
众官员这才回过味来:我们这是……上当了?
可话已撂出,反悔便是欺君大罪,康睿更有理由制裁他们。
如此一战,外族和向瓒都是元气大伤,康睿坐收三城。
几天后,向瓒带着一伙败兵回到杜州。
士兵们垂头丧气,狼狈不堪,脸上带着死里逃生的庆幸。
重创之下,他们半点战意也没有。
向瓒本人也是连头都抬不起来。
他出发时,手握重兵,信心满满,等着看容秋的笑话,想不到最后,居然要靠自己的死对头挽回败局。
他还没回府,曾经的官员们拦住他,七嘴八舌地控诉康睿“夺权”的恶劣行径。
向瓒听得云里雾里,简直不能相信:文润怎么会做这样的事?
加上刚战败不久,刹那间,他怒火熊熊,提着刀冲进州牧府。
康睿捧着手炉,和陈辽在大厅里,对坐温酒。
向瓒踹门而入。
康睿转头看见他,笑道:“你回来了?”
向瓒一把剑几乎抵在他的额头上,质问道:“你做了什么?!”
康睿想了想:“今天?昨天?你问哪天?”
“我是说官员的事。”
“哦,”康睿恍然大悟,“他们……你走后没多久,他们又是生病又是告老,我只好给他们很多赏银,送他们走。那段时间府里可忙了,我又不懂那些事,想找替代他们工作的人都找得麻烦极了。”
最后一句话,饶是他也带了一些抱怨的语气。
向瓒心中一动:“他们什么时候请辞的?”
康睿随口说了个大概的日期。
向瓒发现,这正是他在徐州陷入苦战的时候。
这时,陈辽站起来,拜道:“文公子说得不全对,我有些事想禀报州牧。”
康睿疑惑地看着他们:“我哪里说错了?”
向瓒道:“你且说来。”
在陈辽嘴里,他听到一个不同的版本:
知道向瓒兵败后,官员们以请辞为由,逼迫文润重新选出一个人接管杜州。
陈辽见势不妙,果断联合一些忠心耿耿的志士将这些野心之徒逼走。
至于文润,他根本没听懂那些官员们的言外之意,还以为他们只是普通的离开,但不知道当时杜州已是危机四伏。
“这帮人还真是胆大妄为。”向瓒怒道,“幸亏你们相信我没有战败。”
陈辽笑道:“我们陈家不坚持到底,像墙头草一样顺风便倒,哪有面目在杜州长存?”
向瓒重重地道:“多亏了你。”
他确信,如果只有文润在城里,百分之百会坏事。
康睿轻咳一声。
向瓒发现自己的剑仍指着康睿,忙将剑收回,面露愧色:“子梦,我心情不好,差点坏事。”
“无妨。”康睿微笑道,“一起喝一杯?”
向瓒摇摇头,他还有许多事要问陈辽。
离开大厅前,陈辽扭头看了康睿一眼。
这外表文弱的公子正面露微笑,目光平静地看着炉子上的酒。
他又看向走在前方的向瓒,回忆起自己在向州牧闯进来之前,和康睿的对话:
“你为什么不干脆在徐州杀掉向瓒?这样不是省了很多麻烦。”
“省了很多麻烦?”康睿轻笑道,“分明是给我添很多麻烦。”
他若有所思地说:“暂时不能杀他,朝廷马上要派人来。怎么能在这时候给他们留下把柄?”
暂时不能杀啊……
陈辽决定把待会要告诉向瓒的谎话,再编圆一点。
不等向瓒从败兵的打击中缓过来,卫翼率军接近幽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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