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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生世世小说网 > 重生之抱住警草好乘凉 > 第一百零七章 把我们当猴耍是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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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当天晚上,陈凉和江平野终于被分开了。

    陈凉住的房间和之前的差不多,只是窗外的草植更具亚热带风情了一些,江平野住得离她很远,好在并没有被限制人身自由。

    所以他在晚上吃完晚饭后就到陈凉的房间来坐着,并且试图和看守她的人套近乎,让他们照顾好陈凉。

    这里的人都是江老大的直系下属,对江平野这个二少爷很客气,他亲自交代,那些人自然答应。

    陈凉在屋里看着窗外景色,心中暗想,江老大比江潮生还要强势。

    江潮生是那种一看就很强势阴狠的人,铁腕手段,江老大则不同,看起来温和慈祥,动起手来实在可怕。

    她的脖子上到现在还有一圈红痕。

    不过,陈凉倒不是很担心他的“死亡威胁”,危寒树一定会在那发生之前救她出去的。

    不仅她要活着出去,她还要见到自己的爸爸平平安安。

    已经一年多了。

    她的爸爸已经“死了”一年多了,过去的一年多陈凉身上发生了天翻地覆的改变,她真迫不及待想告诉爸爸这一切。

    时已入秋,树木却都是青翠的,枝头偶尔有不知名的小鸟飞来跳去,傍晚是鸟儿们该回巢的时候了。

    陈凉嘴角微翘,站起来伸了个大大的懒腰。

    江平野敢交代好那些看守的人,走进来看到陈凉在伸懒腰,又好气又好笑,“你脖子还疼不疼?不是说了能糊弄就糊弄,怎么你自己主动和他杠起来了?”

    陈凉摇摇头,坐下给自己和他泡一壶茶。

    和这些人在一起一个月来,陈凉别的没学会,倒是学会了闲着没事给自己泡壶茶,没办法,除此没有任何娱乐。

    她一边倒茶一边道:“我也没想到。我以为江潮生和江老大不合,是明眼人都看得出来的事,所以只是随口说了一句。没想到他很生气,我想他对江潮生这个儿子还是寄予希望的,并不想撕破脸,而你……”

    江平野端起茶杯一饮而尽,他学不会那些慢慢嘬的喝茶之道,“我懂。他把我叫回来不过是以防万一,万一江潮生真的想谋权篡位,还有我这个替补队员。我从小就是个替补队员,能被召回来有一丝希望上场,都是他给我的恩赐。”

    话语中,口气极尽讽刺。

    陈凉也不知道如何安慰他,两人默默喝了一会儿茶,陈凉忽然朝门外走去,果不其然被人拦下了。

    “我只是想看看晚霞。”

    陈凉解释道:“这边的晚霞比那边的好,我可以站在这里看一会儿吗?”

    江平野赶紧上来打圆场,“就在门口站站,又没出去,有什么不可以的?”

    马仔们给他面子,没有多说什么,两人站在那里看晚霞,好在没一会儿陈凉就说困了,伸了个懒腰回了房间。

    江平野也回自己的房间去。

    远处的山头,茂密树丛遮蔽下,有人将收到的讯号传回:“目标现在安全,被控制在大楼2层西边第二个房间。”

    “目标伸了一个懒腰……不,是两个。”

    “收到。”

    专案组总部,身穿两国警察制服的人聚在一起,危寒树放下手机,“实行a计划,特殊小分队继续搜寻陈棋云警官下落。”

    “是!”

    ……

    陈凉躺在房间床上,头朝窗户这一面。

    可惜她无论怎么看也看不出来,对方山坡上到底有没有人能注意到她的信号。

    因为不确定,所以她选择在窗户和门的方向各伸了一次懒腰,这样无论警方的人在哪个方向设点,都能看清楚她的信号。

    她的担心是多余的。

    事实上,只要她不拉上窗帘,她在房间里的每一个动作都能被看清。

    伸懒腰这个动作的含义是她之前和危寒树商量好的,危寒树对江老大一伙的企图做了几种分析,其中一种就是利用她来引出陈棋云,并用伸懒腰作为传递的信号。

    江老大的话证实了这个想法,现在危寒树他们应该已经知道该怎么做了。

    陈凉心想,幸好她和江平野被隔离了,否则江平野看到她这样肯定会猜出她在给外面的人传递信号。

    如果整个团伙都被端掉,江平野会愿意吗?

    陈凉也说不好。

    他虽然不齿贩毒的行为,可江老大毕竟是他的父亲,身为人子,怎么舍得看着自己的父亲陷入牢狱处以极刑……

    她想着想着,眉头蹙了起来,最后在梦中都是警察和毒贩火拼的场景,一片混乱,鲜血淋漓……

    不,那不是梦。

    陈凉从梦中惊醒,才发现窗外一片混乱的枪声,门窗上的玻璃都震成了碎片。

    她立刻按照危寒树事先的叮嘱,翻身钻到了床底下,屏息敛气注意外面的动静。

    走廊上传来急促的脚步声,有人大力踹门,踹了两脚才用钥匙打开门锁,进来却发现陈凉根本不在房间。

    “人呢?”

    “肯定跳窗跑了,快去追!”

    来也匆匆去也匆匆,他们根本无暇顾及看一看床底下,外面混乱的枪战让他们自顾不暇。

    江平野从枪声一响就朝陈凉住的地方跑,一路人遇见的人想带他离开都被他拒绝,那些人忙着持枪反击,眼看江平野成功到了陈凉的房间。

    “陈凉!”

    陈凉不在屋里。

    江平野心急如焚,正要去外面找她,忽然床底下伸出一只手扯了扯他的裤脚,接着陈凉探出一张脸,“一定是警察来了!你想跟警察走还是跟你父亲走?”

    江平野愣了愣。

    陈凉很快补充道:“你要是想和警察走,就和我一起躲起来。要是想和你父亲走,就立刻离开假装没发现我。”

    “不行。”

    江平野断然拒绝,“我不能留你一个人在这里,万一出事怎么办?”

    这正是陈凉希望得到的答案,她用力一扯,拉着江平野躲到床底下,“江平野,不管这次我们俩能不能平安出去,你都是我生死与共的患难之交,最好的朋友!”

    江平野心中一动,“真的吗?最好的朋友?”

    “嗯!”

    ……

    枪声,叫喊声,剧烈的奔跑让整栋楼似乎都在颤抖。

    陈凉和江平野紧紧靠在一起躲在床底下,注意着外面的一举一动,唯恐被发现他们两藏在床底下。

    然而还是被发现了。

    江达率人冲进屋,“平野,出来!情况危急,你必须马上跟我们离开,这里太危险了!”

    屋里脚步一阵乱响,接着有人抬起了床板,江平野眼看躲不住了,护着陈凉从床底下出来。

    他太天真了。

    作为江老大的备用继承人,他居然以为自己躲在床底下就能躲得过去。

    陈凉紧张地拽着江平野的衣袖,在他身后朝江达喊道:“他不能跟你们走!如果你真的为了他好,就别让他跟你们过亡命天涯的日子!”

    “哼。”

    江达手里握着枪,信心十足,“不用担心这个,虽然现在局面很混乱,可江潮生的人不可能成功。老大对他早有防备……”

    “江潮生?”

    陈凉皱起眉头,“外面是江潮生和江老大在火并,不是警察吗?”

    江老大和江潮生为何忽然火并,警察收到她的信号为什么没来救她?

    难道他们没收到信号?

    江达眼中射出危险的锋芒,朝陈凉走近,“什么警察?你竟敢暗中给警察通风报信……”

    他慢慢举起枪,对准陈凉的头,江平野牢牢地挡在陈凉面前,望着黑洞洞的枪口仿佛看见了死亡。

    陈凉只觉得自己的双腿冰冷,像是灌了石灰一样,一步都走不动。

    “砰!”

    枪声响起,应声倒地的却不是陈凉或者江平野,而是江达。众人立刻朝门外看去,一群警察涌进来瞬间制服了江达的马仔们。

    为首的正是危寒树,他收起枪拉住陈凉,确认她平安后看了江平野一眼,“你的父亲和哥哥因为互相猜忌而火并,现在已经被打得四处流窜,警方抓捕了数十名贩毒分子。是跟我们走还是去找你的父亲,你自己选择。”

    说罢不再看他一眼,护着陈凉匆匆离开。

    江平野愣在原地,浑身颤抖。

    江老大和江潮生之间的嫌隙早就有了,他没想到的是真的会发生火并,原来外面的枪响和流血不是因为警察,而是因为自己人。

    江达的尸体就在他眼前,他身下的血狂流染红了地板,平日斯文儒雅的中年男人,死不瞑目的样子有些狰狞。

    他感到酸楚和恐惧,忡愣片刻后,立刻抬脚追上危寒树他们,“抓到了谁?我父亲呢,你们有没有抓到他?”

    被人搀扶着落在队伍后头的韩连海回应他,他刚才冲进来的时候在楼下被流弹伤了胳膊,衣服上一片被血浸透的痕迹,“放心吧,你父亲没死也没被抓,江潮生也一样。像他那样的老江湖,死了谁也不会死他自己的。”

    江平野听出他话中的嘲讽,可一路出去看到满地的尸体和鲜血,他说不出半句反驳的话。

    江老大,江潮生,他们都一样,都是可以为了自己的权力随便牺牲手下的人。在他们眼里,人命大概是世界上最不值钱的东西。

    他一直知道自己的父亲不是好人,直到今天满目猩红的血,才真正让他清晰地认识到这一点。

    他闭了闭眼,痛苦地跟着警察离开。

    ……

    中国,边城。

    陈凉被送进边城最好的一家医院,这段时间她受了太多惊吓,加上营养不良需要住院观察。

    危寒树在病床边守着她,陈凉朝外看了看,“江平野呢?他不是跟我们走了吗?”

    经过这次的危险旅途,陈凉对江平野完全改观,两人之间的友谊也从普通的老板和员工,升华到了革命战友一般的感情。

    危寒树注意到她目光里的关心和担忧。

    他顿了顿,尽量说得缓和,“他毕竟是江老大的儿子,这次又参与绑架你的事件中。所以一回到国内专案组就在审讯他,例行公事,不必担心。”

    陈凉抿了抿唇,“我可以证明他的清白,我可以证明他在贩毒集团内部没有参与任何违法犯罪行动。而且他救了我,如果不是他我可能早就死在江潮生或者江达手里了。”

    危寒树点点头,“不用着急,我已经向专案组说明过了。虽然我很早就派了人盯着江平野,可这次他从南城一路到边境,确实故意留了线索让我找到他,否则我们不会那么轻易找到江潮生的窝点。”

    陈凉放心地舒了一口气,有危寒树作证,比她的话更加有用。

    危寒树从床头的水果篮里拣了一个苹果,“陈阿姨和我父母很快就到,现在最要紧的是在他们来之前让你身体恢复,你也不想让长辈担心,是不是?”

    陈凉乖乖点头,说到程美锦,她忽然想到:“对了,有我爸爸的消息吗?江老大和江潮生忽然火并,是不是因为我爸爸?”

    “没错。”

    危寒树一边削苹果皮一边说话,他削的苹果皮又细又长,和他修长的手指映在一起,看着叫人赏心悦目。

    “有证据表明,是你爸爸把那份关键的芯片交给了江老大,芯片里的东西是江潮生历年来背着江老大扩充人手势力的证据。江老大就缺这份确凿的证据好铲除江潮生,扶持江平野上位。”

    危寒树说着,把削好的苹果递给陈凉,“然后你爸爸又放了消息给江潮生,让他知道证据已经到江老大手里了。这次火并死伤惨重,可惜两大关键人物都跑了,我们的首要目的是趁乱救你出来,所以并没有追击。”

    陈凉忙道:“那我爸爸呢?他现在在哪?”

    危寒树沉默起来,不忍心说出那个让陈凉失望的结果。

    陈凉心思敏感,很快就看出了危寒树沉默的原因,她勉强笑了笑,“爸爸没回来没关系,只要我知道他还活着,我就放心了。”

    说着从危寒树手里接过苹果,大大地咬了一口。

    危寒树拍拍她的手,安慰道:“放心。陈叔叔是有丰富经验的老警察了,过去一年里他一个人在境外都能平安生活下去,现在一定也可以。想听听我的猜测吗?”

    “嗯!”

    陈凉用力点头,一边啃苹果,一边睁大眼睛盯着危寒树。

    危寒树道:“我想陈叔叔潜伏一年的目的,远不是让江家父子内讧火并而已。这次他交出芯片,很可能只是为了救你的权宜之计。我想他还有更远大的目标,需要更长久的蛰伏。”

    “什么目标?”

    “彻底摧毁江老大一手建立的贩毒集团,给予两国边境各大贩毒势力迎头痛击。如果成功,边境至少能安定十年。”

    “十年?”

    陈凉喃喃自语,“十年。如果爸爸真的能一举摧毁江家父子建立的贩毒集团,这十年可以拯救多少因为吸毒家破人亡的人啊,十年,还可以少牺牲许多许多的缉毒警察,让许多警察家庭的孩子拥有爸爸的陪伴……”

    如果真的像危寒树说的那样,她愿意再等,等到爸爸回家的那一天。

    为了让别的孩子也有爸爸。

    ……

    危寒树拿起水壶,“我去给你倒点热水,顺便去看看大海。”

    “大海怎么了?”

    “他被流弹打伤了胳膊,就住在你这一层病房,好在没有伤到要害。”

    陈凉那天被吓坏了,并没有注意到韩连海进来的时候受了伤,听见危寒树的话,她从床上起来,“我跟你一起去。”

    ……

    沿着走廊快到尽头的单人病房,韩连海正半躺在床上,一只手打着厚厚的绷带,另一只手拿着手机不知在干嘛。

    陈凉和危寒树才走到门口,他已经警觉地看过来,见到是他们两傻笑了一下,“是你们啊。陈凉,你身体好点没有?”

    “我没事。”

    陈凉走过去在旁边坐下,“听说你的手臂被流弹打伤了,严重吗?”

    韩连海乐呵呵地举起手机,“不严重,就是这边胳膊暂时不能动,你看我还有精神玩手机呢!”

    一只手忽然从半空中抽走他的手机,原来是危寒树,他看完无奈地摇摇头,交给陈凉。

    陈凉接过来一看,手机上是吃鸡游戏的教学视频。

    这都什么时候了,他还有心情玩游戏?

    陈凉哭笑不得,他真是玩游戏着迷了,“大海,你在医院还是好好养伤吧,先别惦记游戏了,等你养好了出去再玩游戏不迟。”

    说着把手机还给韩连海。

    韩连海解释道:“不是,我又不是小孩子了,哪有玩游戏着迷的?我只是想趁着养伤有空研究研究这个游戏,下次伊言想玩的时候我不就能带着她走向胜利了吗?”

    原来是为了伊言。

    陈凉心中一动,刚才的埋怨一下子烟消云散,“原来是这样,你怎么不早说。你平时工作太忙了,想陪伊言好好玩游戏还要用养伤的时间看攻略,伊言要是知道一定会很感动的。”

    说着转头看危寒树,危寒树站在她身后,淡淡道:“作为一个配枪刑警玩射击游戏还要看攻略,出去别说是我的人。”

    说罢拎着水壶朝外走,去打开水去了。

    陈凉噗嗤一笑,“你别理他,他是担心你不好好养伤才说这种话的,我还不知道他么?”

    韩连海本来就没放在心上,“还是小嫂子公道。以为谁都像他似的,一枪一个准儿?我这叫勤能补拙。”

    陈凉道:“对了,你受伤的事伊言知道了吗?”

    “我……”

    “我当然知道了!”

    说曹操曹操到,门外忽然响起伊言的声音,陈凉一回头,看到伊言朝她扑过来。

    “凉凉,你没事吧?那些毒贩没虐待你吧?”

    陈凉使劲摇头,“我没事,你怎么来了?”

    “我听说你平安脱身了,危队的父母和你妈妈要来看你,所以我向赵萍请了假一起来,早点看到你平安我才放心!”

    陈凉心里感动,忽然想起什么似的,侧身让到一旁,“你还是看看大海吧,他的胳膊受了枪伤。”

    伊言这才看向病床上的韩连海,只见他蓝白色病号服一边袖子挽得高高的,胳膊上扎着厚厚的绷带,可见伤口有多深。

    她的眼眶不知不觉就红了。

    韩连海最见不得她哭,见状忙又举起手机,“我没事,就是胳膊暂时不能动而已。你看我精神好着呢,我还在看游戏视频!”

    伊言粗暴地甩开手机,“谁还管什么游戏啊?你疼不疼,呜呜呜……”

    她伏在韩连海胸前毫无形象地大哭,陈凉却抿着嘴角笑,悄悄退出了病房,并贴心地给他们拉上门。

    这才看到走廊上危承泽夫妇和程美锦都在,危寒树正在和他们说话,看到陈凉出来,三个长辈都朝她急切地走来。

    “凉凉,你没事吧?”

    程美锦眼眶通红地抓着陈凉的胳膊,她心疼陈凉,陈凉也心疼她,心疼她差一点又经历一次“丧夫之痛”。

    她连忙摇头,“我没事,我很好。妈妈你知道吗?爸爸还活着,爸爸一定知道我在他们手里所以特意来救我!”

    程美锦笑中带泪,“我知道,我都知道了……”

    她情绪太激动,在众人面前觉得有些失态,又背过身去抹眼泪。

    危承泽夫妇对陈凉同样嘘寒问暖,“身体怎么样,那些人有没有欺负你?有没有受伤?”

    “没有,都没有。” m.a

    陈凉笑着摇头,“大老远让你们跑过来实在不好意思,我应该早点回去见你们的。”

    危母拉着她的手,“都是一家人,别说这样的话。虽然你和寒树才刚订婚,可在我心里早就把你当成自己的儿媳妇、自己的女儿了。寒筝原本也要来的,是你危伯父不想太兴师动众所以没让她来,她让我代她问候你。”

    陈凉道:“回去之后我就抽空去看她,免得她担心。”

    危承泽走上来,叹了一口气,“陈凉,事到如今有件事我就不瞒你了。其实我一开始就知道你爸爸的身份,不仅如此,我和他还曾经是校友也是同事,我们两家是世交之谊啊。所以第一次在寒树那里见到你知道你是谁以后,你不知道我有多高兴!”

    对他而言,陈凉不仅是一个根正苗红的警察后代,更是至交好友的女儿。

    陈凉疑惑地看向程美锦,程美锦朝她点点头,“因为你爸爸一直在边城从事危险又隐蔽的缉毒工作,为了保证我们家人的安全,所以在你看来两家并无往来。一直到后来他们到家里谈你和寒树的婚事,我们也有想过告诉你真相,又担心你知道你爸爸的真实身份会更加处于危险中。”

    陈凉恍然大悟。

    怪不得程美锦那么容易就答应让她和危寒树订婚,原来两家之间还有这样一段渊源。

    她看了看危寒树,危寒树耸耸肩,“这一点我也不知道,后来想想,危寒筝应该是知道的,所以她知道你的身份后对你格外好。”

    陈凉若有所思地点点头。

    危寒树又道:“还有,关于陈叔叔还活着的事情我也不知道,这件事我和你一样被他们蒙在鼓里。”

    陈凉一下子看向危承泽,程美锦也是如此。

    危承泽忽然沦为众矢之的,在大家带有威胁性的目光下,他先是瞪了危寒树一眼,暗自骂危寒树娶了媳妇忘了爹。

    一方面他又要给程美锦母女一个交代,“不不不,绝对不是这样的!我们起初也不知道棋云是否还活着,只是一直没有找到尸首而已。只能说我们有此怀疑……只是怀疑,绝不是有意隐瞒你们!”

    危母瞪他一眼,“就算只是怀疑你也该告诉我们啊,之前陈凉还小不告诉她就算了,你怎么连我和亲家母也不告诉?”

    “这是机密,涉及我们对8。23事件的最高决定,按照保密条例……”

    “好了好了。”

    危母没好气地打断他,转头挽着程美锦的手,和颜悦色道:“亲家母你看看,男人就是这样,心里只有工作只有什么规定什么条例的。苦的还不是咱们这些女人……”

    这是替危承泽来安抚程美锦了。

    陈凉看着危寒树,笑而不语,后者也朝她摇摇头,嘴角无声地翘起。

    ……

    “别哭了,我跟你说,这次我可是因祸得福。”

    病房里,韩连海笑嘻嘻地和伊言报喜,“危队说了,回去就给我报一个三等功,奖励我冲锋勇猛。你不知道立个功多难,和这个相比,受点伤算不了什么。”

    伊言不太了解这些,擦了擦眼泪,“这次受伤的所有人都能立功吗?”

    韩连海顿时尴尬起来,半晌才憋出一句,“这次行动……就我一个人受伤了。”

    伊言噗嗤一声笑了,像是想骂他没用,可看到他裹着厚厚纱布的胳膊,到底没有说出口,只是狠狠戳了戳他的头。

    “你啊,那么拼干嘛?那么多人就你一个受伤了,好不好意思?”

    “有什么不好意思的?”

    韩连海理直气壮,“我受伤不是因为我差劲,是因为我带头!再说了,医疗费不用我出,局里还给奖金呢,我的老婆本又厚实了一点。”

    上次带伊言回家之后,家里明确提出不希望韩连海和伊言继续发展,韩连海索性放了狠话,他要靠自己攒钱买房子娶伊言。

    伊言又是感动又是心疼,“再多钱也换不回你的身体,以后行动要小心点。”

    “嘿嘿,我知道。”

    韩连海道:“你放心,医生说不会留下后遗症,不影响我在警队的工作。我要好好干,争取早点攒够老婆本娶你!”

    伊言有些脸红,随手从床头桌上一堆花篮果篮里摸来一个苹果,“我给你削个苹果吃……”

    危承泽夫妇和程美锦在医院待了好一会儿,陪陈凉说话,而后危承泽先离开,去专案组了解此次行动的具体情况。

    晚一点程美锦才离开,危寒树送她回酒店,再回来的时候看到陈凉躺在病床上傻笑。

    “笑什么呢?”

    陈凉从床上坐起来,靠在床头,“我在想伊言这趟来得好啊,为了这个案子她和大海也好久没见了。对了,也不知道他们两聊得怎么样。”

    危寒树在床边坐下,“放心吧,我送陈阿姨回来顺路给他们买了饭。现在两个人在吃饭呢,还说什么攒老婆本的话。”

    “什么老婆本?”

    危寒树想了想,“原本大海家里打算给他在南城市区买一套房子,给他以后结婚用。但是现在伊言和他家里闹得不愉快,所以大海决定自己攒钱买婚房,这就是老婆本了。”

    陈凉点点头,“听说现在房价越来越高,大海年纪不大工作也没多少年吧,他自己攒得来吗?”

    危寒树笑道:“好在他认识伊言之前一向生活朴素,吃穿都不挑,这些年应该也攒了不少钱。你没见他在那里傻乐,就为局里给他批了额外的五千块奖金。”

    他停顿了一会儿,意味深长地看了陈凉一眼,“何况警队里大家关系都好,将来他要娶伊言,就算家里不帮衬,队里的兄弟们还能不帮衬么?”

    陈凉也笑了,“那到时候我要给他们包个大红包,伊言可是我在学校最好的朋友,将来我还要给她当伴娘!”

    之前伊言和韩连海总是吵吵闹闹的,没想到两个人不声不响都谈婚论嫁了,还扯到了老婆本。

    陈凉心里也为他们高兴,恨不得立刻他们两就举行了婚礼。

    危寒树眉梢一挑,“你怎么知道不是她先给你做伴娘?”

    陈凉噘着嘴,“咱们俩刚订婚,有什么可着急的?再说了,我还不想那么早结婚……”

    危寒树脑中警钟响起,提醒道:“迟早都要结的。”

    陈凉故意和他开玩笑,“伊言比我大半岁,等伊言和大海什么时候结婚了,咱们俩再结,你说好不好?”

    危寒树托腮细想,“那等伊言年纪一到我就让大海赶紧娶了她,宁可我帮他出老婆本,省得耽误我们俩。”

    陈凉捧腹大笑,笑得肚子都疼了。

    ……

    第二天,陈凉去专案组看江平野。

    参与专案组的缅国警方已经撤回去了,那天抓到的四十多个人中,缅国国籍的由他们带回,余下的还关在专案组的地盘。

    陈凉去的时候看到了很多熟面孔,是南城警局的人,这一部分参与专案组的警察都知道了陈凉爸爸的事情,再看到她眼神和之前又不同了。

    之前只知道她是危寒树的未婚妻,危家长辈钦定的儿媳妇,如今才知道原来她本人也是出自警察家庭,而且她的爸爸是那么了不起的一名缉毒警察!

    陈凉在专案组的临时拘留室里看到了江平野,屋里没有什么娱乐设施,他的手机被江达他们收走了也没拿回来,只是一个人对着窗外发呆。

    见到陈凉来,他惊喜得不得了。

    “陈凉,你怎么来了?”

    陈凉朝门外看了一眼,看守的警员朝她点点头,然后拉上了房门,陈凉皱起眉头。

    “我听说你在这里,过来看看你。这是怎么回事?不是说只是例行公事询问一下吗?这样看起来,和我们俩被江潮生他们关着有什么区别?”

    只是守门的人从江潮生或者江达的马仔,换成了穿着警服的警员而已。

    江平野无所谓地笑了笑,“没事,他们又不能拿我怎么样。反正我没做什么不该做的,他们没有证据把我怎么样,迟早会放我出去的。”

    陈凉叹了一口气,她这些日子几乎和江平野朝夕相处,对他的事再清楚不过,江平野和江老大他们确实没有关系。

    她道:“你放心,我去找警察说清楚,他们不能把你当犯人一样关着。”

    “不用了,陈凉。”

    江平野指了指沙发,示意她坐下说,“不用特意去找他们,等他们查清楚了自然会放了我。而且,我也希望他们好好查查清楚,否则连我自己都不相信,我和那些杀人犯不是一伙。”

    陈凉沉默了一会儿,“之前在缅国的时候,是我给警方传递了信号。我没有告诉你,抱歉。”

    江平野摇摇头,“没有告诉我是对的,危寒树没错,你也没错。”

    陈凉道:“可毕竟死的都是你父亲他们的手下,而且你父亲和你哥哥现在也下落不明……”

    江平野别过脸去,有些不愿意面对这个话题,“是他们火并才死了那么多人,又不是警察杀的,更不是因为你报信。”

    陈凉叹了一口气,没再继续说下去。

    江平野缓了一会儿,道:“你们什么时候回去?出了这么多事,你还回学校吗?”

    “当然要回,你呢?”

    “我?我还没想好。”

    ……

    陈凉算了算日子,这学期已经过了一半,很快又要准备期末考试了。她还不知道从大一新生成为大二的小学姐是什么滋味,伊言和她说了许多学校的事情,她又羡慕又可惜。

    比如大二分了小专业,陈凉她们选的是汉语言文学类,班上选对外汉语的同学走了十几个,又补进来十几个大一和她们不在一个班的同学。

    比如今年又来了一批大一的新生,因为军训的时候太热,居然有一个班同时晕倒了十个人。伊言感慨这届新生真娇弱,不过其中有几个颜值很高的学弟,比如她负责迎接的那个——

    文学院的惯例,每个新生入校都有一个大二的学长或学姐一对一帮扶,小到帮新生拿一拿刚入校的大件行李,大到给他们讲解学校的区域分布和各种规定。

    另外到了大二还可以给大一的学弟学妹当班主任助理,因为一个班只选一个人,所以伊言、吴宏凯和林焰阳三人展开了激烈的竞争,最后还是伊言取胜,成了文学院大一中本一班的班主任助理。

    另外到了新的一学期,大二的学生在各学生部门里也会担任新的职位,接触新的人和工作……

    没两天众人就启程回了南城,程美锦在学校旁边的房子里住了一晚,第二天也回了福城。

    因为第二天陈凉就搬回了寝室,赶着补上落下的功课。

    她突然回来,仿佛一个炸弹投进了校园,惊起一滩鸥鹭,惊倒鸳鸯无数。

    陈凉还是按照惯例坐在第一排,原先大一五班的同学都众星捧月似的围绕在她座位周围,询问她近来的情况。

    “陈凉,听说你被绑架了,是真的吗?”

    “说是一伙很凶恶的贩毒集团蓄意报复,就是杀害你爸爸的那些人?”

    伊言在旁边插嘴,“陈凉的爸爸没死。他是缉毒警察,假死是躲起来帮助警方击破这个贩毒集团。这次陈凉能救出来,也多亏了她爸爸!”

    什么,陈凉的爸爸是缉毒警察?

    有人下意识看向教室的角落,谭金鸿正一脸愤恨地独自坐在角落,看着陈凉被众人包围而生气,没想到大家忽然转头朝她看过来。

    她一下子不知所措,学委不客气地指着谭金鸿,“你不是说陈凉的爸爸是罪犯,死于犯罪吗?你把我们当猴耍是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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