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凤夜鸣难得没八卦，而是皱了皱眉，没好气地对她说：“你个小叛徒，问那么多干嘛？”
程默还想再问，凤夜鸣便一溜烟变回了山鸡模样，他抖了抖尾巴，打着哈欠说：“哎呀，好晚了，我要睡觉了。”
程默把目光转向一旁的戬，还没等她说话，戬便用鼻子冷哼一声，骂道：“小叛徒！”然后，大摇大摆的开了次卧的门，走了进去。
现在客厅里就只剩下她跟白芷两个。
程默回头偷偷看了一眼他的脸色。只见他面无表情的看着电视机，程默刚想开口，白芷冷冰冰地说：“别问我，我是真的不知道。”
程默撅了撅嘴，小声嘟哝，“我是想问你，今天晚上，要怎么睡？”
平时都是程默自己睡主卧，今天溯洄心情似乎不太好，到现在也没出来。程默刚刚出卖他，肯定也不敢再去打扰他，所以，她今天很可能要睡客厅了。但是如果睡客厅的话，那么，白芷要住哪呢？
白芷说：“我可以去跟凤夜鸣他们挤一挤。”
“还是算了吧，戬那个呼噜声，也就凤夜鸣能忍得了。要不，我把贵妃椅让给你？”
白芷抬头看了她一眼，淡淡地问：“你的意思是让我变回原形吗？”
程默一想到要跟一条大白蛇同睡在一张沙发上，就觉得冷汗直流。但是不让他变回原形，孤男寡女，共处一室，她还真怕自己晚节不保。
“那个，要不你还是变回原形，去厨房睡吧。”
程默能明显感觉到，在听闻她的话后，白芷周身的气温都变低了好几度。他轻轻叹了口气，一声不响地走去厨房。
程默望着打开又关上的厨房门，有点心虚。
半夜，她伴着戬振聋发聩的呼噜声进入了梦乡。在梦里，她的周围老是有一条大蛇出没。
第二天一早，程默起来做早饭，无意中想起昨天夜里梦了一晚上的蛇，她用手机搜索了一下，梦到蛇是什么意思。
百度给她的答案是：梦到蛇，性|欲强。
程默一把丢掉手机，在心里骂了句，什么鬼！
早饭的时候，程默让凤夜鸣去叫溯洄出来吃早饭，没想到一向饿一会儿都不行的溯洄，今天连早饭也不吃了。
程默终于意识到事态的严重性。
程默端着饭碗，满脸担忧，“你们说，溯洄以后会不会从此一蹶不振了？”
戬白了她一眼，粗声粗气地说：“能说点好听的不？”
程默讪讪，转而又问：“老山鸡，溯洄到底是怎么了？认识他这么久，重来没见过他这样。”
凤夜鸣叼着火腿肠，含糊不清地说：“别说你没见过，我们认识都快两千多年了，也没怎么见过，除了……”
程默一听有八卦，赶紧追问：“除了什么？”
凤夜鸣假装没听到，继续吃早饭。程默急了，一把夺过凤夜鸣的碗，说：“你不说，就不准吃了。”
凤夜鸣叹了口气，“哎呀，都是一些陈芝麻烂谷子的旧事了，问那么多干嘛？”
“好奇啊，再说，我觉得以溯洄这样的性子，应该什么烦恼都没有啊。”
凤夜鸣从程默手里把碗抢了回来，就在程默刚想反击的时候，凤夜鸣突然开口：“不就跟你看的那些电视剧里演的一样，一个妖爱上了一个人，然后被妖的母亲强行拆散。最后落得，一个远走他乡，一个香消玉损的结局。”
原本应该是一段很感人的过往，却被凤夜鸣讲的毫无动人之处。不过想想，老狐狸溯洄都已经被关在镇妖洞里八百年了，那他们肯定是在八百年前认识的。都这么久了，溯洄还是不能从那段感情中走出来，细一琢磨，还是挺感动的。
“没想到，老狐狸这么痴情。”
想起溯洄平时都是一副吊儿郎当、没个正行的模样，却有一段这样缠绵悱恻的过往。程默突然有点羡慕起那个素未谋面，却让她心生触动的女孩儿。能被一个妖爱了这么久，她的一生应该也无憾了吧？
跟现代快餐式爱情相比，太多东西都能打败爱情，何况是爱情的天敌，时间呢。可溯洄，却爱了那个女孩儿八百年。
程默绝对不敢奢望让一个人爱自己八百年，就是能爱自己八十年，她都觉得感天动地，可歌可泣了。后来越来越成熟，看到自己身边的男男女女，分分合合，才终于明白，能八年如一日的爱着一个人，都是那么不容易。
凤夜鸣叹了口气，说：“你们的电视剧里不是有这么一句话吗？‘世有无情人，却有深情妖。（注1）’我们兽族心思单纯，才不像你们人类那么多的弯弯肠子。我们认准了一件事，就会坚持到底。”
夸自己就夸自己，干嘛拐着弯骂人？
程默突然燃起了熊熊的八卦之心，“话说，你们几个也在人间呆了这么多年，是不是也都有一段这么感人肺腑的爱情小故事啊？”
凤夜鸣耸了耸肩，漫不经心地回道：“我妈不让我跟人类谈恋爱，所以，我只喜欢撩女妖精。”
程默摇了摇头，就知道他花花肠子最多，她看向一边奋力夹着小鱼干的戬，问道：“戬呢，你有没有什么恋爱史，分享一下嘛。”
戬一本正经地看着程默，反问：“恋爱是什么东西？能吃吗？”
装糊涂是吧。
不过以戬这么暴躁又直男癌的性格，肯定是‘注孤生’的可能性更大一些。
最后，程默把目光转向白芷。白芷今天怪怪的，话少不说，还有点高冷。程默望着白芷，揶揄，“小白呢，有没有什么要分享的。”
白芷说：“没有。”
凤夜鸣笑道：“你问他？他一个一千五百年都在专研怎么变成龙的小呆子，哪有闲心谈恋爱啊。”
听到凤夜鸣的话，程默跟戬都大笑了起来，白芷默默眨巴了两下眼，淡淡地回击道：“之前没有，并不代表以后也没有。”
程默的心突然漏跳了半拍，她偷瞄了一眼白芷，只见他还是跟之前一样气定神闲地吃着碗里的鸡蛋面，刚刚说的话就好像是一句非常普通的玩笑话。果然，戬跟凤夜鸣都觉得白芷是在开玩笑。
凤夜鸣说：“你呀，还是好好专研怎么变龙吧，我觉得对你来说，这个比谈恋爱的可行性要大得多。”
戬闻言，又嘻嘻哈哈地笑了一会。
这时候，主卧的门突然开了，化成人形狐尾后的溯洄从里面走了出来。因为是逆着光，程默看不清他脸上的表情，所以一时之间，有点紧张。她跟其他三只妖面面相觑，正思索着，要怎么安抚他的时候，他已经甩着他的狐狸尾坐了过来。
“去，给小爷盛碗面。”
程默像个小狗腿子一样，赶紧去盛了满满一大碗的鸡蛋面，放到溯洄跟前，然后把汤勺小心翼翼地递给他。
溯洄接过汤匙，一脸凶神恶煞地瞥了程默一眼。程默被他看得胆战心惊，半句废话都不敢多说。
“哼，小叛徒！”
程默一听溯洄这么说，赶紧哭天抢地的求原谅。最后还是在其他三只的好言相劝下，程默才没被溯洄扫地出门。当然，想要求得他的原谅，还有一些附加条件。比如，每天一顿红烧肉；再比如，给他办张全套美容年卡，宠物美容和人类美容各一张。(m.a
在溯洄的淫威之下，程默全部含泪答应了下来。想了想，程默突然觉得自己这人生也是有点惨，明明都是快死的人了，还得被这些没人性的妖怪各种压榨。
程默暗下决心，下辈子，她也要做一只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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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天过后。
正如陆峥说的，这段时间，救助中心里接二连三的收到有小动物生病的求助电话。说是生病，其实都是跟程默那天在危楼下救出的那只流浪狗一样，是被吸食了精气。
但是很奇怪，虽然被吸食|精气的小动物的数量加剧，但是，却再也没发生过女性被杀害的事件。难不成，那个隋忻良心发现，不打算对人类下手了吗。
程默按照苑清清的指示，每天都在官微上呼吁大家谨慎出行，并同时呼吁大家遇到有需要救助的小动物，一定要第一时间联系他们。
虽然这段时间，他们救助的好几只被吸食|精气的小猫小狗，都在陆峥的医治下活了过来，但还是发现有不少因为送救不及时的小动物死去了。所以，程默希望，如果有人见到了那些身体不适的小家伙，都能施以援手。说不定，你的一个小举动，就能挽救一条鲜活的小生命。
程默刚打算退出微博，这时候，手机左上角亮起一个新消息的提示标识，程默点开，发现是有人圈了他们。
这是一条寻狗启事。
原来有一个流浪汉丢了一只小土狗。虽然只是一条寻狗启事，但是内容写得非常感人。流浪汉跟这只走失的小狗一直相依为命。可是三天前，小狗突然失踪了，流浪汉十分着急，他本就一无所有，身边只有这么一个活物，他一直把它当成自己的家人来对待，现在就连它也没有了，流浪汉已经没有了任何精神寄托。
幸好发布这则寻狗启事的原PO主遇到了他，并答应帮他联系本市的小动物救助中心，也就是程默管理的那个官方微博，来救助。
程默把微博上的图片点开，激动地拍了下桌子。
这只走丢的小流浪狗，不正是前几天她救助的那一只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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