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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恕我无法起来给你行礼，不过想来你也是不怎么喜欢我给你行礼的。”
凌雪淡淡道。
司晴也不在意她此话中的深意，而是进了屋子后就坐了下来，她既然是医者，自然是能看得出来凌雪这是染了风寒的。
“无妨，我也不差你这一个。”
凌雪浅笑，目光从她身上挪开，看着外面院子里的积雪。
“我收到太子的休书了。”她开口道，声音中听不出她到底是个什么情绪。
“就在你刚来不久，书墨才刚刚离开。”她转过头来看着司晴，这一次她的眼神格外有侵略性。
司晴微微蹙眉，她自然是能够感受到来自凌雪身上的敌意，只是她只觉得好笑。
“怎么？难道你认为这是我让太子给你的？”
她冷笑着反问，面对一个如此执着的人，她还真是无奈又无力。
“难道不是吗？”凌雪摊手，看着她的目光非常的不友善。
司晴脸上的笑容更深了：“凌雪啊凌雪，你知道你如今的表现让我想起了谁吗？”
这次凌雪微皱眉头，她疑惑地看着司晴。
“我想到了魏芸竹。”司晴稍稍靠在了椅子上，她的视线穿过窗子，看着院子外的风景。
这样银白的风景，半点颜色都看不见，能让人感到格外的安静，再烦躁的心情也能得到抚慰。
“当初魏国公府乃为逆臣贼子，魏芸竹喜欢的是八皇子却不得。被自己的胞妹设计与九皇子有染，不得不因此与九皇子有了婚约，而后又有了身孕，还是我去给她看的。”
她说得很平静，她想起了当初魏芸竹。
魏芸竹当初不就是想要将魏国公府置于死地吗？如今魏国公府灭了，她却无法接受，甚至将这种荒谬的仇恨转移到了自己身上。
而今的凌雪与当初的魏芸竹何其相似？
“你拿她与我相提并论？”凌雪的脸色倏地就变了，眼底夹着几分怒意。
司晴视线回落到她身上，见她如此神色，不禁好笑：“你与她有什么不同？莫非是你觉得你比之更优秀吗？魏芸竹不是没有脑子，她比你更聪慧。”
“你的聪明都用在了自己的身上，小聪明却是都喜欢用来算计旁人，魏芸竹也是如此。所以你们俩才会有相同的下场。”
凌雪的脸色变得难看，目光紧紧地盯着她。
“难道我有说错了吗？”司晴嗤笑着反问，继而又说：“当初是她给我暗中递的消息，魏国公府覆灭后，她无法接受，无端把仇恨嫁祸到我身上。”
说着，她脸上的笑意更深：“你如今的样子就与她是差不多的，只不过她要比你坦荡，你比她更为卑鄙而已。”
她跟代茉说了，她不是来劝人的。
“在我还没有失忆成为艺容的时候，你知道我与那时候还是三皇子的太子关系匪浅。你就假意迎合我，讨好我，以此能够接近太子，是也不是？”
“其实你是非常厌恶我的，我实在是好奇。你是如何做到，面对自己厌恶的人，还能那样来迎合我的喜好呢？”
她反问凌雪。
凌雪脸色有些发白难看，她紧紧地抿着唇瓣不说话。
“在我成为艺容后，你也同样利用过我，因为洛王与太子的关系更为亲近，而我深得洛王的喜欢。”
她目光含着戏谑地笑意看着凌雪，对方在她的眼中就好像是一个无所遁形的小丑，破绽被她看得一清二楚。
“你利用了这层关系，终于得到了太子的注意，再之后太子因为纳妃的事情，你便有了最好的机会。”w~
“这后来其中的种种就不必我多说了吧？我想你比我更加清楚。你因自己的私心和嫉妒不信任我，我给你的安胎药你不喝，给了旁人可乘之机。”
司晴看着她，眼底的讽刺毫不掩饰。
“我若是你，就该更加有点骨气。既然不信，那就从头就不信，要么就有本事弄死我，你这样自以为杀敌一千自损八百的法子简直愚蠢至极。”
“若是我没猜错的话，你心底对我是有怨恨的吧？认为是我保不住你的孩子的，是也不是？”
她的连番反问让凌雪的脸色都极为难看，可是她又找不出什么可以反驳的言语。
因为司晴所言都是事实。
“你自己心思狭隘，当初你自以为能容得下将来太子府里的那些姬妾，但是至今太子身边也就只有你一个侧妃，不，如今连你这个侧妃他都不要了。”
司晴看着她，说话略有刻薄，她总算是明白为何有些人是非常喜欢落井下石的了，这般看着对方痛苦，心里头委实舒坦。
“但是你太高估你自个儿了，其实你就是想要霸占李宴，成为他的太子妃你并不满足。你还想成为他的太子妃，成为他心里的女人。”
“我与太子之间原本就没有什么，我只将太子视为兄长来看待，我数次帮你，不与你计较从前诸事，不是因你凌雪有多么地令人钦佩，相反的，我瞧不起你。”
“我之所以那么做，不过都是为了太子罢了。而今时局如此危险，你还只顾着你心底里的那点儿女情长，你可真的有为太子考虑过吗？”
她言辞犀利地反问凌雪，这一点才让她感觉到恶心和厌恶的。
当初凌雪那么地信誓旦旦，如今却是这般作态，完全就没有半点她当初嫁给太子的初衷。
“知道为何你不能是太子妃呢？皇贵妃在后宫这么长的时间，她能看不透你的心思吗？我想皇贵妃可没少提点你，但你是怎么做的？”
她说着便站了起来，将窗子开得更大了一些，一下子就有冷风灌了进来。
“你算计我，想踩着我的脑袋得到太子的垂怜。你这如意算盘可就真的打错了，我这个人素来是宁愿被人砍掉脑袋，也不愿意被人踩着头颅上位。”
“你根本就没有必要把心思放在我的身上，我与太子是不可能的，你很清楚这一点，但是你控制不了你自己的野心和嫉妒。”
她凝视凌雪道。
凌雪凄然一笑：“是，我的确嫉妒你。”
她抬头看着司晴，脸上的神色丝毫不掩饰。
“我明明比你更早喜欢他，我甚至可以为了他去死，你呢？你什么都没有做，你就轻而易举地得到了一切。我怎么能不嫉妒？如何能甘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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