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向树笑了笑：“她可不能死。”
“即使警察调查不出什么，你还在怀疑她家？”黄莺眉问。
向树一阵沉默后，说道：“也许。我不知道。我不了解她们。”
说到底，如果真的是，那也是一场人伦惨剧。想来向树为了自家公司的股票，也高兴不起来。
黄莺眉手机微信响了一下，她看了一下，惊呼道：“邓长乐的小三竟然接到了第一个代言。”
虽然是一个野生牌子的内衣代言。想必是铁了心打造成二奶品牌。想走捷径的品牌借来走了捷径的女人。俗话说要想富，先修路。他们各自踩着别人修自己的富贵路。 m.a
向树笑道：“邓长乐真惨，不知要被当这女人多久的路。”
黄莺眉说：“这种也走不远。”
向树笑着回：“也不必走远啊，走到水草丰美处即可。”
正说着，医院门口响声，一群人哗啦啦下来。走在前面的估计是向树姐姐和她妈妈，向树姐姐穿着白衣黑裤，看起来有点胖，因为有些远，表情看不清楚。
后面闪光灯闪耀，在黑夜里闪得令人眨不了眼。还以为接着就有无数闪电争先恐后劈死她，然后并没有。她在楼梯处向大家深深鞠躬，恍惚之间似在感谢大家来看她父亲以及对她的支持。她母亲也跟着微微鞠躬。
说完，母女两就转身上车，留下凛冽的背影。记者跟在后面又是一阵拍，宛如一代天后谢幕。
黄莺眉看到每个记者手里拿着个小袋子，没想到做个采访还有伴手礼呢，用心也是良苦。
黄莺眉道：“你看人家有心计的怎么对付媒体的，你呢，只会带着你的怒目金刚罗汉律师团到处吓唬人。”
向树笑笑：“我也有心计啊，如果不用我的怒目金刚罗汉律师团，你怎么肯出现。”
黄莺眉听他这话讲的话里有话，向他看过去，此时静夜沉沉，浮光霭霭，冷浸月溶溶。密闭的空间里只有两个人的呼吸此起彼伏，夜透进来的光勾勒出他脸庞蜿蜒的曲线，大概十年八年后很多事都忘却，某个夜里在床上辗转失眠时，这一幕还能在心中浮现，清晰如窗外的月亮。
向树接着说：“怎么能引得你去大展身手，你此刻又怎么会在这里。”
这话听着只是欣赏她工作能力卓越，黄莺眉道：“那我还真是自讨苦吃。”正说着，看到记者后面有辛慧踉踉跄跄跟着。
黄莺眉赶紧打电话让辛慧过来。辛慧和摄影师打完招呼后，东张西望，边走边骂，好一会才找到他们的车。
一上车，就高呼累死了，非要这深更半夜折腾人，不就是因为晚上来医院拍起来照片更深情，看起来更有浓厚的父女牵挂之情。
向树道：“她妈也来了？”
“对，但是她妈不出镜，我们怎么说最多只给我个背影，估计也算到会被人骂。倒是你那姐一个劲和你父亲含泪摆拍，你父亲蛮配合的，当然主要是他动不了。你姐真的脑子有问题，把我们媒体当MV团队啊？”辛慧一下子说了一大串，喘了口气接着说，拿起送的伴手礼，“我晚上还没吃，你姐好心肠给大家送了馅饼，不是什么贵重东西，说大半夜还加班就当夜宵了，我们就收了。你们吃吗？”
她拿起来在他们面前晃了晃，黄莺眉怕被下毒连忙拒绝，向树黑着脸：“不要在我车上吃。”
辛慧哼了一声：“小气，也不看看你朋友都快饿死了。还光顾着着你的车。”假装不知道重点不是车。
“她主要做了什么？”
辛慧道：“其实就是那些，亲情秀外加孤儿寡母秀，父亲的事故绝不是自己造成的，希望我们口下留情，多多疼惜他们。毕竟自己一介女子，弱不禁风。”她摇下窗，‘当然她的风指的是台风飓风龙卷风，目前这种微风难不倒她。”
黄莺眉笑此刻维护朋友的她刻薄不亚于她的朋友。
辛慧接着说：“我逮住一个没人的时候，就偷偷问她，既然她问心无愧，为何当时又鬼鬼祟祟找人跟踪我，给我寄当时案发的照片，而且这么清楚当时的案发状况，是想陷害谁吗？”
她脸色一变，说了作为至亲之人知道案发状况不是很正常，警察调查也还给了她清白了，就不理我了。
黄莺眉问：“你怎么知道当时跟踪给你，寄照片给你的是她？”
辛慧顿了一下，发现自己说漏嘴，但亡羊也补不了牢，毕竟羊死了就是死了。她支吾道：“我当时报警，警察去查，我当然要问结果。”w~
黄莺眉问：“就是那个警察？”
辛慧没说话，黄莺眉知道那肯定就是了。她警局还能有什么认识的人呢。黄莺眉叹：“你真是。我也管不了你。随你的便吧。”
辛慧连忙凑上来，缠着她：“别随我的便，管管我。”
黄莺眉知道她的不得已，也知道她的难以自控，怒其不争之余又有点心疼她，她再这样下去，一辈子都走不出来。人总要有一点幸福愿景，才能坚持下去，辛慧却不是，她是一个在沙漠徒步的人，知道前面没有繁华城市，没有水草丰美之处，连海市蜃楼都没有，知道沙漠后面是另外一个沙漠，也许沙漠本身也能给她带来安慰。
向树不明就里，但他这人心上有疏离感，如果别人不愿意告诉他的，他通常也不愿意问。
向树开动了车子，道：“走吧，去安慰安慰邓长乐，他老婆和小三都在网上被扒皮呢。”
虽然黄莺眉公司早就研究透这三个人的履历，恨不得连前世投胎在哪也威逼利诱阎罗王交代清楚。提前启动了预案和防备措施，但奈何网友力量大，他的粉丝很快翻出了他老婆和一个微博大v的来往过密的事情，虽然还没去机场围成一个爱心墙，但是已经在网上攻城略地，用尽九牛二虎之力来保护自己的偶像，令人百感交集，恨自己前世积德不够，今生没有粉丝爱护自己。
和邓长乐约了酒吧见，邓长乐已经对那个酒吧产生了抗体，甚至有点喜欢。
他们三个人先到，已经点好了饮料和小食，林楚耀也在，便出来招呼。才一会，有个男士衣冠楚楚，背着双肩包朝他们走过来，头发齐齐往后梳成大背头，大概一次要用一罐香油，露出漂亮的额头，在酒吧这么幽暗的地方都难免会反光，宛如飞进来一只耀眼的萤火虫。走在大街上哪个缺德司机打远光灯照他就是等着反弹自找死路，也算为民除害。黄莺眉倒是没想到他回来，看了看辛慧，辛慧显然是今天没怎么打算喝酒。
林楚耀对他招手，把这位远光灯杀手介绍给他们：“这是林夜鹰。”
向树心笑：为什么一个男人叫夜莺？这父母有点不打算给儿子留活路啊。
林夜鹰看了看向树，对着林楚耀笑了笑：“不是你想的哪个夜莺，是老鹰的鹰，不是黄莺眉的莺。”
向树道：“我还以为你父母对你有非同凡响的寄托。”
林楚耀听罢，对林夜鹰笑了笑。向树迷惑：“你笑什么？”
林楚耀解释：“我之前和他讲过你，你看是不是和我讲的一样，像一块渴望火的冰，但是太靠近就会融化消失，不靠近却又冰冷无情。”
向树逼迫他讲到这么直接，反倒不好意思接下去了。一番介绍后，向树才知道原来这位林夜鹰就是他们之前口中的警察，主要职能确实是为民除害，可谓是下班也不忘初心。平日里很难见到有打扮这么入时的警察。
辛慧分享了今天在医院的奇遇，林夜鹰就和向树说起他姐姐的事：“之前辛慧报警后，我去的现场，后来调了那个相关的快递公司很多离职的快递员终于给我们找到了，他交代了是你姐姐让他寄这些快递，但他只知道是文件，倒也不知道具体内容。你这姐姐做事自以为绞尽脑汁，又低估别人能力，说不上特别聪明。”
辛慧问道：“所以你觉得她愚蠢到无法犯下一个谋杀案？”
林夜鹰还未说话，带着鸭舌帽的邓长乐降临，辛慧想收回自己的话，因为她瞬间领悟到愚蠢是一种解脱，聪明反倒是负担。
林夜鹰说：“没有证据不要乱说，还有这本来是普通车祸案，当时有人打匿名电话来，踢爆这案子和向树妈妈之前的关系，那个人查证后，也是你姐姐。”
这么懂得相机行事，真说不上这姐姐到底是蠢还是狡猾。向树笑道：“我知道搅浑水的是她。不过现在我也是嫌疑犯。”
林夜鹰道：“我现在下班，不谈公事……”林夜鹰话说了一半，停了下来。
林楚耀接了话；“向总不必担心，你瞧他现在这个样子像个警察吗？”
向树笑：“像个万人迷。”说着去拿口袋里的手机，
黄莺眉翻了白眼：“没想到你能说出这么土的词汇，这么土的奉承话。”
邓长乐瞬间想起他们第一次来这酒吧的对话，说：“跟这酒吧名很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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