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雾气发散，却又被他“嗖”的一声吸入了口中。
修行境界，四阶为金丹。
而想要突破到五阶，则需要金丹破碎，元婴诞生。
身为处在五阶门槛上的三长老，他的金丹表面早就布满了密密麻麻的裂缝。
裂缝之中，灵光迸射。
一缕缕来自赵凡的灵气细若游丝，它们就像一条条小蛇一般在三长老的金丹上方游离又旋转着，扭动着，某一个瞬间还会突然颤抖两下。
灵髓的流失并没有的让赵凡的气海变小，相反，它还在缓慢地膨胀着。
这是退化，是人力根本无法阻止的进程。
若不是赵凡曾经利用鱼龙运气术吸入过倪道平的灵气，现在，他的气海恐怕早就已经开始溃散。
结局，仿佛顷刻可见。
他赵凡，终究还是成了别人的嫁衣。
计谋，好像成了一个微不足道的笑话。
而被取笑的对象，就是赵凡自己。
三长老的金丹之上，萦绕的灵气越来越多，渐渐的，灵气开始重新凝实成为灵髓。
一条条灵髓形成的小蛇开始纠缠在一起，它们相互融合，或者说是相互吞噬着。
小蛇的动作越来越慢，看得出来，它的身体还在不断凝聚。
耀眼的金丹如同初生的太阳，密密麻麻的缝隙中，光芒几乎照亮了一切。
突然，三长老的金丹收缩了一下，整个天地仿佛都在颤抖一般。
伴随着它的收缩，金丹之中猛然出现一股诡异的力量。
凝实无比的小蛇瞬间被吸了进去。
仿佛在装满水的碗中扔下了一枚石子，原本密密麻麻的缝隙边缘，竟然又有千百道更加细小的缝隙蔓延开来。
须发纷飞，三长老仰着头，一副极其享受的样子。
金丹的变化他已经明显地感觉到了。
这才只是一点点的灵髓，然而，却让他的金丹已经开始了质的变化。
现在，他已经产生了一种很奇怪的错觉。
好像，好像赵凡的灵气就是他步入五阶的敲门砖一样。
三长老深吸了一口气，他面色红润，脸上的皱纹好像都已经消失了一般。
他略微睁了睁眼睛，那眼神，慈祥得就像是一名老父亲一样。
他伸手摸了摸着赵凡的脑袋，嘴角轻轻呢喃，“乖徒儿...我的乖徒儿...今天，你可能将见到你一辈子都不可能见到的盛景。”
赵凡的脸，苍白如纸。
“咯咯咯...”牙齿碰撞的声音比推杯换盏还要清脆。
可奇怪的是，赵凡的嘴角，却努力挤弄出一点痛苦的笑容。
这种笑，更像是在哭。
他即使痛苦，可倾斜的眼角上，却突然有种难以言喻的倔犟。
“呵！”三长老摇头而闭眼。
赵凡的表情，赵凡的感受，在他的眼中，是那么的微不足道。
远处的山头上，松软的泥土微微地耸动。
泥土轻轻地揭开，一个脑袋缓缓冒了出来。
是熊元青！
他目光的方向，正是赵凡所在的地方。
一张黄符在泥土里缓缓燃起，他的那颗脑袋，仿佛从来就没有存在过一般。
此时，三长老的金丹表面，又有了两条灵髓形成的小蛇。
他嘴角上勾，此时，好像正陶醉其中。
“师尊！”赵凡突然咬出了两个字眼。
三长老只是微微地动了动眼皮便不再理会赵凡。
赵凡的呼吸突然好像刚刚奔跑了好百里的老马一般，粗重而强烈。
趁着这股尽头，赵凡一字一句地咬牙道：“你！要！死！了！”
“嗯？”三长老下意识地睁开眼睛。
面前的赵凡却突然开始狰狞大笑。
笑声很尖，中间又夹着痛苦的喘息。
“你！”三长老正要说话，可他面色却突然一变。
他的金丹，原本的迸射着夺目的光芒，可在这一瞬间，那光芒却突然黯淡。
一条条缝隙如同血肉一样开始结痂，它在退化，正在肉眼可见的退化。
这是金丹，这上面的每一道缝隙代表着都是他走向五阶的步伐。
可这些缝隙居然在消失！
这怎么可能？
三长老瞬间意识到哪里不对，他一把直接将赵凡掀飞了出去。
背后的鱼龙虚影猛然溃散。
“不对！一定有哪里不对！”三长老立马盘坐调息。
隐隐中，他终于发现了什么。
就在不久前，那缕进入自己金丹的灵髓之中，深处居然隐藏着一线漆黑。
就是这一线漆黑，现在正让他金丹肉眼可见地退化。
同时，他似乎看到，这黑线正在不断地膨胀着，渐渐地，竟然如同米粒一般。
周身，居然还长出了蚂蚁一般的手脚。
“人尸！”
三长老不由得踉跄了两步，他猛然想到一种只存在于传说之中的东西。
三尸分丹毒！
三尸，指的乃是人尸，婴尸和魂尸。
这种毒对普通修行者根本没有什么影响，但是，一旦三尸入丹，金丹只需要一小会儿的时间就会溃散。
一个没了金丹的修士，这几乎就是一只人人都能捏死的蚂蚁。
而要炼制这东西，其材料更是千年难觅。
所谓的人尸，其炼制材料必须是五阶以上修士的肉身。
而婴尸，则要用完全没有生命气息的元婴炼制！
要有元婴，这也必须得是五阶以上的修士。
无论是普通人还是修士，一旦生死，其魂魄没了肉身束缚，必然很快就会灰飞烟灭。
而魂尸，正是需要用刚刚离体的高手魂魄炼制。
这世界上，存在过的五阶高手屈指可数，要想用他们当成材料来炼制，这样苛刻的条件几乎是不可能的。
在加上，就算是炼制出三尸分丹毒，这种毒也仅仅只能用来对付金丹期的修士。
各种因素混杂在一起，这三尸分丹毒便真的成了只存在于传说中的东西。
金丹之外，两条灵髓小蛇跃跃欲试。
这分明就是还未进入金丹的婴尸和魂尸。
“赵凡！你！”三长老怒得话都有些说不清楚了，“你居然敢在自己的气海中动手脚！”
“我？”赵凡努力地摇了摇头，“我可没这样的本事。”
“郭岩！是郭岩！”
现在的三长老怎么会还不知道始作俑者到底是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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