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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雪聪慧，这几日帝都里又是风又是雨的，自从上次意外小产后的，凌雪这些时日也已经都调整过来了，也帮着李宴分担一些这些事情，尽自己所能辅佐太子。
虽然一开始李宴是拒绝的，但念在她失去孩子，又担心她会多想，便也让她参与一些简单的政务。
但至于一些核心机密的，他自然也是不会让凌雪参与的。
而皇上今日震怒，此时已经入夜了还要召见七皇子，还如此火急火燎的，就算想不让人知道都是困难的。
这帝都里，哪一个不是长了三颗脑袋六只眼睛三双耳朵的？
但凡是这宫里稍稍有些什么风吹草动，没一会儿便都早早传进各府各院了，哪里还能有什么秘密？
“你不是知道吗？还何必再问呢？”
李宴还在处理政务，他自入住东宫后，每日宫里往他这里送一些皇上准允他查看的奏章就方便了许多，这倒是一下子有些忙碌了。
凌雪研墨的动作顿了顿，看着太子仍旧在认真地审阅这些奏章时，眼底深处满是倾慕。
“这么看着孤作甚？”李宴察觉她的视线，便抬头看了一眼，疑惑询问。
凌雪仓皇收回视线，连忙垂眸摇头：“没什么，臣妾只是在想，只怕连七皇子他自个儿都没想到皇上的会让人来得这么快，有些事情恐怕他还是没办法明示的，这个时候他会让什么人来代替他？”
她的提醒让李宴凤眸一亮，随后放下了毛笔，让书墨进来。
“你派人去一趟邰府，盯紧李灏身边的人，或许还真能得到什么也说不准，务必要谨慎。”
“是。”书墨应声，脸面转身就出去了。
“殿下觉得这次七皇子会如何？”凌雪放下墨条，抬手轻轻揉了揉自己的手臂又问道。
李宴知道她聪敏的，但是他更倾向于父皇不会在这个时候责难于老七的。
江南的牵扯太大了，即便是白炙连夜去了，到了江南未必就能查到什么真正的铁证。
若是如此轻易就能查到的话，那么阿渊在江南是就不会那么被动了，白炙虽然能力不错，但是比起阿渊而言，还是嫩了些。 m.a
换一句话说，即使是白炙能够查到点什么东西，那也未必就能够定了老七的罪名。
父皇也一定会为了江南的局势而不会讲这些事情说出来，只会捂着不发。
老七这一次顶多是有惊无险，绝对不会有任何殃及生命的危险。
但是若是他的人去找了邰蒙大学士，那事情的性质可就不大一样了。
一个江南，父皇或许还要顾虑大局，但是一个东阁大学士，父皇想要查办，那就有千百中的方法是可以的。
老七不会有危险，但断尾求生却是要做的。
几乎是转瞬的功夫，李宴就明白了七皇子的想法和布置了。
如今这局面，他只能舍弃邰蒙出来背这口黑锅，也只能是让邰蒙出来定罪。
唯有他洗脱一切，事情就还有转机。
“孤的这个七弟，心性可不是寻常人能够相比的，他这招只怕孤学上一百年都是望尘莫及的。”
李宴淡淡道，随后唤了紫雨进来：“让书墨等人撤回来，这件事情不必再插手了。”
紫雨虽然疑惑，但是也没多问，转身就出去追书墨了。
倒是凌雪有些不大明白：“殿下为何下令了又收回来呢？如此不是很好吗？若是我们知道了邰蒙大学士手上关于七皇子的把柄，那将来事情不就简单多了吗？”
李宴看了她一眼，心底轻轻叹息，若是艺容在这里，她定是能明白自己此举是为何的。
这个时候他若失去插手此事，若是被父皇察觉，那自己也是要跟着触霉头的。
既然白炙已经从吕鸣口中知道了事情，那么就一定不会漏掉邰蒙这条大鱼的。
若是白炙连这个都能漏掉的话，那他就不是影密卫的首领了。
“断尾求生。”太子浅声，随后喝了一口茶水，蜡泪已经堆积起来了，“你下去休息吧，晚睡对女子不好。”
凌雪还是有些懵懂不明，但是听见他这么吩咐了，也只能退了下去。
“青玉，你可知道断尾求生是什么意思？”回到自己的寝宫中，凌雪还在想这句话的意思。
青玉一边放下帘幔，一边看着她迷惑道：“奴婢只是听说过壁虎此虫在受到威胁时，长长断尾来迷惑敌人，然后逃跑，估计应该也是这个意思了。”
凌雪轻叹一声，她自然是明白这个字面上的意思，只是她想不通的是，为何殿下就如此肯定七皇子一定会舍弃了邰蒙大学士来求的一线生机呢？
……
九皇子府中，李牧清虽然是被幽禁在府，但是这小日子却是过得很滋润，毕竟皇上可没有苛待他。
除了不能出府以外，九皇子府里的吃穿用度是一律如从前那样的。
这段时间“养精蓄锐”，倒是将李牧清给养得圆润了几分，五官分明的棱角都有些模糊了。
“老七被父皇召见？这么深了，可知道是为了什么事情吗？”
李牧清听着宗英回来汇报时，正在嗑着瓜子，府中还有美姬作乐，魏芸竹也在一侧坐着，竟也丝毫不避讳，甚至穿着比那些美姬的还要香艳。
“这总不会又是给兵符吧？七皇子风流纨绔，成日里不是遛鸟就是去酒馆溜达，皇上真的会让他领兵吗？”
魏芸竹趴在李牧清的肩膀上，娇声细语地说道。
“不要胡乱说，西芜总共才有多少兵力？这要是每人都给一块兵符的话，那这帝都岂不是要乱了吗？”
李牧清摇头，心中也思索着这次事情的可能性。
“另外属下回来时，见到从东宫里有太子人暗卫出来，方向似乎是去了邰大学士府里。而且今日是因为白将军从水牢里出来后，皇上才雷霆震怒的，而后才召见的七皇子。而水牢里关押的是吕鸣，他的夫人正是邰蒙大学士的女儿。”
宗英沉默了半会儿后，还是决定将看到的事情说出来。
“那你还等什么？赶紧派人去瞧瞧啊！”
李牧清立时就来了精神，立即就吩咐他赶紧下去的调查。
宗英领命后，带着人就出府了，只是他没想到是，他刚派人出去，书墨那边就被紫雨给叫了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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