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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85缓缓

    温树德走出大元帅府,随即坐上等在那里的坐车直奔码头,当临时充当坐船的那艘香港小火轮驶出牛山Pa0台的火力S程范围后,他才长长舒了一口气,但回想起与孙大元帅面谈后从房间里出来,侍卫在门外的蒋正那Y冷的目光以及已经放在配枪上的手,温树德不由得还是一阵战栗。

    ‘麻杆打狼两头怕’。

    近两个月了,温树德一直没能联系上海圻等舰,而让他意外的事情是大元帅回广州后,对自己仍然寄予厚望,‘苟忠于之主义,虽仇可友’‘任兄依然如故,幸勿自疑’之语,可谓推心置腹,仁至义尽。并接连嘉奖海军官兵。敦促应该是请求其帅舰队回归护法旗下,仍然委任其为舰队司令。

    诡异,温树德细细思量了一番,得出这样的观感,当初与舰队失去联系后,第一反应是大元帅的力量控制了舰队,这让他一时惊悚不已,可随即接到汕头方面的李烈钧的质询,质问其为何强行劫持肇合等舰,这更让他m0不着头脑,只得含糊应对。

    舰队没有落入大元帅之手,那又是怎么一回事呢?北边?不是,一直与北边秘密接触的温树德从北边的代表的言谈对自己的期盼态度上可以看出来,舰队并没有被其掌控,不然早就对其置之不理,而且北边代表已经言称,马上要任命其为粤海舰队司令。

    在赶回广州后的大元帅一再邀请下,温树德战战兢兢的从香港赶到广州面见大元帅,对于大元帅要求的帅舰队听后调遣等要求大义凛然的表示自己和舰队将致力于讨逆大业,恭从大元帅训令,对于此前自己的所为和大元帅的新命令以海军官兵“饷源断绝军心涣散”不听调遣为由带过,大元帅“甚慰”。

    但是,温树德自己心里明白,现在他可能也是光杆司令了,除了省河舰队那几艘小Pa0艇,他已经没有海圻等舰的消息很长时间了,只是大元帅和北边以及所有人都以为他还掌控着海圻等舰,甚至实力还由于将肇合等舰接收变得更为强大。

    回到香港的温树德立即颁布了一系列舰队的人士任免命令,并与北边的代表洽谈舰队北返事宜,要求给付开拔费用,同时再以“饷源断绝军心涣散”为由,向孙大元帅请求饷银经费,否则舰队无法开拔。

    各方都被温树德一连串的举动迷惑,北边的代表萨镇冰不停的致电海军部请款,广州则是继续发布训令要求温树德立即将舰队开赴广州,听后调遣,同时也在筹措经费,只是此时的温树德却惶惶不可终日,肥皂泡终究会破灭的,能拖一时算一时,只是神秘消失的舰队在那里?

    同样不安的还有大元帅府一g人,已经掌握的临时舰队的三艘舰艇尽管实力弱于温树德控制的舰队数量,可毕竟有点底气,现在据李烈钧通告,不仅汕头的军舰以及舰上人员全部“失踪”,而且岸上所有的后勤人员也不见踪影,只有几个老百姓说,一夜之间码头上的军舰就不见踪影,如此一来所谓的陆海大元帅仅仅剩下陆军,所谓的海军就只有省河舰队那看不上眼的小Pa0艇。

    大元帅府所在的广州此时却并没有因为大元帅的回归有任何喜气,海军只是其一,刚刚在驱逐陈炯明立下大功的桂军沈鸿英所部叛乱,袭击滇军,被滇军击退,但镇压叛乱有功的滇军又是居功自傲,主官杨希闵对于大元帅的命令根本yAn奉Y违,部属也是花天酒地鱼R乡里弄得广州城一片乌烟瘴气

    ******

    闹完元宵节的重庆依旧是张灯结彩,一片喜气,至少从表面上看是如此,陈小帅之弟大婚,重庆市政当局早于半年之前就开始大兴土木,以朝天门为心的商业区域为代表的老城区是拆迁不断,铺路修桥,连下水道都重新整治一番;

    至于那些有碍观瞻的旧房舍不管是沿街靠巷还是隐于小巷深处,无一例额外的整治或者直接推到,而那些棚户区更是直接全部推到,一时间,被毁房屋导致无处安身的民众“甚众”,无不咒骂那个倒霉催的二弟。

    而陈小帅青睐并将住所和官邸设在那里的北碚,则是另一番景象,到处是工地,不说那一座座的小洋楼大高楼,那马路全是洋灰铺就的,而且都是三十多米宽,嘉陵江上的大桥的桥墩已经耸立江心一个月,两岸的引桥也已经修好,而且是既有铁路又有马路,铁路据说是向南与川汉铁路相接,向北却是直达西安。

    骂归骂,腹诽归腹诽,二弟大婚,重庆市政大把的烧钱,半年的折腾以后,反正重庆的街景别的看不出来,倒是g净多了,路也b原来好走了,尽管依旧是那么多弯,那么多坡,还有不断的换乘渡轮在两江两岸折腾,最大的好处是市面上安稳的让人一时间不好适应,没有乞丐,没有**,连原来一直肆无忌惮横行街面上的日本浪人都不见了,虽然不时的就会在街上遇到一队荷枪实弹的大兵,让人有些许不好受。

    只是路好走难走,铁路修到那里,甚至街面上有没有乞丐无赖,这些仿佛都与老百姓没有太多的关系,老百姓更关心的却是自家的日子,路不好走,多准备双雨鞋就行,没有修铁路可以走水路实在不行少出个门,再说老百姓哪有那么多那么远的门出呢?

    至于街上的乞丐,视而不见即可,那些无赖也看不上自己这点油水,最多挨上他们几拳或是吃上几脚,这又怎么样呢,没事,老百姓惯了,就当被gUi儿子r0Un1E时劲用大了。

    城头变幻大王旗,老百姓的日子该咋过还是咋过,可是自从陈屠夫来了,就没有停止过折腾,好处是没有轮到自己,忍忍日子还得过下去,作为芸芸众生草民一个,h大状如此觉得。

    东边邻居老王闹事被抓了,说是去了劳改,连家人一块跟着遭罪,真是可怜,嘴上念叨两句也就完了,再说老王是袍哥,平时还还是很渗人的;

    西边邻居那个刘大胖子开了个猪鬃厂,当年牛气的不得了,可是打陈屠夫来了说关就关了,C,那个刘大胖子得sE的不行,活该倒霉;

    码头那边说是扒房子,很多人无处容身,看看自家的两间房子,问问那些管事的老爷,还好,说是在规划上,祖宗有眼,选对了地方,而且那两年自己刚修了,h大状庆幸不已;

    头年学生闹事,自家的孩子幸亏只读小学二年级,没有被“发配”,看着那些哭天喊地的家长,h大状不由又一次庆幸当年自己那钱修了房子拉了饥荒,缓了几年才缓过劲来,大孩子晚上了两年学,哪想到因祸得福。

    算计着陈屠夫也有一年多了,h大状猛地发现,自家的日子非但没有受过任何影响,反而b之前瓷实多了,他是木匠,工钱这一年涨的很少,但几乎每月都有点增长,而且大洋铜元换成了纸票和那个吉钱,市面上的东西非但没有降价,有些好像还有一点增长,可是这日子却是过得b原先宽松的多。

    最为明显的是家里吃R多了,新衣裳多了,原因却是每月有三斤的R票,拿着R票到R摊上只要一斤大米钱就能买上一斤R,衣裳也是这样,而且做工的船厂还发工作服,市面上的东西涨价却是因为全部按照新称新尺计数的,和以前一个样,但是那价格却是一年多的时间没涨过价,那些纸票和吉钱相当的坚挺,钱上不亏,而且盐钱也给省下了,逢年过节,做工的工厂还有住得地方的叫“居委会”都是有慰问品,说是陈屠夫发的,头年春节就是十斤冻带鱼,R鱼J罐头,杂七杂八一大堆,算来算去,工钱没有多发多少,可是吃的穿的b往年不止好了一倍。

    这陈屠夫除了能折腾人之外,b起以前的大帅们可是好的多了。

    但是,h大状刚刚产生的这种想法马上就变为对陈屠夫的不满,他也仅仅是不满而已,连半点怨恨的念头都不敢有,终于轮到他了。

    “h大状大哥,在巴县的乡下还有四亩水田,现在是长租出去,是不是这种情况?”家里有居委会的人带着的两个陌生的男nV,都是穿着那些管事的人习惯穿洋服,其那个戴眼镜的男的问道。

    “嗯,那是祖田,老辈传下来的。”

    “这样一个情况,你现在的职业已经是脱离了农业生产,就是你不再靠种田为生,不再直接靠土地维持生活,那部分田地的经营就是收些地租。

    这样,现在市政府统一执行督军署的命令,对于你这种情况下的即所有者不直接经营的小零散地块要作价回收,或是劝土地所有者直接回乡经营土地,你的情况我认为应该不想回乡,你是木匠熟手,一手好手艺,回乡可惜了,当然这是我的个人意见或建议,最终的决定权还是你个人。”

    “啊,咳咳这…我听长官的”

    “这样,h大哥,您的水田按照现在的市价是43元一亩,扣除契税等税捐交易cH0U成,卖家实得应在38元一亩,督军署负责税捐等杂费,一亩您实得40元,就是80元,只是现在还不能给付现款,您可以工业债券,或是四川建设债券。

    督军署是非常讲信用的,h大哥这些债券您尽管放心,还有,您的房子只有两间,孩子又是五个,住房很紧张,如果您想扩充住房,这些债券可以冲抵现金,立刻就行,还有,要是想买个自行车,就是脚踏车,挂钟,收音机等器具,也可以用这些债券冲抵现金。”

    “啊啊…”不敢怒,只敢言h大状不太信这些,他只知道,他家里的两亩地没了……

    *****

    “合理的财产制度是实施宪政和民主的基础,但如何才能做到合理?”陈建锋一直在考虑这个问题,现在已经具备涉及涵盖土地所有制等一切财产所有制问题的条件了,而且随着时间的推移,形势已经到了亟不可待必须要解决这个层面问题的地步了。

    “我农村老家的乡亲,往往是在种完责任田后,出去打个短工g些零活,遇到收获播种这样的农忙季节再回家侍弄田地,实际上田地的收入可能只占他们总收入的很少一部分,但是绝大部分人仍然不会撂荒家里的田地,仍然会侍弄它们。”

    陆明新婚后并没有马上回到鲁北,他的这场“大婚”又是秉承陈建锋一定要把好事办成坏事的原则,成了大Ga0重庆市政建设的幌子,由此也承担了不少骂名,但作为四川人的nV婿半子,除了受到直接影响的少数拆迁户,陆明在川人那里还是非常受欢迎的。

    “陆明,你说得事情很是普遍,即便是青壮年都出去打工,但土地却没有撂荒,而是由年老的劳动力耕作,现在的农村,七十的老人都是主要的劳力。

    我们诟病农村的承包责任制以及土地集T所有制带来重重弊端的同时,不要忘了这项制度的一个优点,就是保障X,绝大多数农民不管如何,还能得到一块安身立命的宅基地,一块赖以谋生的责任田。

    尽管依靠这些只能做到居有定所,食能温饱,不能发家致富,但却是维系了绝大多数农民的基本生活保障,甚至b城市的廉租房适用房以及劳动保险惠及的人群,保障的范围,实施的时间和效果都要好。

    同时,也不能忽视其的产权不明晰不确定,小地块滋生的难以进行大生产的弊端,从某种程度上讲,土地是农民的命根子,土地又是农民的枷锁。

    但是,这个土地前面应该有个定语,无法明细确定的产权,而且无法有效的流通运转,其实产权的不确定是导致土地无法流通运转的先决条件或是原因”

    “锋哥,我知道您一向对地主并没有不好的看法,但是,不能忽视其却是存在不良地主,甚至是恶霸,这方面您也要仔细斟酌一番。”

    “对于恶霸当然不能放过,可是如何界定恶霸和开明士绅的区别呢?就像富士通八连跳发生以后,可是应聘做工的人员依旧络绎不绝挤满了招工处,对于我们那是个血泪工厂,可是对于年收入不足几千元的打工者,那里的就业机会好薪酬却是极具x1引力。

    一个职业经理赚取的薪酬与他为公司创造的效益之差距,如果说成剥削的话要远远大于一个T力劳动者受剥削的程度,这个又如何理论呢?

    现在的佃农工人受剥削的程度高,原因有两大方面,一个是资本者的负担重,资本者在初次分配占得b例高;另一个却是劳动者单位劳动时间创造的效益差,总量不够,这两个方面一结合,劳动者的受剥削程度必定非常高。

    还是发展才是y道理,陆明啊,别的不说,就说一个贵州山区的农户,同样是耕作十亩地,你也知道那里的十亩地得用多少个小地块才能凑起来,而且往返各地块的路程以及行路的艰难,还有以后收获的农作物的运输等等。

    再说成都平原上的农户,同样是耕种十亩地,你想想就能知道两者的收获的差距,而且是贵州农民付出的劳动要远远多于四川农民的情况下,收益却远远不如四川农民。

    这就是不同自然条件下导致单位时间劳动产生的效益不同,依此类推,不算剥削,也不考虑自然条件的差异,我们很多民众并不是不吃苦不受累,可是产生的收益却不高,原因呢?落后,就是全方位的落后。

    所以不管如何,发展才是y道理。而具T到农民,就是让他们的单位劳动变得更有价值,其实,所有制还不是决定因素,只是,如果我们要想建立牢固的统治基础,现阶段甚至很长的一段时间内必须得要农民等民众有个盼头,那就是拥有自己的土地。

    四川有五千万农民,不是贵州,也不是鲁北,鲁北我们折腾了几年,才弄出点名目,但是四川还有全国,有时间让我们折腾吗?”

    陈键锋一直很是矛盾,他知道小户农民小块土地的弊端,但又不能不重视农民对土地的渴望,鲁北只是个特例,也有相对充足的时间,但是并不是全国都能借鉴鲁北的政策,尤其是鲁北这种形式上实质是破坏土地私有制的政策,当前的国内**和国际**都不允许实施这种“发红”的举措。

    “锋哥,您还是自己想吧,这事别问我了,您要问还是问老韩他们。”陆明新婚燕尔,卢嘉惠尽管不是绝sE,也没有接受新式教育,但胜在温柔端庄,绝对是相夫教子的好nV子,很是适合老实巴交的陆明。

    “行了,这事也急不得,你也不用等通车典礼,早回山东,督促船厂船台船坞的建设进度,还有h岛日照海州那几个港口也要抓紧时间,不然舰队从澳大利亚回来,你没有地方放。”

    原来那支消失的舰队竟然远遁澳大利亚去了,其实也不是全部的舰队,豫章福安舞风等几艘小型的舰只已经抵达羊角G0u,正在船厂进行维修改装,至于为什么如此庞大的舰队的行动竟然无人觉察?

    英德两国海军在一战的破交战都是伪装的好手,陈建锋还依稀记得若g年后,海圻号伪装成意大利军舰潜入吴淞口,海筹号就是这样被其击沉的,接应船队在香港准备了大量材料,得手后即可兵分两路,边航行边改装,现在海圻等舰正在帕斯的船坞上坞,进行升级改造或是检修主机等设施。

    说起舰队来,陈建锋的野望又一次被g起,那就是海南岛,只有邓本殷几千人的守军,而且是乌合之众,有了舰队,只需一个旅甚至一个团就可轻易的占据海南岛。

    甚至现在的两广,也是一盘散沙,广东陈炯明的粤军分裂为几派,桂军沈鸿英部,滇军杨希闵部,邓本殷也算一GU势力(广东南路八个府属就分裂为七支不相统属的小军阀)现在是杨希闵占据广州。

    桂军李宗仁h绍宏等新桂系势力刚刚崛起,而老桂系的陆荣廷沈鸿英却对之浑然不觉,若是此时稍加点拨,或是助力一方,扼杀新桂系应该不难,甚至取得广西也不是没有可能。同样,如是支援一下陈炯明,反击广州不是没有可能,真的这样,h埔军校,北伐都得打上一个问号。

    纵观两广新军阀出现之前的老军阀部队,只要进入广州为代表的广东,无论是最初的桂军滇军,陈炯明的粤军,沈鸿英的桂军,杨希闵的滇军,都有共同的堕落轨迹,占据花花之地,官兵安于享受,战力迅速滑落,随即被新的军阀部队赶走,然后又是新一轮轮回。

    有如此的对手,这样的扩张成本实在是太低了,诱惑实在是太大了,只是北面还有吴佩孚虎视眈眈,内部还没有完成对现有地盘的消化,外有日本窥伺,陈建锋真的是难以抉择,吃还是不吃?

    最终,陈建锋还是选择咬上一口,但是最为紧要的事情却是编制。

    …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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