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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慈?R不由得警觉起来：“吴旭升不会是被清军抓走了吧？”
刺探敌情本来就是件非常危险的工作，随时有可能暴露。如果有人被敌人逮捕，就一定要安排其他人撤离，以免造成更大的损失，这是张栩从现代谍战剧中学到的经验。在此时的沈阳，这个经验也一样是适用的，如果吴旭升出事了，就必须召回所有炮手。
宋德成摇摇头：“不知道，没有人看到他被抓走。”
祖大寿猜测：“不定是意外身亡。现在沈阳城内粮食紧缺，为了抢夺一点食物而杀人的事情屡见不鲜，死个把人根本没人在意。”
众将点点头：现在城里兵荒马乱，满清朝廷摇摇欲坠，已经无心维持治安，吴旭升确实有可能死于非命。
宋德成则提出了另一种可能：“这位吴旭升兄弟曾经盯梢过多铎，上次多铎的行踪就是他报告的，但多铎侥幸避开了炮击。我在想，会不会是吴旭升躲在多铎的住宅附近观察时，被咱们的炮弹误伤呢？”
朱慈?R觉得不无道理：虽然第3座城堡的炮弹可以覆盖全城，而且弹着点也比从盖伦船上开炮要精准得多，但炮弹仍有可能打偏，如果吴旭升当时恰好就在那一带活动，被误伤的可能性是存在的。
朱慈?R问起其他炮手的情况，宋德成回答：“还好，只有吴旭升一个人失踪了，其他人都没有遇到什么可疑的事情，也没有人来盘查他们。”
朱慈?R松了一口气：照这样看来，吴旭升的失踪的确是个意外。
他的视线重新聚焦到了多铎之死，从中发现了一个新的目标：皇太极。
以前皇太极很少抛头露面，炮手们也几乎寻觅不到他的踪迹。然而这一次，皇太极竟然出现在众目睽睽之下，这算不算是一个机会呢？
如果炮手们能掌握皇太极的行踪，明军也许就能开炮打死皇太极，早日结束这场战争。
这时，祖大寿提议：为了多铎之死，大家干上几杯。
众人纷纷叫好。朱慈?R喝了几杯之后，有些上头，当晚早早就歇息了。
夜半时分，朱慈?R被宋德成推醒：“大帅，起来。”
朱慈?R揉着惺忪的睡眼：“什么事啊？连觉都不让人睡了。”
宋德成压低声音，兴奋地：“刚才有个炮手兄弟从豁口跑过来跟我，皇太极正在多铎的住宅那里祭奠呢。”
“嗯？”朱慈?R一个激灵，睡意全消：“多铎的住宅不是刚刚被炸毁了么？”
“是啊，变成瓦砾堆了。那名兄弟亲眼看见皇太极在那里摆了个香案，焚香祷告呢。”
“有这种事？”朱慈?R疑惑不已。
在张栩的记忆中，历史上的皇太极跟多尔衮、多铎其实感情并不好，对这兄弟俩多有戒备，今天怎么会对多铎充满兄弟之情呢？
见朱慈?R没有话，宋德成催促道：“大帅，机不可失，得赶紧开炮，管它有枣没枣，先打一杆子再。”
朱慈?R一想：这话有道理啊，而且跟他白天的想法暗合，炮手们果然抓住了皇太极出门的机会，可不能在他这里掉链子。
不过，朱慈?R有个疑问：“这黑咕隆咚的，有把握命中吗？”
“应该有一些把握。第3座城堡那边昨天刚开过炮，只要按照昨天的射角和方位，就可以再次命中多铎的住宅，即使看不清也没有影响。”
张栩明白了：这就跟键盘的“盲打”一样，既然已经知道abcd键在哪里，那就不用盯着键盘看，直接敲击就行了。
于是朱慈?R将这事交给了宋德成，让宋德成去第3座城堡指挥开炮。没过多久，就听到外面接连传来几声巨响，在宁静的夜空里显得异常清脆。
明军大营里随即炸开了锅，很多人从睡梦中惊醒，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朱慈?R连忙派人去安抚大家：没什么问题，继续安心睡觉。
此时天色尚早，朱慈?R却很难入睡，一方面他很兴奋，毕竟有可能击毙皇太极，这可是他梦寐以求的；另一方面，他又有些忐忑不安：从收到消息到宋德成去开炮，中间过了好一段时间，皇太极会不会已经祭奠完毕，离开那里了呢？要是那样的话，可就让皇太极避开了炮击。
不过，一切都要等天亮了才有答案，朱慈?R上下眼皮直打架，终于熬不住，沉沉睡去。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朱慈?R的耳边隐隐约约传来哭声，他猛地坐起：发生什么事了？
穿衣起床，朱慈?R来到中军大帐，只见众将已经聚集在那里议论纷纷。
宋德成从外面进来，满脸喜气：“大帅，天大的好消息，昨晚开炮真的命中了皇太极，他死了！”
这下大帐里面炸开了锅，祖大寿哈哈大笑：“老天爷开眼，大明的这个死对头终于死了。”
王朴有些不放心：“你就那么肯定？”
“你没听到沈阳城里传来的哭声吗？在这里都能听见，明有很多人在哭。如今的沈阳，有什么人死后能让这么多人一起哭？用脚趾头想也知道啊。”
“真的假不了。”宋德成也提供了证据：“刚才有个名叫苏立恒的炮手悄悄从豁口出来，告诉我一个最新消息：满清朝廷已经下令全城缟素，任何人不得随便走动。苏立恒是冒着杀头的危险过来的，我怕他回去会被抓，就让他留下了。”
“这么看来，这事应该是板上钉钉了。可是来有些怪，多铎刚死，皇太极就跟着一命呜呼，这也太巧了吧？我担心其中有诈。”王朴提出了质疑。
宋德成解释道：“其实皇太极已经很心了。多铎是满清名将，又是皇太极的亲弟弟，于情于理，皇太极都要亲自前往多铎的死难现场祭奠一番。为了安全起见，皇太极特意选在了半夜前往，哪知炮手们做了分工，晚上也有人盯梢，在发现了皇太极的行踪后，及时通知了我，大帅果断下令开炮，随后皇太极当场毙命。”
“原来是这样啊。”王朴明白了：“现在沈阳治安松懈，晚上出来活动也没人管，为炮手们打开了方便之门，要是换做以往是肯定不可能的。”
“那是。以前一到晚上，沈阳就宵禁了，根本不能随意出门。”
王朴还是有点不放心：“虽然如此，咱们还是要心谨慎，静观待变为好。”
朱慈?R表示赞同：“咱们来这里已经两个月了，现在离冬季还早，也不急在这一时，等形势完全明朗了再做决定也不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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