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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租车一路径直驶向市中心，最后停在万国表行门口。
付了车钱，秦默迈上台阶，注意到两旁还贴着女明星方楚琳的代言海报。
“等日后辉煌超市规模扩大，也请她来做个宣传代言！”
心里默默想着，秦默昂首挺胸往大门走去，打算把卡里剩余的三百多万全花掉。
还没进门，门口的两位保安对视一眼，同时伸手将他拦住。
“很抱歉这位先生，本店不接待衣衫不整外貌特殊的客人。”
保安嘴里说着抱歉，脸上没有半点歉意，一副生人勿进的表情。
秦默脚步一顿，皱眉道：“哪里衣衫不整，我觉得自己的穿着没问题，至于外貌特殊，难道你们万国表行有外貌歧视吗？”
没有哪家店敢公然说不允许相貌丑陋的人进店消费，这种言论一旦传开，万国表行的名声就彻底毁了，必定被公众口水淹没。
保安虽然没有多高学识，却也知道什么话能说什么话不能说。
“先生您误会了，我们没有歧视您的意思，只不过店里都是尊贵的客人，您脸上的伤可能引起其他顾客不适，为了他人着想，还请您谅解。”另一个年纪稍大的保安说得相对委婉。
摸了摸脸颊的肿块，秦默冷笑道：“受了一点伤而已，谁敢说自己没受过伤，又不是断胳膊断腿。”
保安更加为难，这话虽然没错，但你鼻青脸肿实在影响市容市貌啊。
这时，一对衣着光鲜亮丽的中年夫妇挽手走来，看着特体面。
见到二人，保安立马躬身打招呼：“刘先生刘太太，快快里边请。”
连保安都记得自己的姓氏，让中年夫妇倍有面子，眼神中多了一分傲然。
妇人斜睨一眼旁边的秦默，轻蔑道：“小痞子小混混也想进万国表行，也不撒泡尿照照自己的德行。”
看到秦默脸上的伤势，妇人想当然的把他当做打架斗狠的街头混混，要多厌恶有多厌恶。
秦默脸不禁冷下脸，老子招你惹你了，我进哪里关你屁事？
目送中年夫妇二人进去，保安转向秦默，脸上的恭敬瞬间消失，比川剧变脸速度都快得多。
“先生，请不要让我们难做，如果放您进去，有别的顾客投诉，我们饭碗不保。”保安绷着脸道。
“你们怕别的顾客投诉，就不怕我投诉？”秦默被气笑了。
两个保安也笑了笑，没有说话，谁会在意一个小混混的投诉？
懒得和他俩废话，秦默掏出万国表行经理朱文贵的名片，照着上面的电话打过去。
此时朱文贵正在接待刘先生夫妇，看到陌生来电，眼中闪过一丝疑惑。
“两位慢慢挑选，我接个电话。”朱文贵带着歉意说了一声。
“朱经理您忙，不必管我们。”刘先生颇具风度笑道。
电话接通，就听话筒中传出陌生的声音：“朱经理别来无恙，前段时间我们在魔都大学附近的大排档见过一面，我当时戴着一块百达翡丽，不知您是否有印象？”
门口的两位保安一听，表情十分不屑，就你这样还戴百达翡丽？戴个十块钱的电子表还差不多。
在表行工作，耳濡目染之下他们对各品牌的手表价位有一定了解，百达翡丽动不动就是十几万几十万，一个混混能买得起？
乍一听秦默的声音，朱文贵没有丝毫印象，可提到大排档和百达翡丽，他顿时恍然大悟。
“是秦老弟呀，今个儿怎么想起给老哥打电话？”朱文贵爽朗笑道。
“难得您还记得我，我现在就在万国表行门口，两个保安嫌我长相丑陋不让进，估计得劳烦朱经理一趟。”
说着，秦默嘴角扬起意味深长的笑容，看得保安心里微微发慌。
“朱经理？难不成是那位？”二人心头一咯噔，表情瞬间僵硬。
朱文贵的脸色也僵了，长相丑陋不让进？万国表行何时多了这么一条规矩，我这个经理怎么一点不知道？
他依稀记得秦默的长相，即使不算貌若潘安，也是不可多得的阳光帅气大男孩，怎么看都和丑陋不沾边吧？
步履匆忙赶到门口，看到半张脸高高肿起的秦默，朱文贵一惊，试着问道：“你是秦老弟？”
“是我，受了点伤容貌有所改变。”秦默苦笑道。
尽管朱文贵掩饰的很好，但秦默还是发现他眼里的惊愕和笑意。
回过神，朱文贵连忙关切道：“秦老弟，怎么弄成这样，去医院看过没有？”
秦默摇摇头：“看着吓人，其实只是点皮外伤，不要紧。”
朱文贵点点头，不再围绕这个话题，走到两名保安面前。
二人看到朱文贵匆匆赶出来，就知道情况不妙，愁眉苦脸低着头没敢作声。
冷厉的目光扫过二人脸庞，朱文贵喝道：“给我解释一下怎么回事，谁给你们以貌取人的权力？顾客就是上帝不懂吗！”
“对不起朱经理，是我们误会了这位先生。”保安缩着脑袋认错。
连朱文贵都要出来恭迎的客人，岂是他们两个保安能得罪的起，若是让领导得知差点赶跑了大客户，铁定要卷铺盖走人。
“你们对不起的不是我，该向谁说对不起难道还要我教你们？”
被朱文贵喝了一声，二人反应过来，急忙向秦默低声下气鞠躬道歉。
秦默不是得理不饶人的人，既然已经赔礼道歉，没必要和他们斤斤计较。
况且此事不全怪他俩，保安的职责就是保证表行安全，万一真的把小混混放进去，闹出什么事，他们担不起责任。
“算了，希望两位今后不要再门缝里看人。”
淡淡说了一句，秦默和朱文贵一起走进万国表行。
两个保安心有余悸抬起头，看了眼秦默的背影，呼出一口大气。
“这小子什么身份，和朱经理关系好像很好的样子。”一个保安嘀咕一声。
年长的保安瞪了他一眼：“别乱嚼舌根，多亏这年轻人没追究，不然咱俩吃不了兜子走。”
经过几个知名品牌的柜台，琳琅满目的手表令秦默目不暇接，很快忘却刚才的不快。
“秦老弟今天专程过来，不知想看什么牌子的表，还是百达翡丽？”朱文贵随口问道。
秦默对手表的了解非常有限，笑了笑道：“第一次来这儿，不如朱经理给我推荐几款？”
见他似乎真有买表的想法，朱文贵心头一喜，笑道：“我个人是劳力士忠实粉丝，那就给你推荐一款潜航者黑水鬼。”
“黑水鬼？”秦默一愣，这名字够特别啊。
“是爱表人士取的名字。”朱文贵走到一处较为热闹的柜台，指着其中一款精致的表介绍道：“就是这款，秦老弟看看合不合眼缘。”
对高端人士来说，手表实用性是其次，主要看够不够大气上档次，戴出去有面子。
因此朱文贵没急着介绍手表功能材质，而是让秦默自己欣赏。
把玩了一会儿，秦默神色颇为满意点点头：“不错，符合我的审美观。”~
朱文贵这才笑道：“表圈由高硬度的陶瓷打造，指针和时标涂油夜光层，保证夜间也能毫无阻碍看清表盘。”
买来收藏实不实用无所谓，秦默问道：“拿到手什么价位？”
朱文贵沉吟道：“打完折六万八左右。”
秦默皱了皱眉，把表放回去，摇头道：“这价位不在我考虑范围内。”
“没关系，还有不少更低价位的表，咱们慢慢选。”
以为他嫌贵，朱文贵脸上的失望之色一闪而过，旋即恢复正常。
秦默莞尔笑道：“不是太贵，而是太便宜了，十万以下的直接略过。”
不是他有意装逼，而是要花掉三百多万，买黑水鬼那个档次的表能买五六十个，存放是个问题。
朱文贵被噎了一下，将近七万块的表你跟我说太便宜，十万以下的都懒得看？
好吧，还是太低估这位大少爷的财力。
“真是好大的魄力，难怪朱经理丢下我们这些小客户，专门陪同这位土豪。”
刘氏夫妇黑着脸走过来，说话阴阳怪气。
刚才朱文贵说接个电话，结果就没了人影，四处一看才知道他在陪其他客人。
如果是别人也就算了，竟然是门口遇到的那个鼻青脸肿的街头混混，对这种人朱文贵竟然奉若上宾。
刘先生顿时不爽了，自己是万国表行的老客户，难道还不如一个混混尊贵？
又碰到这对夫妇，秦默肚子里窝着一团火。
先是在门口出言不逊，现在还冷嘲热讽，老子欠你的？
朱文贵表情略显尴尬，赔笑道：“刘先生误会了，我和这位秦老弟是老相识，人家难得来一趟，我带着随意转转。”
“刘先生是吧，我好像不认识两位，处处与我为难，看我年轻好欺负？”
泥人尚有三分火气，何况是秦默，无故被两次针对，他实在忍不下去了。
刘先生冷哼道：“我只是听到某人大言不惭，十万以下的表都看不上眼，特地过来瞧瞧，好歹我在万国表行也花了几十万，享受的待遇还不如一个牛皮吹破天的骗子！”
“刘先生是我们表行的老顾客，每年都会光顾一两次，已经持续好几年。”朱文贵在秦默身边低声道。
“几年下来花个几十万也好意思出来炫耀，难不成要朱经理把你们当祖宗一样供着？”秦默冷笑不止道：“真把自个儿当上帝了，来这儿消费的谁拿不出几十万？”
万国表行卖的都是高端表，档次再低少说也要上万块，能消费得起的无一不是富贵人家。
“大话谁不会说？你倒是说说你花了多少！”刘太太鄙夷道。
“还真巧了，我确实打算买几块表回去玩玩。”秦默施施然坐下，指着不远处的柜台：“朱经理，麻烦你把这柜台里超过十万的表全给我包起来。”
话音一落，众人一脸发蒙，说的不会是气话吧？
朱文贵脸上肥肉抖了抖，讪笑道：“秦老弟冷静冷静，老哥就当你在开玩笑。”
“我很冷静，我可以对自己现在说的话负全责。”秦默语气淡然道：“快点包装好，咱们去看下一个品牌。”
“老弟，你是认真的？”朱文贵心脏剧烈跳动。
“当然是认真的。”秦默微微一笑，看向刘氏夫妇，似有所指道：“我可不像有的人，以为花了几个硬币全天下人都得围着他转，要不是单子比较大，我也不会特地打朱经理的电话。”
刘先生老脸有些挂不住，要是秦默真的一口气买下好几块价值十几万的表，他一刻都没脸再待下去。
柜台小姐看着朱文贵，不知道该不该把手表包起来。
犹豫了一下，朱文贵沉声道：“先包起来再说，算一下多少钱。”
柜台小姐点点头，挑出五款手表，价位都在十万以上。
计算机噼里啪啦打了一会儿，她报出七十一万八千的总价。
“不到七十二万？”秦默再次皱眉，手指在玻璃柜上轻轻敲击。
无意间看到他戴的腕表，刘先生眼角剧烈抽搐，知道自己看走眼了，这小子是个深藏不露的装逼犯。
穿一身普通衣服，戴的却是几十万的表，不是装逼是什么？
“我突然想起来公司有事，先走一步。”刘先生想要脚底抹油开溜，现在走至少能保住最后一丝颜面。
他倒是挺聪明，偏偏有个蠢老婆，杵在原地不肯动。
“急什么，我就不信他真的有钱付款。”刘太太仍然一脸轻蔑。
“我真有急事，你到底走不走？！”刘先生恼羞成怒，对老婆也没好脸色。
“我不走！”
“你不走我走！”刘先生甩了甩手，灰溜溜往外快步走去。
秦默思索片刻，忽然道：“朱经理，有没有好一点的女表，有情侣表也可以。”
尽管目前只有一个假的女朋友，但日后总会用得上，索性一起买了，将来送女人赚足脸面。
“有女表，百达翡丽柜台前些天刚到一款镶钻表，不过价格不低。”
“价格没关系，重要的是要漂亮。”秦默豪气十足，不过还是问了一句：“没超过百万吧？”
“那倒没有，不到五十万。”朱文贵连忙道。
到柜台一看，手表确实漂亮，表盘镶了一圈钻石，看上去亮闪闪。
女生对钻石几乎没有抵抗力，秦默忽然想到周小羽，若是把这手表往她面前一放，说不定让她脱光衣服都肯。
“包起来吧。”秦默大手一挥，指着另一款二十几万的女表：“这块也一起包起来。”
朱文贵咽了口唾沫，看到柜台小姐发愣，轻喝道：“傻呆着干嘛，没听到客人说的吗？”
不管秦默能不能付得起，先把表包装好肯定没错，即使到最后他的钱不够，表再放回柜台就是了，又不会长翅膀飞走。
挑完劳力士和百达翡丽，秦默在朱文贵的陪同下，把另外几个大品牌都逛了一圈。
从欧米伽到江诗丹顿，再从江诗丹顿到浪琴，秦默前前后后挑了二十多块名表，朱文贵早已麻木。
其他看热闹的顾客也麻木了，许多人好奇，这位到底是来装逼，还是真打算全买下来。
心里默算一下价格，秦默伸了个懒腰，开口道：“行了，今天就看到这儿吧，全加起来多少钱？”
朱文贵看向身后的女柜员，后者轻声道：“一共二十六块表，打完折共三百三十万两千......”
“万后面的零头去掉。”女柜员没说完就被朱文贵打断。
“那就多谢朱经理了。”秦默把黑卡放在柜台上。
看到建行黑卡，朱文贵脸色又是一变，原先的所有顾虑通通打消。
其他看热闹的顾客表情各异，对这种银行卡多多少少有所了解。
脸色最难看的无疑是刘太太，脸涨成猪肝色，一层厚厚的粉底都遮掩不住。
她终于明白为什么刚才老公要急着离开。
成功付款，秦默笑吟吟看着刘太太：“你若是也一口气消费三百万，我想朱经理肯定很乐意全程陪同。”
“你以为我买不起？我只是不想买！”
给自己找了个台阶，刘太太踩着高跟鞋走出大门，因为走得太急，差点在门口的台阶摔一跤。
二十六块表按理说应该分二十六个袋子，秦默拿不过来，全部装到两个手提袋。
朱文贵送他到门口，笑道：“今天老哥总算见识到什么叫有钱任性，你破了本店一项纪录，虽然不是消费额最高，却是一次性买手表数量最多的顾客。”
“今天给老哥添麻烦了，让你陪我转悠一下午。”
朱文贵都是以秦老弟相称，看出他有结交之意，秦默自然不会拒绝，改称他老哥。
本来想连姓一起叫朱老哥，听起来怪怪的，干脆把姓氏去掉。
注意到秦默称呼上的变化，朱文贵相当高兴，意味着双方关系近了一层。
拉住这么一个大客户，不愁没业绩，在公司的地位也就更稳。
两个保安大致知道了刚才发生的事，心里后悔莫及。
比起这种挥金如土的大客户，保安算得了什么，只需秦默一句话，他俩就得重新找工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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