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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生世世小说网 > 魏府嫡女 > 第40章 第四十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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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褚湛钦挑眉看了他一眼,垂眸抖了抖袖子一手背在身后说道:“父皇突然晕在朝上,我自然心急如焚。”

    褚湛霖听闻只冷哼一声,嘴上嗤笑道:“大皇兄这张嘴,自然挑好的说,心中如何你我兄弟心中都明镜似的,何必作出这副样子来?”

    养心殿里秦元帝还晕着,太医奴才们脚不沾地,一波人进去,又满脸愁容地出来。三位皇子立在殿门口守着,奴才们看在眼里,见着自然要行个礼数。

    褚湛昀站在二人身侧,觉着气氛不太对劲,又见褚湛霖一心逞口舌之快,被外人瞧见二位皇子当众争论,到底不合规矩。

    “三弟,与我一同进去看看父皇如何吧。”说着拍了拍褚湛霖的肩膀,向着殿里扬了扬下巴。

    这风口浪尖上,殿前伺候的太监人来人往,在宫里可真不能小瞧了他们。别看个个低眉垂眼,秦元帝昏睡期间,谁来瞧过,带了什么东西,说过什么话心里记得清清的,回头往曹坤福耳朵边一张嘴,秦元帝心里便有数了。

    这个道理褚湛霖再蠢也明白,只哼一声,甩了袖子跟着二哥进去了。

    褚湛钦挑着薄唇冷笑,不得不说他这三皇弟近日是聪明些,可到底从小便被宠坏了,心思尽写在脸上,如今再如何费尽心机也是于事无补。

    他抬头看了看日头,正悬在头顶,已然是正午时分。过了这许久,赵惟德也该收到消息了。

    皇宫城驻扎几处士兵,宫内几个城门,每个城门驻守多少禁卫军,这是许佑入宫第一天便摸索清楚的。渝北王果真用心良苦,将许佑派至他身边,既表明了立场,又在都城安插了眼线,可见他这三皇叔也不只是会领兵打仗的,纵横筹谋想来也略知一二。

    秦元帝为坐稳皇位,尽失人心,一母同胞的亲兄弟都要算计,怪不得渝北王要为自己寻一条出路。

    这厢褚湛钦在宫中等着许佑的消息,许佑却不着急。他以宸霖宫的名义将密信送至赵府后,转头去了魏国公府。

    上次芙兰怒气冲冲给了他一巴掌,时至今日许佑还未见过她呢,左右事也办成了,只要派人盯着就是,他也偷得浮生半日闲去姐姐眼前晃悠晃悠,不能浪费大殿下一番心意呀。

    当今圣上晕在朝上的事还未传出宫来,百姓们哪晓得帝王家的兜兜绕绕,一心只过好自己家的日子。都城集市上,人头攒动,繁华依旧。

    渝北与都城不同,乃是驻兵之地,沙土荒漠,土地贫瘠,随处可见的只有光着胳膊操练的将士们。汗水从他们裸露的肌肉上滴下,落在干涸的土地,湿润不了深埋地底的草根。

    许佑便是自幼长在渝北军营的,都城的风光繁华他自然没见过。他在集市上逛了好一会,在每个摊子上驻足,看两眼便走开。就这么晃悠着,魏国公府的牌匾便映然眼前。

    不过已经有人比他先到了。近日百姓们茶余饭后又换了件事津津乐道。原是前几日镇国将军府的祁大小姐领着一队侍卫将韩国公府的牌匾拆了下来,还砸了几家韩府的铺子。

    韩夫人听闻有人寻衅闹事,就要上前理论,可一听是镇国将军府,原本鼓囊囊的气焰顿时消散地一干二净。她韩府再尊贵到底也比不上镇国将军祁府,只能咬碎了牙往肚子里咽。又听闻那日她派去收拾江济的人也是被祁府的人收拾的,一番打听下来才知道那江济是祁将军指名了的家医,没有替宝贝儿子出一口恶气,虽心有不甘,可再也不敢对江济下手了。

    祁秋涵这些天把韩府搅得天翻地覆,若不是祁将军知她闹得凶,狠狠训斥了她,还不知要闹到什么时候。一来二去,自然知晓江济是因为魏云蓉才被人打成那个样子。她本就对魏府没什么好脸色,一心想着好好教训一下魏云蓉,顺便讽刺魏云裳两句,这才将马车停在了魏府门口。此时她正在马车里躲着日晒,气鼓鼓地等着魏云裳给她开门。

    许佑盯着马车看了会,心下想着是哪个大户人家,排场着实不小。

    自那日魏云裳训斥了魏云蓉后,露华苑与清溪苑好几日没有往来。露华苑的侍女小厮们被陈阿左管教得好,从不主动生事,倒是这几日清溪苑以为自己的姑娘不日便要嫁进韩府,气焰竟嚣张起来,愈发不将大姑娘放在眼里。

    家中老爷不在,夫人也被赶了出去,魏云裳如今没了清誉,在那些狗眼看人低的奴才眼里如何比得上即将嫁入高门的二姑娘?

    芙兰不止一次在魏云裳跟前唠叨,真是什么人养什么样的奴才!魏云裳听闻只轻轻一笑,不置可否,垂眸收拾魏清安常看的书。

    她自小身子骨不错的,即便是进宫后整日胆战心惊也甚少得病。如今才出宫不到半年,心思忧虑,病伤不断,整个人瞧着愈发清瘦。

    魏云裳今日微微挽着一个发髻,一根碧玉簪子固定在头上,白嫩瘦弱的脖颈露在领子外,偶有几缕发丝落下,她便抬起柔荑挽在耳后。芙兰心疼她,几次三番要替她教训隔壁苑的人都被她柔声制止了。

    她是做姐姐的,该管的事她管过,该说的话也说过,既然魏云蓉不肯听她的,又何必再多费口舌呢?如今她最关心的是牢里的父亲,褚湛钦每日皆要派人来禀告魏清安的处境。父亲虽在牢里,却康健安全,这才让她放下心来能多用些膳食。

    来往传话的人将与魏云裳有关的枝叶末节一字不落地说与褚湛钦听,大殿下心疼地紧,珍贵药材,稀奇补品日日都要送来。可魏云裳只收下父亲的消息,其余的是一丝一毫都不收,可怜来往的暗卫,次次都要背着一大堆东西飞檐走壁。

    管家过来通报,说是祁秋涵的马车在府外停下了,指名道姓要大姑娘二姑娘前去接见。

    “我早知她会来,只不知会来的这样快。这是收拾了韩府,过来看我笑话了。”魏云裳放下书目,神色了然。陈阿左回府后将来龙去脉都讲于她听,祁秋涵向来和她不对付,怎么会放弃这笑话她的大好时机?

    果然,祁秋涵微昂着头被请进了魏府正殿,装腔拿调地坐在椅子上,瞥了眼奉上的茶水,一脸嫌弃地翻了个白眼。

    “这样的茶水竟也端上来待客,我瞧这魏府果真是落寞了。”

    “姐姐说笑了,都城最好的茶叶皇上都赏给了祁将军,我们自然是没有的。”魏云裳不卑不亢,短期茶水抿了一口,口鼻间萦绕着淡淡的清香。

    祁秋涵见魏云裳神色如常,心内嗤笑她装得如此好,魏府如今风雨飘摇,她竟还坐得住。

    魏云蓉姗姗来迟,见着祁秋涵心里有些惧怕,她还记得第一次入宫时祁秋涵的趾高气昂,唯唯诺诺唤了一声祁姐姐才落座。

    正主都来了,祁秋涵自然忍不住讽刺道:“我说什么来着?这府里没个主心骨就不行,魏国公在牢里拘着,云裳妹妹你作为嫡亲姐姐怎么也不管束着?由得庶女在外沾花惹草,说出去,坏的还不是魏国公府的名声?”

    这话一说,魏云蓉更不敢说话了。魏云裳倒没什么反应,将茶盏缓缓放下,又细细品了品舌尖的茶香才开口说:“姐姐果然好门风,这还未出嫁呢,便一副当家主母的样子,日后定是夫家的主心骨。”

    祁秋涵被她反驳得小脸一红,急急说道:“你、你也是个闺阁女子,张口闭口出嫁、夫家,也不怕人笑话吗?”

    “姐姐也是闺阁女子,今日大张旗鼓地来我府上教训我妹妹沾花惹草,姐姐就不怕人笑话吗?”魏云裳冲她眨眨眼,还嫌不够似的又说道:“再者说,姐姐说家妹在外沾花惹草,可我听闻,近日姐姐为了一个小郎中将……”

    “闭嘴!”魏云裳话还未说完,只听祁秋涵怒斥一声站起身,巴掌大的脸上双颊爬满了红晕。

    “你!你胡说!信口雌黄!”平常趾高气昂的祁大小姐此时竟有些结巴。“什么为了他,我、我不过是看不惯韩府那样的人家也能在都城作威作福!你!你不许乱嚼舌根!”

    魏云蓉一脸讶异,魏云裳手绢掩着唇轻笑:“姐姐这么激动做什么?我到底没说什么呀。”

    祁秋涵见她眸色狡黠,一脸揶揄的反驳,气的哪哪都疼,又见魏云蓉哆哆嗦嗦的样子,狠狠瞪她一眼,理了理衣衫坐下,清了清嗓子才接着说:“再如何也是你不检点在先,江济是我祁府的家医,你竟敢动手打他,眼见着是不把我爹爹放在眼里,怎么?韩府一界小门小户便能给你撑腰了?”

    这话是对着魏云蓉说的,她哪敢反驳,低着头偷偷看一眼魏云裳,想着嫡亲姐姐能帮她说上两句。可谁知魏云裳此时一脸严肃,完全没有开口的意思。

    魏云裳早被她伤透了心。方才祁秋涵明里暗里冲着魏府来,她自然要驳回去。可这话分明是替江济讨说法的,她自己都觉得对不住江小郎中,此时如何还会替魏云蓉说话?w~

    “祁姐姐定是误会了,我……我没有打他……”魏云蓉说话蚊子似的,祁秋涵又翻了个白眼,心内更加不爽。就这么个小家子气的女子,江济那个傻子怎么就为了她白挨一顿打?定是医书看多了,读傻了,眼光也不行。

    “是吗?你当千荷桥上的人都是瞎的?人人见着韩炎彬要摸你的脸,江济冲出来维护你的名声,你倒好,不出言感谢便罢了,竟甩手一个耳光!真是上杆子找男人!”祁秋涵一双美目狠狠盯着她,愈发为江济不值。

    “你倒是说说看,韩府那浪荡子如何比得上江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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