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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生世世小说网 > 顶级气运,悄悄修炼千年任我笑 > 第41章 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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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山中日子简单,过得也快。雪断断续续下了几日,当雪化了之后,亦是半月之后了。

    竹屋前,树丛里晨起时弥漫着淡淡雾气,云雾缭绕,湿漉漉的,冬日骄阳出来后,那些湿气便慢慢消散,午后更是清新怡人。

    飞絮下山去打探消息,回来时,不知从何处弄来一身红裳,料子柔和,袖口扎起,金线绣了盘旋的飞鸟,劲装格外显得她英气十足。

    她兴奋道:“此处山下还未曾有神策军来过,再过几日便是腊八节了,山上热闹,少司命若无事,我们去看看。”

    穆湘洛将案上文书翻开一页,听着她开心的话,也被她渲染,看着她一身黑衣,微微一顿,方淡淡道:“白日出行,一日黑衣,太过惹眼了。”

    飞絮愣住了,一旁整理情报的浮云,同样诧异,看着飞絮身上耀眼的红衣,指尖一颤,道:“少司命说的也对,黑衣太过惹眼。”

    两人都说是黑衣,飞絮地低头看着自己花了银子买来的红裳,揉了揉自己的眼睛,脸色白了白,忙跑到厨房去找七夕,拦在她身前,“七夕,我这衣裳是何颜色?”

    厨房狭小,平常只有七夕一人打理,飞絮冲进来,就感觉有些拥挤,她随意看了一眼,“你莫不是眼睛出了问题,五色不辨,大红的衣裳,花了你多少银子。”

    飞絮黑漆漆的眸子里才闪过光芒,又觉不对,忙道:“可是我哥和少司命说这是黑衣,你说我两眼睛出问题,还是他两眼睛出问题了。”

    “莫不拿你开玩笑的?”七夕也未曾在意,漫不经心地应了一句。

    “不是,少司命训我的,说我不该着黑衣出去吓人的。”飞絮神色有些凝重,心中生起朦朦胧胧的不安。

    腊八那日,山下颇是热闹,飞絮拉着七夕下山,唯有浮云与穆湘洛安静地待在竹屋内。

    冬日凄寒,冷风阵阵,山间的树枝颤了颤,屋檐上的浮云立即跃下来,冷声道:“少司命,我去看看,您自己注意些。”

    穆湘洛应了一声,自榻上起身,搬了把躺椅,将薄毯盖在自己膝盖上,眼前的树枝猛地颤动,她捧着手中的热茶,寒意稍退,高声道:“莫大人,既来了,就出来见见吧。”

    热茶在手,她浅浅品了一口,热流传入腹部,很暖。

    莫九鸢从枝头跃下,脚步轻盈,看着眼前清心寡欲的少女,性子愈发脱俗,一身白衣仿若修佛的道姑,清丽绝尘,但她已感受不到穆湘洛身上的灵力了。

    当真被废了。

    她踏前一步,轻笑道:“三殿下,许久不见,不知你我再斗一场,就知胜负如何。”

    对于莫九鸢得意的挑衅,穆湘洛淡笑,望着枝头上方的骄阳,以前各方掣肘,莫九鸢不敢明目张胆地出现在她跟前,现在不同,她无能力抗争,其余几人又不在身边,约莫只有挨打的份了。

    她眼中添了笑意,淡漠地望着莫九鸢,“你的人诓走了浮云,你便来杀人,可曾想过,我与你最大的不同,便是我杀人,从不脏自己的手,但于你,我却想送你一程的。”

    “口出妄言!”莫九鸢冷哼一声,她不愿浪费时间,手中立时多了把剑,灵力大增,立时幻化成万剑,凝结成密集的光网,挥手袭来。

    穆湘洛坐于那里不动,抬手饮了口热茶,眸中映着万剑的锋芒,在咫尺间,万剑光芒化为乌有,仅留淡淡清风。她身前似多了堵厚实的墙,水火不侵,万剑不透。

    于此同时,莫九鸢被迫向后翻跃数步,再次凝神后,眼中多了抹诧异,按捺住自己的情绪,“这便是血玉令?”

    “错了,血玉令无器灵,仿若一般玉令。”高空传来清朗的声音,屋前刹那寂静,稍顿后,划过万丈光芒,流云飞卷,寂静之中沉沉灵力迅疾而出,莫九鸢被逼退于几丈外,无形的水雾如密网将她笼罩在内。

    恍惚间,方才的得意与自信悄然消逝,莫九鸢愤恨地看着对面那双涤净无尘的双眸,狭长的双眸微微一挑,“就凭你身旁三人,亦无法胜我。”

    淡淡的杀戮之气在空寂的竹屋前弥漫,穆湘洛神色未改,“我只是好奇你当年为何要害我,九州之内,无论你去哪国,都会被奉为上卿,何苦留在北周做下这等大逆之事。”

    莫九鸢眼中的恨意弥漫,并未在意去而复返的三人,门内司命皆归少司命调遣,她知晓此理,恨道:“都说天凤血脉之人,天赋极高,我在太一门时被人唾弃,费尽辛苦,让陛下高看一眼,却由你挡道。”

    物依稀为贵,人,同样亦是这样的道理。

    宽容二字,不属于穆湘洛,她既从玄虚阵内脱难,便就记着仇恨,十年如一日,杀一人痛快,可慢慢折磨那人,让她日日难安,从云层跌落尘埃,才是最痛苦的。

    她摩挲着杯壁,有些漫不经心,不似在敌对,仿若幼时被依上云出题难住,苦苦思索而得不出答案,她颓然道:“那你该知,她是我母亲,待我好、为我着想是天经地义,你的嫉妒心用错地方了。她渡我灵力,我皆还予她,我与你不同的。”

    莫九鸢冷哼,欲说话,又被阵中阻力相击,而对面的人,冷冷作壁上观,她恼恨道:“你故意示弱,引我入局,卑鄙阴险,论心计,你比得过十个依上云,难怪她要废你,以绝后患。”

    闻她恶毒的话,穆湘洛指尖狠狠一颤,握住了茶杯,只是茶水已凉,反添几分寒意,她未曾开口,只看着在阵内兀自挣扎的人,半晌后,见她白衣之上染了黑色的尘污,她才淡淡道:“不是我卑鄙,而是你的嫉妒心太重,我向大祭司求救不假,不过是告诉你,我已成废人。你必然会趁此机会,来此杀我,这样你才可继任少司命的位置,周帝发了告令,九州通缉你,四国待不了,你只能重回太一门。但是我不会让你称心的,我这个小阵,比不得玄虚,不会逆天而行,道法三千,其间奥秘,你可慢慢体会,十二司命在阵中会陪着你的。”

    她眼中的锋芒毕现,声如羌笛,淡淡而言,却让莫九鸢周身一震,她竟不知穆湘洛私下调动十二司命。一双眼眸喷很地落在她的身上,阵内灵力大增,乌云压顶,似要将她吞噬,幻火而来,灭天灵、蚀五内,最终魂飞魄散。

    阵内之光,让人睁不开眼,光亮之内衬得她的整个身子透出异样的红色。继当年寂笙用十二司命布阵,不知不觉已过去十年。

    血腥之气,刹那间弥漫,竹屋前又复往日宁静,穆湘洛静静地观望那团云烟,慢慢浮动环绕着莫九鸢,方才一身白衣,染成了黑色,再无气息了。

    她淡淡道:“凤凰涅??,她许是又重生的机会,就如我一般的。”

    轻声,带着浓浓不甘、淡淡狠意,十二司命撤阵停在她身前,几丈外的莫九鸢尸首停留在那里,须臾后,山下涌上数人,皆手持刀剑。

    看着莫九鸢的尸体,将目光停留在少司命的身上,此处依旧弥漫着血腥气,煞气四溢的少司命让人胆寒。

    许久无人敢开言,穆湘洛立与寒风之中,风声哀嚎,她似是想了许久,羸弱的眉宇间拧着几分愁绪,才高声道:“传我血玉令,自此刻起,太一门内再无少司命之位。”

    众人皆惊,十二司命同时看着她,血玉令一出,就是大祭司在,也无反驳的权利。

    少司命三字几乎堵在了所有人的喉间,不待众人舒出一口气,穆湘洛眸色空灵,天地间只剩黑白二色,唇角慢慢溢出一抹笑意,待空中徐徐落下一人,她笑得更欢了。

    她道:“大祭司来晚了些,见不到方才的好戏,我在想着如何让人无涅??的机会,既然你来了,那么便放心了,若救她,需你半生修为的。”

    寒羽眼中闪过诧异,冷冷扫过门内众人,哼了一声,道:“你以为我是寂笙,平白无故做好事。”

    如此,更合她意了。穆湘洛警惕地退后几步,移步到自己的躺椅前,屈膝坐下,抱着自己的毯子,“那大祭司既不救人,又为何而来。”

    “自为了你口中的血玉令。”

    穆湘洛立时嫌弃道:“血玉令不过旧日神器,随寂笙而去,我虽得了它,不过是一死物,还需我隔三差五用精血供养着它,着实费人心神,大祭司若想要,我可送你的。”

    不同于众人面上的风雷涌动,穆湘洛面上云淡风轻,如常的清雅素淡。寒羽怔了怔,没有想到她会这般容易松口,为防有诈,她仍不愿相信。

    穆湘洛不再勉强她,凝神调动体内气息,手中幻出一物,晶莹如血,似由血积累,更似由血锻造而成,她握在手中,脸色白的如同几日前的雪色,她依旧笑道:“得此物不难,只是它已认主,大祭司想要再修复它,不是易事的。”

    她这是在谈条件了,寒羽目光盯紧了她手中之物,眼下境况虽掌握在她手中,可是十二司命皆听血玉令,她沉吟了几番,道:“你要我做什么。”

    “简单,请大祭司以东皇为誓,有生之年,不在九州行杀戮之举,更不得在北周杀一人,唯此而已,血玉令自然就是你的。”

    她非圣贤,只是不希望杀戮盛行,当年的蜀国被灭,一直萦绕在她心头,成堆的尸骨、满目疮痍的城楼。如今四国,得以平衡,但寒羽心中有大计,难不保会让哪国君主兴兵,失去平衡之道。

    不杀北周一人,也只因她是北周人罢了。她为普通人,无力阻止各国君主之行,渺小如蝼蚁,但寒羽的誓言,至少能保几载平静。

    对于这般的条件,寒羽并未立即答应,她野心本就极大,想重振当年太一威风,眼下若答应了,行事有所阻碍。但血玉令在此,她又有所犹疑。

    穆湘洛并不逼迫她,细细把玩着眼前玉令,细细摩挲着上面的纹路,触手生热,很舒服的。

    太一门十二司命首次聚集在一处,都不敢随意张望,看着大祭司为难的神色,面面相觑。

    许久后,寒羽似想通了,挥袖言道:“我答应你。”

    东皇立誓,自不敢随意忘。

    穆湘洛指尖抚过玉令,血色更为鲜艳,她捏决化去玉内记忆,将之交于寒羽,眸色澄澈,似带了几分释然。

    寒羽不明白她之意,怔忪地接过,望了她一眼,“你就不怕我此时杀了你?”

    闻言,浮云为首的十二司命,眉色一动,穆湘洛余光扫过,唇角弯了弯,笑道:“寒先生对我从未起过杀意,这是我知道的事,我如今两不偏帮,寒先生想要吓唬我,也得看看十二司命的态度。”

    寒羽涩然,论人心,她确实不如少司命,不过眼下没有少司命了,只多一个孩子罢了。她收起血玉令,淡淡道:“周帝那里,想来你自己也有办法了,不过劝你一句,对于穆湘芷,勿要留情。孝文帝的棋子,埋得太深,也该拔掉了。不过伤及周帝的事,我会欣然观看的。”

    点到即止,带着众人离去。

    十二司命有些跟着大祭司离去,有些站在原地,多看她几眼,才不舍离去。

    唯独浮云飞絮留下,穆湘洛坦然道:“应该让七夕留下,不然谁做饭,飞絮煮饭,总会放些石子,要不然就柴火太烈了,一团焦枯,实在难以下咽。”

    飞絮瞪了她一眼,不敢太过放肆,只道:“我学,可以吗?”

    “自是可以的。”穆湘洛应了一句。

    大事已了,穆湘洛心中空了不少,案上的情报也被带走了,她一人独坐半日,山中寒意大盛,入夜后,便染了风寒。

    血玉离开她,体内愈发虚弱,乍然一病,便来势汹汹,浮云用灵力渡于她也无济于事。

    浑浑噩噩间似有人站在她榻前,自被褥下摸到她的手,指尖柔和,肌肤温腻,灌输灵力,替她驱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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