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房间装修熟悉又陌生。
她又走到窗边，往下看，才发现这是沈斯年的家。
请敲了下额头，回头看了一眼凌乱的床，古言打开卧室门，出去。
沈斯年的声音在楼下响起：“醒了？”
古言看过去。
男人白衬衫黑西裤，清冷隽秀，他正在往餐桌上放早餐，放完了，才向上面看过来：“去洗刷，然后下来吃饭。” m.a
古言忍不住笑了下，这男人可真是个宝，上得了厅堂入得了厨房，但是她现在没说什么，“嗯“了一声，就又回去卧室洗漱了。
在这里住的时间并不短，她平时用的东西这间卧室里面都有，古言用护肤品的时候，才开始详细地打量一看就是重新装修过的卧室。
此时沈斯年也上来了。
站在门口，他问：“怎么样，这样的装修风格喜欢吗？”
壁纸是天蓝色，天堂鸟在盘旋，发着光的羽毛栩栩如生。地板是原木色，白色短绒的地毯没有将地面完全覆盖，只有床边和窗边的榻榻米才铺着。
沈斯年说：“床我没有换，这以后就是我们的家了，你看可还有什么想要修改的地方。”
古言站起来，走到榻榻米那里。
指了指，“这里是不是可以添个桌子。”
沈斯年走过来，知道她的小心思，眉梢微挑，“你别为难我。”
古言：“不，这里就要加一张桌子。”她看他一眼，转过身不看他，相当的无理取闹：“不然我今天早上就不吃饭了。”
沈斯年：“……”
沈斯年还是妥协了。
自己娶回家的祖宗，跪着也要供完的。
下了楼，古言就看到了客厅有一面墙做了照片墙，其中最大的被众星拱月的就是一副婚纱照，旁边有古言单独照的艺术照，倒是没有沈斯年单独的照片。
古言唇角微勾，笑了下：“你这是准备的咱们结婚后的婚房吗？”
沈斯年搂过她的肩：“这是咱们订婚后就要住的婚房。”
古言眉梢微挑，有点惊讶：“订婚后我和你住？我爸妈同意了。”
沈斯年笑而不语。
“行吧，那接下来我的谢师宴还要订婚日期看来你都已经安排好了，现在能告诉我了吗？”正好她也不想考虑这些。
“谢师宴安排在今天下午三点钟，地点在晴空餐厅，订婚典礼是在郊外的庄园，早上八点钟开始。”
古言一向不喜欢处理这种生活细节类的事情，沈斯年也差不多，倒是没想到他只是一个订婚就弄这么大的排场。
“说是订婚，这样和结婚也不差了吧。”
她又问：“我的礼服里面有婚纱吗？”
沈斯年避过她的第一句话不答，直接回应第二句话：“有。”
“在走红毯的时候穿婚纱。”
古言：“……”
“行，那我们什么时候去试一下礼服吧。”
沈斯年点头，眼中绽放出点点笑意：“好，那就明天吧。”
看他难得迫不及待的样子，古言笑了下，说：“好。”
谢师宴在晴空餐厅举办，两家父母都来了，尤曼曼也来了，看到古言，她心情复杂。
曾经她以为她搬出于家是一大损失，但是或许优秀的人在哪里都能发出光芒，她的订婚对象是和于老爷子们相同地位的人。
周琳琅、安静姗和方瑶瑶此时坐在一个角落里，欣羡地看着眼前的场景。
中午的时候就确定了，古言确实是今年的全国状元。
因此宴会的气氛再次提升，每个人和两家于父于母交谈，都是说不尽的赞美夸奖。
“全国状元啊，没想到清欢能做到这程度。”
“我爸妈自从知道了清欢的成绩，就一直催着我好好学习，说是清欢考这么好，我身为闺蜜也不能太差吧，我差点就信了。”
方瑶瑶舔着一根冰激凌，笑着说：”我爸妈也说了，但是我转移话题到我哥身上了，清欢接下来的订婚在圈子里都传遍了，我说了一句我哥还没有女朋友，我爸妈就转头去说我哥了。”
安静姗是严重的偏科，现在高一还没有分科，她每次考试数理化能及格就烧高香了。
周琳琅倒是不偏科，但是她每科都是弱科，总是在和及格线纠缠不清。
两人同时叹了口气，看了方瑶瑶一眼，“你太幸福了。”
谢师宴结束，又举办完了订婚典礼，古言就包袱款款的去S省了。
“李明是谁？”
这是刚刚下课，学校里的著名的张教授便进来了，第一句话就是这。
上课的老师见到张教授，连忙打招呼：“张老。”
张教授点点头，又问了一遍，“谁是李明。”
一个男生犹犹豫豫地站起来，他不知道张教授找他做什么，但是他认识张教授是学校里稀有的大牛之一，平时很少出现在校园里。
他也没有做什么事啊？
张教授看着站起来的人，皱起眉：“你就是李明？”
男生有些拘束的双手交握，看着张教授点点头：“是的，张教授。”
张教授皱着眉，顿了顿说：“那你先跟我来吧。”
经过一番考问，张教授确定给他发邮件的李明并不是眼前的李明，就让眼前的男生回去了。
古言看到张教授回复的邮件已经是在去S省的路上了，连续三封邮件，前两封都是回答她之前提出的问题的，最后一封是询问她的身份的。
古言想了想，还是把自己的身份信息如实发了过去，表明自己是今年即将入学的大一新生。
于清欢这个名字在S大是个传奇。
校花，大一稳稳当当的上了半年学，就被张老带走了。
再次看见她，就是在学术杂志上的署名处了。
一年半没见面，大三的时候于清欢来给他们同一级的学生讲课了，还是那种讲座样式的，课题高深的很少人听得懂。
连续两场讲座，奠定了于清欢的传奇地位。
在同级学生还没毕业的时候，人家已经成了大佬，被各个高校邀请去开讲座了。
简直是人比人气死人。
于染倒是一直关注着古言的行踪，但是更多时候她是追寻不到的。
直到古言大学四年结束的时候，沈斯年终于完成了九十九次不重样求婚，然后邀请了于家人参加婚礼。
于染才又一次见到她，婚礼上，古言这三年的成就都被揭露，参加婚礼的人这才知道，原来他们圈子里又出现了一位大佬，被国家严格保护的那种。
参加完那场婚礼，于染虽然还是关注古言的成绩，但是已经不像是之前那么密切了。w~
婚礼上她就知道，她们已经是两个世界的人了。
于染有时候还感到庆幸，庆幸曾经她虽然对古言抱有偏见但是并没有做出实际上的举动，所以在清楚地认知到两人的差距的时候，她可以轻易地放下。
……
【婚后番外】
床头闹钟响起，刚响了一声便被一只大手关闭。
沈斯年不想起。
他两天两夜没有睡觉了，总该让他休息一下吧。
可惜神灵没有听到他的心声，还肆意地折磨他。
直到天色大亮，明媚的阳光从落地窗照射进来，他终于忍不了。
拥着被子，他似笑非笑：“我亲爱的妻子，你一星期没回来，回来就扰我清梦是吗？”
古言顺着他的话说：“我亲爱的丈夫，我是在叫你起床，我们已经一星期没有见过面，我觉得不应该浪费这么美好的清晨。”
“那么你觉得怎么样才能不浪费呢？”沈斯年挑起眉。
古言严肃正经地答：“至少应该有一个早安吻。”
沈斯年被她逗笑。
眼睛里泛起温柔的光波。
他把她搂到身上，扶着额头笑：“说吧，甜言蜜语一大堆，又想做什么？”
他又补充：“不准说结婚纪念日没空。”
一个月后就是他们的结婚纪念日，他们即将进行第三十二次婚礼。。
古言：“……”
她愁苦地说：“何必呢？九十九次婚礼，你不嫌累吗？”
沈斯年说：“我不嫌呀。”然后瞟了她一眼：“九十九次呢，这才不到一半，你急什么呢？”
古言真的是服了这个男人了。
太狠了。
九十九次婚礼，一年一次，他们能不能活到那个时候还是个问题。
她想了想，说：“你看，我都五十多岁了，都不漂亮了，结婚也不好看了。”
沈斯年：“……”
他幽幽地说：“……前不久还被搭讪了。”
岁月仿佛对她格外优容，过了五十的年纪看起来就像是三十多岁，上次在法国沙滩上玩的时候，还被一个小年轻搭讪了。
一说起这个，古言就无话可说了。
三十二次婚礼照常举行，阳光沙滩，这个心眼小的男人还专门利用自己的特长使那个和她搭讪的男人也来到了现场，虽然只是作为普通路人。
但是那个男生看到了她，还是在婚礼上，天空湛蓝的眼睛都凝聚起了水光。
“请问新娘，你是否愿意这个男子成为你的丈夫与他缔结婚约？无论疾病还是健康，或任何其他理由，都爱他，照顾他，尊重他，接纳他，永远对他忠贞不渝直至生命尽头？”
古言看着沈斯年，“是的，我愿意。”
清风拂过的瞬间，男人轻易被取悦了，嘴角忍不住上扬，眼眸深情专注地看着眼前的，他的新娘。
他们的九十九次婚礼的誓约不曾因任何原因而暂时搁置，亲人逝去，朋友离开，然而即便辜负任何一年，他们依旧没有完成九十九次婚礼的誓约。
这次是沈斯年先离开，他本就比她大了近二十岁。
九十岁高龄的时候，他的身体机制终于坚持不下去了。
古言依旧履行着自己的精致主义者的信念，穿着墨绿色旗袍坐在病床边上给他剥香蕉。虽然他已经吃不下去任何东西了。
这件旗袍是沈斯年给她亲手做的。
退休之后，不知道怎么想的，沈斯年忽然迷上了给她做衣服打磨首饰。
“你今天又漂亮了。”
“要不是你一直给我做衣服，我哪用得着这么费心费力地维持身材。”
古言说：“知不知道婚纱穿起来很麻烦的。”
沈斯年的记忆很不好了。
“我们还有几次婚礼没有办？”
古言回答：“二十八次。”
她又说：“我陪你走就当是还你了。”
沈斯年似乎听到什么敏感性的话，眼珠子猛地看向她，呼吸急促地道：“不，你、活着。”
古言扔了香蕉皮，抬头看他，仿佛漫不经心地说：“笨啊你，奈何桥上牵着手，下辈子还能做夫妻的。”
沈斯年顿了顿，不再说话了。
他从来改变不了她的心意。
算了，他点头了。阳光落在他眼中，全部成了对她的一往情深。
这个人，他宠了一辈子。
退让已经成了习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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