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终于十二点的钟声敲响,新的一年来了。申雨婷从兜里掏出一个红包递给陈蓉,“给乐乐的压岁钱,给她放枕头下面吧。”
陈蓉和申雨婷推搡了一会儿，最终陈蓉还是接受了。
初一的时候申雨婷就没有去陈蓉家了，陈蓉他们要出去玩。她就自己在家做了一些吃的。然后窝着追剧,难得有这么轻松休闲的时候。
可是好像每次她这么轻松悠闲的时候就会有事。也不知道这是不是一个魔咒了。
“砰砰砰”,感觉这人不是敲门，而是砸门。申雨婷觉得自己再不开门，这门估计就废了。
申雨婷穿着一身睡衣,带着愤怒去看门。
结果看到杜梁一脸焦急地模样，“申姐姐，你帮帮我。我刚刚去敲阮哥家的门,他们不在家。”
阮旺鸣他们可能是已经出去玩去了。
杜梁似乎都快急哭了一样。
申雨婷的火气也一下就没了,这一看就是有急事,“怎么了？”
“我妈晕倒了。”杜梁带着哭腔喊道。
申雨婷也不管自己是不是穿着睡衣了，一边走一边问道：“打了120吗？”
杜梁点了点头,“打了,但我还是怕。”
申雨婷走进杜梁家的时候,那沈姐还躺在沙发上。并没有醒。
她直接掐了掐沈姐人中,然后对杜梁说：“你出去看看救护车来了没？救护车有些找不进来，这三十楼的路太不好找了。你妈，我会帮你看着的。”
杜梁狂点头,“谢谢你申姐姐。”心里还补充道：“我以后再也不怼申姐姐了。”
申雨婷听到杜梁的心声觉得有点好笑，这小屁孩。
杜梁刚跑走，沈姐就慢慢地醒来了。
“小申，你怎么在这里？”她有气无力地问道。问完还要挣扎着起身。
申雨婷赶紧制止了她，“你别动了。刚刚已经晕倒了，要引起重视。杜梁已经去看救护来了没。等会儿直接去医院做个全面检查。”
那沈姐听了申雨婷这话，整个人都在抗拒，“叫什么救护车，那救护车都贵啊。而且这去医院检查，也不知道要花多少钱。我的毛病我知道的，就是月经来得久了一点，有点贫血就是了。”
沈姐有点焦急，甚至有点请求地看着申雨婷，“小申，你帮沈姐一个忙好不好？你去下面看看杜梁在哪儿？看救护车来了没，跟他说我醒了，不需要救护车了。”她心里一直在打鼓，“卡上都没有多少钱了，等会儿用了怎么办？”
申雨婷却拍了拍她的手，安抚道：“就算你不上救护车，这救护车已经出来了就要钱的。”申雨婷这话只是唬人罢了，其实她也不知道要不要钱，她只是觉得对待这种人就应该用这一招。
果然沈姐就说：“怎么这样？我都没坐要什么钱？”
“做一个正规的检查也放心一些。你没看杜梁都已经急哭了。如果你有点什么事，你要让孩子怎么办？”申雨婷还真的没有见过这样脆弱无助的杜梁。
沈姐沉默了，心里活动不断，“是啊，我有事了杜梁怎么办？他已经没爸了，难道还要没妈吗？”
申雨婷继续说道：“这孩子是明年高考还是今年高考？如果是今年高考那没有几个月了。你身体不好，他怎么有心思学习。”
沈姐叹了口气，“高考？他们老师意思是想让杜梁留一级。明年高考再说。”
“啊，还有这种操作？高中了还能留级？不是高考没考上才复读吗？”申雨婷还真没遇到过这种说法。
“留级了就不算在他们班，不会拖后腿，拉低什么升学率考中率之类的。我也不是很懂，这还是杜梁跟我讲的。据说这些成绩对老师的评估影响也很大。再说老师说得也对，就杜梁这个成绩估计连个大专都考不上，还去考干什么？别人超常发挥是有一定的基础，他这什么基础都没有，要怎么超常发挥，估计乱写卷子都填不满。”沈姐一说到杜梁的学习整个人就很惆怅。
“好了，不说他了。他呀，总会明白的。”申雨婷停顿了一下又问道：“你这例假是来了多久？怎么还能晕倒？”
沈姐叹了口气道：“来了大半个月了。”
“啊，这么久？你怎么不去检查一下。”申雨婷真的觉得这沈姐太不把自己身体当一回事了吧。像她就比较惜命。一有点什么问题就要去看医生，越拖越不好。
沈姐张了张嘴，正想说什么的时候，杜梁就在跑了上来，看到沈姐醒了，他激动地喊道：“妈，你终于醒了，吓死我了。”
喊完就上前扶着沈姐，“妈，救护车来了，我们先去医院检查一下。”
沈姐本想拒绝，但看着儿子着急的样子，她还是从了。
杜梁和申雨婷两人扶着沈姐一起下了楼。
到了医院的时候做完了检查就直接安排沈姐住院了。刚刚的检查费似乎是杜梁做兼职挣的钱。
申雨婷也不懂医学专业的东西，但她大概听懂了沈姐这个病。好像是子/宫内膜增厚，太厚了，要刮掉吧。除了这个以外就是她失血有点多，因为例假来了那么久，据说体内只有一半的血了，还得输几百毫升的血才能做那个小手术吧。
而且医生说就算做了也不保证不会出现下一次。有可能下一次来例假又会出现这样的情况，甚至比这次更严重都有可能。那就只能把子/宫摘掉。最好的结果就是下一次例假来的时候恢复正常，或者直接绝经。
申雨婷光是想想都觉得吓人。感觉当女人太难了，特别是例假这个东西。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这么严重，还是医生把最严重的后果说了。当然这也不能怪医生吓人，因为她必须把有可能发生的情况跟你说清楚。这是她的职责。
反正沈姐跟申雨婷一样，是真的被吓得不轻。也不纠结要花多少钱了，命才是最重要的。
“先交费，这个医疗卡上先交三千。后续可能还会要补交。除了交费之外，家属先去献血站献血。因为血液紧张，只有你们献了血把那个献血证拿来，血库才会把你妈妈需要的血调拨出来。现在等着用血的一堆，先献的先有血。”护士给了一堆收费单之类的东西给杜梁，然后说了这话。说完她又强调了一遍，“哦，你献了血后期你妈妈用血会有补助的。到时候可以去报销。所以还是对你们有利的。毕竟输血还是挺贵的。”
护士可能是怕他们不理解这样的做法，于是解释了一遍。
杜梁哀求地看着护士，“护士姐姐，能不能先给我妈妈输血，我马上就去献血。”杜梁不是为了逃避不去献血，而是看着自己妈妈似乎不太舒服，他觉得输血了应该会舒服一些。
那护士摇了摇头，温和地说道：“不是我不帮你。是血库不会调血。比你妈妈更严重的都还在等着。所以你别耽误时间，赶紧去吧。”
而沈姐已经开始打吊针了。
“妈，家里的卡在哪里？我去取钱。取了钱之后顺便献血。”杜梁现在真的跟一个大人一样，成熟了许多，有条不紊地进行安排。
沈姐看着杜梁居然有了主心骨一样，又看了看申雨婷，“能不能麻烦小申跟我们杜梁一起去。我怕他等会儿献血的时候不舒服。”
申雨婷望着沈姐，“你这里不需要人吗？这打着针也不太方便。”
“我这里没关系，有医生有护士的。”沈姐脸色有点惨白。
杜梁把她扶到病床上，给她调好了床的高度，“妈，你先休息一下，我尽量快去快回。让你早点输上血。”
沈姐的例假还在继续，所以她还在失血。
杜梁恨不得能飞。申雨婷跟着他好像都不能跟上他的步伐。
他们很快的取了钱。又直接找到了最近的献血站。
沈姐本来只让杜梁献两百毫升，生怕他身体吃不消。
结果这孩子死活不听劝要献四百毫升。而且他才十七岁，还未满十八岁，按理说是不能献血的。后来还求了许久，说明了情况才让他献了。至于申雨婷不是她不想帮，而是她体重不达标，没有四十五千克，也不能献血。
果然杜梁献完之后就不太舒服了，头晕恶心还想吐。
申雨婷扶着他休息了一会儿，献血站也给发了牛奶和面包。让他小口小口地吃了，似乎才好受一些。
申雨婷轻轻地给他拍着背。
“我就是想早点赚钱，早点担起这个家，有了钱才不会面对今天这种局面。有钱我妈就不用那么辛苦，有钱我妈就不会连病都不敢看。”杜梁啃了一口面包说道。
申雨婷没有说话，只是轻轻地拍着他的背，想让他舒服一点。这两母子都是为了对方才这么拼命。妈妈想让儿子有一个好的前程，儿子想让妈妈不那么辛苦。没有谁有错。
那面包和牛奶杜梁吃得干干净净。稍微缓和一点他就起身，准备回医院。去医院的路上还专门给他妈妈买了清汤一点的粉面，可以说是很细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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