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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坐！”
“爹，娘呢？”冯源问道。
“你娘回娘家了，过几天才回来……坐！”
此时冯学林依旧指了一下椅子。
目前回娘家了？
冯源感到十分不接，怎么突然就回去了？
冯学林指着的椅子要比起冯源的体形要小很多，冯源坐在椅子上，身上的肥肉也从上面被挤出不少，让冯源自己感觉到坐着十分的不舒服，只有在椅子上扭来扭去寻找一个稍微舒坦点的位置。
“吃吧。”
冯学林淡淡了说了一句，丝毫不离冯源的窘迫，自己先吃了起来。
虽然冯源感觉浑身不舒坦，可自己的父亲发话了，也只好跟着动起了筷子。
“你自从开了钱通药业后，你我父子俩也有段时间没有一起吃饭了。”冯学林的语气依旧是那副不咸不淡：“应该赚了不少吧。”
冯源虽然不知道自己父亲到底是什么意思，还是开口说道：“是有些盈利。”
“你从两年前就开始倒卖药材，不过让我也有些意外，不声不响的就成了整个京城药庄的幕后供货商。”冯学林脸上露出一个笑容，往冯源碗里夹了些菜。
“京城中人都说我的儿子没用，现在弄了这么一出，看来得让他们惊掉大牙了。”
冯源脸上一惊，目瞪口呆的看着自己的冯学林。
“这事我做的非常隐秘，爹是怎么知道的？”冯源心想。
冯学林看着冯源的表情，也是想到了冯源的想法，脸上笑道：“你一开始用的是府里的人，在冯府里有什么是为父不知道的。”
冯源被冯学林一言道出心中的想法，脸上也是挤了一个笑容。
“我听下人讲，你似乎又打算在城北搞一个拍卖场？”
冯源点点头。
“是的，城北的集市虽然上面无用的东西挺多的，但是好玩意还是又那么一两件，若是将他们收集拍卖给识货的人，中间的手续费应该能赚不少。”
冯学林点点头。
“没想到我的儿子倒是一个商业天才。”
紧接着冯学林话锋一转，开口问道：“不论是城北那块地，还是钱通药业那里，恐怕以你现在的实力是没有办法拿下的吧。”
冯学林闭眼微微摇晃着头，似乎有些怡然自得。
“我算算，钱通药业那块地连楼花了不过两万两银子，城北这块地，你好像花了五万两，这个价格可真便宜……”
冯学林的语气犹如平常和冯源两人拉家常一般，只是冯源却听出了一丝奇怪的感觉。
“父亲，怎么今天突然有兴趣问起这些了？”冯源说道：“平时您都不关注的呀。”
“平时是平时，现在是现在，能一样么。”冯学林睁开了眼睛，“我在问你，你是用什么法子将这两处地方买的那么便宜的，若是平时，这两处地方没有几千万两都买不下来。”
冯源听到冯学林问起，嘴上也有些支支吾吾起来：“是……是通过……二殿下的关系打点的……”
“原来是通过二殿下……”冯学林说道：“说说，你们怎么分红利的？”
“五四……”冯源嘿嘿一笑：“如今二殿下已经帮我打通宫里的路子，现在宫里也是由我钱通药业供货，虽然二殿下的快分去了一半的红利，根据现在的趋势看，一年下来少说也有几百万两银子，还有一成利是给叶少的，他也出了力。”
“一年几百万了银子收入，还不忘自己的兄弟，重情重义，不错不错！”冯学林微笑的点点头。
此时冯源的屁股被椅子的缝隙夹着，已经感觉到了疼痛，他又左右扭动了几下，依旧是没有办法消除这个感觉。
因为疼痛，冯源的额头已经生出冷汗，忍不住伸手抹了一把。
冯学林看到冯源的样子，眉毛一挑。
“怎么，有些坐立不安了？”
“爹，椅子太小，这样坐着让我有些疼。”冯源说道。
“原来你也知道椅子太小，坐不住了。”冯学林的目光猛地一缩，冷声说道：“那就请冯老板离开这里吧，你这尊财神，寒舍太小，容不下你！”
冯源猛地一惊，双看盯着冯学林。
“爹，你说什么！再说一遍！”
半响后，从冯源的嘴边挤出几个字。
“我说你这尊财神太大，我冯家容不下你！”
“为什么？”
冯源的声音有些生硬，他无法相信自己的父亲竟然要将自己扫地出门！
“为什么？”冯学林不屑一笑，“如今京城里谁不知道你冯老板是二殿下的钱袋子，冯老板已经有了大靠山，还需要我这个小官吏做什么？”
冯源突然意识到娘离开京城是为什么了。
“娘她也是因为这个才离开的么？”冯源生涩的问道。
“让你娘回去反思几天，若是回来后还这样，我就一纸休书休了她！”
冯源低下了头，始终不肯相信自己的父亲会突然这样做。
“可是，我向知道为什么！”
冯源抬起头问道，他的语气中已经带有微怒。
“那好，我就让你看看为什么！”冯学林大笑一声，“含香，出来吧！”
“是，老爷……”
一声清脆的女子声音从后堂传来，却是一个二十岁左右的浑身抚媚劲的丫鬟。
含香走到冯学林身边，却顺势坐在了他怀里，搂着冯学林的脖子娇滴滴的说道：“老爷，你直接给冯老板说就是了，为什么还要搞得那么麻烦，人家刚才可是在后面等得都有些乏了。”
“哦……我的小美人儿竟然因为这个乏了，等会儿回房后我就好好的给你解解乏！”
说着冯学林还顺手在含香那对胸上摸了一把，把含香娇嗔得在冯学林怀里拱了拱：“哎呀，老爷你真坏，冯老板还在呢。”
“你！”
冯源勃然大怒，他又如何没有认出这个含香到底是谁，她正是自己母亲的贴身丫鬟，没想到她竟然私通家主，做出这样大逆不道的事情来！
“你这个不要脸的贱女人！”
冯源起身大喝一声，就要一巴掌向含香脸上打去。
“你敢！”
冯学林一声爆喝在正厅中响起，冯源愣了愣神，眼中一片失望之色，这一巴掌就停在含香面前，没有打下去。
冯源忽然口中发出一阵大笑，猛地跪地“砰砰砰”连磕三个响头。
“我不再是你冯学林的儿子，你我父子从此再无父子情分！”
冯源起身后决然不回头的就往冯府外走去。
冯学林看着冯源离开的背影，始终没有说话，只是眼中一片伤感之色浮现。
推开了怀里的含香，就起身向后院走去，含香亦是跟在他的身后。
不过二人并没有进卧房，而是转向走近了书房中。
冯学林瘫软坐在椅子上，仿佛是筋疲力尽一般，含香则站在他的身前，全改刚才一脸抚媚之色，面色凝重的一动不动敬候吩咐。
“让你有损自身清白来配合我演这一出戏，倒是苦了你了。”
半响后，冯学林幽幽说道。
“老爷对少爷如此，心中又何尝不苦……”顿了顿，含香接着说道：“不过老爷不必如此伤感，少爷以后一定会明白老爷的一番苦心的！”
冯学林叹了一口气，望向窗外。
“冯源这孩子……我这样做，希望他能在这场漩涡中活下来吧。”
说着他将桌上一张只写有字的密报放到烛火上，不一会儿密报就被烧得一干二净。
窗外一阵夜风吹来，灯火随着风摇摆不定，灯火的光照得冯学林的脸忽明忽暗。
含香这时才发现，冯学林似乎在这一瞬间苍老了许多。
“既然都到这一步了，演戏就演足吧！”冯学林沉声说道：“含香，接下来就要幸苦你了。”
含香听后急忙跪下，低头恭敬道：“我的命就是老爷救的，若不是老爷，奴婢早就饿死街头，不过区区骂名，就算舍上含香贱命，含香也不怕！”
冯学林点点头，正色说道：“磨墨！”
含香起身便为冯学林磨墨，完成后又从书架上拿起一张信纸，铺平放在书桌上。
冯学林拿起笔，蘸了蘸墨水，沉思片刻后提笔写道：有妻冯氏，在此立下休书，任从改嫁，永无争执……
片刻后含香将写好的休书放入信封，交代下人送去张家。
“下去吧，含香。”
冯学林喃喃说了句。
“是，老爷。”
含香退去后，冯学林猛地扇了自己一巴掌，两道泪痕就从他眼里流了下来。
“少爷去哪儿了？”含香召来一个下人问了一句，这是她之前就安排让他去注意冯源去向的。
“少奶奶，冯老板出门后就去怡香院了。”
一个看起来十三四岁的小厮躬身说道，他刚才全程看到了正厅里的事情，心知含香以后恐怕就是自己的主子，连忙奉承了一句。
却没想到换来的是含香的一巴掌让他愣在的原地。
“什么冯老板？记住少爷他还是少爷！”
含香出声呵斥，语气中带有怒气。
“小的说错话了，还请少奶奶责罚！”
含香轻叹了一口气。
“明天去叶府找叶少爷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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