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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雪双手绞在一起，心底沉甸甸的，她倒不是因为被李梦茵摆了一道而郁闷。
她只是在想，李梦茵会去哪里呢？
她一个从小就是锦衣玉食的公主，究竟是什么样的事情才能让她鼓足勇气离开皇宫？
这一天西芜皇宫里很混乱，整个皇宫里都在找明珠公主的下落，可是直到黄昏，整个宫殿几乎都要被反过来了也没有瞧见明珠公主的身影。
永元帝脸色很阴沉，他目光有些阴凉地扫了一眼皇贵妃，声音冰冷：“明珠自由听话聪明，她怎么就无缘无故不见呢？”
琴懿皇贵妃脸色仍旧有些苍白，但是她仍旧在浣珠的搀扶下半跪着道：“是臣妾失职，没有看管好明珠，还请皇上责罚。”
没有一个字的辩解，直接就认得干脆了。
在一边的浣珠听的心里拔凉，娘娘这是彻底跟皇上生分了。
永元帝脸色微微一滞，万没想到琴懿皇贵妃会认得如此痛快，一时间倒是有些不知高怎么说了。
“皇上，娘娘这几日都病着，太子殿下也繁忙，公主生性活泼，许是想出宫玩耍罢了，过几日应是会回来的。”
浣梦在一侧连忙福礼开口道。
眼下这整个宫里都已经找遍了，就是没有公主的身影，这多半就是已经偷偷溜出宫去了。
公主不见了，娘娘是最担忧的那个人，可是皇上说这样的话，确实没有半点体恤娘娘对明珠公主的教养之恩。
她实在是怕娘娘顶不住了会晕厥过去，这才不得不大着胆子说道。
“皇上，六皇妃她……她要自个儿来跟皇上请罪。”
明珠公主的事情还没有下落，伺候在外头的小内侍脸色略有苍白地进来禀报。
皇上脸色威严：“请什么罪？”
“奴才也不知，六皇妃已经在长春宫门外了。”小内侍摇头。
皇上眼神幽冷，看了一眼还半跪在地上的琴懿皇贵妃，声音幽幽道：“你身子还没好，不必这样跪着，朕不过是担心明珠罢了。”
“是。”皇贵妃地垂着眼眸，浅浅地应了一句，浣珠连忙将她扶起来坐在一侧。
“让她进来吧。”皇帝开口，小内侍连忙应声，步伐匆匆地出去了。
没一会儿功夫，金歆月进来了。
只见她脸色苍白，神色木讷，身上的衣服还有不少的血迹。
琴懿皇贵妃见此，不禁微蹙眉头，如此失礼，已是触犯了龙威。皇上此时心底正不高兴着，这六皇妃是想要做什么？
“罪妇金氏前来请罪！”
金歆月“扑通”一声便跪了下来，声音平静，倒像是有点视死如归的样子。
“你犯了何罪？”皇上皱眉，心底很不悦。
“杀害皇亲！”金歆月回答得干脆，半点都不像她从前那样的懦弱，这副样子，看起来就像是在一心求死。
琴懿皇贵妃正拿着帕子掩着唇瓣轻咳，乍然听见她这句话，心里几乎是下意识地想到了那个莫名失去双腿，然后又疯了的六皇子。
六皇子府里的事情，她多少也是知道一些的，之是六皇子不成了，她之后也就没有再问过了。
若非是金歆月今日前来，她倒是差点忘了皇上膝下还有这么一位皇子。
“皇上。”
白炙此时带着佩刀从外面走了进来，他目光犀利地从金歆月身上掠过，而后看向皇上开口：“六皇子府里传来消息，六皇子殁了。另外，末将也受到了四皇子府的消息，四皇子于数日前也殁了，尸首仵作已经勘验过了，是四皇子无疑。”
他的话说完，长春宫里的暖阁里气温忽然骤降了许多。
公主出走，两位皇子先后殁了。
这可是宫廷大事！
永元帝的脸色彻底阴冷了下来，他目光冰凉地看向了还跪在地上的金歆月，“老六是你杀的？”
金歆月脸色木讷，丝毫没有畏惧，似乎就像是在等待命运的审判一样，“是罪妇所为。”
承认得坦荡，与她从前胆小怕事的性格很不符。
琴懿皇贵妃看着，美眸中掠过一抹愕然，但旋即她就恢复了平静，眼角余光瞥见皇上那张阴沉的脸色时，她故意剧烈咳嗽。
浣珠连忙在一边给她拍背顺气，皇上转过头看着她，一边抬手示意白炙先将金歆月带下去。~
“既然皇贵妃身子不好，就安心静养，朕改日再来看你。”
言语之中满是疏淡，再没有从前那般的信任宠溺。
琴懿皇贵妃起身福礼：“臣妾恭送皇上。”
永元帝双手束在腰后，没有去看她，随后就离开了长春宫。
“主子赶紧歇下吧。”浣珠看着她脸色苍白，连忙扶着她离开暖阁，回到榻上歇息。
“这六皇妃未免也太大胆了，这不是自寻死路吗？六皇子纵然是疯了，那她也还是六皇妃，安生度日还是可以的，为何要做出此等悖逆的事情来呢？”
浣梦也在一侧伺候，想到方才金歆月那副样子，她心底除了心惊之外，还有疑惑。
琴懿皇贵妃靠在软枕手上，美眸神色幽深：“派人去打听一下六皇妃这段时间在六皇子府如何。”
若非是真的被逼到走投无路了，谁会愿意拿着自己的命去开玩笑呢？
方才她着金歆月那副样子，虽然是视死如归，可却也是恨毒了六皇子一般。
她不仅想起了当初六皇子为了得到金歆月，用的是何种手段的。
“另外，再探探四皇子府里是怎么回事？”她又补充了一句。
这一下子死了两位皇子，无论这四皇子和六皇子生前如何，但到底还是皇上的儿子。
只要皇上不处置，就没有人能够拿他们怎么样。
虽然皇上对这两个儿子的处罚已是极重了，但是这六皇子死了，尚且还有个说法。
这四皇子又是个什么情况？
虽然是被幽禁在府中，可吃穿用度都不会少的，虽然比不得从前的锦衣玉食，但却也不至于会让他死了。
两位皇子先后殁了的消息在黄昏时分震动朝野上下，帝都各府中顿时都蒙上了一层阴云，朝中大臣一时间也无人敢开口。
浣珠出去约莫两刻钟后便回来了，她脸上神色复杂，将事情仔细禀告给皇贵妃。
“四皇子府里的人在知道四皇子被送入宗人府后，就各自卷走了钱财，虽然四皇子从宗人府里挪了出来，但每日吃的却都是馊饭剩菜，仵作那边的消息是被活活饿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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