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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已经决定离开,到如今这个地步,就算是身为族长的我,也不应该再强行命令你们如何做,所以就由你们自己来选择吧,是要留在这个村子里,还是继续追随我,寻找真正的道路和梦想。”
越发听不进人言,和族人们拉开距离的族长此时出人意表的言论,似乎也不那么让人意外。
当初是他一意孤行要和千手结盟,事实证明这选择没错,如今这应许之地蒸蒸日上,当初做梦都不敢想像的未来摆在眼前,他却要放弃这一切。
族人们交换着眼神,窃窃私语。
斑站在原地对这一切冷眼旁观,仿佛漠不关心。突然,有人大声指责道:“秋实姬去世是让人惋惜的意外……可是族长!你不能只顾私情,因为钟爱妹妹,就先是为她结盟,在她去世之后又要撕毁盟约!”
听到妹妹的名字,斑怒意毕现,深沉如海的查克拉连同那双猩红的永恒万花筒,凝聚着死亡般可怖的压力,被他锁定的冒失鬼双股战战,汗出如浆,睁着两勾玉的眼睛颤抖着后退数步,直撞到身后的族人身上。
广场上的族人们亦被族长的怒意所摄,一时间死寂一片,没人敢发出一点声响。
在这让人窒息的沉寂里,斑一声冷哼,不屑的移开视线。他突然意识到,这些族人看他的眼神,与那些忌惮畏惧他的村民们并无不同——都是属于弱者的,让人憎恶的眼神。
他更加意兴阑珊,勉强开口解释一句:“我的决定,和秋实没有关系……还有,不要在我面前用这种语气,提起她的名字。”
当然没谁敢在这个时候质疑他的话语。
“族长,我知道您非常伤心。”在周围人若有若无的推动下,一向最能说的上话的火核越前一步,焦急惭愧的说:“但请您冷静一点,考虑清楚……”
“我很冷静啊。”斑掀起眼皮看了他一眼:“我没有任何时候,比现在更加清醒。所以我给你们选择……如何,告诉我你们的答案?”
没人回答他,然而所有人的眼神又在无声的诉说着什么。
斑的视线无声的扫过他们,他翘起唇角,问自己,失望吗?被这些牺牲手足保卫的族人背弃,被这世代用鲜血捍卫荣耀的宇智波背叛。 m.a
不,并没有。
他只是前所未有的觉得解脱,这最后的,多余的枷锁也终于在此刻斩断……从出生以来就从未有过的,让人快意的轻松和自在啊!
在他那条必须要走的道路上,必须实现的梦想里,本来就不曾有过这些人的位置……是的,什么也没有,没谁能站在他的背后。
“我知道了。”他合了合眼,心想,所谓宇智波到底是怎样的存在呢?
自从接受了失去妹妹的事实,他的身体里,似乎又开始涌现出更加强大的陌生力量。
宇智波大概真的被诅咒了吧?感到痛苦才能开启的眼睛,失去所爱才能得到万花筒,折断手足才能永远留下它。最后的最后,失去仅剩的牵绊和眷念,竟也反馈给他力量……多么的可怖而可悲。
“但愿你们不要为今日做出的选择后悔。”他最后抛下这句话来,毫不留恋的转身离开。
那就只剩下最后的告别了,他的唇畔扬起恣意兴奋的笑容。
柱间,我唯一承认的对手和朋友啊……木叶曾是你和我共同的梦想,你比我先走一步,但木叶是错误的,你注定看不到真正的梦想和道路,这次会换我把你远远抛下,在这腐朽的世界和你那虚幻的梦想一起终结之前,我必将享受同你战斗的乐趣。
*
春去春又来,花谢花又开。
木叶那处山壁如今被命名为影岩,已经刻上千手柱间的头像,有时候,他会坐在这尊头像上俯瞰木叶的一草一木,感慨时光如流水,逝去的永远不再回来。
他的弟弟千手扉间是个天生的劳碌命,木叶的初代目尚且会偷懒翘班出去赌一赌,放飞自我,他呢?不是被埋在文件堆里,就是奔波在解决大哥留下的烂摊子的路上。
闲暇时他也没什么消遣,只喜欢待在实验室里继续创造价值——可他毕竟也不是个机器人,疲惫劳心之余,也有个姑且算是休息的习惯。
浅绿色的营养液把内置在培养槽的灯光映成一片荧绿,扉间目光柔和的看着它,‘沉睡’在玻璃罐中的少女宛如一位沉浸在美梦里不愿醒来的姬君,不知烦忧,不理凡俗,甚至不愿意睁开眼睛。
“你哥哥离开木叶已经有两年了。”提起她这位偏执傲慢的兄长,扉间的心情有些复杂:“自从确认你死了,他就彻底不管你了,把你留在这里问也不问,这男人绝情时真是让人惊叹。”明明是那么拼命想要挽回的存在啊……
他又闲谈一般的说起村子近来的变化,新建起的学校和医院,又提起另外四大强国也纷纷效仿木叶,建立了自己的忍者村子,接着感慨一句:“我大哥那个傻瓜真的改变了世界……”
“阿尼甲打算去收集尾兽……呵,这个家伙,又要把村子丢给我一个人。”他不那么认真的抱怨着大哥,隔着玻璃抚摸少女双眼紧闭的脸,“说起来,你的状态非常奇怪呢,没有心跳和呼吸,当然不是活着……可也不像死了。你的血液里,似乎在觉醒着某种奇怪的力量。”
这样得不到回应的自言自语里,他玩笑般的敲了敲玻璃:“秋实姬,如果你还会醒,不如就现在吧……已经不早了。”
微微震荡的水流里,少女紧合的眼睫似乎真的动了动,扉间怀疑这是他太疲惫产生的错觉,可下一瞬,他就撞进一双清澈无染的黑色眼瞳里。
“你……”他话间未落,那双眼睛就化做猩红一片,伴随着熟悉的永恒万花筒纹路,是蓝色巨人刹那间撑破束缚的凌厉一击!
原来宇智波斑还留了这么一手!
刚在别人妹妹面前诋毁过哥哥的扉间遭了报应,狼狈的用飞雷神避开攻击,待到须佐之男的光芒淡去,沉睡的姬君倒在残液和玻璃碎片里,像个碰一碰就会破碎的梦。
扉间怔怔的看着她,直到看见淡红的血迹在她粉白的衣服上晕开痕迹,才终于如梦初醒。
不知名的远方,黑暗中睁开了一双眼睛向此地投以注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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