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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且，跟谢辞昔接触的怎么是她？看来她在魔界不小心踩到的那个阵法应该是回溯了时空，时间点倒带到谢辞昔没入魔之前。
朝绮越想越头大。
“那个，你对魔族是怎么看的？”朝绮把口中的薯片嚼了嚼咽下去，问道。
谢辞昔：“无恶不作，见之即斩。”
朝绮非常好奇，这货到底是怎么想才堕的魔道？
然后谢辞昔沐浴完毕，打坐修炼、就寝。
朝绮打开WPS想码甜甜的cp文，但打了几行字删了又删，无论如何都没什么灵感，于是她干脆关闭页面，打算点个外卖。谢辞昔辟谷了，但她可没有。
手机屏幕上只有一行字：网络请求失败。
朝绮：老娘网费包年，你他妈敢断我的网？
然后她才后知后觉地发现她刚才刷的那些同人文都是她以前缓存的粮。
朝绮深吸一口气，走出卧室打开玄关尽头的房门，门外是一片无尽的黑暗，像浓稠的夜色。她抬脚想走出去，却踢到了一片透明的屏障。
真棒，一切怎么会这么快结束呢？
朝绮翻出一袋方便面干啃，甩手关上卧室的门，整个人仰倒在松软的大床上顶着天花板发呆。
许久，她对着电脑屏幕喊了一声：“谢辞昔，睡你麻痹起来嗨！”
谢辞昔身形未动，声音四平八稳：“明日天曜阁派人前来修习，我如果晚起难免有辱宗门。”
朝绮想起来，这人每天不睡够八个小时天雷都劈不醒。
朝绮心中突然一动，道：“我不管，陪我玩。”
谢辞昔迷迷糊糊地回了一句：“乖。”那声音像闷在被子里撒娇。
朝绮松开手机的录音键，笑容阴险。
翌日，朝绮醒来时发现谢辞昔已经是穿戴整齐，对着天曜阁一行人礼貌性地一揖。
回礼的人声音清澈熟悉：“陆某代表我等谢过贵派厚待。”
朝绮一下子清醒，惊讶道：“陆濯！”
“你认识他？”谢辞昔不禁多看了一眼那个玄衣少年，镜头也随之转到陆濯身上。
故人眼底淡漠澄澈，一如往昔。
朝绮回忆了一下，这应该是陆濯还是天曜阁外门弟子的时候，被指派着带领天曜阁新生到长辉门学习。由于这段没什么剧情点，陆濯也还没开始逆袭，原著只是一笔略过。
谢辞昔打量了一眼给朝绮传声道：“他身上似乎有些古怪，他的灵气运转纯熟自如，明显修炼多年，但为何只是一重境？”
朝绮默默把他俩同屏的一幕截下来，道：“怎么，他成功地引起了你的注意？”
谢辞昔当作没听到，又说：“你让我留意的那个曦词，今年入门的弟子中并没有。”
朝绮：“哦，那你多多留意陆濯。”
谢辞昔：“你，很在意他？”
朝绮笑得七仰八叉，道：“你还知道什么叫喜欢？”
谢辞昔道：“不知。”他只是下意识地把心中那个最坏的猜测说了出来，可这个猜测又为什么令他感到不快呢？
朝绮是挺喜欢陆濯的，当然，她更喜欢陆濯和七大反派同框贴贴。
两派新生被一同送去长辉门幻境试炼，由谢辞昔确保安全。陆濯前期无人权，身为领队依然要像新生一样试炼。
主角不易，朝绮叹气：“可怜孩子。”
谢辞昔原本闭目养神，闻言睁开眼睛看了一眼幻境道：“这处幻境不难，他不会有什么危险。”
朝绮：“你太天真了。”《山海一剑》先抑后扬，前期真的致郁。何况那是男主，身边最不缺的就是各种麻烦了。 m.a
谢辞昔沉默了一会道：“如果他出事，你当如何？”
朝绮把塑料吸管戳进维他柠檬茶，吸了一口大、麻后说：“确保他的安全是你的职责吧？”
谢辞昔没说话。
果真不出朝绮的预料，没过多久陆濯就出事了。朝绮想都不用想，估计是陆濯的主角光环自带吸引他附近出现的妹子，然后妹子身边的男性炮灰不爽，然后就很无法解释地想要置陆濯于死地。
幻境中，陆濯以剑撑地稳稳站立，身上却是负了伤。他被一群炮灰包围，为首的居然是昨天那个低段绿茶男。
绿茶拿出丝绸软帕擦拭他那柄富贵华美的短剑，语气鄙夷：“区区一重境。”
陆濯眼神淡漠。
而幻境这边，谢辞昔立于山崖上，衣袍迎风作响，他的眼神更加淡漠如雪。
朝绮皱眉，拿鼠标点了一下谢辞昔线条有些冷硬的侧脸：“你就看着？”
朝绮没想到谢辞昔还真能被她这样触碰到，他侧过头：“休要乱碰。”
朝绮看着他用玉冠束起的高马尾，头上一撮呆毛格外明显。
她握着的鼠标的手蠢蠢欲动，笑道：“你不救的话，我不但碰你，摸你，晚上还放歌吵你，让你每天都下不了床。”嘛，不知道他喜欢《极乐净土》还是《酒醉的蝴蝶》，无删减板《威风XX》也可以呀。
她的意思是没法准时下床，不过明显谢辞昔没get到她的本意，僵了一会低声道：“不知廉耻。”
哦呵，居然被未来统领最不知廉耻的魔族的尊上说不知廉耻。
朝绮戳了一下他的呆毛，他握着剑的手青筋凸起。
最后，他似乎是习惯了朝绮的作妖，脸色平静得可以当场飞仙。
朝绮没劲地松开鼠标。死直男。
另一边，幻境中绿茶男已经给队友使了一个眼色，两个少年拔剑对着陆濯攻过去。
朝绮骂了一声。
剑锋逼近陆濯的脖颈时，谢辞昔冷声：“放肆！”
那些动手的修士和绿茶男被踢出幻境。
绿茶男看了一眼谢辞昔的方向，眼底晦暗不明。
朝绮感慨谢辞昔真的直到可怕：“你这样既给自己树敌，又让陆濯难堪。”暗中施法救人不香吗，还能让这群炮灰以为陆濯深藏不露，再不敢逼急他。
那绿茶男一身富贵，后台估计大有来头，对谢辞昔也许构不成威胁，但给废柴期的陆濯穿小鞋还不容易？
谢辞昔突然拂袖道：“你莫不是忘了，你是跟我签的契约，而不是别人。”
他突然的情绪波动让朝绮有些愣怔，一时靓女语塞。直男心，海底针。
谢辞昔没得到她的回应，皱眉道：“你为何不说话？”她这是何意？既不承认也不否认。
朝绮竟然有种奇妙的即视感：男人跟无理取闹的女朋友吵架，然后男的乖乖认错不敢出声，女的生气道你为什么不跟我说话？
于是朝绮说：“都是我的错都是我的错，宝贝我最爱你了，mua~”
谢辞昔手一抖佩剑差点飞出去，他咬牙：“轻佻。”
朝绮闭麦了。看吧，说什么都是错的。
下午，长辉门开始论道，邀请天曜阁众人参加。
朝绮默默把音量调低为零，看着一群人的嘴在那里开开合合。
然后令她讶异的是，跪坐着的陆濯不知说了些什么，长辉门的尊者纷纷看向他。只有沉默不语的谢辞昔继续闭目养神。
朝绮调高音量，听到少年的声音清朗而字字如铁，掷地有声：“道之所往，孤光照夜，万古同光。”
朝绮恍惚间又听到一声同样清朗的嗓音：“殿下，你生来就是，照亮这亘古长夜的一道孤光。向前走吧，直到与传说，融为一体。”
暮色四合，论道已结束，修士逐渐散去，谢辞昔双手抱剑走到陆濯跟前：“陆濯？”
玄衣少年不卑不亢：“正是，‘心火不销双鬓雪，眼泉难濯满衣尘’的濯。”
谢辞昔点头：“无怪她会如此。”
陆濯眼中透出疑色，而谢辞昔已经御剑离去。
朝绮刚才去拿了一盒维他海、洛因，一回来就看到谢辞昔和陆濯同框，激动得她大、麻都不吸了，疯狂截屏。
她双手撑着脸眯起眼笑：“看吧，你也不是完全无欲无求。”
谢辞昔踏在剑上稳住身形，看着远处长青孤峰被夕阳染上一层暖色，轻声道：“也许吧。”w~
他想起刚才论道中有位尊者似乎说了一句：人生八苦，欲求无路，因爱生妄，万丈迷津，争渡？争渡？
他抬手轻抚眉间第九重契约印。他想，不渡。
朝绮也算摸清了这人的作息规律，如同钟表般精准，所以她到点了就要去客厅溜达，以免再撞上他解衣沐浴这种尴尬事。
“长辉门修建于有着‘出云青莲’之称的连云山间，四时之景与九曲流水，你可有喜欢的？”谢辞昔眉眼氤氲在朦胧的水汽中，她看不清神情。
朝绮摸不清这人什么路数，干巴巴道：“啊这，都可以啊。”
谢辞昔：“好。”
他又道：“契约一旦签订，至死不渝。你会一直在我身边，对吧？”
朝绮心想这可难说，毕竟你以后自废修为堕入魔道。
她说：“也许吧。”
他似乎是笑了一下，道：“不可以学我。”
后来他才知道，其实这两个也许终究是不同的。他的也许是绝对，而她真的只是也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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