翻页   夜间
生生世世小说网 > 顶级气运,悄悄修炼千年任我笑 > 第39章 诛杀长老,妖圣神宠

    记住本站地址:【生生世世小说】 https://www.3344book.cc/最新VIP章节免费阅读!

    白日阴沉,晚间之时,白雪纷扬而下,大如鹅羽,有着惊心动魄的美,单一的黑白二色,幽若微微的涟漪。廊下的光照着雪,雪又入光之内,冬日美景,纵入仙境,也不过如此了。

    宫廷的夜晚,与民间不同,四处走动的守卫,只增不减,浮云换了身神策军的衣裳,站在中宫宫墙之外,望着如泼墨的夜色,按着温净给的时辰对照,周帝此时应在紫宸殿,只需一刻钟时间,他就可将人带离此处。

    他来时敛住气息,并未引人怀疑,欲入中宫时,蓦地发现中宫内纯阳气息大增,周帝在此处,急不得,他只好在外耐心等着,离周帝太近,必会被她发现踪迹。

    寝殿之内,生了炭火,比之外间,暖和多了。

    依上云入内,耐不得这般热意,便将外袍褪了,着一身闲散常服,衣料柔和,显得她身姿如远山近水,波澜不兴。多年帝王气势使然,让她不开言,便有让人不敢对视的威仪。

    她更衣后,往内室走去,光线瞬时便暗了,一弹指点燃了烛火,目光落在榻上角落里的少女,白色单衣,墨发连绵,埋首于膝间,明知她来而不起身。

    对于自己的孩子,她也懒得计较,坐于榻沿,低低道:“你该闹够了,别逼得朕失去最后的耐心。”

    少女恍若未闻,连呼吸都不曾变动,不抬首不说话,并没有那日惊慌之色,眼前的人说的话好像与她无关。

    几日来,依上云也习惯了她的沉默,自己坐了片刻,也随即起身离去,她有很多时间与这个孩子耗下去,不急于一时。

    时间久了,她便会乖乖听话。

    依上云离去后,内室静得厉害,穆湘洛置在膝盖上的手不由自动地一颤,抬眸望去,蓦地起身,不顾身上伤痛,将桌案上的茶盏、角落里的花瓶、柜上玉器,皆拂落在地。

    中宫奢华,内置都是价值连城的精品,被她几息间毁去,听着吵杂的声音,宫人都吓得入内,跪于一旁,唤着三殿下息怒,都不敢上前去拽着她。

    似是砸够了,穆湘洛将视线落在门旁的宫人身上,踉跄着几步走近,拿起最后一只完好的花瓶砸在他们身旁,冷喝道:“滚……滚出这间寝宫……滚……”

    十五六岁的人,发些小脾气也是常事,宫人伺候几日,也知她与陛下之间生了嫌隙,不敢久待,都仓皇逃离。

    不时有人去紫宸殿,偷偷禀告陛下去了。

    穆湘洛见人离开,自己便失去周身力气,双腿发软,瘫坐在地上,身上的伤痛如潮水般涌来,天地间于她仿若只剩下痛楚。

    几息后,眼下多了重阴影,她抬首看着那张熟悉的面容,神色凄楚,淡淡道:“你来了,他们都走了,我们说会话。”

    她并非胡搅蛮缠之人,方才之举,不过想将那些眼睛支开罢了。

    浮云蹲下来,看着苍白冷汗不断的容颜,首次见到她这般狼狈,肩上白衣似被血水染成粉色,心如刀绞,只道:“眼下并非幻术,少司命可想与属下走。”

    眼下并非幻术……一语似是击破她心里最后的防护,她恍惚了须臾,眼眶热了,看向浮云的目光,苦涩黯然,她摇首道:“我不学幻术,禁止门人习此术法,皆因她不喜,她说逆天之行,我便信了。而我身陷幻术,她却不信。浮云,我……当真是歹毒之人吗……我玩弄人心,算计阴险……可我从未……从未想过……”

    “少司命,勿要多想了,时间不多,一刻钟时间,可要走。”浮云微微笑了,她二人相处时间很久,她是何人,他自知晓,见到她眼角那滴泪,只道:“为这种人哭,值得吗?”

    闻及离开,穆湘洛眼中闪过淡淡的欣喜,不过瞬息又散去,无助道:“萧然在外,出不去的,必会害了你,趁他们未发现,你赶紧离去。”

    浮云道:“萧然不在外,仅一刻钟时间,速做决断,此地犹如囚笼,你灵力被废,周帝待你不如以往,你是少司命之事,终是她心中一根刺,拔不去的。”

    穆湘洛沉寂,浮云又趁机道:“少司命,我今日过来必要带你走,那日幻术之内,您拿命救我,今日我亦如此。”

    浮云行事历来沉稳,若无万全准备,不会贸然入宫,穆湘洛迟迟不敢回话,只怔怔地望着夜色,心顿时揪起来,转首看向浮云,温脉之色下隐着淡淡机锋。

    她虽被废,可她依旧是太一门少司命,血玉令还在她手中,她阖上眼睛,坚决道:“离开!”

    她还有很多事要做,莫九鸢还好好活着,不是吗?

    浮云见她松口,心中大为欣喜,忙让她换上宫人衣裳,带着她从正门出去,萧然不知去了何处,浮云使了幻术,两人出了中宫。

    温净等在正门处,她是巡城司马,有自由出入宫廷的权利,见浮云得手,立马带着她去城门,让北门开了小门,不动声色地将人送出城。

    她看着穆湘洛凄楚的神色,狠狠心,直接道:“走了切勿再回来,缺何物,派人回来找我就是,陛下多疑,已非当年。”

    入官场后,她也就明白其中艰险,帝王多疑,天家之事,难以弄得清楚,既然陛下有所取舍,不如离去,如同从未回来过。

    温净一言,让穆湘洛怔了怔,她眼里的依上云,英明果断,行事贤明,可今日竟说帝王多疑,她累得很,便靠在马车内,叹息道:“我都知道,你要小心。”

    茫然一色皆扫空,眉间多了几分愁绪,温净策马回府,母亲还未歇下,她推门而入,母亲微微抬首,见是她,也未多言,放下手中墨笔,只道:“你魂不守舍,明日如何当差。”

    对上母亲关切的目光,温净心中愈发纠结,抿着唇,忍耐许久,才道:“阿娘,陛下可是贤君?”

    妄议君上,乃是不敬,若是往常,温玉早就斥责了,今日看到她微微发红的眼眶,有一瞬的不解,联系到中宫发生之事,无奈道:“北周境内海晏河清,政治清明,九州之上唯北周最强,国威赫赫,你说陛下政绩如何,与贤君二字可有关系?”

    “政治清明……自家之事都理不清……”温净不甘心地嘟哝一声,她没有深沉的心机,眼下已让她寒心,她没有野心,以前最大的想法便想替生母洗冤,如今阿洛帮了她,她在想,是不是去各国看看,不愿做井底之蛙。

    听她言,温玉想了想,点头道:“也可,你此番心思早已远离,不如去外看看,明日上书陛下,即可。”

    温净心里挣扎许久,她本想听着母亲意见,但她竟毫无推辞,自己有些不满,蹭过去,问道:“阿娘舍得我离开?”

    温玉莞尔,眸色略带柔和,拉过她的手,直言:“我若不准,你心里定不舒服,我知你因三殿下之事而心寒,为人臣,先忘去不必要的情分。三殿下错就错在,她太看重与陛下情谊,她为君多载,心内虽念着三殿下,可大公主同样是她的孩子,她如何抉择。三殿下过于偏激,便自废半数修为,陛下纵念着旧时情谊,可十多年过去,她不了解三殿下,行事偏差,自然是常理。”

    温净急道:“那您的意思就是阿洛不该对陛下存着情分,像大公主那样,与陛下生疏、恪守为人臣的本分?”

    “你会错意了,陛下不了解三殿下为人,她所看到都是三殿下为太一门搅乱皇城,弄得满朝动荡,阿净,世间安得两全法,三殿下既要维护太一门,就不该想着与陛下重修旧好,往日情分经不起岁月的消逝。”

    “可是她也不想如此的……阿娘,此事当真没有缓和之地?”温净略带沮丧,有些恹恹的,她有心帮助阿洛,却不知从何帮起。

    温玉知晓此事对她的打击太大,她生长于皇城,刚入官场,在她的庇护下不知险恶,而三殿下不同,从死人堆里爬出来的孩子,手段心性自是常人难以比拟的,单看莫九鸢败得糊涂,就可知三殿下心思深沉。

    但遇到陛下这个母亲,再坚韧的心性都会动摇,但愿她遇此事能够看清。

    “陛下并非不信三殿下,她命我在查此事,那夜的酒水皆是宫廷预备,唯独装入酒盏中的清水,事后再也寻不见,我苦查无果。”温玉难得露出苦色,此事太过蹊跷,三殿下行事稳妥,不该当众杀人。

    陛下恼火过后,心中也存疑惑,连番追查,线索断在清水之上,卡在此处,众人心头都存阴霾。事关两位殿下,如何不尽心。

    只是事情发生了,便存在,三殿下灵力被废,终究被隐藏下来。温玉心中疑惑,陛下废灵力,或许因为忘川反噬,但真正如何想,她不敢妄自推测。

    三殿下此后修习之路,必是艰难,不过天凤血脉,或可相助。

    “阿娘,若是查出三殿下是无辜的,陛下会怎么做?”温净悄悄问了一句,她送走阿洛,本就想着让她不要归来,免得再受伤害,依她之能,在外照样可以过得很好。

    “不知,不过若照你说的那般,此事背后是谁主使,也该浮出水面,夺嫡之事,本就万分艰险,你不如去外间看看罢。”

    闻及夺嫡之事,温净心中一颤,不敢再多问,只道:“阿娘我舍不得你,不如我年后再上书吧。”

    她一面说,一面又往温玉身旁挪过去,温玉无奈一笑,看了看她,知晓她孩子心性,在她面前才敢这般放肆,只道:“随你,我舍得你。”

    温净顿时又恹下来,眼巴巴地望着阿娘,心中又杂糅着难过,“我舍不得阿娘的,阿娘待我好,可是我看到陛下那般行事,我就害怕。亲生尚且如此,我……”

    温净未说完,便见阿娘眼中的柔和淡去,刹那间溢满失望,她忙道:“阿娘,我就是说说,你别在意。”

    温净叹然,牵着她的手,温和道:“民间比不得皇家,我知你行事鲁莽,但于我,自是认真相待,我当年收你就已明言,你在温府一日,我便护你一日,你若出了温府,闯了天大祸事,回头寻我,我能救则救。于我,你修为已胜于我,我废不了你的。”

    半哄半逗,温净才算止住这番心思。

    温玉遇事平和,看惯了朝堂之事,早已平淡从容,大多是遵旨意行事,夜宴一事,她查得格外认真。

    翌日入宫,她欲禀明此事进展,却见陛下怒容难掩盖,见她入殿,也不避讳。

    穆夜本跪在殿内,陡见上方茶盏飞下来,机灵地站起来往一旁躲去,口中却道:“母亲每每都是怀疑我,怎地不怀疑长姐。阿洛先搅乱她与温大公子的婚事,又当众打伤她,你这般将阿洛藏在宫内维护,不交由刑部处理,指不定长姐心中不平,带走阿洛去泄恨。”

    本是无稽之谈,却让依上云与温玉同时变了脸色,后者对于前些日子无故被弹劾难以忘怀,弹劾之事,都是些许小事,她本就不欲同意婚事,苦于无法推脱,恰逢御史台参她,索性利用此去推阻。

    委婉告知陛下,她的锋芒太过了。

    穆夜吓得腿都发软,索性向温相身后退去,避避难,又趁机恐吓道:“阿洛现在灵力尽失,陛下可曾想,她可有生命危险,那人能避过萧然,必然是境界高,阿洛为您得罪的人不少,大祭司便是第一个,此番指不定你连她尸首都看不见。”

    依上云气恼他的胡言乱语,顺手拿起案上的奏疏欲砸过去,温玉站在殿中,她便撤手,直接道:“还站在那里作甚,带着秘卫军去找。”

    穆夜得了旨意,不待人催促,立刻拔腿就跑,就怕陛下手中的茶盏再砸过来。

    他走后,殿中又归寂静,温玉抬首看去,陛下脸色极为难看,落在奏疏上的素手微微发颤,许是被二殿下的话吓到了,她忙道:“三殿下吉人天相,定会平安无事的。”

    “朕的宫廷,竟让人来去自如,萧然这个统领怕是不济了。”依上云直言,目光锐利。

    神策军乃是京畿要位,温玉乃是丞相,也不敢多言,只称诺,脑子思绪却是转到穆夜身上去了,大公主费了些心思,才掌握秘卫军,竟辗转又给了穆夜。

    一时间分不出,陛下是何意。
章节错误,点此报送(免注册), 报送后维护人员会在两分钟内校正章节内容,请耐心等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