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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生世世小说网 > 全天下都想朕死 > 第13章 逼宫(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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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周梓澜额头上的太阳穴狠狠地跳了跳,默默地转过了身,咬牙切齿地说道“滚回去穿好再来。”

    司马琏红着脸僵硬的转过了身,飞快地提着长袍跑了。

    太尴尬了!

    司马琏此时已经将自己成为了“亡国之君”的悲伤通通扔到了九霄云外,特别地尴尬,他飞快地穿了条裤子,披了件长袍之后又回到了刚才的地方。

    “贵妃,朕回来了。”

    谁知,他刚开口,白花花的刀影居然又朝着自己袭来,电光火石之间,刀又原封不动地架到了他的脖子上。面前的女人厌恶地说道:“别叫我贵妃,我觉得恶心。”

    我伤透了你的心!

    司马琏默默地垂下了眸子,前任皇帝留下的冤孽都要他来还,而且面前的女人似乎被爱伤透了心,现在只想要他的命。

    一边是被狗皇帝伤透了心一心只想要他的命的女人,一边是一心想让他交出玉玺最后也想要他的命的群臣。

    全天下都想朕死啊!

    司马琏歪着脑袋思索了一阵,想着应该如何如何斡旋于群臣之间,如何如何扭转局面让自己赢得一线生机,如何如何顺利地保住自己的皇位,想了个半天之后终于得出了一大堆有待实践的结论,最后却也只得屈服于脖间的利刃的淫威之下,默默地跟着她走出了殿外。

    外面的火光照亮了半边天,只是地上除了几具穿着皇宫内侍卫衣服的尸体之外,基本上也没有惨重的伤亡以及两军战斗过的痕迹。如果忽略殿外骑在马上的首领以及身旁那个看上去很尊贵的男人,皇宫里宁静地似乎只是进了两个小毛贼。皇宫内的侍卫、禁军首领全都齐刷刷地站在了大将军的身后。

    “狗皇帝出来了。”人群中不知是谁带头说了一句,顿时炸开了锅一般。好奇、厌恶、得意……各种不怀好意的目光如刀风剑雨一般地打在司马琏的身上。

    昔日那个朝他下跪的将军如今高坐在马上,神情倨傲地不可一世,昔日的皇帝如今倒成了阶下囚,成了人人喊打的过街老鼠。当真是风水轮流转,天道好轮回!

    “司马琏,你残暴不仁,惨无人道,在位期间各种天灾人祸不断,看来是上天要责罚于你的暴行,若是你还有一丝良知的话,就乖乖地将皇位让给安王。”大将军说得义正辞严、慷慨激昂,说完之后朝着身旁同样骑在马上的男子点了点头。

    司马琏这才注意到那个看上去很尊贵的男子,他穿着一袭黑色的狐裘,一双狭长的凤眸半挑,同样居高临下地打量着司马琏。

    司马琏感觉到了一丝有史以来从未有过的屈辱感,张了张嘴,确实一句话都说不出来。是啊,他有什么说话的资格啊?要军队他没有军队,他权利他没有权利,要名声,他更没有!

    这场禅位是不是早就应该开始了,能拖到现在绝对不是他的造化,而是百官以及百姓的仁慈。

    他就是一个狗皇帝啊!

    司马琏无奈地叹了口气,朝着前面走了两步,正当他沉浸在悲伤之中无法自拔的时候,身后突然响起了一个清冷的声音“他没有资格当皇帝,难道你们这群拿着天灾人祸当幌子,趁着如今局势动荡、民心不稳就趁机逼宫夺取皇位的小人就有资格?”

    她话刚落,司马琏已经惊呆了,瞪大了眼睛转过了头。

    就在他刚准备动的时候,一股凉意直窜入他的脖间,他低下头,无奈地看了一眼抵在自己脖间的刀刃。

    他做梦都没有想到就在他成为千夫所指的罪人的时候,还会有人敢于站在抨击他的世人面前为他鸣一句不平,虽然这个人……也想他死。

    “刺客!”在场的众人全都惊讶地看着挟持着狗皇帝缓缓地从殿内走出来的蒙着面的黑衣人。

    这时,从刚才起就一直默不出声地安王突然开口道“刀尖无眼,这位兄台可否先将皇兄放开,我们有事慢慢商量。”

    闻言,司马琏微微一愣,抬头看向了说话的人,他实在是没有想到在这种情况下安王居然也能做出这幅兄友弟恭,为了江山社稷实属无奈才会逼宫的模样,不由得感慨这人真是好心机!

    谁知,周梓澜只是淡淡地挑了挑眉,打开了手中的盒子,露出了里面一块白玉的一角。在场的众人的目光全都被这个锦盒吸引了去,大将军直接怒骂道“你这人小贼,还不快将玉玺交出来!”

    周梓澜只是淡淡地一笑,扔掉了累赘的盖子,将里面的玉玺拿了出来,像当玩具一般的在空中抛了一圈,把在场的人看得眼珠子都要瞪出来了。

    司马琏刚想安慰他们两句,没事,也只不过是块玉玺,不需要如此地紧张。可是,此时说这句话似乎有些不太合时宜,很快他也就放弃了。

    周梓澜讽刺地看了一眼在场的众人,说道“彼窃钩者诛,窃国者为诸侯。我与各位相比,不过尔尔。”

    大将军咬牙切齿道“那你到底怎么样才肯把玉玺交出来?”

    “简单。”周梓澜继续抛了抛手中的玉玺,等到落在半空中的时候才不慌不忙地伸手接了过来,“给我一匹马,我要带他出去。”

    她指了指面前的司马琏。

    “皇兄日后虽说不再是大周的皇帝,却也是大周皇室的一员。”安王的凤眸半眯,冷冷地说道,“姑娘这要求也太过强人……你、你……”

    他的声音突然顿住了,一脸难以置信地瞪着周梓澜,因为后者直接把手中的玉玺毫不留情地扔在了地上,仿佛她手中握着的不是什么传国玉玺而是一块完全不值钱的破石头。

    “你你、你……妖女!”大将军气得吹胡子瞪眼,想了半天只想出了这唯一一个骂女人的词语。

    周梓澜不慌不忙地捡起了地上的玉玺,放在嘴边吹了吹灰尘,突然惊讶道“哎呀!不小心磕破了一个角啊!”

    闻言,在场的所有人都捏了一把汗,望着周梓澜的表情都恨不得将她神吞活剥了一般,安王皱着眉头思索了半晌,终于咬牙切齿地朝着下属说道“给这位姑娘备马。”

    他的目光落在周梓澜的身上,却依然十分有礼貌地说道“姑娘可否满意了?你手中的玉玺对于你来说百害而无一利,可否交给我,届时,若是本王登上了王位,定不辱各位厚爱,定能将大周治理得风调雨顺。”

    他这番话说得无不诚恳,在场的人闻之纷纷暗叹安王真是好涵养、好气度!

    可是,周梓澜却嘲讽道“我怎么知道你会不会中途反悔,直接派人追杀我们。等我们到了安全的地方自然会给你!”

    “本王以名誉担保。”

    “一个窃国者的名誉在我这里分文不值!”周梓澜利落地翻身上马,司马琏被她这一身从容不迫的气度惊得目瞪口呆,回过神的时候已经看到前者正朝着他伸出了手。

    司马琏微微一愣,竟然鬼使神差地拉住了他的手,马上的人微微用力,等他回过神的时候已经落座在马背上了。

    “王爷,现在该怎么办?”大将军恭恭敬敬地朝着安王问道。

    “怎么办?你居然问我怎么办!当然是就地正法,难道还等着这两个反贼逃出宫去吗!”安王冷笑道。

    他本来就不是什么正统的出生,母亲也只是王府的一个丫鬟,若非皇室子嗣凋零,基本没有能够即位的人再加上司马琏恶名在外,若非如此,这安王与这皇位就算八竿子都打不着!他刚才只是为了自己能够名正言顺地“被禅让”才做出这副兄友弟恭的样子,现在连传国玉玺都没有了,狗皇帝都走了,他还做出这幅样子来给谁看?

    “反贼偷盗玉玺,一律正法!”周梓澜夹着马腹一路狂奔,在听到身后传来的声音时,冷笑了起来“我就知道会这样。”

    这些人根本不会管司马琏会怎么样,因为司马琏现在只不过是一个亡国之君,而且,司马琏也不是安王下令杀的,他是被宫里的刺客杀的,而安王是为了保护皇帝才不得不进宫,最后安王不得不顺应“天命”,成了大周的皇帝!

    她长发飞扬,在猎猎的西风中扫过身后司马琏的脸颊。司马琏看着面前的背影,突然有种从未有过的奇异的感觉在心头涌起。

    她的头发很香,夜晚的北风很凉,月色很好,身后是穷追不舍得侍卫以及处处要他们命的皇宫,可是司马琏连自己都不知道,为什么他希望时间能多停留一会儿。

    就在这时,身后几骑已经追到了他们的身边,就在为首的侍卫的长剑就要碰到司马琏的时候,周梓澜身子微动,重重地拉了一下僵绳,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换了个方向,同时,她手上的动作不停,袖子一抖。司马琏只看到浮光掠影般地金光一闪而逝,在看时,刚才的那个男人居然捂着眼睛痛苦地□□了起来,重重地跌落下马。

    之后还有一拨又一拨的侍卫追上来,周梓澜故伎重施,轻巧地将他们甩在身后。她身后的司马琏却苦不堪言,周梓澜又是拉缰绳又是转弯的,将他弄得晕头转向。

    就在这时,他们被一大波侍卫团团围住,周梓澜一边提着僵绳,一边防范他们有别的动作,就在她与几个人纠缠的时候,身后有一柄暗剑猝不及防地朝着她的腰部刺去。

    “小心——”司马琏惊呼。

    话音刚落,周梓澜就像是背后长了眼睛似的,单手撑在马背上,身体利落地在空中转了一个圈,最后双脚狠狠地踹向那个侍卫,她手腕微动,司马琏揉了揉眼睛,看到原来那柄用来挟持他的匕首不知何时已经飞了出来,与此同时,想要偷袭她的那个侍卫痛呼出声。

    司马琏只感觉温热的液体溅了他一脸,他忍不住伸手抹了一把,发现满手都是血迹。周梓澜手起刀落,面前的侍卫一下子没有了声息。

    周梓澜面色不变地看了尸体一眼,冷酷地拔下了刺在胸口的刀。

    司马琏看得目瞪口呆,他原本以为面前的这个女子只是为情所困,最多只会是一个放放暗器的小女人,却丝毫没有想到她杀人的手段如此冷酷狠辣!

    可是,他也顾不上惊讶太久,因为刚杀了一拨人很快又来了一拨人。

    司马琏即使坐在坐在她身后,却也要全神贯注地盯着四周,帮周梓澜解决掉一些明刀暗箭,才不至于让她分身乏术。

    他们出了一道又一道的门,杀了一拨又一拨的人,等他们出宫的时候,天空之中居然已经泛起了鱼肚白。

    俩人坐在一匹累马上,狼狈至极。周梓澜的面罩已经掉了,浑身像是被泡在血水里的,这里面既有她自己的血,又有别人的,只不过因为穿着夜行衣的缘故才看不清楚。而司马琏也好不到哪里去,他的衣服被撕破了一个大口子,露出了里面被剑刺伤的伤口,头发散乱,面色苍白,活生生地就像是外地赶来的逃荒的。

    其实,周梓澜把他从宫里救出来的原因只不过是想自己动手解决,至于受伤不受伤完全不在她的考虑范围内,她也乐得见司马琏多受些皮肉之苦!

    现在还很早,街上基本上没有人,就连买早点的大爷都还没有出摊,司马琏深吸了一口冬日清晨凛冽的空气,忍不住拢了拢长袍,望着天空,他突然有些忍不住地悲伤起来了。

    他转过头,望向那座富丽堂皇的宫殿,以及里面传出的阵阵黑烟,突然,一个念头清晰而又深刻地划过他的心头——朕的江山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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