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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晴明。”
酒吞慌得给他输入灵力,检查身体各处,发现没什么大碍后,适才放心。患得患失的酒吞不觉后悔自己的举动,万一晴明真受到伤害,他一辈子都不能原谅自己。轻吻着少年的额头,大江山鬼王不断呢喃着:
“抱歉,真的抱歉。再也不会试探你了,晴明,无论你变成什么样子,我都喜欢。”
经过这番精神和□□上的磨难,晴明直到黄昏时分才苏醒过来。夕阳暮色将鬼王的身影勾勒出金色的轮廓,硬朗英气的面容浮沉在黑暗里看不清楚他的表情,小阴阳师抓着他的衣角,有些愧疚地询问:
“鬼王,你的伤没事吗?”
“没事。比起担心别人,你要学着先担心自己。晴明,你身为阴阳师的潜力还在,但身体太孱弱了,支撑不了你对法术的使用。”
晴明低垂眼眸没有应声,酒吞也没有继续追逼,温柔地摸了摸他的头发。
“鉴于你的监护人实在不负责任,往后跟着我过吧,我养你。”
“不需要。”
晴明斩钉截铁地拒绝,试图从酒吞怀里脱身,却反被他直接抱起。
“好好,以后再说。我先带你去吃饭。”
鬼王目光灼灼,言辞强硬地说着,两人便消失了踪影。
落脚的地方似乎在度假村,山川叠秀,水色清灵,建筑古色古香,很有平安时代的风味。庭院里早樱粉云笼罩,在渐渐浮升的月光下摇曳姿影,花瓣飘零柔软似雪。酒吞牵着晴明的手,沿着台阶走着,两旁的工作人员恭敬地朝他们施礼。
“鬼王大人!晴明大人!”
晴明微微愣神,仰着小脸望着鬼王的侧颜,酒吞只是微笑着握紧了他的手,宛如在高调宣示自己的占有欲,又宛如亲自揭示大阴阳师安倍晴明的回归。
“晴明!?真的是汝!”
但酒吞还没高兴太久,一个毛绒绒的大妖突然拱到晴明面前,将少年抱了个满怀。
“是真的,是吾熟悉的味道。”
大妖一把鼻涕一把泪地全抹到了晴明身上,酒吞顿时黑脸,将晴明抢了回来,顺便一拳将大妖揍飞。接连发生的事情其实只在两分钟内,几乎不给人反应的时间,晴明呆望着消失在远处的大妖,不由得询问:
“他是谁?我们很熟识吗?”
“不熟,不用理。”
酒吞强硬地说着,将晴明先拉到自己的卧室,两人都换了新衣服,磨蹭了半天,才出现在餐厅里。那里已经有两个人就坐,刚才那只自来熟的大妖茨木童子,以及不苟言笑的大天狗——当晴明和他的目光对上时,不用说很震惊,但对方没有吭声的意思,晴明也就移开了视线。
“你们认识?”
但鬼王绝不会放过这些互动细节,眯起眼睛冷冷地盯着大天狗。
“我是他的教父。”
“什么?汝早就知晓了晴明重生!那为什么不告诉吾们,汝应该知道晴明对挚友有多重要!”
在酒吞尚未发火之前,茨木率先暴怒,紧抓着大天狗的领口叠声质问。
“但我没有理由讨好鬼王,千年至今,大江山所抱持的理念仍与黑晴明大人大相径庭,我没有理由来帮他。”
“那你呆在这干嘛,马上给我滚!”
茨木气结地拍着桌子吼道,连口癖都忘记了。大天狗凝视着茨木,似乎有些受伤,但他不假思索地站了起来,就要往外走。
“慢着,布莱克是谁?”
酒吞喊住他,目光如刀,似乎想直接刨开大天狗、看透他所隐瞒的东西。身影顿了顿,大天狗冷冷地撂下了句:
“见到你就会知道了。”
“你!”
望着他桀骜不恭的模样,茨木积累的怒气如火山喷发:
“大天狗,你给我等着!我要把你的翅膀扯掉!”
轰然一拳拍飞出去,他自己连带着大天狗消失在餐厅内。小阴阳师望着这一出闹剧有些目瞪口呆,印象中的大天狗严谨自律到一丝不苟,但看起来与不着调的大江山妖怪关系莫逆,这很不像Black手下人的作风。
“他们走了正好,不用打搅我们两个。”
酒吞示意开饭,侍者上了一盘盘菜,摆了满满一桌,和风、法式、中餐种类俱全,色香味也调和得恰到好处。
但酒吞自己并未动筷,自斟自饮喝着神酒,眼睛一直关注着小阴阳师。晴明有着他这个年纪的正常食量,口味虽偏好清淡些,但没有他想象中的挑食。饮食正常,平日里想必还做着阴阳术的训练,身体素质无论如何也不该像这样孱弱啊,酒吞百思不得其解,想了想忽然道:
“晴明,我明天陪你去下医院。”
晴明闻言,不明所以地望着他。
“我想知道你身体为何这么孱弱。如果你直接告诉我原因的话,就不必这么麻烦。”
酒吞毫不避讳说出自己的目的,而在目光深沉地注视下,晴明再次逃避地垂下眼眸,最后大江山鬼王无可奈何地叹了口气。
“好吧,我不再逼你。晴明,今晚你就在此休息,我会给你准备房间……放心,今晚不会骚扰你。”
酒吞说到做到,待晚餐结束后,亲自送晴明回房间,并吩咐了手下人一番。然后就真的离开,回到自己的书房。
蔚蓝萤光中,空间浮现数个屏幕,那是大江山鬼王在日本国各地布置的势力,但多年来这个关系网很少起用,每次起用定然是针对人间世的重大事件。比如源平之战、战国争雄、以及后来的美利坚炮舰访问日本等等。
这些虽是人类之间的事,但不可避免的会影响到隐世妖怪。尤其日本国持续与西方世界接触以来,那些海外的魑魅魍魉时常出现在日本国土,不只是给人类带来威胁,给妖怪的生存空间照样造成侵蚀,因此他这个百鬼之王不得不时常出面处理。
“鬼王,请问有何要事处理?”
这是小鹿男恭敬地发问。
“鬼王,大半夜的要干嘛,休息不好,对皮肤可是有影响的。”
这是三尾狐带着哈欠的不满声。
“鬼王,今天发布什么新任务?快快讲出,般若这几天正无聊呢。”
这是般若兴致勃勃的声音。
…………
酒吞童子缓缓巡视荧幕上的一张张面孔,宛如巡视自己的军队般肃穆而凝重,而后他静静宣布:
“晴明重生了。”
荧幕一片寂静,然后炸开了锅。
“真的吗!晴明什么时候重生的,现在哪里?”
“呵呵,这真是个好消息呢?那么美好的相貌千年难寻,姐姐我有点迫不及待想见晴明大人了呢!”
“那家伙千年前竟然丢下我们,独自献祭平安京!见到他,不把他欺负到哭,我就不叫般若。”
…………
他们的反应纯粹而真实,没有一点做戏的样子,酒吞童子由此毫不怀疑他们是第一次听闻这个消息,于是下判断道:
“晴明现在东京神学院就学,大天狗是他的教父,那么不难猜想背后有黑晴明作祟,向我们封锁了这一消息。更难办的是,晴明本人没有千年前的记忆,与我重逢的时候很是戒备,所以酒吞在此拜托大家查明晴明重生后的点点滴滴。” m.a
“鬼王放心,一定会帮你查的。”
“黑晴明?他还真是个危险的分子。”
“OK,完全没问题。不过事后想向晴明索要点报酬,我想鬼王是不介意的。”
目光蓦然变得寒冷,酒吞盯紧了般若一字一顿道:
“不,很介意。”
般若缩了缩脑袋,心想着幸亏两人距离遥远,但嘴里还不服输地说着:
“哼,小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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