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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娘娘，敢问这只是什么马？”说话的是应有语的另一个目标之一，莫家大小姐。要说，林老夫人是战场上的传奇，那么这位姑娘可以说是越泽国白手起家的另一传奇。
莫大小姐的父亲是当朝户部尚书，尚书夫人同样很早离世。可尚书夫人的诰命是莫大小姐继承的，这在全朝上下都是第一次，这个诰命是尚书大人亲自求，先帝准了的。
要说莫家大小姐如何能得到诰命，那故事真的太多了。自小，莫家大小姐便表现出惊人的才智，帮助父亲管理家事，外传户部的许多法子都是大小姐给父亲提的建议。
这是位真正的奇女子，年方二十在现代正常的年纪，在这个国家就是个老姑娘了，可大小姐不急，更难得是他的父亲更加不急。他宝贝着自己的女儿，认为没有人配得上大小姐。更为和谐的是，大小姐自己本身也是这么认为的。于是莫家就是父女俩携手共进退，为国为民献计献策，劳心劳力。
这简直就是应有语心目中完美的CEO人选，如果林老夫人是一面荣誉董事长的旗帜，那莫大小姐是带领这艘船驶向远方的掌舵人。
妃子们在宫里，鞭长莫及，有产品就得有营销，有管理，莫大小姐就是备选的人才首选，方方面面都合适。
应有语笑容更加放大：“莫大小姐，这是我们家乡的一种车，就是人力车的那种车，叫自行车，又叫脚踏车。具体的操作让玲姐姐给莫大小姐介绍一下可以吗？”
正常是不会让宫中一个如此位分的妃子来接触诰命夫人的，莫大小姐虽不知道皇后的意思，但以她今日看来，相信皇后如此耗费心思的盘算筹划不会是为了简单侮辱一个诰命夫人这种肤浅的举止。
这车是玲答应一点一滴打磨出来，说是她的孩子不为过，这个孩子带给玲答应的骄傲让她内心笃定自己一定能等到真正的机会。
她不卑不亢，为莫大小姐讲解着每个部位的用途。
至此，夫人们也看明白了，这位答应八成就是打造出这辆“自行车”的木匠师。那一瞬间，有的人自然是会鄙夷这个出身，可答应身后跟着的是同样认真听着的大皇子，大皇子的身后是皇后的支持，而皇后的身后还需要再提吗？
但凡有点脑子的夫人都能清醒认识到，这位答应凭着手艺很可能会再上一个台阶。
林老夫人的视线完全跟着玲答应的每一个步骤，每一个手势走，她真心恨自己没再年轻一点，要不这个机会能让给莫家那大丫头，可真是……不认老不行。
她这把老骨头，就是皇后肯，自己也不敢上去，折腾自己事小，折腾坏了这个精致的车，那可是会耽误大事的，但这不妨碍林老夫人那炽热的眼神，以及打算把骑它作为心愿，回去好好折腾太尉府上下一番。
“时候不早了，莫大小姐如果真的感兴趣这几日都可以到巧意轩，让玲姐姐教你。相信以莫大小姐的资质，很快能看到你上车的英姿。”素离暗示另外一边准备好了，应有语连忙出声道。
这学骑自行车可是得摔个几下的，让莫大小姐摔了那这玩意儿还怎么玩？此事点到为止了。
让夫人们都换上衣裳，可不就是为了看戏的，自然还有别的用途。
“夫人们，现在请大家排队到殿外，皇后娘娘还有另外的安排。”素离高声道。
坤灵殿外先是一座两米高的拱桥，然后是一座不算曲折的石桥，这不就是天然的石桥风云嘛？应有语早让人在桥上好好的布置了一番，并让皇帝宴请王爷朝臣们就在石桥对面的凉亭走廊上，那视野远近叫一个合适。
弯弯小小的拱桥让夫人们看不见对面，对面也看不见她们。这就是个妥妥的后台。
首发还是莫大小姐，放在现代这叫开场大咖了。
大小姐今天是一身黄色襦裙，放开她往日总是遮掩着胸前沟壑的交领，一条绿色裙带绑成花朵模样，隐约之间更让人想一探究竟。这也是莫大小姐今天直到最后才耐不住好奇开口的原因，她也在适应自己的胸。
这衣服就更让她不敢今天就骑自行车了。应有语内心：哦耶。
素离帮大小姐简单整理下，换上一只更亮眼的黄金步摇，拿着一早备好的莹黄色珍珠花灯：“莫大小姐，皇后说了，您先帮夫人们看看前方美景，如果有任何趁手的，希望你能用上。大家等着您。”这话意思是，皇后交代你先去，这是肯定自己的胆识，至于趁手的就用那是让自己表演技艺，而大家等着，是不能太久的意思。
莫大小姐点头：“谢素离姑姑。”
“请您慢点。”素离微笑。
get到满满暗示的莫大小姐拿出自己最大的派头，一举一动都是端庄风雅，她一步一步走上台阶，逐渐出现在众人面前。
珍珠花灯，代表这是一个紧紧闭着蚌口的珍珠，撬开了那就是真正的宝贝，灼灼其华。
对面的宴席早就在皇帝的配合下，众人正好都盯着拱桥。
看见一位黄色的妙龄女子，头顶步摇，手提花灯，逆着光款款而来，那身形说不出的曼妙，但又不同于一般宴会上的舞女，带着让人不敢亵渎的端庄。
待她走下拱桥，莫大小姐的爹尚书大人，内心“草”了一声，这不是自家宝贝闺女，怎么今天看起来如此美丽。往日里自己能看见的都是她满脑子的主意，心知她长得不差，但更宝贝的还是她那脑子。这样一看，突然有种女儿这么美，这么光彩照人，如果一直没人疼惜，没人欣赏，是不是也有那么一点点遗憾？
自家老父亲都这么看了，更不用提别家的适龄男子。只当这是哪家从不知道的姑娘，今日让帝后来牵线了，纷纷打探了起来。
莫大小姐看见桥上给她安排好的是琵琶。犹抱琵琶半遮面，很适合自己如今不是不愿出阁，而是想认真等待的心情，也很符合皇后安排拱桥上这场天秀的气氛。
莫大小姐没有费心坐下，她拿起琵琶，反手就是一个反弹的姿势。
反弹琵琶，这是后代都不敢完全肯定能有的姿势，如今应有语也算开了眼界。
流畅的音色响起，是方才的“水调歌头”。这曲子是应有语教给凌亿昭的，很明显这个架空的国家没有。只听一遍，便可以用如此高超的姿势弹出曲目，这智商这才华，应有语再次加深一定要好好挖尚书大人墙角的心。
“……今夕是何年……”很快一句过了，莫大小姐鞠躬转身回去。素离掌控着时间，后面的人儿恰好下了拱桥，两人一前一后相视一笑，这不就是天桥上的互动，这些后宫妃子、诰命夫人可真是无师自通的人才，应有语有种控场导演的莫名自信。
丁萦萦负责给夫人们补妆，整理服饰，吕常在配合她送步摇，配花灯，两人默契十足，行程十分流畅。
诰命夫人们都是正统出身，规规矩矩培养出来的女儿谁没有个正经的手艺，这个一问便知，准备起来容易得很。何况年纪都还轻着，以古代十三岁就能生孩子的年龄，这会除了林老夫人堪称一句老当益壮，其余大都是二三十岁的青春少女，三四十岁的得体贵妇，这是在应有语看来的。
那就也要让对面的男人们看看，自家中的这些正妻夫人们是不是真的所谓“老女人”、“黄花菜”，保管今晚过后个个新鲜。
何况，应有语还留了个后手。
在莫大小姐之后，夫人们表演什么的都有，舞蹈、曲艺、唱歌，实在不行吟诗作对、居然还有一个当场报菜名的。
那位夫人的丈夫是名武将，本来一听还要黑脸，人家都是玲珑小巧拿得出手博得满堂彩的才能，换到自家居然是这么上不得台面的报菜名，可随后一听乐了，这可都是自己从来最爱的菜色，还可心按大小先后排了序，顺了溜。
一开始听着先给皇帝陪了个笑脸，后面笑得可拦不住了，再后面眼眶都红了，内心想想最近自己总往后院那些小妖精们屋子里跑，这婆娘不知内心有多少不得劲了。
回头再看向皇帝那诚恳愧疚劲，凌睿晟一时都摸不着头脑，照例严肃点头。
这边宴会上，数来数去觉得上场差不多了，除了因为宸王不在京都没带进来的宸王妃，就剩下后宫妃子们没有上台。这后宫之中，也就韦贵妃以安胎的名义不来。不来这事难得同时符合皇后和贵妃二人的心意。
今晚的宴会如此重要，一个环节错了都不行，应有语这会子根本没空防备她们。再说事先应有语没有泄漏风声，她们也以为只是一个简单中秋宴，想着“大事”在即，都歇了来折腾的心思。
所以看着对面还有一个隐约的大红灯笼，众人丈二和尚莫不着头脑，蓦地一看是林老夫人颤颤歪歪爬上爬下，众人都有些紧张。
当看清，老夫人手里提着的是越泽国的祥云渡图腾，那些年岁里多少辈人的记忆忽然被唤起，看着这一位白发苍苍老者，举起国之象征，纷纷热泪盈眶。
皇帝站起身，收了老妇人的这份礼，将她扶起：“朕定不负老夫人当年浴血换来今日和平。这红，是鲜血染红，是赤子之心，是越泽国千秋万代红红火火。”
“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皇后千岁千岁千千岁。越泽国千秋万代红红火火。”
林老夫人红着眼，在素离搀扶下回了拱桥。
众臣们以为，这下能够将方才自己重新认识的夫人们牵过来身边，晚上回去了好好思慕当年，重燃一股应该有而早就没有了的火花，谁知对面的花灯一盏一盏消失在了坤灵殿正门后。
众臣：“…………”
看向皇帝。
皇帝：“…………”
看朕干嘛？皇后不也没留下，连来都没来，好吗？
至此，粗神经马大哈直男癌皇帝开始思考，自己是不是真的惹“圣女”皇后不高兴了？那要怎么哄，问皇叔？
不了不了。
可龙脉要紧，皇后心情不好会不会影响国运？
那还是得问皇叔？
唉……
这就是后手了，一个晚上的新鲜算什么，这都是她的模特，留下来多玩两天，让家里的男人们念叨两天，有得他们的念想，反正回头能用的人才用上了，她们有自己的活忙的时候，还能看自家糟老头子几眼？
坤灵殿真是够大，二、三十名的诰命夫人只住了三个偏殿，主殿留给了林老夫人和莫大小姐。
应有语打算接着来个“睡衣趴”，趴完宫外凌平楚布置好的一条龙就差不多可以动了。
睡衣趴完还要和“忘年交”林老妇人，新任CEO闺蜜趴，重点人才重点抓，刺头也要对付，可有得忙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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