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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生世世小说网 > 顶级气运,悄悄修炼千年任我笑 > 第44章 仙域大会,十尊化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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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忘川之景,无人知晓,竹屋内短暂十日,让人犹如半生之久。

    依上云留于竹屋,几乎无人知晓,奈何穆湘洛高热退后,亦无醒来的迹象,她修为已近太一,却还是看不清她的伤势究竟为何,若非她以灵力护住她的心脉,只怕她早已殒命。

    她只知体内经脉尽断,却不知她昏睡的缘由,纵然风寒入体,高热已退,也该醒来才是。

    依上云等得焦急,浮云已伤好,他不多言,只在外望着虚空,偶尔入内看看,并无太大的波澜。太一门彻底落入寒羽手中,不过门内势力彻底退出北周,并非寒羽惧怕,而是因那誓言,不可违背。

    只是十日后,她去而复返。

    浮云为下属,拱手一礼,未言屋内有周帝,但寒羽境界高深,此处设有结界,她一观就知,屋内有高境界者,九州之上,能有这般精纯的灵力,非周帝莫属。

    她并非来打架,只是血玉令在她手中,毫无用处,她试图以灵力注入其中,唤醒器灵,不仅未果,反倒吸食她的灵力,犹如无底洞,怎么也填不满。

    长此以往,只怕她的灵力消耗过多。

    结界乃是依上云所设,灵力霸道,寒羽颇费一番心神才解开,屋内的依上云感应外间变化,瞬间跃出,挥袖间,落于屋外。

    瞧清来人,她并不诧异,心绪波动间,寒羽朗朗一笑,道:“周帝眉间愁绪不结,让本座见了,心生喜悦。”

    飞絮从屋里探头,忙兴奋地跑出来,拽着阿兄衣角,开心道:“你说她二人谁略胜一筹,阴阳不同,水火不容,依我看,该是大祭司。”

    浮云不同于她观戏的态度,隐隐感知大祭司折返,是为了血玉令,他曾在古书上见过,血玉以血供养,若得机缘,则与供血者化为一体。

    寂笙少司命当年如何,无人知晓,但血玉器灵受损,意识浅薄,被穆湘洛救治,阴差阳错,融于她体内,也未可知。

    他想了会,蓦地出声:“周帝,若想救三殿下,还需血玉令。”

    依上云回过身,看他一眼,并未信他,此时周遭都是太一门的人,浮云心向阿洛,这点她是知晓,他之言,五分可信,从大祭司手中夺回血玉令,只怕不大可能。

    再者阿洛一息尚存,血玉令虽是神器,但在阿洛手中数年,都未曾唤醒,只怕还是无用处的。

    这厢的寒羽怔忪,浮云心向少司命,她早已知晓,情之一字,让人看不透、摸不着,亦说不清,她也懒得理会,只道:“我今日来,想问问穆湘洛,血玉令如何供养,且我答应过她,不在北周行杀戮之举,更不会杀一人。”

    能让野心十足的大祭司答应此事,想来也让阿洛费了一番心神,依上云袖中的手微微颤抖。这般落魄境地,那个孩子想的却是北周民生,九州安宁,这点胸怀,却是她难以做到的。

    几人都无打架的心思,飞絮有些低落,她好不容易才看到剑拔弩张的二人站在一处,水火不容啊,怎地又这般和睦了,让她失去了看戏观摩的机会。

    寒羽野心虽大,但对于血玉却是全然不知,这是寂笙的神器,玄虚阵内她殒命,血玉器灵护主,也未曾逃过,由此沉睡。但用处与修复之道,少有人知,就连灵狐也是一知半解,当年只让穆湘洛用精血养着。

    *

    忘川之内,寂笙被穆湘洛缠得无奈,挥袖在地上幻化棋面,楚河汉界,又以石子为棋,一边以鲜血化为红色,红子与黑子,任其选择。

    她道:“你们北周好行温雅之事,对弈输赢,你若胜我,我便考虑考虑。”

    掐到痛处,穆湘洛头疼,她与浮云对弈,浮云大多让着她,她并不戳破,自从与依上云对弈后,她才知晓自己技艺烂俗。

    盘膝坐下,她先道:“能悔棋吗?”先定好规矩,再走棋。

    寂笙也不善此道,只是为了让此人死心罢了,触及她执着的小眼神,她莫名地觉得这个孩子在给她下套,拒绝道:“悔棋乃是小人所为。”

    穆湘洛咬了咬下唇,耍赖道:“她们都认为我是小人,精于算计,我也懒得辩驳,少司命只当我是小人就是。”

    寂笙未料到她这般贬低自己,多年前她初见时,那个咬牙隐忍的孩子,就算遭业火吞噬,也不见颓然哭喊,眸色倔强,心性异于常人坚韧。

    正因为她不可多得的性子,自己才会让人继任少司命,心计如何,她当真不知晓。寂笙忍不住笑了笑,道:“你若精于算计,会让自己殒命,哪个瞎子说的?”

    “好多瞎子,杀你那人也这般说的。”穆湘洛随意应对一句,极不在意,执子先走,又道:“给不给悔棋?”

    数十年,于寂笙而言,从未见过这般惦记着耍赖之人,苦涩之中并不言难,乐观惬意,她无奈摇首,欲说话,却见她神色痛苦,手中石子滑落。

    一缕淡蓝色气息围绕着她,须臾后,化入她的体内,寂笙观之生涩,淡淡道:“你体内魂魄回归,一息尚存人间,可以回去了。” .().com

    穆湘洛体内魂魄回归,只有瞬间不适,目光落在石子上,虚弱地笑了笑,“我是否可以过奈何桥了?”

    寂笙忍不住睨她一眼,人的寿命有限,修习术法可延年增寿,极其不易。穆湘洛明明一息尚存,却还想着过奈何桥。她气道:“心脉未竭,你想过桥亦可,只是你可想明白,人的一生不易,你的血脉更为不易,且要珍惜。”

    “寂笙少司命,这便是你不肯过桥的缘由吗?你的尸身已毁,再无生机,何不过桥,来生亦可重头来过的。至于我,回不去的。”

    忘川并非人人可来,定是她生机已灭,就算心脉未竭,只怕也是数日之间的事情,自从那日出宫,她蓦地厌烦了刀光剑影、勾心斗角的日子,也不愿再与大祭司、依上云虚与委蛇,不如在留在忘川河畔。

    穆湘洛笑得澄澈,眸色干净,仿若不染纤尘的,寂笙不知是她执着,还是自己心中怨念太深,她恨所有人,包括大祭司。十数年,恨意不减反增,怨恨贪痴,足以磨灭人的心智。

    她沉溺其中,化不去心中怨气,便成了孤魂,日日逗留忘川。穆湘洛心中并无怨气,反倒希望九州之上,四国平衡,百姓安康。

    这点是她不曾想到的,她将自己利益、门内威望看得太重,细细想来,太一门在各国之内受到至高尊敬,可他们忽略王权至上,君主不会希望任何一人凌驾于他之上。就算没有明帝、没有依上云,太一门长此以往,终究会被各国君主忌惮。

    只是时间早晚问题,但在她手中陨落,又是件伤心之事。寂笙回神之时,那孩子注意力仍旧在棋盘之上,真心想要赢她,奈何棋路不通,思路不顺。

    她本执着之人,但与穆湘洛相处后,又觉自己妄念颇深,世间之事,本就纠葛,她之事,尚不如这个孩子坎坷,只是她从云端之上,落至尘埃,心性高傲的她,无法承受,徘徊于忘川,寻求解法。

    但是人死如灯吹灭,怎可再有回头之机。

    穆湘洛落子后,迟迟不见寂笙少司命行动,她抬首催促,“少司命,该你了。”()..com

    闻言,寂笙反将子丢弃,穆湘洛以为她认输了,立时喜滋滋地看着她,“认输了?”

    “我觉得我释然了,穆湘洛,我想过桥了,轮回之道,终是命途。”寂笙站起身,如云般清逸,仍有高傲之气,想通后也不觉悲苦。

    她变化颇大,让穆想洛想不通,她也随着起身,忘川河畔朦胧虚无,亦让她看不分明,她无灵力去辨别,只道:“想通了也好,你不必执着的,新生,才是你该做之事。”

    还好穆湘洛未问缘故,不然她自己也答不上来,她看着穆湘洛,这个因她临终嘱咐而困惑十余年的孩子,释然道:“你大可归去,以你之资,若不想留在太一门,尽管离去,我将血玉修复功法交于你,记住,血玉令不在于调动门内众人,而在于它可渡化灵力,切记不可用灵力唤醒。”

    穆湘洛未曾明白,半知半解间,就见周遭云雾大盛,似是天旋地转,寂笙缥缈的声音回荡开来,“有人来唤你,何必执着……”

    云雾浓厚,她挣扎不开,瞬间被吞噬。

    耳畔多了些声响,她被困于其中,如何也挣扎不开,身体里痛楚愈盛,她不禁在想,一缕魂魄为何也有痛楚,她极力克制,习惯地去忍。

    腕上多了一抹温度,肌肤柔腻,她镇定下来,突觉心安,又觉得疲累,又沉沉睡去。

    再醒来时,身体内痛楚消失,十多年来,第一次觉得自己舒适,来不及多想,就急于睁开眼睛,映入眼帘的仍是她睡前的竹屋,她动了动,侧眸去看,晕黄的烛光下,背影有些熟悉。

    再眨眼,那人转身回望,容颜如旧,恰如多年前那般,穆湘洛怔了怔,未料她在此,她环顾左右,不见其他人,只唤道:“浮云飞絮……”

    她的声音很轻,带着沙哑。依上云神色未变,见她肤色透白,显得虚弱,也无心与她计较,答她:“他二人不在。”

    闻及二人不在,穆湘洛看了她几眼,眼中划过一丝狐疑,依上云知她护短的性子,便道:“寒羽来过,带走他二人,其余我并不知晓。”

    她甚少会开口解释,穆湘洛自己挣扎着坐起来,探首望了几眼,还是无人,垂下眼眸,“周帝可知此地无银三百两?”

    依上云震惊,眸中的心疼之色随即淡去,将水杯递于她,言道:“随你怎么想,我未做之事,由你去想。”

    穆湘洛觉得不如不醒,再次视若无睹,兀自躺下,阖上眼眸,“西山处于北周,我会离开,烦请周帝勿要打扰。”

    “随你。”依上云将水杯放于榻旁的小几上,转身离去,站于屋外,回身看了一眼竹屋,催动灵力,捏决设置结界。她来此一月,朝堂内积攒政务颇多,需回去处理。

    然而她回去后,方知御案上积压许多御史台弹劾大公主的奏疏,她随意挑了几本翻看,无非是弹劾她同室操戈,不念亲情,行陷害之举。

    她心中奇怪,此事并未外泄,外间如何知晓全事。繁杂的事务,温玉代为处理,这般的奏疏她收到不下数十道,皇室之事,应由帝王自己处置,因此,她一一整理好,放置在案上,由陛下御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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