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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生世世小说网 > 戏精世子妃在线教学(重生穿越) > 第3章 丁姨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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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竹墨居的院落布局与听松苑院相似。

    区别不过在于竹墨居院子里种满了墨竹,而听松苑则是种了一颗松树。

    贺谨雨想着方才丁姨娘打量自己的那一眼,觉得怪异得很,打定主意回去之后好好问问。

    她这些天光顾着打探自己身边人的情况,对丁姨娘这个不大受宠的妾室倒是忽略了。

    而小荷之前也是觉得三小姐平日里与丁姨娘除了请安时能遇见,实在没什么交集,于是就在小姐询问时将她草草带过了。

    贺谨雨想得入神,不知不觉间竟已经跟着赵氏走进了正厅。

    赵氏此时一脸的郁卒,走向主座便倚坐了下来。

    贺谨雪三人依次落座之后沉默地望着赵氏一个人在那里生闷气。

    最后还是贺谨雪忍不住开口,“母亲,你怨不得丁姨娘。你平日里太不注意了,今日进去请安,祖母让我们跪的那会就是给我们立规矩呢。你在屋外对三妹说的话,祖母必然是听到了。”

    赵氏本来听见女儿帮丁姨娘说话正伤心着,却突然听到李氏可能是不高兴自己说的话,瞬间就有些心虚。

    她是家中独女,自幼娇生惯养的,虽说父亲母亲一直管教她礼仪规矩,生怕他们是寒门新贵被人看不起,耽误她日后说个好人家。

    这也使得她养成了平日里都是能忍则忍,然后回来一个人生闷气的习惯。

    但是母亲却没有教过她心计谋略,导致她不会讨好别人,还总是无意间得罪人。

    对于这一点,赵氏也很是苦恼,她明明已经在自己掌事嬷嬷的提点下,努力改得沉默寡言多了,却还是会在一些时候忘记这些。就比如之前面对女儿关心则乱时。

    她生性单纯,直到现在才回过味来,发现自己之前的话无意间得罪了老夫人。

    想明白这些,她也就不那么难受了。

    老夫人待丁姨娘好,还不是因为自己不会讨老夫人喜欢。

    不过她觉得自己如今也该知足了,既是儿女双全,又有夫君疼爱,实在不必与丁姨娘多做计较。

    想通这些之后,她才有功夫注意到贺明熠今日一起跟来了竹墨居,讶异道:“你今日不急着回去温书?”

    贺明熠闻言有些尴尬,只得推脱自己就是来讨口茶喝的。

    这理由实在蹩脚的很,不过赵氏也不计较,毕竟没有母亲不喜欢孩子与自己亲近。

    问过了贺明熠,接下来自然就轮到了贺谨雨。

    赵氏到了此刻还是有些后怕,故而不自觉地压低了声音,“雨儿,你与母亲说说你今天为何要那么说,你果真做了那样的梦?”

    贺谨雨正端着茶盏,听了这话想也不想,理不直气也壮地回道:“这是自然。”

    她竟全然不顾赵氏的疑惑,贺谨雪的打量和贺明熠从在听松苑起就开始古怪的脸色。

    赵氏还想再问,贺谨雨却说自己方才可能跪了太久有些累了。

    赵氏爱女心切立即连自己要问什么都忘了,让贺谨雨快些回去休息。

    贺明熠在贺谨雨起身离开之后就也连忙告退追了出去,却发现贺谨雨还在竹墨居门前等自己。

    “我看你好像有事找我,就干脆等你一会。”

    贺谨雨看见贺明熠从竹墨居出来,开口道。

    贺明熠见她毫不避讳,便提醒她这不是说话的好地方,然后带着她往不远处的衔月楼走去。

    贺谨雨之前就想着有机会要登上衔月楼一览,却不想这机会在自己利用衔月楼撒了个谎之后立刻就到来了。

    这恐怕就是传说中的命中注定。

    小荷和贺明熠的小厮被留在了楼前。

    小荷本来觉得不妥,因为男女七岁不同席。

    可是她想着,这衔月楼为了方便观景,建造的四面通透,从外面一眼即可看见坐着的人,虽说看不清楚,也不可能听见声音,但是终归不会发生于礼不合的事情,最终还是同意了。

    她也乐得看见原本不常来往的小姐与少爷接触,毕竟一个女人嫁人后在婆家的地位还得靠父亲兄弟帮衬。~

    衔月楼很高,登楼是件很耗体力的事,站在楼下便可见,那些让人头大的楼梯转了一圈又一圈。

    贺谨雨如今只是个大病初愈还娇生惯养的九岁小姑娘,走了一会就开始体力不支。

    而这里因为是贺家荣耀的象征,每年都会翻新,现下临近年节,整个衔月楼都弥漫着刺鼻的红漆味,令人更加难受。

    贺谨雨忍不住看了一眼贺明熠,发现后者还在前面漫不经心地走着,脸上装出一副波澜不惊的样子。

    可是贺谨雨看到了他发梢的湿气,知道他也累得不轻,也不忍心拖累他一会去族学,就咬咬牙继续往楼上走。

    待到二人都已经筋疲力竭时,他们终于爬到了顶楼。

    贺谨雨踏上最后一级阶梯时,突然感觉视野开阔,整个封城都在脚下了。

    可惜封城如今天寒地冻,贺谨雨只能看到参差不齐的房舍,看不到路上人来人往,街上小贩叫卖的景象。

    不过,时不时从屋顶冒起的白烟还是让贺谨雨觉得自己仿佛终于真切地贴近了这个时代。

    贺明熠不是第一次登楼,显然不如贺谨雨这般激动。

    他在石桌前落座,看着空荡荡的桌面感慨道:“其实现在不是好时候。在每年中秋前后,这里会有几个下人侍奉茶水,酒水,和点心,以供赏月的主子享用。这是祖上就留下来的规矩。”

    “是吗?”

    这话一出口,贺谨雨就有些后悔,赶紧去看贺明熠脸色。

    她一边担心贺谨雨身为贺家三小姐不知道衔月楼规矩一事,会使她露馅,一边思量着如果待会贺明熠问起来她该怎么圆这个谎。

    可贺明熠并没有露出任何疑惑的表情,只是不屑地望了贺谨雨一眼,“你们这些小姑娘当然不知道。每年登楼望月,你们总觉得这一路爬得气喘吁吁的模样有失身份不肯来,就连大姐也因为身体不好从不登楼。”

    贺谨雨看出贺明熠的不屑表情中,透露出来些许抱怨。

    贺谨雨知道他自小就是家族的下一任继承人,被寄予厚望,在最想玩闹的年纪却穿着一身与年龄不符的深蓝色长袍。

    而他其实也是希望与姐姐妹妹玩在一处的吧。毕竟家里也没个兄弟与他玩耍,族中倒是有几个,可惜他们除了节气,祭祖,或遇突发事件,平日是很少来贺府的。

    “你没事的时候可以来秋雨苑找我,我一直都想让你这个兄长带我长长见识,若是你能带我出府逛逛我自然就更开心了。”

    贺谨雨不忍看见他那个模样,不由想逗他一下。

    贺明熠却突然眼光一闪,“你今日是撒谎的吧?”

    贺谨雨知道他问的是哪件事,也知道这是他今日带自己来这里的目的。

    这里四通八达不易隔墙有耳,最适合聊这种大逆不道的事情。

    可是贺谨雨却准备继续装傻,“你说哪件事情?”

    贺明熠看见她这副油盐不进的样子不免有些不忿,“你明明知道是哪件事情!”

    贺谨雨闻言正待再次开口就被贺明熠打断了,“你别跟我说什么不知道,或者说什么你真的做了那样的梦这种话。若是真的,你之前怎么可能一点风声都没有吐露,偏偏在说要帮我去宝山寺的时候说出来了。”

    贺谨雨本来也就是想逗他,看他这样说,就干脆大大方方承认了,“是,我撒谎了。”

    看着贺谨雨一脸的理所当然,贺明熠突然觉得有些无力,“我真的很高兴可以去宝山寺。但是你这样很危险,你知道吗?若你今日运气不好,是会被祖母责罚,被父亲厌恶的。”

    贺谨雨虽说觉得李氏和贺温博不可能这样做,但是再小的可能也终究是可能,所以她也不做反驳,“其实一开始我想的是,今日回秋雨苑就装成为了请安受了寒气的样子,然后卧病休息到族学休年假。到时候你想出行不就容易多了。可是当我看到祖母总是一脸威严连多余表情都没有的时候,也不知为何就想改了这个法子。”

    贺明熠一听脸都黑了,“你敢拿那么大的事情戏弄祖母?你疯了吧,简直大逆不道!”

    “要不你去告诉祖母,让她狠狠罚我,让父亲厌弃我,然后主动留下老老实实去族学,再不想出行的事情?”

    贺谨雨现在依旧满脸的不在乎和调侃。

    但是贺谨雨心里也是有点慌的。她看赵氏和贺明熠的反应,发现自己这个谎真的撒得不小。

    那一直读圣贤书的贺明熠若是真要大义灭亲,又该如何应对呢?

    贺明熠闻言一愣,明白了贺谨雨在说什么之后,有些气急,“你拿我当什么人了!你这事归根结底也是为我,虽然有些胡闹,但我怎会是那种不讲义气的小人!”

    贺谨雨听了这话,忍不住心下一松。 m.a

    看来这个兄长还是值得亲近的。

    贺明熠瞧贺谨雨望着自己,感觉不好意思,“行了,我要去族学了,去迟了先生会罚的”,说完又是甩袖而去。

    “这大雪天的往衔月楼上爬可真不是什么好主意,冷死我了。”

    贺谨雨回到秋雨苑,就由小荷小萍为她换了中衣,抱着个汤婆子钻进了锦被里。

    小萍听了这话,眼圈红红的,“呸呸呸,小姐怎么老爱说‘死’字。还有你小荷,你总说我冒冒失失的,这下好了,你就是那么照顾小姐的?上次小姐生病,夫人没有怪我们伺候不周就已经是侥幸了。这次要是再出什么事,夫人怪罪下来咱们都吃不了兜着走!”

    小荷自知理亏,只满脸愧疚地望着贺谨雨。

    贺谨雨知道她们这是被自己上次的病吓怕了,先给了小荷一个安抚的眼神,便去哄小萍,“这事不怨小荷,是我自己非要去的,我下次绝对不这样了,我保证!你若是不信,可以时刻看紧我,怎么样?”

    小萍看着贺谨雨一脸扮乖装痴的模样,不由破泣为笑,随即就忘了自己刚刚哭过似的,欢天喜地说要去传膳。

    小荷本想跟去,却看到了贺谨雨眼神示意,知道这是又有话要问她了,便站定下来。

    “老夫人向来不喜欢姨娘,所以从来不让姨娘每日跟着请安。但是丁姨娘是个例外,老夫人特别吩咐过要她每日都去陪着,具体为什么我就不知道了。”

    小萍领着外间两个二等丫鬟去传膳之后,小荷不待贺谨雨询问就解释道。

    这就是小荷的好处了,心思细腻,不仅时刻留意着府里动静,还能及时感知到小姐的心思。

    贺谨雨思忖再三,觉得这个丁姨娘果然不简单,看来……这个后院没有自己想的那样平静。

    不过丁姨娘有女儿,想着巴结老太太为女儿谋个好亲事也实属正常。毕竟赵氏不待见她们母女,自然也不会为贺谨兰的将来考虑。

    可是贺谨雨总是不住回想起丁姨娘的眼神,感觉她要的没有那么简单。

    贺谨雨想着,便躺在床上看着床幔发呆,床幔上头还挂着贺谨兰送的香囊。

    “小荷,把香囊取下来吧,找个盒子收起来。”

    贺谨雨盯着那香囊呆呆地望了半晌,突然开口道。

    小荷闻言有些奇怪,“丁姨娘有什么不妥吗?这香囊是不是有什么问题?”

    她到底还小,所了解的后宅斗争不过争风吃醋。

    可贺谨雨不一样,她虽未经历过,却知道古代的后宅什么恶心事都能干出来,那才叫杀人无形呢。

    不过贺谨雨现在还没有依据,只是全凭直觉,所以也没打算解释。

    好在小荷体贴,感觉到主子不欲多说,就手脚麻利地把香囊解下收好了。

    行动间,小萍已经回来了。

    贺谨雨由小荷服侍着在桌前坐下,净了手之后望着满桌子的精致点心,却完全没有胃口,便示意小荷给自己盛碗粥,又草草用了点水晶包子,就要了茶水漱口。

    每日由那么多人看着自己吃饭,还要把吃剩的饭给几个小丫头分食,这种感觉实在太奢侈太剥削了,贺谨雨很不习惯。

    饭后歇息了一会,贺谨雨便命小萍为自己重新穿衣梳妆,然后带着小荷再次去了竹墨居,临走前还交代小荷把刚才收了香囊的盒子拿上。

    到竹墨居的时候,赵氏正拿着花绷子在绣花。

    赵氏看到女儿来了,立刻放下了手里的东西,“你怎么来了,不是说有些累了,怎么不好好休息?”

    贺谨雨想起早上的推托之词,有些不好意思,连忙说起正事想岔开这个话题,“母亲这里不是有个善药理的嬷嬷吗?我想求母亲借我一用。”

    赵氏以为她还是不舒服,不由担心道:“你说张嬷嬷?你怎么了,实在不舒服,我叫人去请大夫。”

    贺谨雨见赵氏说着就要唤人,很是无奈,“母亲,我真的没事,我只是有个东西想拿给张嬷嬷看看。”

    赵氏看她神情严肃,不是说笑,放下心来的同时也正视了此事。

    她令掌事嬷嬷牛嬷嬷去把张嬷嬷请来,又屏退了左右,在房间里只剩下母女二人、牛嬷嬷、张嬷嬷,和小荷时,才说道:“你有什么想问的,现在可以问了。”

    贺谨雨给小荷使了个眼色。

    小荷立刻会意,将手中的匣子打开,递给了贺谨雨,贺谨雨拿出里面的香囊,交给张嬷嬷,“听说嬷嬷对药理颇有见解,烦请嬷嬷帮我看看这荷包里塞的是不是暖身的药材,可有什么不对。”

    张嬷嬷道了声不敢,才接过香囊,仔仔细细地开始查看,又放在鼻端嗅了嗅。她的表情突然怪异起来,将香囊拿到窗边看了又看。

    贺谨雨看她如此动作,心下开始不安,“嬷嬷怎么了,这香囊是有问题吗?”

    张嬷嬷拿着香囊再次走上前来俯首说道:“这药材确实是暖身的良药。”

    贺谨雨闻言长舒了一口气。

    要是被下了毒,可不是什么好玩的。

    “可是……”张嬷嬷有些犹豫,“可是这香囊却有些奇怪。”

    赵氏看张嬷嬷方才模样已经有些担心,听了药材没事才放下心来,可是她如今又这般吞吞吐吐的,让赵氏不禁催促道:“你这是干嘛?有话直说就是。”

    张嬷嬷这才正色道:“我在香囊中除了药材的味道,闻到了一种故乡乡间野花的味道。”

    “乡间野花的味道?”

    贺谨雨和赵氏都有些莫名。

    张嬷嬷接着说:“夫人也知道奴婢早年家境贫寒。奴婢到了学绣花的年纪,买不起各色丝线,就想起了一种野花。这种花是奴婢跟着父亲上山采药时发现的,它样子不美,也不甚香,但是颜色多样,奴婢当时不慎摔倒在这种花的花丛里,回家之后就发现自己的衣服染上了颜色。于是奴婢后来尝试着提取花汁来染丝线。果然,这种花汁极易上色,而且染出来的颜色也色泽鲜艳扎眼。不过这种方法染出来的线也有个缺点,就是容易脱色,所以后来奴婢嫁了人,条件好些,就将这种丝线弃了。况且这种花只开在气候温润的江南,奴婢离乡之后已经很多年没见过了。奴婢之前一拿起香囊就觉得奇怪,闻到味道之后才想起来,方才奴婢又去窗边仔细看了一下,才确定这香囊上所用的线就是用这个法子染就的。可是这绣工看起来是二小姐的手艺,而且布料也非凡品,这……怎么会用这种法子染出的线呢?难道府上还有旁人知晓这个法子?”

    “你的意思是,我这个香囊如今倒成了府里独一无二的了?”

    贺谨雨缓缓开口。

    张嬷嬷想了一会点头称是,“二小姐的手艺配上这种丝线,整个府里除了二小姐可能有之外,恐怕就只有这个了。”

    赵氏听了许久也摸不着头脑,忍不住开口询问:“雨儿,可是有什么麻烦?”

    贺谨雨好像抓住了什么关键的东西,着急回去想清楚,于是安抚赵氏没什么,只对她道:“许是二妹妹碰巧得来的丝线。这事不必声张,我让张嬷嬷看也不过是觉得这香囊好闻,好奇里面的药材。”

    张嬷嬷看赵氏轻易地就被劝住了感到无奈,可既然主子发话,那自然是有自己的打算,她守好本分就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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