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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生世世小说网 > 女尊后宫之江相 > 第267章 董云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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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虽说要跟沁雅慢慢聊,但实际上也没聊几句,沁雅本就是个极为内向斯文的男孩子,江澄也不大爱打探别人的私事,又不是个自来熟的人,跟这沁雅更谈不上有交情,是以两个走了一路,都没能说几句话。当然江澄记起他的目的,还是问了几句最为关键的话,比如问沁雅介意不介意慕哲瑜有两个侍夫,沁雅很爽快地摇头否认,说是男儿家要贤惠,不能胡乱吃醋,江澄听了就放心了,又问沁雅倘若做不了正室怎么办,沁雅顿了一下,但仍然逆来顺受地答道:“沁雅已是嫁过一次的人了,说不好听点,就是个败柳残花,哪有资格做人家慕将军的正室,也就是宁丰公子的事给了沁雅勇气,若不是有宁丰公子做榜样,沁雅怕是连慕将军的侧室都不敢想望呢。”

    江澄听了甚是心疼,这男儿先是为国联姻,被送去了白虎国那样的虎狼之邦,如今还不知能不能给新来的投诚将领做正室,当真是可怜,当下便出言安慰道:“不要这样自我菲薄,你是我们凰朝的皇子呢,我和陛下一定会为你争取的。”

    沁雅闻言脸上绽起了一个虚弱的笑:“能嫁给慕将军这样的女儿,沁雅心满意足,不敢奢求太多。”

    江澄闻言微笑,知道沁雅这是被慕哲瑜给迷住了,驾车的侍卫报说医帐到了,他便看着沁雅下了车。

    沁雅下车之后,江澄就要催促侍卫往回走,却听有人迎上来问道:“敢问车上坐的是哪位大人?我家正君有话要说。”

    这话甚是蹊跷,大晚上的谁家正君会在医帐门口找他说话?他一掀车帘看向外面,只见医帐的院门口围了一堆人,有男有女,其中有几个婢女模样的打着灯笼,有的灯笼上写着“史”字有的灯笼上写着“朱”字,站在车子不远处问他的是个管家打扮的婢女,他心中越发地疑惑,一抬腿跳下车来,问这管家道:“在下权礼部尚书江澄,你们正君是哪位,跟在下有何话说?”

    他话音一落,那一群男儿中间忽然就冲出来一个衣着华美的年轻男儿,这男儿扑上来就要打他,口中还愤愤地骂道:“汝个不知廉耻的卑贱男儿,居然敢做保媒拉纤的事,今个儿不把嘴给你打烂,你也不知道厉害。”

    他连忙往一旁躲,哪知这男儿力气极大,揪住他的衣领死活不放手。他掰了一下,掰不开这男儿的手,只好一手护着脸颊,一手推着这男儿,发问道:“你这位公子怎得这般无礼,不分青红皂白,就上来打人?你是谁家的儿郎,妻主姓甚名谁?”

    这男儿边揪着他的衣领边冲旁边的几个年轻男儿喊道:“这就是那个给各位将军物色小贱男的江澄,你们几个愣着做甚,还不一起过来动手!”

    那个几个男儿听了,一起跑上来,揎胳膊捋袖子就动手开打,他连忙躲闪,但衣领被揪在第一个男儿手上,扑上来的这几个看上去都是不大会武功的年轻的公子,他若是下狠手,这些公子必定吃亏,可是他若一味躲闪,势必自己吃亏,这些男儿虽不会武功,可是一个个牙尖爪利,打起来他那是丝毫不留情啊,也就片刻的功夫,他的前心后背、胳膊、小腹都被男儿们捶了几拳,这样子下去不行,他冲驾车的侍卫和院门前的岗哨士兵喊道:“愣着做甚,快过来帮忙啊。”

    哪知那侍卫和岗哨士兵听了,齐声道:“大人,女男授受不亲,我们不能过去啊。”

    他听了心头火大,不能过来帮忙,就看着自己被打吗?这么一说话的功夫,他的头发就被这几个男儿给揪住了,他今个儿头上戴了个白玉发冠,这几个男儿一揪住他的头发,他只觉头皮一疼,发冠上的簪子就被男儿们扯下来了,“砰啪”,发冠没了簪子阻绾,一下子就掉在了地上,摔得粉碎,他大为光火,思忖着要不要用点武力,把揪着自己打的男儿们给赶走。

    就听一个士兵叫道:“大人,您等着,我们进去喊男儿们出来帮您。”

    这是个法子,他听了立即大喊:“快去”,哪知这士兵刚一迈步,就被几个婢女拦下了,婢女们推推搡搡,把这士兵困在中间,愣是不准她进去调人。得,指望不上帮手了,自己想办法吧,他把右手化成掌,加了几分力气,拍向抱着他的腰身的男儿,口中大喊:“你们几个再不放开,我就要还手了,看掌。”说是这么说,对方毕竟是娇弱男儿,他在掌风将要落到这男儿胳膊上的时候,仍是收了两分力气。

    这抱他腰的男儿立即大喊道:“哎哟,打死人了,官人打人了。”“快来看呀,官人欺压百姓啦。”

    他只觉心头烦躁,这男儿这么一喊,竟成了自己理亏了,这可不大妙,凰朝律法,官员无辜殴打百姓,是要被追责的。

    更不妙的是,这男儿喊完之后,其他几个男儿下手更狠了,那个为首的男儿手上留着尖尖的指甲,连打带挖,江澄生怕被指甲伤到面颊,只好不断地躲闪,但其他男儿又在他四周围着,他躲过了指甲,就躲不过拳头,一个不防,就被这指甲男儿挖到了脖子上,脖子立即就火辣辣地疼了起来。

    就在此时,听得医帐的大门哗啦一下子打开了,里面冲出了几十个男儿,跑得最前面的男儿他一眼就看见了,正是苏泓,只见苏小公子手中挥舞了个鸡毛掸子,带着几十个男儿秋风扫落叶一般拨开了门前的婢女,向着他这边快速奔来。苏小公子边跑边喊:“你们在医帐撒野也就罢了,居然敢打江大人了,我看你们是不想活了。”

    苏泓这么一喊,为首的年轻公子就开始嚎啕:“哎哟,这官人给我家妻主安排小的,还指使人来打我,这日子没法过啦,我不如一头碰死得了。”其他几个男儿听了全都跟着嚎啕,那个被拍了一掌的男儿更夸张,径直往地上这么一趟,发起泼来了。

    江澄大为烦恼,但这些个男儿不再拉扯他,他连忙从男儿们的包围圈中跳了出来,冲着一直站在不远处看热闹的管家喊道:“过来回话。”

    那管家站着不动,不待江澄吩咐,苏泓怒喝了一声道:“大人让你过来回话,没长耳朵吗?”

    那管家听了,这才小跑着过来,江澄一指那几个正在嚎啕的公子,问道:“这几位公子都是谁家的夫郎,你是谁的管家,为何到此闹事?速速讲来,敢有一句诳语,我这就送你去笃州大牢。”

    这管家听了就打了一个哆嗦,指了指为首的公子道:“小的是史将军府上的管家,这位公子便是我们府上的少正君,我们少正君母家姓董,乃是董侯的长公子,那位地上躺着的公子是朱府的少正君,母家姓赵。”

    这管家说到此处,苏泓便喝问道:“哪个朱府?”

    “朱碧成朱将军府上,这位公子是朱碧成将军的正君。那位个头最高的是舒妩将军的正夫,母家姓周,他旁边的是段名扬段将军的正室,母家姓蒋。”似乎看出来他们对这几位将军不甚熟悉,这位管家再开口的时候,就把话说得明白了许多。

    江澄暗暗地松了口气,原来是舒妩、史紫瑶、朱碧成、段名扬四位的正室,这他就没甚好怕的了,他此前撮合了余彤和赵玉润,甚是担心这几位公子中有余彤的正君,想着自己可能理亏,他就没敢动手反击,眼下来找他要说法的这四位正室,他却是没什么对不起他们的。他除了看到翎儿服侍段名扬十分尽心,暗道翎儿若能跟了段名扬也不失为一个好归宿之外,并不曾替这四位将军物色小郎。

    当下他看了看董公子,朗声道:“原来是董公子,这冰天雪地的董公子不在京中享福,跑到这边荒之地撒泼,实在是有失体统。至于公子所说在下为史将军保媒的事,那是绝对没有的事,在下知道董公子性情严毅,特地吩咐了,伺候史将军的人必须是女兵。董公子多半是误听人言了。其他几位将军的事,在下更是不甚清楚。舒将军似乎一直没来医帐住过,那位朱将军,在下也不曾听闻受伤,想来是两位夫郎弄错了吧。”

    江澄刚说到这里,便听那位朱家正君怒道:“我家妻主明明在此养伤,你却说不知道,要你这昏官何用?”

    “你除了安排男儿勾搭将军们,还会做什么?不知道哪里来的狐媚男儿,把我家妻主都给带坏了。”那位段将军的正室开始捂脸痛哭。

    江澄听了便知今日之事必有他不知道的猫腻在,当下看了看那个御前侍卫,吩咐道:“去把史燕梦给我叫过来。”

    没等这侍卫抬腿,便听史太医低声道:“属下在此,大人息怒。”

    他压着怒气问道:“怎么回事?”

    史燕梦四下里看看,向他做了个请的手势:“大人,借一步说话。”

    他随着史燕梦往街边走,走了二十多步,方才停下来看着史燕梦,只见史燕梦低声道:“方才就去医帐里闹了,我怕影响伤者休息,让人把他们赶了出来,把医帐大门关上了。”

    “他们闹什么?史紫瑶果真勾搭了谁不成?我不是跟你说伺候史紫瑶的必须是女兵吗?”江澄听了就有些气,但不想被那几位公子听到,只好压住了声音。

    “属下听了大人的吩咐,不给史将军派服侍的男儿,她很是老实了一阵子,不料前些天朱碧成将军打平远郡受了点轻伤,前来这边养伤,史将军经常去她房中看她,两个就每日里调戏服侍汤药的男儿,属下看不过去,就把朱将军房中伺候的也换成了女兵。”紧病碰到了慢大夫,江澄已经很着急了,可史太医仍旧有条有理地讲述。

    “既是换成了女兵,他们怎么还会来闹事?”

    “史朱两位将军在咱们医帐中没得到好处,就每日里到外面寻花问柳,白天出去,晚上才回来,属下人微言轻,也管不了她们。看来是这消息传到了京城,家里的夫郎就过来抓人了,几位公子是傍晚到的,一来就在两位将军的房间外面围着堵人,没堵到,就把翎儿揪着打了一顿。”史太医提到翎儿被打,语气方才激动起来。

    江澄知道史太医是护翎儿护到了骨子里的,方才把医帐大门关上,应该也是为了保护翎儿,他迅速理了理头绪,问道:“史朱两个今晚还没回来?她们这几天都夜不归宿吗?段将军已经说要纳翎儿了吗?舒妩将军有没有住在医帐中?”

    “史朱两位将军据服侍的女兵说这几天是有夜不归宿的时候,但她们也不知道两位将军在何处落脚,段将军只跟我提起过,说是看着翎儿挺好的,但没说要不要收,舒妩将军一直身康体健,没来过这边。”史太医逐个回答他的问话,虽不曾透漏太多,但也把该说的都讲了出来。

    明了了情况,江澄便回来对这几位公子道:“这里是医帐,是救死扶伤的地方,各位公子的妻主若没有太医和医士们的救治,没有男儿女兵们的照料,怕是早就一命呜呼了。各位不感激她们,反倒不知听了谁人的挑拨,捕风捉影前来闹事,实在是有欠妥当。”

    “我们怎么就是捕风捉影,明明是你身为官人净干撮合山的事,欺负我等孤弱男儿。”董公子擦了擦眼泪,愤愤地指责他。

    江澄见状只好正色道:“舒妩将军一直在前线打仗,并不曾来医帐治疗,几位公子非说她在这里,岂不是捕风捉影?段将军得医帐照料,伤口恢复得极快,但一没下聘二没行礼段将军也没有亲口承认,几位公子非说段将军要将这男儿纳为侍夫,实在是武断了些。至于史朱两位将军,在下知道她们性情轻佻,特地安排女兵服侍她们,她们为何夜不归宿,在下也很想知道,若是几位公子不怕天气严寒,就请在此守着,守上一晚将人揪住了,怎样严惩她们,在下都无话说。”w~

    “你,你倒会推卸责任,你等我们抓住了勾搭将军的小狐狸,再来撕你的嘴。”这董公子说完,就吩咐婢女道:“把帐篷扎起来,咱们今儿就在这大门前住下了。”

    “对,见不到妻主,咱们就不离开。”那位朱家正君一见董公子发了话,立即附和。舒家正君和段家正君看样子有些犹豫,但架不住婢女们大多是史朱两家的,他们一时间也不好离开。

    苏泓见状,就拉着江澄的胳膊指了指四周,小声道:“澄哥,这不行啊,他们在这里一扎帐篷,怕是对澄哥的官声不利啊。”江澄跟着往四周看了看,也甚是头疼。这医帐前面是个丁字街,三个街道上都有百姓从家中跑出来站着围观,看那架势没个上千人也有个几百人,今晚的事明个儿一早就会成为百姓茶余饭后的谈资,倘若再任由这几位公子拉帐篷住宿,只怕过不了几日弹劾他的奏章就飞到明帝的桌案上了。

    看来只有各个击破了,他看了看史燕梦,吩咐道:“请史太医派人把段将军给抬出来,让段将军把她家正君给劝回去。”史燕梦点头答应了,他又看了看舒家正君,问那管家道:“这位舒家正君的母家既是姓周,不知跟周将军可是亲戚?”

    没等那管家回话,这位舒家正君就一脸骄傲地道:“那是我家表姐,你问她作甚?”

    他听了微微一笑,对史燕梦道:“周将军身体恢复得如何啊?”

    “虽还不能下床,但伤口已无大碍。”

    这就好办了,他看向舒家正君,正色道:“贵表姐周将军荣伤,正在此间休养,公子既是从京城大老远地来了,不去看看周将军,怕是有些失礼吧?时辰还早,在下这就让人陪公子去看周将军如何?”

    “这,天这么晚了,我一个男儿家去看女子不好吧?”

    他见状就气笑了,肃声道:“隆冬岁末,公子误听人言,没得到舒将军的家书就随着人千里迢迢从京城赶来医帐闹事,不知公子回去后打算怎么跟家中交待?舒将军脾气不大好吧,若被她知道你盼着她受伤,不知公子这正室的位置保不保得住?在下让你去看周将军,这是给你台阶下呢,公子你可莫要糊涂。”

    这舒家夫郎听到这里便开始动摇了,他见状冲苏泓使了个眼色,苏泓手一挥,几个男儿架着舒家夫郎就往医帐中走。

    他换股四周,见董公子和朱家正君仍旧不管不顾地指挥人搭帐篷。便冲苏泓和史燕梦抱了抱拳道:“天寒地冻,小泓且带这男儿回医帐中歇息。请史太医暂时留守,在下这就去郡衙搬救兵。”

    苏泓听了道:“澄哥,我带人看着他们吧?”

    他摇头:“你看着他们也没用,净招人眼睛。”他说着努了努嘴,苏泓会意,一拍手带着男儿们自去休息了。

    他命侍卫驾车,赶回郡衙,才进了大门,便见小仆人上前请安道:“大人怎得才回来,怡卿主子正找大人呢。”

    他忙问:“怡卿在哪呢?”小仆人一指正房,他忙三步并两步往正房走。

    正房的门没关,他知道这是明帝还没有就寝,忙挑帘子进去,见外间没人,便向里间看去,却听顾琼招呼道:“是景卿吗?快进来,里边暖和。”他闻言便往里间走,见明帝搂着赵玉泽坐在里间的暖榻上,暖榻下面是烧得正旺的炭盆,旁边一溜三把椅子,薛恺悦、顾琼、董云飞各坐了一把,他正要给明帝施礼,便听赵玉泽惊呼道:“澄澄你这是怎么啦?”

    薛恺悦也问道:“澄之怎么披头散发的,刚才出去的时候还好好的啊,这是怎么了?”

    董云飞在坐,他就不好原封不动地回复,当下先躬身一礼:“臣侍见过陛下,刚才路上摔了一跤,把发冠摔散了,不是什么大事。”

    “摔了一跤,你骑马去送沁雅的?”明帝显然有些不大信。

    “是,路上黑,一个没看见,就摔着了。陛下和玉玉几个且坐着,待臣侍去洗漱下再过来。”他含糊应着,想着还是悄然去找董雯比较靠谱。

    “不对,你不可能骑个马就摔成这样,究竟怎么回事?”明帝脸色一沉,发问道。

    “臣侍”,他有些踌躇,不知道该不该讲。他不说话,明帝便从暖榻上下来了,天子绕过了炭盆,径直伸手撩起他的头发细细地察看,还没等他反应过来,玉手就按在了他的脖颈上,他疼得“嘶”了一声,就听明帝又是惊讶又是怜惜地问道:“这脖子上的血道子怎么弄的,又跟人打架了?”

    他连忙摇头:“哪能啊,就是路上摔的,臣侍哪能天天跟人打架啊。”

    明帝皱眉,他微微犹豫了一下,然而脖子上火辣辣地疼,他也就顾不得明帝是不是疑心,便施了一礼道:“臣侍先下去收拾下。”

    明帝看了看顾琼,吩咐道:“琼儿陪着过去。”

    顾琼指挥小仆人给他打水洗脸,又帮他把身上的冬袍给脱了下来,他借着镜子查看了下脖子的伤势,顾琼命小仆人拿来伤药,给他脖子上擦了好些,又让人拿了个包袱过来,打开包袱取出一件衣服来,他一看,正是之前安澜送来的那件新袄子,连忙问道:“这袄子不是在清均县小帐篷里吗?怎得到这里来的?”

    “今晚柳相让人送来的,说是军需营的小兵帮你收拾的。”

    倒是个机灵的小兵,看来回头得奖赏下这小兵,他正这么想着,便听院子中有侍卫的声音:“微臣前来见驾。”

    这声音不就是那个驾车的侍卫吗?看来明帝这是见从他这问不到话,就直接传了侍卫来询问。

    “方才没跟陛下说实话?”顾琼低声问道。

    “我去跟陛下认罪去。”他穿上袄子,便要起身,顾琼拦住了他:“先把头发梳好,女人啊,不管什么时候都不想看到自己家男人狼狈不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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