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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生世世小说网 > 相思 > 第七回:狂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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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风灵坐在河边,喝了几口水,忽然听到有人说道“姑娘,你来干什么?”她抬起头来,吓了一跳,对面本来没人的,现在才低头喝了几口水,就来了一个白衣公。她站起来,说“我,我路过这里,所以,所以喝口水。”

    白衣公说“路过这里?姑娘以为这里是随便可以路过的吗?”风灵说“这是你家的地吗?本姑娘高兴路过,那就路过了,怎样?”白衣公一笑,说“姑娘能通过这阵法,可见不是寻常人,既然到这里来没什么目的,那就请快走吧。”

    风灵心想如果那黑衣人还在外面,那就糟了。于是蛮横的说“我喜欢在这里,我来这里就是为了散步,怎么了,你高兴弹琴,我高兴唱歌,大家谁也别妨着谁,你别跟着我。”说完往旁边走去,心里想看样,这里是个世外高人隐居的地方,既然有个什么阵法,那自然是有个高手了,黑衣人不敢闯进来,说不定是他师傅引我进来的,哼,现在终于安全了,我的天啊,刚才真是危险,原来这大侠也不是那么容易当的。

    白衣公说“姑娘,若没什么大事,就请离开这里。”风灵说“是你师傅引我进来的,怎么,那也不行?”白衣公,一惊,说“师傅?我已经十年没见到师傅了,你见过他老人家?”风灵说“当然,你师傅到天下去行侠仗义去了,让我回来给你带个信。”

    白衣公急忙问“什么信?姑娘请说。”风灵说“我不高兴,偏不说!”

    白衣公说“姑娘,即便刚才我对你有所偏颇,你也不必放在心上,我想念师傅,这种情形,我想姑娘也会有的。”

    风灵问“你怎么知道我有还是没有?”

    白衣公说“倘若我知道姑娘是在骗我,那就休怪我不客气了。”风灵冷笑说“你不客气能怎样?”白衣公恨恨的看了她一眼,风灵往屋里走去,说“有什么吃的吗?桃还没有成熟,就算你给我吃我也不吃。”

    白衣公跟到厨房,只见风灵拿出一袋米,说“你帮我做饭吧。”白衣公睁大眼睛,说“姑娘,你讲点礼节好不好?这是在别人家里。”风灵眼睛一横,说“没见过你这么不讲礼节的主人,客人来了,你该招待才对,我饿了,想要吃饭。”说完将厨房里的东西弄得乱七八糟的。

    白衣公无奈的说“你到外面玩一阵,我做好饭叫你吧。”

    风灵走了出来,心里觉得十分惬意,她坐在河边,看着落日缓缓西坠,一天就要过去了,不知道明天,自己会在哪里。现在自己像是一个幽魂一样,来去自如,一下得到了所有的自由,离开了所有的束缚,然而这感觉并不快乐,因为自己仍然在期待着什么。

    她也不知道自己向往着什么,反正对这片桃林,她一点眷念的感觉都没有。

    那白衣公忙了一阵,出来叫道“吃饭了。”风灵说“你不知道客气一点啊?”说完来到厅上,只见桌上放了几碗稀饭,风灵惊讶的说“这就叫吃饭了!你搞错没有!”白衣公说“这不是饭,难道是屎吗?”风灵说“我不吃,要吃你吃去。”

    白衣公冷冷的说“我吃就我吃,别后悔。”说着开始吃了起来,风灵看得口水都出来了,没好气的说“吃得像头猪一样,讨厌死了!”

    白衣公不理不睬,风灵来到厨房,见里面的确除了米之外,也没有别的东西,她就把那些碗啊盆之类的东西全都拿出来,心想这里什么刀具都是有的,可见也会做菜,是不是从他师傅走后,他就不吃菜了,真是懒得可以。

    正想着,忽然门嘭的一声打开了,她抬头一看,吓了一跳,只见那白衣公两眼放着红光,那如同火在燃烧的光芒在一刹间将她吓了一跳,她连忙站起来,一边往后退,一边说“我,我给你收拾好。”

    她刚蹲下捡起一个碗,那白衣公已经扑了过来,将她按到在地上,她听到他急促的呼吸,看到他涨红发赤的脸庞,她感到如同看到火山爆发一样的可怕,忙乱到几乎茫然,而全然不知如何应对的地步。

    那白衣公一伸手扯开风灵的领口,俯下身狂乱的吻了起来,风灵大叫一声,用尽平生的力气推开他,然后向外面冲去,她觉得天地在那一刹间似乎变得混乱起来,像是混沌时候一片模糊的样,她在桃林里毫无目的的穿梭着,像是要避开宿命无所不在的纠缠一样。

    忽然那白衣公出现在她面前,她呆住了,白衣公的衣衫已经零乱不堪,她的眼里看到了他写满脸庞的狂乱的**,喷薄欲出的火热的冲动,看到他衣衫无法遮盖的强悍的身体,那胸前起伏而紧张的肌肉,以及那肌肉里可怕而强大的欲望。

    他的呼吸越来越浑浊,也越来越近,他一步步靠近她,使她的心在一点点的坠落,她感到茫然,因为没有任何力量能够将他击倒,她感到身体在坠落,灵魂也在坠落,像是看到一颗晶莹的泪珠,忽然跌落在平静的湖面,居然无从找到泪珠的痕迹,那是伤心的水,还是无助的雨滴?

    满山的风忽然猛烈起来,吹落那尚未成熟的桃,在山上疯狂的翻滚着,带着痛楚的呐喊和狂乱无章的呻吟,带着少年意气的茫然,和茫然无措的思绪。

    风灵睁开双眼,天地在眼无常的翻滚着,和她麻木的神经一样,一样混乱,一样狂野,在夜色苍茫的天空下,在桃林深处的夜色里,在她寂寞孤独的心,和那狂热激荡的热情里,幻化成一个无人知晓却让她刻骨铭心的恶梦,她平生第一次叫得那么酣畅,像是初生的婴儿,第一次用眼睛看着眼前的一切。

    夜色渐渐安静下来,明月朗照,风灵睁开双眼,眼前是一片狼藉的惨淡,她白色的衣裙上还有斑斑的红点,桃掉了一地,混乱的散落在两个赤身裸体的人周围。

    风灵缓缓站起身来,男也站了起来,风灵看着他,他的脸恢复了平静,但是没有高傲,只有一丝难以说出的迷惘。风灵恨恨的说“我会报仇的。”

    “不!”他说“我不是这样的人,我也不知道是为什么,但是请你相信我,既然发生了这样的事情,我会用一生去弥补,你相信我,我不是……”

    风灵喝道“够了!”她闭上双眼,说“你不是什么,你是什么,我根本不关心,就像你不会关心我是什么一样,你给我记住,我不会饶恕你,绝对不会,不管你作什么,你都是一个卑鄙无耻自鸣得意的人。”说完拿起地上混乱不堪的衣服,在桃林奔走着。

    男人也抱起地上的衣服,一边穿着,一边叫着“姑娘,你听我说,你听我说!”风灵一边跑着,一边哭着,泪水终于在那一刻涌了出来,忽然她感到一阵眩晕,终于倒在地上。

    她醒来的时候,看到自己躺在桃林外面,她不知道自己为何会在桃林外面,只是无力的站起身来,看到身上零乱的衣服,觉得一切都那么灰暗,那么让她不愿想起。

    来到小村旁边,她再也没有兴趣干任何事情,在乡村最偏僻的地方行走着,缓慢而机械,因为她也不知道,自己将会去向何处。

    路上传来一阵轻巧的毛驴的声音,她茫然的扭头看着,只见一个四十来岁的年人,背上背了一个药篓,正缓缓的走来。

    她觉得他和所有的东西一样,自己对他毫无兴趣,便扭头看别的事情。不料那个人却看着她,停了下来,说“姑娘,你被人欺负了?”风灵冷冷的说“与你何干?”那人下了毛驴,说“姑娘,怎么了,难道这一带有歹人出没,姑娘放心,我一定会找到那个人,替你讨回一个公道。”

    风灵转头问“你知道什么?”那年人说“姑娘不要伤心,从姑娘的面色,我已经知道了一切,怎么说,我也是一个大夫,察言观色是我的本行,姑娘,很多事情,自己要能够宽恕自己,倘若一味的伤心,那对自己就太苛刻了。”

    风灵恨恨的说“我不需要你们这些臭男人在我面前说三道四,伪君,一个个都是伪君,你说你,好好的马不骑,偏要骑毛驴,真是够变态的!”

    年人一笑,说“姑娘不高兴,可以骂我,我已经几十岁了,再多的辱骂也都能够坦然接受,因为我已经到了无所谓的年龄。可是姑娘不一样,姑娘还有大好的年华,如果不能从失望和伤心走出来,我怕姑娘的日不好过。自己难为自己,这又是何苦呢?在武林,名节固然重要,但是自己的性命却更重要,况且,我找到这个人,说不定还能让他娶了你,这样不就万全了吗?”

    风灵冷冷的看着眼前这人,气愤的说“要我嫁给他?做梦去吧,你是他什么人?我知道你几十岁了,但是我更知道你无耻,名节,我是在乎自己的名节,可是我更在乎我心里的仇恨,我会解决的,有人会替我报仇,我要报仇,而不是像那些小女人一样哭哭啼啼,等待别人一次一次的安排。老人家,多谢你费心,你可以滚了!”

    年人说“我决没有看不起姑娘的意思,我!……”风灵怒说“你你你,你个头,偏要惹本姑娘生气,让我骂你狗血淋头,你才高兴。别人的事情,你管得着吗?真是笑话,天大的笑话。”

    年人呵呵一笑,说“姑娘,前尘往事,已经不可逆转,何必让它紧紧束缚里。”风灵恨恨的说“别做得像个贤人君一样,笑话!”

    年人说“实在是想帮助姑娘,我理解姑娘的心情。……”风灵冷笑说“你是当真想帮我,好,把你的毛驴借给我,我走累了。”年人点头说“好,姑娘请。”

    风灵上了马,缓缓走在道上,年人在路上走着,一面笑说“姑娘,你是远方人吧,怎么称呼?”风灵问“我还想问你怎么称呼呢?”年人说“在下姓林,单名远。”风灵说“没听过,其实你叫什么都不重要。我,……”她心里想现在我就算说什么也无所谓了,还有什么事情,是比现在更让我讨厌的。于是说“我叫风灵。”

    林远问“是南阳风家风天龙的女儿风灵吗?”风灵点头说“正是!”林远急忙说“失敬失敬!风大侠一生为天下人奔走,侠名远播,在下一直未曾蒙面,真是幸会。没想到好人也没有好报,姑娘,你放心,我林远最喜欢的事情就是与人行善救死扶伤,能为姑娘解除烦恼,在下荣幸之至。”

    风灵冷冷的说“算了,那都是空话。林大哥,我心情不好那是真,可是连我自己都不知道该怎么办。我的确不知道该怎么办,林大哥,你对每个人都是这么关心吗?那是为什么?”林远说“因为我觉得我有责任去关心他们,如果人和人之间不能相互关心,那么,这本来已经很可怕的世界,将会变得更加可怕。作为医者,我不但要救死扶伤,更要帮助伤心的人,因为医治心灵的伤害,比起医治肉体的伤残,要有用,有意义得多。”

    风灵叹了口气,说“林大哥,你真好。可惜天下有的人人面兽心,有的人天生就是伪君,有的人不惜牺牲别人,百般利用别人,而可怕的命运,不能更改的命运,成了人间最可怕的敌人。”

    林远说“姑娘,我们别想着去改变不能改变的东西,顺服于命运,也许正是我们唯一能作的东西,人都常说人生如戏,既然如戏,作的时候认真,看的时候,就不必太认真了。要记住,姑娘,回过头来,日一样能够继续,这才是一个坚韧的人,有着顽强生命的全部内涵,也正是他们得以成为命运宠儿,最终得到眷顾的真正原因。”

    风灵说“你千方百计,就是要哄我开心,忘记过去,其实,每个人都用自己的方式面对生活,尤其是我,我风灵不是那么容易失去信心的人。至少我得活下去,我得活下去,那样才有希望。林大哥,你准备去哪里?”

    林远说“我是来参加英雄大会的,可是我没有参加他们的大会,因为要救一批人,这几年到处充满了杀戮,无休止的杀戮,我忙着救人,耽搁了时间,等我赶去的时候,同盟已经成立,原来还不是一场为国为民的聚会,而是一场同以往争名逐利者争名逐利一样的见面,武林这几年出了很多新人,他们必须寻找这个机会,而那些高高在上的武林名人,也需要一批新的人来拥戴他们。我还是同以往一样,远离武林这个是非之地,远离这一切,不再心存幻想,天下毕竟是天下,哪能变成书里的世界。”

    风灵叹了口气,到了一个小镇,林远买了衣衫,风灵换上,这才在客栈进食。不多时,见到一群人熙熙攘攘的走了进来,风灵看着孙采在众人簇拥之下,来到客栈,林远说“那是黄山派的人,跟在他们身边的,好像是空灵三侠,这三人目前在江湖上的名头如日天,不看也罢。”

    风灵说“唐夫人倒是很和气,一点都不像大派的人。”林远说“江湖上都这么说,她本是官家小姐,后来家破人亡,沦落到江湖,遇到唐?,不知是她的幸运,还是唐?的幸运。”风灵说“我看是唐?的幸运,唐夫人温柔娴熟,又大方识体,是个不错的人。而唐掌门似乎太过懦弱。”

    两人正说着,忽然一阵冷笑传来,只听有人说“黄山派的鼠辈,借着同盟的名头,耀武扬威,本君实在看不过去了。”只见一个黑衣公,忽然出现在客栈的一个角落里,依然是蒙着面纱,眼光冷冷如冰。风灵急忙转过身,心想真是冤家路窄,怎么遇上这个魔君,她见着有的人悄悄离开了客栈,便轻说“我到外面避一避,林大哥,你要小心,那是个魔头。”

    孙采说“原来是魔君,怎么,现在伤势大好了吗?林姑娘,你一直问我‘痴情杀’的进境,对付魔君的‘幽冥七击’,关键在于一个快字,以快制快,我将你的三十招交互使用,你只需听我的话便是了。”

    林羽依起身来,对黑夜魔君说“魔君,你一路跟来,我知道你急于一战,要报你被伤之仇。请!”魔君长啸一声,人随影动,手上长袖一绕,劲风扑来,孙采朗声说道“此情可待成追忆。”林羽依一招出手,丝带将魔君紧紧缚住,黑夜魔君身形一转,有如鬼魅避开,一招击来,孙采说道“‘谁把多情恼乱他’。”

    林羽依心有点纳闷,这两招一为虚,一为实,从来没想过要连在一起使用,但她觉得唐夫人之话必有道理,当下依着出招,居然将魔君的一击逼退。当下精神大振,按着孙采的吩咐,“对花情味只天知”,“推手含情还却手”,“醉拍阑干情味切”,“销魂独我情何限”……待到一招“且须酣畅万古情”出手之际,忽然一道劲风扑来,将黑夜魔君一击堕地。

    黑夜魔君带伤而去,李幕大笑说“姐姐好厉害,居然将黑夜魔君打败。”孙采说“这个魔头走不了了,我已经命了黄山弟风不鸣,韦不平等人去截住他了,像这样为害众生的人,除掉那是武林之福。”

    林远看了一看,风灵已不知去了哪里,他刚才一直注意孙采一行,连风灵说话也没有听到。他来到外面,也不知道风灵去了哪里,只见几个人带着伤来到客栈。孙采起身说“怎么回事?”

    风不鸣说“师母,在路上遇到了一个高手,救了黑夜魔君。看身手,是圣门的高手。”孙采说“这个高手是什么人?我了解圣门,看过相关的记载,好像没有什么高手了,而且这些年似乎没有出现过。看黑夜魔君的身手,那功夫像是自己无意学到,毫无章法,不像有人教过。”

    唐?说“那这是怎么回事?”孙采看着林羽依,说“不要紧,刚才林姑娘的招法用的灵动,其实痴孽仙的修为已经很高,‘痴情杀’更是当年独步武林的绝技,这套招式重在神髓,而不是招式,意连即可,不能按既定招式,因循守旧,那就不能有所成就。”

    林羽依笑说“唐夫人见教得是。”

    孙采转头对李幕说“你的‘轰天锤’却不同,要一招招连绵不绝的使下来,用的顺了,威力自然就来了。那可是只要功夫深,铁棒磨成针的功夫。”

    李幕急忙称是,孙采说“不鸣二人伤得不深,先到楼上休息一下,咱们今日就不赶路了。”

    林远听了一阵,又四处看了一下,心里着急,四下找了起来。

    风灵却在屋后待了一阵,来到前面一看,空空如也根本没有一个人。她来到外面,四下找不到林远,便独自一个人回到客栈,正等着,忽然听到有人说“风姑娘,你在这里?”风灵转头一看,只见一个少年公走来,她没好气的问道“公是谁,我怎么不认识?”

    那人一笑,说“我曾经去过府上,这次是来参加英雄大会的,在下姓虞,名江城。”风灵看她白白净净、斯斯的,便说“我不认识你,你是同黄山的人一道的吧。这次加入武林同盟,我看你也赚了不少名声,若得到黄山派的赏识,那是何等的幸事,恭喜恭喜。”

    虞江城笑说“哪里哪里,本来是和黄山的人同行,但是他们今日不赶路了,而且我见空灵岛那三个自命不凡的人,整天缠着唐夫人,虞某就没有这个能耐了,所以,只好一个人单独前行。姑娘这是要回南阳吗?何不结伴同行,互相也好有个照应。”

    风灵说“不必了,我有人同行,你要看不惯别人的所作所为,不妨一个人单独前行,那样也省事,也清净。对不起,虞公,我是不能陪你了。”说完对小二说“小二,来一间上房,我今天要在这里休息。”

    掌柜的说“客官,上房已经没有了,要不,我叫人收拾一间屋。”风灵说“好说,好说。”虞江城笑说“姑娘,如果你执意要同黄山派的人一起走,虞某就先行告辞了。”

    风灵见他走了,心里想林大哥又不在这里,我还不如急着找他,那才是正经。这个虞江城,一定不是个好东西。

    她转身对掌柜说“不用了,既然这么麻烦,我就不麻烦掌柜的了。多谢。”她来到街上,也不知林远会去哪里,只是在茫然的走着。

    到了夜里,也只是看到一个破庙而已,她想现在也只有在这里稍作休息了,来到庙里,发现庙里有火光,她正探头看着,忽然身后传来一阵笑声,只听虞江城说“风姑娘,原来你一直跟着我啊。”

    风灵吓了一跳,转头来,只见虞江城拿着一只山鸡,笑着走了进来。风灵往旁边一站,说“你怎么在这里,你不是乘马的吗?”虞江城说“是啊,可是我在路上有点事情耽搁了。”风灵随口问“什么事情?”虞江城一笑,说“姑娘想知道吗?”

    风灵说“我为何想知道?那是你的事情。”虞江城点头笑说“是啊,那都是我的事情,可是姑娘若是有心,也会和姑娘有关。而且还能让姑娘得享天人之福呢。”风灵看他朝自己一笑,说“你,你说什么!”

    虞江城来到屋里,一边打点着山鸡,一边说“今天我在路上,看到一条小河,你知道的,天气热,日头大啊,我就在河里洗澡。你猜我看到了什么?”风灵没有说话,虞江城说“我看到一个女人,一个在草丛里偷偷看我的女人,我就穿好衣服,走了过去,你说这真好笑,到了他那里,又给脱了下来,……”

    风灵说道“无耻!”虞江城哈哈笑了起来,说“我虞江城在江湖上是什么名号,姑娘知道吗?”风灵说“一定不是什么好名号。”虞江城说“也不知是好听,还是不好听。人们都称我‘云山公’,巫山多云雨,我就是云,而姑娘你们,就是雨啊。”

    风灵说“就你这样的人,还配称什么公,真是可笑,可耻之极。”说完便要离开,虞江城说“姑娘,你别走远了,这一带如今不安分,你一个女人,武功不怎么样,要是吃了亏,那不就糟了。”

    风灵停下来,转身说“你……”虞江城说“我这个人呢,长了一副斯的脸孔,但是却有着用不完的劲,女人们都喜欢;我又有着不好的名声,拈花惹草,但我又是最斯的,从来都是女人们投怀送抱,我可不喜欢强人所难,那是不好的事情。”

    风灵说“我看你是巧舌如簧,为自己辩护而已。鬼才和你在一起。”虞江城说“不错,鬼就在附近。”风灵是最怕鬼的了,四下一看,故作镇定的说“没什么,世上哪有鬼!”说完往林里便走。

    走了一阵,忽然听到一阵脚步声传来,她急忙躲在一棵树后,只见一个女,匆忙的往那破庙的方向走着。

    风灵觉得奇怪,急忙出来说“姑娘止步。”那人惊叫一声,转过头来,说“你……你是谁……”风灵说“前面庙里有,有人……”那女冷冷的说“我当是谁,你是不是也去找那男人,既然大家都是女人,我就不撒谎了。妹妹,一起走吧,有什么害羞的。”

    风灵惊讶的说“你,你说什么,听起来真让人不可相信,你,你是个女人啊。”女说“你也是女人啊,女人,都是一样的,没人知道,那就好说,我丈夫有三个老婆,我整天不但吃不饱,还睡不好,今晚我要好好的睡一次。你又不是男人,为什么要拦着我。”

    风灵跟在她后面,见她进了破庙,虞江城正在烤鸡,那女笑说“公这么饿啊,这么晚了,还没吃饭。”虞江城一笑,说“你又来了,我可不是你,白天吃饱了,就不想吃了。”女笑说“谁说的,白天虽然吃饱了,可是晚上还得要吃啊。”

    风灵见她已经靠在虞江城的身边,虞江城伸过手来,在那女的身上不安分的摸着,那女笑说“鸡都给烤坏了。”虞江城一笑,说“那只坏了,还有这只呢。”风灵见着他们两人搂在一起,在火光,那女人愉悦的呻吟愈发的痛快,搅得风灵的心也开始蠢蠢欲动起来。

    她试图转过身去,但当她再次转过身来时,却已经被那一幕深深的吸引住了,那男性完美的曲线在风灵的眼闪耀着,像是些微的光芒,渐渐在荒原的寂寞里越来越大,渐渐点起了欲望之火,在风里渐渐蔓延,蔓延开来,无所顾忌的滋长,无所顾虑的生长……

    她的记忆里也闪出了那片狂乱而浑浊的桃林,那从天空上依稀坠落的桃,如同灵魂的坠落一样模糊而难以辨认,在夜色里飞舞着,犹如黑夜精灵的呐喊,在天的尽头,在地的极限仍然那么清澈,那么透明,似乎穿透身体般让人震撼。

    那低沉阴郁的声音似乎从天上响起,震彻大地,风灵感到内心无涯的欲火几乎燃烧尽自己所有的理智,使她不再清醒。

    她忍不住看着那让她心跳让她激动不已的场景,他的身体是那么的完美,那么的诱人,那么的让她冲动,那是点燃**的黄色的烛光,是夜色里最深入人心的味道,似乎洞触人所有的感觉,麻木了她所有的意志。

    她不知道那女何时离开,也不知虞江城何时来到自己身前,她抬头看着眼前那令人激动的身体,那是她平生第一次这么近这么清晰的看着一个男人,那也是她第一次对一个男人的躯体留下如此冲动的印象,磨灭了她积累多年的关于清心寡欲的全部见解,她感到自己已经不能控制心那快乐得几乎要迸裂的感觉,全身的热血在沸腾,所有的思绪在缠绕,她忍不住跌落在他的怀里。

    那怀还残存着温暖的味道,带着男人身上特有的感觉,似乎通过这微妙的夜色,穿透每一寸寂寞的肌肤,那肌肤是如此的完美,带着温润的体温,带着坚实而挺拔的姿态,带着那耀眼而璀璨的光芒,像是天空最闪亮的星星,眨着神秘的双眼,调皮而又狡猾,神秘而又诱人。

    她的手轻轻划过那还带着微湿的身体,指尖流畅着一缕若有若无的火花,迷茫的双眼似乎透过那火花,看到的仅仅是一个梦幻的国度,只有呢喃的呓语,只有甜蜜的笑容,和令人醉生梦死的饥渴欲望的满足,饥渴,她第一次感到饥渴,她闭上双眼,她茫然,因为她不知道这感觉是否真实,她不知道自己需要什么,更不知道自己应该干什么,她只是在想我在哪里,我痛苦吗?

    她感到自己不但是在坠落,而且是在冰冷,她的肌肤在风的肆虐里渐渐冷了下来,她需要温暖,寒冷,寒冷的感觉侵袭了她的灵魂,她没有思索的机会,因为冷与火的交融是强烈的,正如那肌肤相撞的一瞬间,那唇齿相依的一刹那,思维的混乱冲刺在宁静夜色与迷茫欲望一样强烈,那似乎永远不可能的事情,那从来没有想过的,经过她理智思考的预言里绝不会出现的念头,那恍如流星闪过却无法阻止的降落,那撞入大地却无法飞翔的翅膀,那拼命挣扎却无济于事的灵魂,和那纠缠不清无法分开的肉体,宛如意识同肉体的结合一样,点点滴滴,缠绕不清。

    她感觉到那轻浮在身上的体温,像水之花雾里月一样朦胧,像风之影雪之舞一样缥缈,她努力的使自己清醒,使自己看清眼前的一切,而她用以看清的工具,却正是她裸露风里的身体,她的双手抚摸着陌生的世界,双眼看到的只是近在咫尺写满欲望的双眼,耳只有浑浊的呼吸,而她整个的身体,却似乎已经深深的潜入另一个世界,一个从未经历的神奇的国度,一个似乎在梦境出现的神话一般的环境。

    忽然她感到自己向远处飞去,她睁开双眼,看到那女不知在何时又回来了,是她拉开了身上的人,是她截断了自己还未真正开始的奇特的美丽的梦幻,风灵忽然感到前所未有的恐惧,她看着眼前的人,忽然有一股力量在身体里咆哮开来,使她完全忘记了自己是谁,以前和自己有关的所有的一切,声名地位甚至生死由来,一切因果都在此终结,她觉得自己只是一个欲望的载体,只是一个普通到没有将来也没有过去的人,现在,现在,她只知道自己现在,更确切的说,她只知道现在那咆哮在身上的力量。

    她看到女人在欲望得逞后满足的笑容,看到男人在微笑笑容后的满足,她轻轻的伸出了手,那不是一只手,而是她渴望的态度,是她无法阻止的际遇。

    她的手碰到了那岩石一样的躯体,带着汗珠的湿润,缓缓融解在她手心里,她更看到了那带着粗野欲望的躯体,再次翻滚在她的双眼里。

    虞江城贪婪的吮吸着她的面庞,渐渐滑向她战栗而冷漠的躯体,像是点燃火把的烈火,破庙里所有的火光都熄灭了,只有庙外寂静的月光,照着那更加炽烈而强大的火焰。

    风灵的手探索着,渐渐被虞江城拉住,按在地上,虞江城笑了一笑,风灵也跟着笑了一笑,她在期待着猛烈风雨的袭击,像是等着死亡到来的孩,充满了未知的期待。

    忽然间平静了下来,像是死亡到来一样的平静,她抬起头,只见一群人打着灯笼围在周围,虞江城身形一晃,来到庙里,拿上衣服,飞身离开。

    风灵茫然的看着眼前那群人,那女抬起头,一个男人拿着一根木棍,照着她的头劈了下去,风灵急忙上前,一掌推开,将那个女人拉开,说“你为什么不躲开?”女看着风灵,问“我往哪里躲?就算是死,我也愿意,我总算活了一次,来吧,姓郑的,你杀了我,你来杀了我啊。”风灵感到她的声音里满是愤怒和不屑一顾的神色,她听到有人骂着无耻下贱之类的话,她站起身来,冷冷的说“无耻的是你们,男人们从来不在乎女人的想法,从来都不在乎,你们这些王八蛋,伪君,不要脸的贱货,贱货!”

    那群人挥着棍重新围了上来,风灵正要出手,忽然一阵风声响起,只见人都倒在地上,她回头看去,只见一个黑衣女站在身后,她问“你怎么来了?”来者正是原下慧,她说“我是来找云山公的。”风灵问“你也是……”

    原下慧冷冷的说“我拿了人家的银,要杀了他,快穿上你的衣服,一直以来,我以为你是个冰清玉洁的女人。”风灵说“连你也这么说,什么是冰清玉洁,等着男人来占有我们的身体,等着宿命安排的失去清白,克制自己所有的欲望,而成为男人发泄的工具?姐姐,我想明白了,我不会屈服于男人们自谓尊严的欲望,我有我自己的感受,清白,不过是男人的一个说辞,那绝不是一个女人应该遵守的规则。”

    原下慧说“快穿上你的衣服,我不想和你多说,白云正在找你,他是往南阳去的,怕你回去。”风灵穿上衣服,问“你杀了他们?”原下慧说“我从来不喜欢和人讲道理。天下本无事,庸人自扰之。风灵,你也要学会用生死说话,尤其是对那些自命不凡的迂腐的人,你不但要比他们睿智,而且还要强大,他们从来不敢欺负强大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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