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灵芝现在捧着一碗不知道是什么的汤，只尝了一口就看着同样喝了一口就面部扭曲说不出话的少年。
现在有点理解他为什么那么瘦了，辟谷前吃这种东西肯定不会长多少肉吧？虽然汤咸了点，但这个肉还行。
把肉吃完，又很给面子的喝了半碗汤，孩子还是需要鼓励的嘛，这次是意外，下次不让他进就可以了。
“啊灿，我怎么了？”晕倒前很明显的脱力感，就像是看着自己的魂魄飞出身体，在啊灿靠近的时候得到了点缓解，但还是控制不住的失去了意识。
啊灿硬着头皮也喝了半碗，抿紧嘴角，扭开脑袋。
灵芝：“……”
好嘛，不骗我了，也不瞒我了，改成直接不说了？行，不说就算，我还不乐意听呢！拉过被子盖好，闭目养神。
啊灿也不是不想告诉她，就是怕担心会吓跑她，他这种做法在正常人哪里是不对的。
可他不是正常人，从出生就不正常，已经放跑了一个，不想在放跑她了。
但既然她想知道，那告诉她也无妨。
回过头看着裹成小山包的人，轻笑一下，过去拿起她的碗走了。
听见关门声的灵芝怒了，他什么意思？不告诉我就算了，还直接不理我了？有这样当人道侣的？早上才答应的啊，居然就不珍惜了？是活了千年的大佬了不起哦，连自己的身体状况都不让她知道，那以后他外面有人了怎么办？
直挺挺的掀开被子下床。
不行，不受这个气！找子鸢去。
推开房门不再是黑漆漆的一片，而是灯火通明的过道，这时灵芝才想起来，她不认路。
她来这里不是昏迷就是在黑暗里被啊灿拉着走，对于大殿内她完全分不清哪里是哪里，分不清又怎样，迷宫还有出口呢，找！
顺着过道一直走，也没有分叉口，就是一间间的屋子门，推不开，屋子里也没光，过来片刻，走到过道最后，是一个石门。
抬手轻推，石门自己就开了，灵芝只觉得有点局促不安，仿佛有什么可怕的东西在那边，但后面也没有路，只能走进去。
一踏过石门，灵芝觉得整个大殿都在晃动，也只晃了几下就停了。远远望去，前方有几个人在围着一个什么，那些人都在窃窃私语，听不清楚在说什么，但总归遇见人了就能出去了，灵芝走上前，那些人丝毫没有发现有人靠近。
叫了几声也不回答，听不见吗？轻拍一个人的肩膀，那人到是转身了，但灵芝的手却没拍到他身上，而是穿了过去。
没来得及诧异，灵芝就吓得腿软了，转过身的那个人手里拿着一片片肉色的东西，其他几人在切一个血淋淋的被铁链绑住的人。
想跑，但走不动，灵芝只能捂着嘴看着几人把那个人刮的只剩下骨头。
这个骨头她不能再熟悉，是梦里哥哥给他看的。是大殿主位躺椅上的那个骨架，从始至终被切的人都没有吭一声，但灵芝却能感觉到他是疼的，是很疼的，只不过这种事重复的他已经麻木了。
几人把切下来的东西放在一边就走了，只拿走了一样东西，那东西放在托盘上用红布盖着，走的时候灵芝清楚的听见有个人说：“这回不会再长了吧？”
语气尽是遗憾。
另一个人点点头，眼里尽是不满。
灵芝想上去抢那样东西，直觉那是重要的，脚却软了，一动就倒地，也不知过了多久，骨头上果然没长肉，但旁边切下来的东西却渐渐的变成了一个人，这个人灵芝也很熟悉，是啊灿。
啊灿疑惑的看看周围，又看看骨架，一直不啃声的骨架却发出了声音：“杀了他们。”
啊灿也像是收到了什么信号一样，口中重复着“杀了他们。”拿起旁边那些人留在这里的匕首走了出去。
灵芝觉得大殿又晃了一下，一道白光闪了一下，闭上眼，在睁开，少年手里拿着的不在是匕首，而是各种各样的法器，对着打他的人一个个使用过去，一招一个毫不留情，口中还是重复那句“杀了他们。”
不知过了多久，少年似乎有点累了，丢掉法器席地而坐，周围全是尸体。少年回想着什么，随即手里出现了火苗。
火苗变成火球，越来越大，大到早早立起来的结界都围不住，继续变大，然后灵芝听见有人惨叫，有人撕喊。她不想去管那些人，她只想抱抱那个会笑的小少年。
但她动不了，像是被封印在这一小片天地一样。
没过多久，火光散去，这里变成了她熟悉的焦土，地上没有尸体，没有鲜血，只有少年坐下那片地方完好无缺，少年动了，朝着一个方向走去，灵芝也和她保持着距离一样跟着动，越过几座山峰，来到一个废墟前，里面躺着一个昏迷的小女孩面前。
少年很稀奇的点起一个小火苗往小女孩胳膊上烧，毫无反应，少年眼睛像是发现什么一样，提起小女孩就走，走了几步又想起什么一样看着小女孩皱眉。
然后就抬手，躲在旁边的妖兽慢慢走出来，然后又像吸收到了什么一般一个个的幻化成人形，少年把小女孩丢给其中一个就走了。
幻化成人形的妖们都互相看看，然后喜悦的欢呼，欢呼了几声就开始走向分两拨，一波走出焦土，一波抱着小女孩跟着少年。
这回没有大殿，又是一阵晃动，一间间的小木屋出现，另一边几只妖在建起灵芝熟悉的地方，正中间是哪个躺椅。
只是躺椅上现在没有骨架。
少年躺在大树旁边，长大点的小女孩在踩着少年的肩膀摘树叶编成花环，戴在少年头上，少年也不恼，任她折腾。
时间过的很快，这片焦土渐渐消失，长出新草，新草又吸收了什么变成妖，大树也越长越大，幻化成了那个课堂上彬彬有礼的青衣夫子。
一切看上去是那么平静，只是有些妖兽时不时会叼来几个玉牌给少年，少年看了一眼就扔到一边。
这回，一个披着袈裟的和尚，杵着法杖走到少年面前。少年抬头看了他一眼，和尚说了什么就在旁边打坐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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